北京
本文人物均系化名，情节存在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与现实生活联系。
一
清晨，雾气还未散尽，年轻的女游客夏慧踩着湿滑的石阶，一步步向风景区的山顶攀登。
她的背包里装着相机，还有半袋没吃完的面包，准备在路上充饥。
山路上，登山的路人不多，走很远才会碰见几个，树林里偶尔会传来几声鸟叫，听上去空灵欢快。
不久，夏慧察觉到树林里有一种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枝叶被拨动，又像是某种动物在靠近。
她有些好奇，眯眼望向树林，却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于是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查看地图，自言自语说道:“再过半小时就能到观景台了，听说那里的日出特别美。”
等她查完地图，装回手机入兜里，再次抬头望向树林的时候，却发现一群猴子蹲在树枝上，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背包上。
行前，夏慧听别人说过这里的猴子“有点凶”，瞅瞅四下无人，心里不免有些心慌，赶忙抬腿就跑。
没想到，一只体型较大的猴子突然从树上跳下来，落在离她不到两米的石阶上，龇牙咧嘴地发出低吼。
这只猴子的毛发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黄色，右眼旁边似乎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看上去格外凶狠。
夏慧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攥紧了背包带，对着猴子呵斥:“别过来！”猴子并没有进行攻击，不过它的眼神尤为凶狠，死死盯着她。
这时，前方山上一处景点，传来一阵游客的哄笑声。夏慧心里大喜，立刻拔腿就朝景点跑去。她边跑边回头看，发现那只猴子并没有追来，这才放下心，不由自主地长出一口气。
到了景点，夏慧看见几个年轻游客手里挥舞着零食袋，正在逗猴群。
“过来！猴子！”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孩兴奋地喊道，随即掏出一把零食，朝着猴群扔了过去。
猴群瞬间骚动起来，一拥而上，开始叽叽喳喳地抢零食，喉咙里不时发出低沉的咕噜声。
“哇，这只好凶！”黄发男孩不仅不害怕，反而更兴奋了，举起手机凑近拍摄，“来来来，看镜头！”
夏慧本能地感到不安，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声惊叫。她大吃一惊，转头看去，却见那只拦路的疤脸猴，不知什么也跑过来抢零食了。
谁料，它突然暴起，扬起一巴掌，拍掉了黄发男孩的手机，随即纵身一跃，直接扑到了他的肩膀上！
“啊——！”男孩吓得拼命甩动身体，但猴子死死抓着他的衣服，尖锐的指甲即刻划破了他的皮肤。游客们都慌了，有人尖叫着后退，有人抄起登山杖，对着疤脸猴驱赶，一顿胡乱挥舞。
混乱中，疤脸猴被人狠狠砸了一棍，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叫，这才从黄发男孩身上跳开。不过，它没有逃走，而是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凶狠地扫视着所有人。
“快跑！”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游客们四散奔逃。
夏慧也跟随着大家后面往山下跑，也不知被谁撞了一下，一个没站稳，在石阶上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了。等到她稳住身形，再抬头去看时，不光是人群，连疤脸猴和猴群也已经不见了。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夏慧暗自松了口气，抬腿继续往下走，突然，头顶的树枝猛地晃动了一下，只见一道黑影猛然从天而降，重重地撞在她身上！
夏慧甚至没来得及尖叫，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向了山崖边缘。她的手指拼命乱抓岩壁，试图借力稳住身体，但一切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坠了下去……
半小时后，警笛声响起，一下子划破了山林的宁静。景区管理员老周带着警察们赶到了案发现场，查看情况。
游客们瘫坐在路边，脸色惨白，语无伦次地描述着刚才的恐怖一幕。
“猴子……猴子杀人了！”黄发男孩哆嗦着说，他的脖子上还留着几道血痕。
