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总，这次的项目，上面指定要你来负责。"
电话里传来集团董事长略带紧张的声音。
我放下手中的咖啡，看了看日历——距离那次被罚70万，已经整整八个月了。八个月来，我再也没有踏进过公司的高层会议室。
"董事长，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现在只是个普通员工。"
"别开玩笑了，这个项目除了你，没人能搞定。明天上午十点，总部见。"
电话挂断，办公室里陷入了死寂。
同事们投来复杂的目光，没人敢相信，那个曾经被公司封杀的人，竟然又要重新回到权力中心。
01
我叫陈建华，今年42岁，在东海集团干了整整15年。从一个普通的项目经理，一路爬到副总裁的位置，手下管着三个事业部，年营业额超过20亿。
在这个行业里，我算是个传奇人物。同行们都说，陈建华这个名字就是金字招牌，他经手的项目从来没有失败过。
可是去年三月，一切都变了。
那天早上六点，我还在床上睡觉，电话突然响了。是老家打来的，我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建华，你爸他......"
父亲心脏病突发，送到医院已经来不及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父亲今年才67岁，身体一直很好，怎么说走就走了？
匆忙收拾了行李，我开车赶往机场。路上给公司打电话请假，秘书小王接的。
"陈总，您这个时候请假，会不会......"小王的声音有些犹豫。
"我爸去世了，必须回去。"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好的，我马上向人事部报告。"
到了机场才想起来，这个月是公司最忙的时候。华东项目正在最后冲刺阶段，客户那边催得很紧。作为项目总负责人，我的突然离开确实会造成影响。
但是父亲的后事不能等。我是独子，母亲年纪大了，这些事情必须我来处理。
飞机上，我给项目组的几个核心成员发了信息，详细交代了工作安排。技术总监老张回复："陈总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回到老家，看到父亲安静地躺在那里，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这个从小在我心中顶天立地的男人，就这样永远离开了。
按照老家的习俗，丧事要办七天。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联系殡仪馆，通知亲戚朋友，处理各种手续。
第三天，公司来电话了。是人事总监刘总打的。
"建华，节哀顺变。不过公司这边有个情况需要和你沟通一下。"刘总的语气很客气，但我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什么情况？"
"华东项目那边出了点问题，客户不太满意，要求和项目负责人直接对接。总经理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看了看还在忙碌准备丧事的亲戚们，心里很矛盾。
"刘总，按规定丧假是七天，我才请了三天。"
"我知道，但是这个项目实在太重要了。客户那边已经有些不满了，如果再拖下去......"
"那你让张总监先顶着，我会尽快处理完回去的。"
"好吧，那你抓紧时间。"
挂了电话，我心里堵得慌。工作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因为私事耽误过工作。这次是父亲去世，公司难道就不能理解一下吗？
母亲看出了我的心思："建华，要不你先回去吧，这边有你舅舅他们帮忙。"
"妈，我是您唯一的儿子，爸的后事我必须办完。"我握着母亲的手，"公司那边我会处理的。"
第五天，公司又来电话了。这次是总经理王总亲自打的。
"建华，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华东项目真的等不了了。客户威胁要解约，损失至少几千万。"王总的语气很严肃。
"王总，我理解公司的困难，但是我爸的丧事还没办完。按照公司规定，丧假是七天，我只用了五天。"
"规定是规定，但是特殊情况要特殊处理。你是项目负责人，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
"那您的意思是？"
"明天你必须回来，否则公司会按照旷工处理。"
我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王总，我父亲刚去世，我请个丧假怎么就成了旷工？"
"建华，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公司的利益不能因为个人原因受损。这是董事会的决定。"
"那我申请延长假期，工资可以扣。"
"不行，项目不能再耽误了。"
电话挂了，我的手在发抖。工作了15年，为公司鞠躬尽瘁，到头来连父亲的后事都不让我好好处理。
母亲走过来，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建华，算了，工作要紧。"
"妈，我不能走。爸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做个有情有义的人，我不能让他失望。"
第七天，丧事办完了。我买了当天晚上的机票赶回公司。路上不断有电话打进来，都是项目组的同事汇报情况的。
华东项目确实出了问题。客户对进度不满意，还提了很多新的要求。技术总监老张虽然经验丰富，但在客户关系维护上确实不如我。
