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太保守了，在我们国家，男人可以有很多女朋友，这很正常。"
雅各布的话像刀子一样割着陈晓雯的心。
"可是你说爱我。"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确实爱过你，但也能爱别人，况且现在也不爱了。人是会变的。"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冰冷。
陈晓雯握着那张化验单，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她从未想过，一个夏日午后的邂逅会将她推向如此境地。
那个来自遥远非洲的温柔男人，那些甜蜜得让人窒息的承诺，那些她以为会持续一生的幸福时光，在这一刻全部崩塌成废墟。
二十二岁的她，终于要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了。
01
陈晓雯第一次见到雅各布是在一个闷热的午后。
那时候她正在市中心的星巴克里打暑假工，汗水顺着脖颈滑下，制服贴在后背上湿漉漉的。
空调坏了三天，店长说修理工明天就来，但明天永远不会到来，就像许多承诺一样。
雅各布走进来的时候，门铃轻脆地响了一声，带进一阵热浪。
他的皮肤是那种深邃的棕色，像巧克力一样散发着某种异域的甜腻。个子很高，穿着一件白色的棉麻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深褐色，像夜晚的湖水。
"一杯美式，谢谢。"他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每个单词都拖得很长，像在唱歌。
陈晓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操作着咖啡机。
她从来没见过真正的黑人，除了电影里那些遥远的影像。
现在有一个真实的人就站在她面前，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这让她感到莫名的兴奋。
"你是学生吗？"雅各布问，声音低沉磁性。
"是的，刚毕业。"陈晓雯递过咖啡，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触电般缩了回来。
雅各布笑了，牙齿雪白，"我也是学生，在医学院。来中国两年了。"
"医学院？"陈晓雯的眼睛亮了。在她的世界里，医生等同于成功和地位，是那种可以带回家见父母的职业。
"嗯，很难。中文太复杂了。"雅各布做出一副困扰的表情，"有时候我连菜单都看不懂。"
陈晓雯忍不住笑了，"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教你。"
这句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太主动了，他会怎么想？但雅各布的表情却显得很惊喜。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叫雅各布，来自乌干达。"
"我叫陈晓雯。"
从那天起，雅各布每天都会来星巴克，点同样的美式咖啡，坐在同样的位置。
他会带着医学书籍，偶尔皱着眉头看那些复杂的中文术语。陈晓雯总是在休息时间凑过去，帮他翻译一些词汇。
"你真聪明。"雅各布总是这样夸她，眼神里带着某种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一周后，雅各布邀请她去看电影。
那是一部好莱坞的浪漫喜剧，情节俗套但温馨。黑暗中，雅各布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掌心温热而干燥。
陈晓雯感到心跳加速，血液在血管里奔腾。这种感觉太陌生了，又太美好了。
散场后，他们沿着江边慢慢走。夜风吹过，带来河水的腥味和远处烧烤摊的香味。
"在我的家乡，"雅各布说，"有很多美丽的湖泊，湖水清澈得可以看到湖底的鱼。但是那里很穷，没有像这样的城市。"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深的忧郁，让陈晓雯的心都软了。
她想象着一个贫穷但美丽的非洲国度，想象着雅各布童年时在湖边奔跑的样子。
"你一定很想家。"她轻声说。
"是的，但现在有了你，我觉得这里也可以是家。"
这句话击中了陈晓雯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需要过，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第二次约会，雅各布带她去了一家非洲餐厅。
老板是个肯尼亚人，和雅各布用英语交谈，时不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陈晓雯坐在一旁，看着雅各布生动地比划着什么，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你知道吗，"雅各布说，"在我们那里，男人要用牛来娶妻子。我父亲用了十头牛娶我母亲。"
"十头牛？"陈晓雯睁大了眼睛。
"是的，因为我母亲很美。美丽的女人值更多的牛。"雅各布凝视着她，"如果是你，我愿意用一百头牛。"
陈晓雯的脸红了，心脏跳得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这种原始而直接的情感表达让她感到眩晕。
