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深处的源石矿脉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微光,叶凡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块源石塞进储物戒,转身时却见小囡囡正蹲在溪边,白皙的手指轻点水面。银色月光洒在她蓬松的发髻上,垂落的流苏随晚风轻晃,像极了昆仑山顶初融的冰雪。
“囡囡,该走了。” 叶凡放缓声线,生怕惊扰了这抹静谧。他始终记得初次在荒古禁地遇见她的模样 —— 破旧的红肚兜裹着瘦弱的身躯,抱着半块发黑的源石在寒潭边发抖,眼神却清澈得能映出星空。那时谁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懵懂的女童,竟是拥有不死神凰血脉的上古大能转世。
小囡囡闻声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凡哥哥,水里有星星。” 她伸出沾湿的手,掌心托着枚流转微光的源晶,“给你,亮闪闪。” 叶凡心口一暖,弯腰任由她将微凉的晶石塞进自己手心。这三年来,无论他寻到多么珍贵的源石,小囡囡最在意的永远是这些能发光的小玩意儿。
返程途中遭遇云族修士拦截时,叶凡第一时间将小囡囡护在身后。对方觊觎他怀中的帝级源石,祭出的斩仙刃带着撕裂虚空的锐响。就在刀锋即将及体的刹那,小囡囡突然从他身后探出头,稚嫩的嗓音划破夜空:“不准欺负凡哥哥!”
金色光焰骤然从女童体内爆发,灼热的凤凰火将整片山林染成赤霞色。云族修士惊骇的目光中,小囡囡的身影在光晕里微微拔高,破旧红肚兜化作流光溢彩的凰羽裙,乌黑发丝间浮现出璀璨的神凰印记。这是她首次在叶凡面前显露部分真身,却并非为了炫耀力量,只是本能地守护着身前的人。
“凡哥哥,不怕。” 击退敌人后,小囡囡又恢复成孩童模样,揉着泛红的眼角钻进他怀里。叶凡抱着怀中温热的身躯,指尖触到她后背未散的余温,忽然想起在太初古矿的那个雪夜。当时他为寻续命源石身受重伤,小囡囡竟用自己的神凰精血为他疗伤,醒来时只见她蜷缩在自己身边,小脸苍白如纸。
随着叶凡修为日渐精深,两人踏遍东荒大地。从紫山之巅俯瞰云海翻腾,到圣崖之下聆听上古秘闻,小囡囡总是像条小尾巴跟在他身后。她不懂什么叫证道称帝,也不明白源石的价值,只知道凡哥哥要找的东西一定很重要。每当叶凡对着星图推演帝路时,她就安静地坐在一旁,将打磨光滑的源晶一颗颗摆成星星的模样。
真正的考验来临在瑶池盛会。当金翅小鹏王当众挑衅,扬言要将小囡囡掳走炼药时,叶凡周身的源气骤然沸腾。就在他准备祭出天帝鼎的瞬间,小囡囡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女童踮起脚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枚用凤凰火淬炼的源晶塞进他手中:“凡哥哥,这个给你,比他们都厉害。”
那一日,叶凡手持源晶硬撼小鹏王,金色的源气与凤凰火交织成璀璨光幕。所有人都震撼于叶凡的战力,却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小囡囡正悄悄抹去嘴角的血迹 —— 那枚源晶耗尽了她百年修为。当叶凡胜券在握时,小囡囡突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恢复成沉睡的神凰蛋形态。
叶凡抱着冰冷的神凰蛋,在昆仑山顶守了整整十年。他以自身源气滋养蛋身,日夜诵读上古经文,终于在第十个雪夜,蛋壳裂开一道金光。小囡囡揉着眼睛从蛋壳里爬出来,第一句话仍是:“凡哥哥,我饿了。”
岁月流转,叶凡最终登临帝位,可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会褪去帝袍,陪着小囡囡坐在瑶池边看星星。曾经需要他守护的女童,如今已能与他并肩而立,神凰羽翼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
“凡哥哥,你看!” 小囡囡指着天边划过的流星,手中源晶绽放出与星辰呼应的光芒,“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像星星一样永远不分开。” 叶凡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源晶传递彼此的心意。他知道,比起这九天帝位,眼前这个人,才是他跨越万古岁月追寻的真正归宿。
星河璀璨,源河畔的誓言在时光中流转不息。当后世修士仰望星空时,总会看见帝与凰的身影依偎在云端,他们的故事,化作了宇宙间最动人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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