到了公司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我直接去了办公室，连夜整理项目资料，准备第二天和客户沟通。
第二天一早，人事部的小李敲门进来，脸色有些尴尬。
"陈总，这个......"她拿着一份文件，"公司让我给您送来的。"
我接过一看，是一份《违纪处罚通知》。上面写着：副总裁陈建华，因个人原因导致华东项目延期，给公司造成重大损失，罚款70万元。
我看了好几遍，以为自己眼花了。
"小李，这个是认真的吗？"
"陈总，我也觉得有点......"小李咬着嘴唇，"但是这是人事总监亲自交给我的。"
70万！这几乎是我一年的工资。更关键的是，这个罚款的理由让我无法接受。
我冲到人事总监办公室，刘总正在看文件。
"刘总，这个罚款通知是怎么回事？"我把文件拍在他桌上。
刘总抬起头，表情很平静："建华，这是公司的决定。华东项目因为你的缺席导致延期，客户很不满意，差点要解约。"
"我请的是丧假，合理合法，为什么要罚款？"
"你的丧假确实没有超期，但是你的缺席给公司造成了损失。"刘总拿出一份计算表，"华东项目延期三天，违约金加上后续影响，总损失预计150万。公司罚你70万已经是从轻处理了。"
我看着那份计算表，上面的数字让我眼花缭乱。
"这个损失是怎么算出来的？项目最终不是按时完成了吗？"
"虽然最终完成了，但是延期的风险和影响已经造成了。这是财务部和法务部共同核算的结果。"
"我不接受这个罚款。"
"建华，这是公司的决定，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离职。"刘总的语气很冷淡。
我愣住了。威胁我离职？我在这个公司干了15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我要见王总。"
"王总正在出差，下周回来。"
从人事部出来，我的脑子一片混乱。70万的罚款，这不是小数目。更重要的是，这个罚款让我感到了巨大的屈辱。
我回到办公室，秘书小王端了杯茶进来。
"陈总，您还好吧？"小王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我勉强笑了笑。
"那个罚款的事情，公司里都传开了。大家都觉得......"小王欲言又止。
"觉得什么？"
"都觉得公司有点过了。您父亲去世，请个丧假也要罚款，这......"
我摆摆手："工作吧，不要议论这些。"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正常工作，一边等王总回来。华东项目在我回来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客户的满意度也提升了。
一周后，王总回来了。我第一时间去了他的办公室。
"王总，那个70万的罚款，我想和您谈谈。"
王总正在处理文件，头也不抬："建华，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公司的决定不会改变。"
"王总，我为公司工作了15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出过错。这次是我父亲去世，我请丧假天经地义。"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公司是企业，不是慈善机构。你的缺席确实给公司造成了损失。"王总终于抬起头，"70万已经是从轻处理了。"
"项目最终不是按时完成了吗？哪来的损失？"
"延期的风险就是损失。如果客户真的解约了，公司的损失会更大。"
我深吸了一口气："王总，我不接受这个罚款。"
"那你可以选择离职。"王总的表情很冷漠，"或者，你可以去劳动仲裁。"
劳动仲裁？我工作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会和公司对簿公堂。
"王总，难道我们15年的合作关系，就不值得您考虑一下吗？"
"建华，我也很无奈。这是董事会的决定，我也改变不了。"王总叹了口气，"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从王总办公室出来，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这个我为之奋斗了15年的公司，现在竟然要因为我请丧假而罚我70万。
晚上回到家，我坐在书房里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做出了决定。
我不会离职，但我会交这70万。不是因为我认同公司的做法，而是因为我舍不得这个地方。
02
交了70万罚款的第二天，我发现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变了。
以前，大家见到我都是"陈总好"，现在变成了点头示意，甚至有些人会故意避开我的目光。
人事部的小李特意跑来告诉我："陈总，罚款的事情公司已经通报了，说是为了严肃纪律。"
通报？我苦笑了一下。公司这是要杀鸡儆猴，拿我当典型。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财务总监老周专门来找我谈话。
"建华，这70万你打算怎么出？"老周的表情很严肃。
"从我的工资里扣吧。"
"一个月扣多少？你的月薪是6万，如果全部扣除，需要一年时间。但是你还要生活，家里还有开销。"
我算了算："一个月扣3万吧，两年扣完。"
"好，我让财务部做个扣款计划。"老周点点头，"建华，这件事我也觉得公司处理得有点......"
