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英水平髙低不论,但大节是不亏的。在南方坚持了三年,经历多少艰难困苦!皖南事变的失误造成重大损失,他要负主要领导责任。最后因为识人不清被军部的警卫营长所害,也是令人唏嘘……
项英作为博古钦点的中央苏区留守大员,没能实事求是分析自身处境,毫不犹豫带着留守部队跳进了这个火坑。
陈毅拦都拦不住。
选择大于努力,在一开始就选择了正确的方向,人生就会很轻松,随随便便争取一下,就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反之,起始方向错了,那你的容错空间就会很小。
这意味着你需要付出非常多额外的努力,吃很多的苦,才能弥补战略上的缺漏。
项英不是没有能力,但他这辈子吃亏就吃在战略决策能力薄弱上。
每到战略选择关键时刻,他就要犯糊涂,非要吃了大亏才能转过弯来。
最后把自己搞得很辛苦,异常疲惫,结果还不出成绩。南方三年游击战是如此,后来的皖南事变还是如此。
他率领中央苏区留守部队保卫苏区,这原本就是个苦差事,打的是极限逆风局,在强敌包围下,需要万分谨慎才能将局面维持住。
但项英一开局就犯了盲动错误,跳了大坑。
这一跳,彻底断绝了留守部队能有所作为的可能性。
由于战略决策出现重大失误,人地皆失,在极短的时间里,留守中央苏区的红军直接进入艰难求存模式。
01
博古临走的时候,以中央名义下了一个训令,给项英布置的任务是保卫苏区。
如果我们从后来者的角度来看这个任务,确实有点坑。
红军主力就是因为打不破敌人的第五次“围剿”了,所以才要战略转移,结果主力走了,还要求留守部队继续保卫,这不明显是强人所难嘛。
但要结合当时的历史环境思考这个问题。
当时红军主力转移时,原计划并没有要走这么远。起先博古他们想效仿红四方面军,当年张国焘舍弃了鄂豫皖苏区,最后建立了通南巴根据地,小日子过得也非常红火。
所以博古起初想的是从原苏区撤退后,跟红二、六军团会合,找到一个好地方,再建一个苏区,也不是难事。
另一方面,博古并没有下决心放弃中央苏区,还想着,在时机合适时重新打回来,毕竟红色首都瑞金在中央苏区。
整体来讲,博古的决断能力不够强,还是吃亏吃少了,做事不够坚决。
决心就是力量,历史反复证明,关键时刻的犹豫比犯错还要致命。
我丝毫不怀疑项英的革命信仰,也不怀疑他为革命牺牲的勇气,但他这辈子在两个关键路口犯下的决策错误,都跟他转变太迟有关系。
先是太犹豫,明知不该做的事却不敢不做;后来也还是太犹豫,明知该做的事也不敢去做。
项英的犹豫很好理解,中央苏区是一个很大的根据地,在彼时的红军将士心中,这是“堂堂之府,正正之区”,说舍弃就舍弃,情感上是很难接受的。
所以最后博古定下了“保卫苏区”的任务。
但考虑到大部队走了之后,留守部队必然坚守不了那么大区域,博古还贴心缩小了保卫范围。
在训令中,博古以中央名义,最后划定瑞金、会昌、于都、宁都4个县城之间的“三角地区”为基本游击区和最后坚守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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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中央苏区最为核心的区域。
留守部队主力有1.6万人,算上伤病员有将近4万人,而敌军有十几个师,实力相差十倍多。
项英原本以为红军主力走了之后不久,敌军主力也会跟着走,但实际上老蒋只抽调薛岳和周浑元部进行追击,其他围剿部队并没有做过多调整,继续维持围剿阵型。
所以从敌我态势上来看,留守部队根本完不成这个任务。
而这个任务最奇葩的地方就在于,作为极其弱势的一方,竟然自己画了一个圈,限制自己的行动范围,让自己陷入被动处境。
这是兵家大忌。
博古不仅留下了保卫苏区这个大坑,还交给项英一个短期任务:掩护大部队撤退。
如何掩护呢?
主要的掩护方法并不是出击以调动敌人兵力,而是假装红军主力还没有走。
如何假装呢?