餐厅里播放着非洲音乐，节奏强烈而富有感染力。雅各布站起来，伸出手，"想跳舞吗？"
陈晓雯不会跳这种舞，但她还是站了起来。
在雅各布的引导下，她笨拙地扭动着身体，感觉自己像个笨拙的木偶。
但雅各布的眼神那么专注，那么温柔，仿佛她是世界上最优雅的舞者。
那天晚上，雅各布送她回家时，他们在楼下拥吻了。
这是陈晓雯的初吻，青涩而甜蜜。
雅各布的嘴唇很厚，有一种异样的柔软。她闭着眼睛，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我爱你，晓雯。"雅各布在她耳边轻语，声音低沉得像夜风。
"我也爱你。"陈晓雯回答，声音颤抖着。
她真的相信自己爱上了这个来自遥远非洲的男人，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相信他们的爱情可以跨越种族和文化的差异。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电影里的女主角，浪漫而勇敢。
02
三个月后，雅各布搬进了陈晓雯的公寓。这个决定来得很突然，像夏天的暴雨一样猛烈。
事情的起因是雅各布的房东要涨房租。那天他打电话给陈晓雯，声音里带着委屈和无助。
"房东说要涨一千块，我根本付不起。我的奖学金还没下来，银行卡里只剩下几百块了。"
陈晓雯听着电话里雅各布的叹息，心都碎了。
她想象着这个骄傲的男人为了钱而低声下气的样子，内心充满了怜惜。
"要不，你搬过来和我住吧。"她脱口而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雅各布激动的声音："真的吗？晓雯，你真的愿意吗？"
"当然，我们是恋人，不是吗？"
"我爱死你了！"
挂断电话后，陈晓雯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和男朋友同居，这在她的成长环境里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同时，她又感到兴奋。
这意味着他们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意味着她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
雅各布的行李不多，就两个大袋子和一个旅行箱。
搬家的过程简单得让人意外。他把衣服挂进陈晓雯的衣柜，把洗漱用品放在卫生间里，就像变魔术一样，这个空间突然变成了"他们的"家。
第一个星期是蜜月期。雅各布每天早晨都会给陈晓雯做早餐，虽然只是简单的煎蛋和吐司，但他会在盘子旁边放一朵从楼下花坛里摘来的小花。
晚上他们会一起看电影，陈晓雯靠在雅各布的怀里，听着他心脏的跳动声。
雅各布的身体很温暖，像一个移动的暖炉。夜里陈晓雯经常被热醒，但她不舍得推开他。
这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太美好了，让她沉醉其中。
但很快，问题开始显现。
雅各布不喜欢洗碗，用过的餐具总是堆在水槽里。
他说在他们国家，这是女人的工作。
陈晓雯一开始觉得这很有趣，一种文化差异的表现。她甚至觉得这样的男人很有男性魅力。
他也不喜欢收拾房间。衣服脱下来就随手扔，袜子可以在沙发上放一个星期不动。洗澡后的毛巾湿漉漉地扔在床上，留下一摊水渍。
"雅各布，能不能把毛巾挂起来？床单都湿了。"陈晓雯温柔地提醒。
"好的好的，我忘了。"雅各布总是这样回答，然后给她一个吻，"在我们国家，阳光很好，毛巾晾在哪里都会很快干的。"
他总有理由，总有解释。而陈晓雯总是被这些解释说服，觉得是自己太挑剔了。
更让陈晓雯困扰的是钱的问题。雅各布的奖学金确实还没下来，他的银行卡里确实没什么钱。买菜、交水电费、网费，所有的开销都由陈晓雯承担。
她打工的收入本来就不多，现在要养两个人，压力骤然增大。
"等我的奖学金下来就好了。"雅各布每次都这样说，"到时候我养你。"
陈晓雯相信他，因为她爱他。爱情让人变得盲目，让人心甘情愿地承受一切。
但是奖学金迟迟不来。陈晓雯开始兼职更多的工作，白天在咖啡厅，晚上去快餐店。她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回到家时累得话都不想说。而雅各布总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和朋友打电话。
"你看起来很累。"雅各布会这样说，然后拍拍大腿，示意她过去躺下。
陈晓雯会顺从地躺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手指在头发间的抚摸。
这种时候，她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疲惫算什么？金钱算什么？爱情面前，这些都微不足道。
周末的时候，雅各布会带她出去吃饭。当然，还是陈晓雯付钱。他似乎很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她的义务，从来不会为此感到不好意思。
"在我们国家，男人不需要为约会付钱。"他解释说，"女人工作，男人负责其他事情。"
"其他事情是什么？"陈晓雯好奇地问。
"保护你，爱你。"雅各布的回答总是很浪漫，让陈晓雯无法反驳。
有一次，陈晓雯的大学同学李萌来家里做客。
看到雅各布后，她显得很惊讶，但很快恢复了礼貌的微笑。
晚饭时，雅各布表现得很绅士，给陈晓雯夹菜，说些甜蜜的话。
李萌走后，给陈晓雯发了条短信："你确定这样好吗？我觉得他有点..."