"老周，别说了。既然我选择留下，就不再计较这些。"
可是事情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三天，我接到总经理秘书的电话："陈总，下午两点的高层会议取消了。"
"为什么取消？"
"王总说您暂时不用参加了。"
不用参加高层会议？我愣住了。作为副总裁，高层会议是我工作的核心部分。公司的重大决策都是在高层会议上讨论的。
我给王总打电话，但是他的秘书说王总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下午，我从同事那里听说，高层会议照常召开了，只是没有通知我。
我的心沉到了底。公司这是要彻底边缘化我。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事情不断发生。重要的客户会议，我不被通知参加。关键的项目讨论，我被排除在外。甚至连部门的工作汇报，也不需要我签字了。
我找到人事总监刘总，想要个说法。
"刘总，我的工作职责是不是有什么调整？为什么最近的重要会议都不通知我？"
刘总看起来有些尴尬："建华，这个...王总的意思是，让你先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我需要什么休息？"
"毕竟你刚刚经历了家里的变故，公司考虑让你调整一下心态。"
"我的心态很好，工作状态也没有问题。"
"这是王总的决定，我也没办法。"刘总摊摊手，"不过你放心，工资待遇不变。"
工资待遇不变，但是工作内容被架空了。我明白了，公司这是在软刀子杀人。
我回到办公室，秘书小王正在整理文件。
"小王，这些文件是什么？"
"陈总，这些是您以前负责的华东项目的资料，人事部让我移交给技术总监。"小王的眼圈有些红。
"移交给老张？"
"是的，王总说华东项目以后由张总监负责。"
我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华东项目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从立项到执行，每一个细节我都亲自把关。现在公司要把它交给别人？
"陈总，我觉得公司这样做太过分了。"小王忍不住说道。
"小王，你别乱说话。好好工作，不要因为我受影响。"我拍拍她的肩膀。
当天下午，技术总监老张来到我的办公室。我们是多年的同事，关系一直很好。
"建华，华东项目的事情......"老张看起来很不好意思。
"没事，老张。项目交给你我放心。"我努力挤出笑容。
"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公司的安排。"老张坐下来，"说实话，我觉得公司的做法有问题。70万的罚款本身就不合理，现在还要架空你的工作。"
"老张，别说这些了。项目交接我会配合的。"
"建华，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好好工作呗。"我苦笑道。
"要不你考虑换个地方？以你的能力和资历，去哪里都不愁。"
"我舍不得。"我看着办公室里的一切，"这里有我15年的心血。"
老张叹了口气："建华，有时候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华灯初上的城市。15年前，我怀着满腔热情加入这家公司，从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做起。
我还记得第一次升职的那天，王总亲自给我颁发任命书："建华，公司的未来就靠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了。"
我还记得每年年终总结会上，董事长总是会单独表扬我："陈建华是我们公司的骄傲，他的敬业精神值得大家学习。"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变了。因为我请了一个丧假，因为我的父亲去世了，我就成了公司的"问题员工"。
03
第四个月，事情有了新的变化。
那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看书，突然听到走廊里有争吵声。
"这个方案根本不行！客户不会接受的！"
"那你说怎么办？时间来不及了！"
"我怎么知道？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专业领域！"
我走出办公室，看到技术总监老张和市场部经理小刘在走廊里激烈争论。
"怎么了？"我问道。
老张看到我，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建华，还是华东项目的事情。客户对后续方案不满意，要求重新设计。"
"客户具体有什么要求？"我问。
"要求太多了，技术上也有很多难点。"小刘摇摇头，"说实话，这个项目我真的搞不定。"
我看了看他们手中的资料，心里有了底。这些问题我之前都遇到过，解决方案也很明确。
"需要我帮忙吗？"我试探性地问。
老张和小刘对视了一眼，都显得有些为难。
"建华，不是我们不想请你帮忙，而是......"老张欲言又止。
"我明白。"我点点头，"那你们忙吧。"
回到办公室，我的心情很复杂。看着他们为了项目焦头烂额，我却只能袖手旁观。这种感觉很难受。
第二天，我听说华东项目的后续方案被客户否决了，要求一周内拿出新的解决方案，否则就要解约。
这下公司高层慌了。华东项目的合同金额超过3000万，如果真的被解约，损失会很大。
我看到王总和几个副总在会议室里紧急讨论，表情都很凝重。
技术总监老张私下找到我："建华，能不能帮个忙？这个项目真的很复杂，我一个人搞不定。"
"老张，我现在什么都不负责，帮不上忙。"我摇摇头。
"建华，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如果项目真的失败了，对公司的影响太大了。"
"那又怎么样？反正不关我的事。"我的语气很平静。
老张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
"建华，你真的打算见死不救？"
"老张，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公司不需要我救。"我看着他，"华东项目已经不归我管了，记得吗？"
老张无言以对。
第五天，听说华东项目的情况更加糟糕了。客户威胁要追究违约责任，公司法务部已经介入处理。
我看到王总的脸色很难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第六天下午，人事总监刘总来找我了。
"建华，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刘总的语气比以前客气了很多。
"什么事？"
"华东项目的事情你知道吧？现在情况比较复杂，公司希望你能够......"