很简单,原来红军主力在的时候,中央苏区是怎么运转的,走了之后还要维持这种运转,以前怎么防守现在还要怎么防守,以给敌人一种假象,认为苏区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先骗过了自己人,才能骗到敌人。
为此,博古还嘱咐项英要继续封锁红军主力转移的消息。
“必须等主力红军和中央机关全部突围到了湖南后,才能向部队和地方干部、群众公开宣布主力红军突围转移的消息。在这之前,必须严格保守秘密。”
为了保守秘密,红军主力走了之后,中央政府原来的全套机构都保留下来,各部门、各机关依然保留原先的名称,而且人员照常上班办公,各部门的工作任务和工作制度照旧执行。
包括机关报《红色中华》继续照常出版,其宣传内容仍是扩红、征收公粮、优待红军家属等等。
一切都像无事发生。
事实证明,保密工作是有效的,这些努力为主力红军争取到了至少十多天的窗口期。
直到10月下旬,北路军才确知中央红军主力已突围西进。
东路敌人一直到11月上旬还以为红军主力和重要机关仍留在中央苏区。至于中央红军主力西征的战略意图,直到11月中旬,蒋介石才真正弄清楚。
假装主力没走,这确实麻痹了敌人,但与此同时也麻痹了自己。
02
项英有极强的生存能力,可战略能力相比要差一点。
他其实有希望不跳这个大坑,或者说不跳那么快,等到主力红军那边对形势有了更为清晰的判断,项英的战略决策空间就会出来。
很可惜,中央苏区的形势甚至在遵义会议之前,就出现了重大损失。
如果决策更加理智一点,红军在南方八省的日子不会过得这么苦,损失不会那么大。
红军主力走了之后,大家都假装无事发生,高级干部也只是聚头开了个会,对中下层继续保密。
项英传达了中央的指示精神之后,就没有什么大动作了。
啥都没有部署这冤枉项英了,他还是提出了要依靠群众等方针。
但究竟如何使用留下的红军主力,是继续延续之前的大兵团作战,还是立即化整为零,开始打游击,要做什么样的准备,需要如何展开动员,项英其实并没有成熟的想法和准备。
教员曾说过,要在最坏的可能性上建立我们的政策,为啥要这么做?
你做的准备工作太充分了,是按照核弹袭击级别做的防御,结果根本用不上,对方只出了导弹。那你做起事来就会很从容,游刃有余,这样就容易把事情做好。
反之,你事前准备的太少,一碰到突发状况就会手忙脚乱,忙中就会出错,事情就会做坏。
可能很多人会说,有时候你准备那么完善,想了那么多备用方案,其实大多数都用不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了。
用不上就对了。
绝大部分的准备工作,是为了用不上,而不是为了用得上。
在上一篇结尾提到,项英跟教员之间的关系不怎么好,这其实并没有什么,这个世界上不喜欢教员的人多了去了,问题是这会影响项英的判断,影响他吸收正确的东西。
因为你反对什么,你就会受什么影响。偏见比无知离真理更远。
但实事求是的讲,准备不够的锅,博古和李德也要分一部分。
他俩非要搞什么保密,啥消息都不透露,导致各种准备工作不完善,光是这一块工作造成的损失,就难以估量。
而项英最大的错误是作为领导,却对危险的认识不充分,不承认失败。
他存在一定侥幸心理,从思想准备上,就先弱了一筹。
在制定留守部队战略方针时,项英保留了红军主力会重新回到苏区的可能性,指望主力最后能胜利回转,最后配合主力反击敌人的进攻。
尽管中央在留下的训令中,给了留守部队可以依靠游击战争方式保卫苏区的指示,可项英并没有下独立自主,依靠自己坚持斗争的决心。
在战略上依旧采取敌我对抗的方式,在战术上依旧采取大兵团作战方式,由于作战方法跟红军主力在的时候没有区别,直接导致留守部队陷入战略被动中。
从历史来看,项英起先对敌我实力悬殊巨大,并没有多么重视,或者说,他就没有考虑过单靠自己去对付这股力量,也没有认识到手里的主力红24师,是留守部队最大的指望,不能轻易暴露在敌人视野里。
凡事必须要有统一和决断。
胜利从来不站在智慧的一方,自信的一方,而是站在有计划的一方。
由于决心下得晚,上下没有建立统一共识,思想准备不足,项英错过了最关键的战略转型期,没能制定完善的留守计划,对敌人对自己的估算都出现了很大失误,主力部队没有及时分散开来,依旧采取抱团策略。
而先前的保密政策,导致中央苏区的群众和干部,对即将到来的残酷打击没有足够准备。导致整个中央苏区的形势变化,是一种骤变,突然就急转直下了。
前一秒众人还在为革命高潮的到来而努力,后一秒就直接宣告革命进入低潮了,这谁能受得了?