"有点什么？"陈晓雯回复。
"没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
但陈晓雯知道李萌想说什么。她想说雅各布看起来不像个可靠的人，想说跨国恋情很复杂，想说陈晓雯太天真了。
但陈晓雯不想听这些。她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不愿意被现实的声音打扰。
夜里，躺在雅各布怀里，陈晓雯会想象他们的未来。
也许他会在中国找到一份好工作，也许他们会结婚，也许她会跟他去非洲看那些美丽的湖泊。这些幻想美好得让人心醉，现实的问题在这些幻想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但有时候，在深夜里，当雅各布在她身边呼呼大睡时，陈晓雯会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她看着天花板上的裂缝，听着窗外偶尔驶过的汽车声，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人在承担着一切。这种感觉稍纵即逝，第二天醒来时，看到雅各布的笑脸，她就会忘记那些深夜里的疑虑。
03
同居的第四个月，陈晓雯发现了雅各布手机里的秘密。
那天晚上，雅各布洗澡时把手机落在了茶几上。手机响了，屏幕亮起，显示有一条微信消息。陈晓雯本来想喊雅各布，但屏幕上的内容让她怔住了。
发消息的是一个叫"小美"的女孩，头像是一个年轻女孩的照片。消息内容是："明天几点见面？"
陈晓雯的心脏猛地收紧。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偷看男朋友的手机，但好奇心和不安驱使着她。她拿起手机，输入了雅各布的密码——她的生日。
手机解锁了。陈晓雯点开和"小美"的聊天记录，看到的内容让她如堕冰窟。
"宝贝，想你了。"
"昨晚很美好，你的皮肤像丝绸一样。"
"我会离开她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耐心一点，等我安排好一切。"
聊天记录很长，最早的可以追溯到两个月前。
也就是说，在雅各布搬进来之后，他就开始和这个女孩暧昧不清。
陈晓雯的手在颤抖，屏幕在她眼前晃动。她继续往下翻，看到了更多的聊天记录。
原来不只"小美"一个，还有"娜娜"、"小倩"，甚至还有几个外国女孩。
雅各布像一个熟练的猎手，对每个女孩说着不同但同样甜蜜的话。
浴室里传来水声，雅各布还在洗澡。
陈晓雯快速地翻着聊天记录，想要找到更多证据，但每一条消息都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
"在我们国家，男人可以有很多女朋友，这很正常。"雅各布对一个叫娜娜的女孩说。
"中国女孩很容易哄，给她们一点甜言蜜语就什么都信。"他对一个外国女孩说。
"我现在住在一个中国女孩那里，她负责所有开销，很方便。"
每一个字都像针扎一样痛。陈晓雯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个被愚弄的傻瓜。她以为的爱情，在雅各布眼里只是一场游戏，一个获得免费食宿的机会。
水声停了，雅各布就要出来了。陈晓雯慌忙把手机放回原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但她的脸色一定很差，因为雅各布一出来就关切地问：
"怎么了？你看起来不舒服。"
"没事，可能是有点累。"陈晓雯勉强笑笑。
"那早点休息吧。"雅各布亲了亲她的额头，依然是那么温柔，那么令人心动。
但这个吻现在让陈晓雯感到恶心。
她想着这张嘴巴亲吻过多少其他女孩，想着他对别人说过多少同样甜蜜的话，胃里翻江倒海。
那天夜里，陈晓雯失眠了。她躺在雅各布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内心翻腾着痛苦和愤怒。
她想质问他，想大声哭喊，想把他赶出去。但同时，她又害怕失去他。
即使他是个骗子，即使这段关系建立在谎言之上，她依然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雅各布像往常一样给她做早餐，在盘子旁边放了一朵小花。
"昨天睡得好吗？"他问。
"很好。"陈晓雯撒谎。