"希望我能够什么？"我打断了他的话。
"希望你能够协助处理一下。毕竟这个项目你最熟悉。"
"刘总，华东项目已经不归我管了，我怎么协助？"
"这个......"刘总显得有些尴尬，"可以临时调整一下职责分工。"
我笑了："刘总，您这是在开玩笑吗？三个月前，公司因为这个项目罚了我70万，还把我边缘化。现在项目出了问题，又想起我来了？"
"建华，公司也是没办法。这个项目确实只有你能搞定。"
"那当初为什么要把我边缘化？"
"这个......"刘总说不出话来。
"刘总，您回去告诉王总，我现在很好。没有工作压力，没有项目烦恼，这种日子挺好的。"我站起身来，"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看着刘总尴尬地离开，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公司终于尝到苦果了，可是这种胜利并没有让我感到快乐。
晚上，老婆问我："华东项目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
"公司有没有找你？"
"找了。"
"你怎么说的？"
"我拒绝了。"
老婆点点头："做得对。既然他们不把你当回事，你也没必要管他们的死活。"
"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我叹了口气，"毕竟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项目。"
"建华，你要记住，是公司先对不起你的。"老婆握着我的手，"别心软。"
我点点头，但心里还是很复杂。
第七天，也就是客户给出的最后期限，我听说公司高层开了一整天的紧急会议。
据说董事长都亲自参与了讨论，但是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
下午五点，我正准备下班，秘书小王匆匆跑进来："陈总，王总找您！"
"王总找我？"我有些意外。
"是的，让您马上去他的办公室。"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向王总的办公室。三个月来，这是我第一次被叫到他的办公室。
王总坐在办公桌后面，脸色很难看。看到我进来，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建华，坐。"
我在他对面坐下，等着他开口。
"华东项目的事情你知道吧？"王总直接进入正题。
"听说过一些。"
"现在情况很严重，如果处理不好，公司会面临巨大损失。"王总的语气很沉重，"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王总，华东项目不是已经交给老张了吗？"
"老张的能力有限，这个项目太复杂了。"王总摇摇头，"只有你能搞定。"
"王总，您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三个月前，公司认为我不适合管理华东项目，现在怎么又说只有我能搞定？"
王总的脸更难看了："建华，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我没有计较，我只是想弄清楚情况。"我的语气很平静，"当初公司罚我70万，理由是我的缺席导致项目延期。现在项目真的出了问题，公司又想起我来了？"
"建华，公司承认之前的处理确实有些......"王总停顿了一下，"过了。"
"过了？"我笑了，"王总，您觉得仅仅是过了吗？"
"那你想怎么样？"王总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一个被边缘化的副总裁，没有资格参与重要项目。"我站起身来，"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建华！"王总叫住了我，"公司可以考虑恢复你的职务。"
我转过身看着他："什么意思？"
"华东项目重新交给你负责，同时恢复你参与会议的权利。"
"就这些？"
"你还想要什么？"
"70万罚款呢？"
王总的表情变了："建华，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我的火一下子上来了，"王总，是您求我帮忙，不是我求您给我工作。搞清楚状况好吗？"
王总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这样回应。
"建华，华东项目如果失败了，对公司的损失至少5000万。你忍心看着公司蒙受这么大的损失吗？"
"王总，公司的损失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什么都不负责，记得吗？"我看着他，"当初您说过，我可以选择离职或者去劳动仲裁。现在我选择第三条路：什么都不做。"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王总的办公室。
04
离开王总办公室后，我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我为自己的态度感到痛快；另一方面，我也为公司的处境感到担忧。
回到办公室，秘书小王早就下班了。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15年了，我为这家公司付出了青春年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手机响了，是老婆打来的。
"建华，王总找你了吗？"
"找了。"
"他怎么说？"
"让我重新负责华东项目。"
"你答应了？"
"没有。"
"为什么？"
"他们只愿意恢复我的职务，对70万罚款的事情只字不提。"
老婆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建华，你觉得公司会妥协吗？"
"不知道。但是我不会轻易妥协。"
"那华东项目怎么办？"
"那是公司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第二天早上，我刚到办公室，就听说了一个消息：华东项目的客户昨天下午正式发函，宣布解除合同。
公司损失惨重。不仅要退还客户的预付款，还要承担违约责任。更严重的是，这件事对公司的声誉造成了很大影响。
我看到王总的脸色铁青，在办公室里摔了杯子。技术总监老张也是一脸沮丧，他知道这次失败主要责任在他。