这一套下来,留守部队毫无悬念地掉进了博古留下的大坑里。
03
博古的问题在于年轻,项英的问题在于缺乏军事经验,尤其是游击战争经验。
当这两个人组合成了上下级,就已经注定了很多事。
按理讲,我们党走的是集体领导路线,尤其博古临走前还留下了有丰富游击经验的陈毅,不会让项英如此决断才是。
但博古这个人不够自信,他虽然将瞿秋白、何叔衡等一众元老留下来了, 却没有给他们相匹配的决策权。
红军主力撤出中央苏区时,留下了三个领导机关负责领导留守军民继续坚持战斗。
党的领导机关为中共中央分局,由项英、瞿秋白、陈毅、陈潭秋、贺昌等人组成。
行政领导机关为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办事处,由陈毅任主任,梁柏台任副主任,谢然之(后叛变)任秘书长。
军事领导机关为中央军区,但这个机构的具体职权和负责人,起初未明确,直到红军主力突围后,中革军委才最后确定,指定项英兼任中央军区司令。
博古后来提到“中央局书记项英、组织潭秋、宣传秋白、军事陈毅、政府其余江西曾山书记、福建汪金祥、鄂赣刘伯坚,这些干部以后遭受牺牲,这是我负责的。”
像陈潭秋、瞿秋白、何叔衡还有刘伯坚、陈毅等人都是建党元老、共产党创始人,是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有着非常丰富的革命经验。
如果能将这些人的才能充分发挥出来,各司其职,留守部队的发展前景是不会差的。
然而书记项英,并没能妥善利用好这笔宝贵的政治资源。
或者说,因为军事上的重大失利,导致整个局面进入失控的边缘,瞿秋白、何叔衡等先后在转移中被俘就义,随着这些人的走失,哪怕日后想重建一个有力量有能力的领导核心,也很难了。
军事问题是留守部队的首要问题,这个问题没有解决好,其他事都是白瞎。
原本陈毅是军事方面的负责人,可最后却给了他一个政府办事处主任的职位,没有让他当中央苏区司令,这种安排可能是想把权力都集中到项英手里,危急时刻这么处理,也无可厚非。
给陈毅的定位是军事顾问、参谋一类的角色。
陈毅还是很有经验的,在留守部队第一个高层会议上,就明确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陈毅认为蒋介石不会因红军主力撤出而丢下中央苏区不管,不会让苏维埃政权继续存在。而敌我力量悬殊巨大,因此中央苏区即将迎来狂风暴雨般的打击,必须要提早筹备,迅速做好打游击的准备。
但项英只是部分接受了陈毅的意见。
他还是认为苏区并没有失败,主力部队还会打回来的,而留守部队的主要职责是守护好苏区,到时配合主力进行反击。
可陈毅作为第五次反“围剿”时西方军总指挥,江西军区负责人,他很清醒的认识到反围剿失败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失败就是失败,承认失败还可以不失败或少失败些。失败了硬是不承认,那是十分危险的。”
“承认失败并不是悲观失望,而是政治上坚强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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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讲的话很明白,奈何项英听不进去。
听不进去的有两部分原因,一是项英头上还有领导,另外他缺少游击战经验。
04
在红军主力刚撤走的那段时期,中央和项英之间还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长征出发前,中革军委二局局长曾希圣根据总参谋长刘伯承的指示,留下了王震、严重、邬一之、萧满德、林厚佑、林仁贵等人员和部分装备器材,就地坚持游击斗争。
这样就为双方之间能随时保持联络提供了人员、器械与技术保障。
初期,博古会跟项英通报红军主力的情报,项英也会把苏区的情况如实上报,接受中央的指示和领导。
在敌军攻占汀州、宁都后,中革军委于11月3日致电项英,指出中央军区下一步应采取的行动,即避敌锋芒、保存实力、灵活作战。
“一般的应放弃从正面的防御,而应利用敌人前进的迅速和筑堡的短促,在敌人侧翼及后方发展游击战争”,“目前已无使用二十四师抗击李纵队之必要,而应灵活使用”。
中央也知道苏区要实行游击战争才能完成任务,可说是一回事,执行是另外一回事了。
项英是工人干部出身。
他曾在武汉组织领导过工人纠察队,也曾带领工人组织配合过北伐军行动,可他并没有领导过游击战。1927年之后,工人出身的项英开始进入领导层,并在莫斯科召开的中共六大上当选为共产国际监察委员会委员。
回国之后,他担任全国总工会委员长兼中共党团书记。
一直到1931年初,六届三中全会开完之后,他才去了中央苏区担任苏区中央局书记,兼中革军委主席,从这里开始项英才算真正接触军事。
