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让他滚！一个臭流浪汉坐在这里就是妨碍！"
拆迁队长的吼声在晨风中格外刺耳。
巨大的挖掘机轰鸣着逼近，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而那个在香满楼门口坐了整整五年的流浪汉，依然纹丝不动。
"你们有啥权力，他没有妨碍任何人。"林秀挡在老王面前，声音在颤抖。
队长冷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抓老王的衣领。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这个沉默了五年的流浪汉如何被粗暴地拖走，却没人想到——
这一刻，一切都将彻底改变。
01
老王第一次出现在"香满楼"面包店门口是在一个飘雪的冬日傍晚。
那时天色已暗，街灯刚刚亮起，橘黄的光晕在雪花中显得格外温暖。
林秀正准备关门，却发现门口多了一个人。
他蜷缩在台阶的角落里，身上裹着一件破旧的军绿色大衣，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半张胡子拉碴的脸。
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很快就融化了，留下一片片水渍。
林秀在门内站了很久，透过玻璃门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喂，这里不能睡觉的。"林秀推开门，语气并不严厉。
老王抬起头，那是一双出人意料清澈的眼睛。
他看了林秀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林秀叫住了他，"外面这么冷，要不要进来坐一会？"
老王摇摇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破衣服，意思是怕弄脏了店里的干净。
林秀犹豫了一下，从店里拿了个刚出炉的面包和一杯热水递给他。
"拿着吧，别冻坏了。"
老王接过面包和热水，那双眼睛在灯光下闪了一下，像是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只是点了点头。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门外的台阶上坐下，就着热水慢慢吃完了面包。
从那天起，老王就成了香满楼门口的常客。
每天傍晚，店里的最后一批客人离开后，他就会出现在那个固定的位置。
不管刮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他总是准时出现，像是在履行某种神圣的约定。
最初，林秀以为他只是暂时没地方住，过几天就会离开。
但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过去了，老王依然每天出现。
有客人抱怨过，说门口坐个流浪汉影响生意，但林秀总是淡淡地说："他又没妨碍谁。"
渐渐地，林秀和老王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
每天傍晚关门前，林秀都会给他留一份简单的食物——有时是卖剩的面包，有时是一碗热粥。
老王从不主动要任何东西，但也从不拒绝林秀的善意。
街坊邻居们对这个奇怪的流浪汉议论纷纷。
有人说他是个哑巴，因为从没听他说过话；有人说他脑子有问题，正常人谁会天天坐在同一个地方；还有人猜测他可能是个逃犯，否则为什么总是把帽子压得那么低。
但林秀觉得这些猜测都不对。她注意到，老王的眼神总是很专注，像是在观察着什么。而且他的手很干净，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这不像是一个长期流浪的人该有的样子。更奇怪的是，下雨天他从来不出现，仿佛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似的。
"你是不是在等什么人？"有一次，林秀忍不住问道。
老王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但林秀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某种复杂的情绪——那里面有期待，有痛苦，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坚持。
02
第二年春天，老王开始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只是静静地坐在门口，而是会在林秀打烊后帮忙扫掉门前的落叶。
动作很轻，很小心，生怕惊扰了什么。
林秀起初想要阻止他，但看到他专注的神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一年夏天特别热，连续好几天气温都在三十八度以上。
林秀担心老王会中暑，特意在门口放了一把遮阳伞。
老王看到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感激，但依然没有说话。
秋天的时候，香满楼来了一个小偷。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瘦弱少年，趁着店里客人多的时候，偷偷把手伸向了收银台。
林秀正在后厨忙活，没有注意到。
就在这时，坐在门外的老王突然站起身，走到了店门口。
他没有进店，只是站在玻璃门外，静静地看着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察觉到了老王的目光，手僵在了半空中。
老王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少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手，匆匆离开了店铺。
林秀后来才从其他客人那里听说了这件事。
她想要感谢老王，但老王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像往常一样坐回了门外的台阶上。
第三年，林秀生了一场病。那是一个阴冷的冬天，流感正在城市里肆虐。
林秀发起了高烧，在家躺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她挣扎着起床准备开店，却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小布包。
包里装着一些不知名的草药，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
煮水喝，民间偏方，死不了人。
林秀知道这是老王留下的。她按照纸条上的方法煮了草药，喝下去后，烧果然退了不少。
虽然不知道是药效还是心理作用，但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让她很暖心。
从那以后，林秀和老王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些。
虽然他们依然很少说话，但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关怀。
林秀会在特别冷的日子里给老王多准备一件旧外套，老王也会在台风天来临前，帮忙把店门口的招牌收进去。
第四年的某个傍晚，林秀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等谁？或者说，你在等什么？"
老王沉默了很久，就在林秀以为他又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等一个答案。"
这是林秀第一次听到老王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很平静，像是从很深的地方传来的。
"什么答案？"林秀追问道。