上午十点，人事总监刘总又来找我了。
"建华，昨天王总和你谈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吧。"刘总的语气很诚恳。
"刘总，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华东项目已经失败了，但是客户表示，如果公司能够提出令人满意的补救方案，可以考虑重新合作。"
我看着刘总，没有说话。
"建华，客户点名要求和你直接对接。他们信任你的能力。"刘总继续说，"这是公司最后的机会了。"
"那又怎么样？"
"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公司倒闭吗？"
"刘总，您这话说得有点严重了吧？一个项目的失败就能让公司倒闭？"
"虽然不至于倒闭，但是影响确实很大。董事会已经开始追责了。"
我点点头："那是你们管理层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建华，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帮忙？"刘总有些急了。
"刘总，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公司不需要我的帮忙。"我看着他，"三个月来，公司的态度很明确：陈建华是个有问题的员工，不能参与重要工作。现在出了问题，又要我帮忙，这不是很矛盾吗？"
刘总无言以对。
中午，我在公司餐厅吃饭，听到了更多的消息。
华东项目的失败引起了董事会的震怒，有传言说要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王总和技术总监老张都面临很大的压力。
更严重的是，这件事已经在行业内传开了，对公司的声誉造成了很大损害。几个正在谈判的项目也受到了影响。
我看到几个同事在低声议论：
"这下公司麻烦大了。"
"早就该让陈总重新负责华东项目，现在好了，搞砸了。"
"当初罚陈总70万就是不对，现在报应来了。"
"听说董事长很生气，要彻查这件事。"
下午，我正在办公室看书，董事长的秘书突然敲门进来。
"陈总，董事长想见您。"
董事长？我愣住了。自从被边缘化以来，我就没有见过董事长。
董事长的办公室在顶层，装修得很豪华。我敲门进去，看到董事长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董事长。"我叫了一声。
董事长转过身来，是一个60多岁的男人，头发花白，但精神很好。
"建华，坐吧。"董事长的语气很平和。
我在沙发上坐下，等着他开口。
"华东项目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董事长直接进入正题，"很遗憾，公司让你受委屈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70万的罚款确实过了，公司在这件事上处理得不够妥当。"董事长继续说，"我代表董事会向你道歉。"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董事长竟然主动道歉了。
"董事长，您太客气了。"
"不客气，是公司对不起你。"董事长摇摇头，"你在公司工作了15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出过错。这次因为丧假的事情就罚你70万，确实说不过去。"
"那董事长的意思是......"
"罚款可以退还给你，同时恢复你的所有职务。"董事长的语气很诚恳，"华东项目重新交给你负责，客户那边已经同意重新谈判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这个结果比我预期的要好，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董事长，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你说。"
"为什么当初要罚我70万？真的是因为项目延期吗？"
董事长的表情变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建华，公司内部的情况比较复杂，有些事情不方便明说。"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
"那你的意思是......"
"董事长，我需要考虑一下。"
"好的，你考虑清楚再给我答复。"董事长站起身来，"但是时间不多了，客户只给了一周时间。"
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我的心情更加复杂了。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预期，但是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在我以为职业生涯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电话彻底改变了一切。
那天下午，我正在整理桌上为数不多的文件，准备彻底离开这个曾经奋斗过的地方。秘书小王敲门进来，脸色凝重。
"陈总，集团董事长亲自打来的电话。"
我疑惑地接过电话，董事长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急切："那个项目出了大问题，客户指定要你来处理，其他人都搞不定。"
"哪个项目？"我问。
"就是当初你请丧假耽误的那个......"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董事长的语气变得更加复杂："现在我才知道，当初的那个决定有多愚蠢。"
我握着电话的手开始发抖。董事长的话里有太多的信息量，但最让我震惊的不是他的道歉，而是他接下来说的那句话。
"建华，你知道当初为什么要罚你70万吗？"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预感到接下来要听到的内容会彻底颠覆我对这件事的认知。
"不是因为项目延期，也不是因为你请丧假......"董事长的声音在颤抖。
可是，真正让我震惊的，还在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