但那时中央苏区的主要是围剿和反围剿斗争,都是大兵团作战,也没有游击战给他补充经验包。
项英极其缺乏游击战相关的经验。
唯一一个从井冈山上下来的游击战大佬陈毅,还被党内路线斗争欲旺盛的项英晾在一边。
种种原因结合在一起导致中央苏区的游击战策略迟迟落不了地,项英又习惯大兵团作战方式,最终导致他在战略转变上一拖再拖。
其实项英如果转变及时,他是很有优势的。
红军主力在突围过程中,由于敌人追的太紧太死,导致一路上有很多队伍走散,包括还有很多伤员等,都被留下来了,而朱老总曾明确给项英指示,这些因为各种原因被丢下的红军战士,由他负责收容。
“收容野战军在信康地域留下的伤病员,当其治好时即可吸收在上述地域的游击队内为干部。”
这些人都是红军正规部队的干部,当他们伤势好一些后,意味着项英手里将会有一大批干部可以使用。
如果转化得好,这些人就会重新变成一支部队。
05
敌军的动向确实如陈毅所言。
老蒋得知红军主力突围转移后,一方面立即派遣中央军和湘粤的本地军阀围追堵截,另一方面,老蒋决定趁此机会彻底消除红色割据的影响,故把大部分兵力留了下来。
红军主力走后,只留下不到三分之一不到的部队留在苏区,而敌军却只抽调了不到一半的原围剿部队去堵截红军主力:
“中央军从进攻中央苏区的部队中调动九个师两个旅,周浑元纵队四个师,薛岳五个师,惠支队两个旅。”
陈济棠从进攻中央苏区的部队中调出三个师一个旅,何键从进攻湘鄂赣苏区的部队中调出三个师,从进攻湘赣的部队中抽出四个师来拦阻、追击或袭击红军主力。
剩下的部队将用于继续围剿中央苏区。
老蒋于1934年11月19日下达的一份电令,给部队下了任务指标“其赣、湘尚未收复之各县,统限于十一月底以前一律收复,并完成碉线”;
“自十二月一日起,另行划区绥靖,限期肃清残匪,完成公路,组织地方训练民众,处理匪区善后事宜”。
敌人的步伐很快,到了11月底,中央苏区的全部县城落入敌手。
虽然苏区的局势越来越严峻,但项英并没有下决心依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留守部队的生存问题,他仍寄希望于红军主力能打胜仗,把更多的敌军吸引走。
再加上留在苏区的红军指战员,目睹敌人进入到此前中央苏区的核心地区,激愤不已,纷纷请战,要求打一个漂亮的伏击战,要给敌人一点颜色看看。
战士们的情绪可以理解,但作为最高首长的项英竟然也认可了这种想法,是不应该的。
11月22日,中央分局命令红24师及地方武装一部,在江西会昌以北之谢坊的湾塘岗设伏。
项英想打一个漂亮的胜仗,以鼓舞士气,挽回中央苏区的颓势。
领导在井冈山时期就一直强调,“我们历来不打无准备无把握之仗,也不打只有准备但无把握之仗”。
只打能赢,且有好处的仗,否则有把握有准备的仗也不会打。
长征路上,教员就曾围绕要不要进攻打鼓新场的问题,跟其他人大吵一架,当时林彪等人跟项英想的一样,也认为需要打一场胜仗鼓舞士气,而且打鼓新场敌人弱,比较好大。
但领导坚持认为,这仗不能打,因为赢了也没有好处,打下来了,你又无法坚守,反而容易陷入敌人的包围圈,既加剧自己的危险,还有损有生力量。
打鼓新场最后由于领导的坚持没有打,但中央苏区的行动却没有人能阻止项英。
伏击战是打赢了,由于敌人误以为苏区已经没有红军正规军了,轻敌冒进,抢着争功,顺利进入红军的包围圈。
可这场不算大的胜仗,却暴露了主力部队红24师的存在,敌人得知消息后,立马改变策略,开始调集更多部队围剿留守部队,加剧了项英的压力。
这一仗就像领导对打鼓新场的判断一样,哪怕打赢了也是输了,因为不仅没意义,还有害自己的长远利益。
1934年12月中旬,敌人布置的宁都到瑞金、会昌的碉堡封锁线已基本形成。
而南线粤军的4个师已从追堵主力红军转而回防赣南,在西线,从兴国到于都的封锁线已经形成。
中央苏区已被分割成若干小块,每块都处于敌人四面包围之中。
项英率红 24师等红军正规部队据守的“三角地区”虽然力量较强,但回旋余地实在太小,尚能控制的地域南北仅50 余公里,东西宽约30 余公里。
而敌人在这个地区周围部署了10 多个师的兵力,随时有可能将红24师一口吞下。
直到此时项英才感到形势是如此的危急。
紧急请示中央,希望得到新的作战指示。但彼时的中央红军所面对的形势比留守部队还要严峻,根本没有时间回复项英。
项英反复给中央打电报,一直没有回复。
无奈之下,他做了一些调整,开始加大动员力度,医院里一些伤势不重的战士也被动员重新入伍了,并陆续派出一些小部队到各地发动群众,为游击战做准备。
但项英直到此时,还是没能下决心做战略上的转变,没能从大兵团的作战方式,转变到真正的游击战。
敌人也不管你如何应对,他们就是埋头造碉堡,持续不断的压缩红军的战略空间,将红军分成一小块一小块。
其实到了这一地步,红军打正规战的那一套体系已经完全崩塌了,不论是士气还是战斗力都在急剧下滑,下滑到什么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