"今天我可能会晚点回来，要和同学讨论课业。"雅各布轻描淡写地说。
陈晓雯知道他要去见"小美"，但她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点点头，表现得和平时一样。但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死去。
接下来的几天，陈晓雯开始暗中观察雅各布。她发现了更多的蛛丝马迹：
他总是在特定时间出去，回来时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他的手机经常有消息进来，但他总是背着她回复；他开始对她的亲密接触显得不那么热情。
陈晓雯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侦探，每天生活在猜疑和痛苦中。
但她还是不愿意直面现实，不愿意承认自己被骗了。
她告诉自己也许是误会，也许那些女孩只是普通朋友，也许她想多了。
但身体不会撒谎。持续的压力和痛苦让陈晓雯开始出现各种症状：头痛、恶心、食欲不振。她以为是工作太累的缘故，增加了维生素的摄入，但情况并没有好转。
更糟糕的是，她开始出现下腹部的疼痛。
起初只是偶尔的刺痛，她以为是要来月经了。但疼痛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有时候痛得她在床上打滚。
"也许你应该去看医生。"雅各布建议，但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谈论天气。
"可能只是工作太累了。"陈晓雯不想承认自己生病了，那意味着要花钱，意味着要请假，意味着更多的麻烦。
但疼痛没有因为她的忽视而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
有一天早上，她痛得无法起床，只能请假在家休息。
雅各布很快就出门了，说要去图书馆学习。
陈晓雯躺在床上，蜷成一团，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她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还是心理的创伤，也许两者都有。
04
疼痛终于严重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那是一个周三的下午，陈晓雯正在咖啡厅工作，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痛得她直接跪在了地上。同事们吓坏了，立刻叫了救护车。
医院的急诊室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陈晓雯躺在病床上，疼痛一阵阵袭来，冷汗浸透了衣服。
护士给她挂了点滴，但疼痛依然没有缓解。
"需要做一些检查。"年轻的实习医生说，"B超、血常规、还有妇科检查。"
妇科检查？陈晓雯愣了一下，但疼痛让她无暇多想。
雅各布直到晚上才赶到医院。他匆匆忙忙地跑进病房，脸上写满了担忧。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他握住陈晓雯的手，手心湿润。
"还在等检查结果。"陈晓雯虚弱地说。
雅各布坐在床边陪她，但陈晓雯能感觉到他的不安。他不停地看手机，时不时站起来走动，像一只笼子里的野兽。
"你有事的话可以先走。"陈晓雯说。
"怎么可能？我要陪着你。"雅各布的话很温柔，但眼神有些闪烁。
晚上十点，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
负责陈晓雯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医生，姓王，表情严肃。
她拿着化验单走进病房，看了看陈晓雯，又看了看雅各布。
"家属出去一下，我要和病人单独谈话。"王医生说。
雅各布犹豫了一下，"我是她男朋友..."
"出去。"王医生的语气不容反驳。
房间里只剩下陈晓雯和王医生。王医生关上门，回到床边坐下。
"检查结果出来了，"王医生看着化验单，然后直视陈晓雯的眼睛，随后的几个字足以拉她入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