但老王又陷入了沉默，仿佛刚才的那句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03
第五年的夏天，这条老街开始有了变化。
先是街头的理发店贴出了转让告示，接着是卖烟酒的小商店也挂出了"旺铺转让"的牌子。
林秀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她不愿意去细想。
直到那个戴着安全帽的政府工作人员走进香满楼。
"林老板，您好。我们是市规划局的，这次来是想跟您谈谈拆迁的事情。"
那个中年男人很客气，但语气中透着不容商量的坚决。
林秀的手抖了一下，手中的面包掉在了地上。"什么拆迁？"
"这片区域已经被规划为商业开发用地，政府决定对老城区进行重新规划。您的店铺在拆迁范围内，我们会给您合理的补偿。"
"我不搬。"林秀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林老板，这不是协商，这是通知。拆迁是迟早的事，早配合对大家都好。"那个工作人员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
那天晚上，林秀一个人坐在店里，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
这家店她开了十五年，这里有她太多的回忆。更重要的是，如果她走了，老王怎么办？他还在等他的答案，如果连这个地方都没有了，他还能去哪里等？
门外，老王依然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一尊古老的雕像。
林秀突然发现，五年来，是老王陪伴着她度过了无数个孤独的夜晚。
"老王，"林秀推开门，"如果这里要拆了，你会去哪里？"
老王抬起头，在月光下，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深邃。"不会拆的。"他说道，声音里有一种奇怪的笃定。
"为什么？"
"因为还没到时候。"
林秀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但从他的语气中，她听出了某种不同寻常的东西。
那不像是一个流浪汉会有的自信，倒像是一个掌握着某种秘密的人所特有的从容。
接下来的几天，拆迁办的人陆续找上门来。
他们的态度从最初的客气变成了警告，最后几乎是威胁。
街坊邻居们也开始陆续搬离，整条街变得越来越萧条。
有一天，拆迁办的人注意到了门口的老王。
"这个流浪汉也得赶走，影响市容。"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指着老王说道。
"他没有影响任何人。"林秀护在老王面前。
"林老板，您还是早点配合比较好。这种人留着对谁都没好处。"那个工作人员的语气很不屑。
老王依然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他们谈论的不是他。
但林秀注意到，他的手握得很紧，指节都有些发白。
04
拆迁的最后期限到了。
那是一个阴沉的上午，天空低压着厚重的云层，空气中弥漫着即将下雨的潮湿气息。
巨大的挖掘机开进了这条曾经热闹的街道，机械的轰鸣声打破了多年来的宁静。
林秀站在香满楼门前，看着那些庞然大物慢慢逼近。
她的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有对未知未来的恐惧，有对过往岁月的不舍，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
"林老板，您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吗？"拆迁队长是个五十多岁的魁梧男人，声音很大，带着北方口音。
"再给我一点时间。"林秀的声音有些颤抖。
"时间？时间已经给得够多了。今天必须清空，明天开始施工。"队长看了看手表，语气中透着不容商量的坚决。
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大部分是附近的居民，还有一些来看热闹的路人。
他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但没有人出声反对这场拆迁。
"那个流浪汉呢？"队长注意到了依然坐在门口台阶上的老王，"怎么还在这里？赶紧让他滚！"
"他没有妨碍你们。"林秀挡在老王面前。
"妨碍？"队长冷笑一声，"一个臭流浪汉坐在这里就是妨碍！影响市容，影响施工进度。"
说着，他就要上前推搡老王。老王依然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要起身的意思，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你耳朵聋了吗？让你滚听到没有？"队长的火气上来了，伸手就要去抓老王的衣领。
就在这个时候，老王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动作很慢，但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当他完全直起身子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个蜷缩了五年的流浪汉，竟然比大部分人都要高大。
队长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被那种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住了。
围观的人群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什么。
老王开口了："等等，关于这片土地，我有话说。"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个嘈杂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
那是一种久经沧桑后的平静，带着不容质疑的权威。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个沉默了五年的流浪汉，竟然开口说话了，而且语气如此笃定。
队长愣了几秒钟，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一个流浪汉能有什么话说？关于土地？你以为你是谁？"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起来。有人嘲笑，有人好奇，更多的人是困惑。
一个在门口坐了五年的流浪汉，突然说要对土地发表意见，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但老王没有理会这些嘲笑和质疑。他慢慢从破旧的大衣内侧掏出了一个用塑料袋仔细包裹的文件袋。
袋子虽然破旧，但包装得很仔细，显然被主人精心保护着。
"你们确定要在这里施工吗？"老王的语气依然平静，但林秀听出了其中隐含的某种警告。
队长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盯着老王手中的文件袋，直觉告诉他，事情可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05
只见，老王小心翼翼地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叠泛黄的文件。
那些纸张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保存得很好，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辨。
可紧接着，他的一句话令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队长的脸色更是直接变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