一个警察蹲在夏慧坠崖的地方，探头往下看了看，并不见人，只能脸色凝重地对同伴摇摇头。
“太深了，人肯定没了。”
老周抹了把脸，喘着粗气，说道：“这已经是今年第三起伤人……”
“什么?!第三起？”警察们望着他，其中一人疑惑的问道。
老周没回答，点点头，然后抬头望向密林深处，树影间隐约可见几只猴子静静地蹲着，像是在观察他们。
二
三个小时后，法医带着救援队员从崖底抬回了夏慧血肉模糊的尸体，她的双手仍保持着抓握的姿势，太惨了。
刑警陈默接到命令，前来办案，盯着担架上的夏慧看了许久，心里也是一片唏嘘。
毕竟这起凶案太离奇了，一个大活人竟会被野生动物推下悬崖，自己还是头一遭碰见。
“监控调到了吗？”他思考一会儿，转头问身旁的辅警。
“那段路是盲区，”辅警回答道，“但其他游客的口供一致——就是那只疤脸猴子干的。”
辅警说着递上景区提供的档案，陈默接过来翻开，发现过去两年，这里的猴子伤人事件逐年递增，从抢食到抓咬，再到今天的谋杀。
当然，景区每一份报告末尾，毫无例外都附有同样的建议：“加强游客管理，避免投喂。”
比较讽刺的是，档案里还夹着几张游客笑着喂猴子的照片，其中一张恰好是今天的死者夏慧。
照片中，夏慧的半蹲着身体，手心摊开，等待着一只小猴子从她手里拿走水果。
陈默看完档案，若有所思，走进景区办公室找负责人了解情况。
负责人擦着汗，颇为无奈：“我们立了二十多块警示牌，基本上每天都要广播十遍……”
陈默冷冷打断他，然后把档案甩在桌上，反问:“猴子听得懂广播吗？既然那只疤脸猴子有攻击前科，为什么没有及时处理？!”
老猎人张伯在会议室办业务，看到负责人答不上话，立即开口解围: “疤脸猴子是猴王。三年前，它还是一只普通公猴，后来偷猎者杀了它的配偶和幼崽。它脸上那道疤，就是铁丝网刮的，也是个倒霉鬼……你们现在要杀它吗？”
“现在是它杀了人。”陈默说道。
张伯问道:“是它先动的手吗？很多娃娃喜欢用石头砸猴群，可能是把它惹急眼了。”
陈默看了看张伯，说道:“听起来你似乎很了解猴群，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去找到那只疤脸猴。”
张伯欲言又止，说道:“猴王巢穴在废弃的观测站，它很聪明，看见人多就会跑。得绕到后崖去截它。”
陈默点点头，又问了一些事情，随即要了张伯的电话号码，要他随时等通知出发进山。
次日凌晨，张伯前面带路，陈默和两名特警跟在后面，进山寻找猴群。
他们刚靠近观测站，附近的树冠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十几只猴子尖叫着四散逃窜。
“它还在。”张伯说着蹲下身体，挥手示意陈默他们赶紧蹲下。
陈默蹲下来，抬起头，按照张伯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疤脸猴站在屋顶水箱上，逆光中只剩一个剪影。
它没有逃跑的意思，只是静静俯视着他们，好像在等待什么。
陈默向两名特警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意思是让他们准备开火。
两名特警心领神会，立即举着枪瞄准了疤脸猴。
谁料，第一枪麻醉针射偏了，钉进了它站的水箱，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疤脸猴王倏地跃起，却不是朝山林逃窜，而是直扑他们而来！
“啪——“第二针紧跟着射出，瞬间扎进猴王腹部，令它摔在地上，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
“小心！”张伯突然大喊。
话音未落，树丛里不知什么时候窜出七八只猴子，开始疯狂地朝他们扔石块。
一只母猴甚至窜过来，抱住陈默的腿狠咬，两名特警见状，立即抽出电棍，将母猴击退。
混乱中，疤脸猴王一边哀鸣，一边挣扎着往悬崖边爬去。
“它要跳崖！”陈默忍着痛，快速冲过去，拽住猴王的后腿，却被一股蛮力拖行了两米。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伯的猎枪响了，疤脸猴王听见枪声，身体猛地一颤，坠入了山崖……
陈默喘着粗气，爬回安全地带，一名特警赶忙给他包扎伤口，另一个则是驱赶扔石块的猴群。
一个多小时后，张伯从崖底带回了疤脸猴王的尸体。
他掰开猴王僵硬的左前肢，指着它怀里一只没有呼吸的幼猴，对陈默说道:“陈队长……你看。”
陈默走近一看，发现幼猴右腿套着一个金属环，上面还刻着一个模糊的编号。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幼猴脖颈处有一圈勒痕，像是被什么细线生生绞死的。
张伯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三年前……那些天杀的偷猎者，就是这样用铁丝套小猴的脖子，逼母猴跟他们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