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报警!必须尸检!”
她死死地攥着那个牛皮本,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声音因为滔天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在千亿富豪的葬礼上,这位毫不起眼的保姆一反常态,拦在了焚化炉前。
华丽的豪门表象下,是早已溃烂的亲情;伪装的悲痛背后,是急于毁灭证据的阴谋。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精心编排的告别中时,只有她,窥见了那最黑暗的角落。
那本日记,究竟揭开了怎样一个足以颠覆一切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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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李家的豪宅,坐落在云州市最贵的半山腰上,像一头沉默的巨兽,俯瞰着山下那片由钢筋水泥构成的城市森林。
外面的人都说,李家是云州的传奇。
一家之主李嘉诚,白手起家,用三十年时间,打造了一个横跨地产、金融、科技的商业帝国。
在外人眼里,他不仅是位成功的商人,更是一位慈父贤夫,是所有男人奋斗的终极目标。
每逢慈善晚宴或是商业论坛,他的妻子王淑清总是优雅地挽着他的手臂,一双儿女簇拥在侧,一家人对着闪光灯,展露出堪称完美的“模范家庭”式微笑。
那些赞誉,像潮水一样涌向他们,报纸的头版头条,永远不缺李家人的身影。
可在这个家里待了整整十年的保姆陈兰,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华丽的表象之下,是怎样一番不堪的景象。
这座豪宅,更像一个精致的牢笼,一个风平浪静的战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每个人都在暗中角力。
李嘉诚就像是这片汹涌暗流上的定海神针,只要他还在,大家就都不敢把那些肮脏的心思,明目张胆地摆在台面上。
陈兰常常在深夜,看到李嘉诚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对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抽着一支又一支的雪茄,背影里满是外人看不见的疲惫和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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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个男人用他强大的臂膀,撑起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也撑起了一个摇摇欲坠的家。
而维系这一切的,不过是他还没倒下的身体,和他手里那份谁也猜不透的遗嘱。
大女儿李梦,掌管着集团旗下的投资公司,在外面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回到家,眼神里总是藏着对父亲权力的渴望。
二儿子李伟,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仗着父亲的名头在外面惹是生非,对家里的财产,更是虎视眈眈。
而那位总是端庄得体的继母王淑清,陈兰总觉得她的笑容背后,藏着比西伯利亚寒流还要冷的冰霜。
她对李嘉诚的关心,更像是一种精准的表演,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却唯独缺少了温度。
陈兰就像这个家里的一个隐形人,她默默地观察着一切,打扫着每一个角落的灰尘,也看尽了每一个角落里的人心。
她知道,这个家,早就病了,病入膏肓。
而这平静的一切,都在等待一个崩塌的契机。
02
陈兰对李嘉诚的忠心,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那不是一份简单的雇佣关系,而是一份沉甸甸的救命之恩。
十五岁那年,她的家乡青川县遭遇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
滔天的洪水吞没了村庄,也吞没了她的父母。
她在冰冷的泥水里泡了两天两夜,就在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把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那个人,就是当时正在青川县考察项目的李嘉诚。
他不仅给了她一笔足以让她重新生活的救命钱,还一路资助她读完了护理学校。
毕业后,她拒绝了医院的工作,执意来到李家做保姆,她说,这条命是李先生给的,她要用一辈子来报答。
这份恩情,让她对李嘉诚忠心耿耿,也让她在这个家里,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
在李梦和李伟看来,这个和父亲走得过分亲近的保姆,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王淑清虽然嘴上不说,但看向陈兰的眼神,也总是充满了审视和戒备。
他们觉得,陈兰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欺辱和刁难,便成了家常便饭。
上个月,李嘉诚去欧洲出差,李伟故意在深夜把她锁进了地下储藏室。
那里面阴暗潮湿,没有一丝光亮,她一个人在里面待了整整五个小时,直到第二天清晨,李伟才假惺惺地打开门,一脸无辜地说:“哎呀,陈姨,真对不起,我给忘了您还在里面。”
还有一次,李嘉承让她整理书房里的一些旧文件。
李伟突然冲进来,像是没站稳一样,故意撞翻了旁边巨大的文件柜。
成千上万份合同和文件散落一地,像雪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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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指着她的鼻子,用最恶毒的语言吼道:“你看你干的好事!毛手毛脚的,我爸怎么会留着你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东西在家里!我看你就该立刻滚出去!”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蹲下身,沉默地,一张一张地,把那些文件捡起来,重新整理好。
她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因为李嘉诚总会在事后,在没有人的时候,悄悄地对她说:“阿兰,委屈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歉意。
“他们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再等等,等我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
这句话,像是一句承诺,也像是一句谶语,给了陈兰坚持下去的勇气。
她相信,李先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一定会保护她。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忍耐,只要李先生还在,这个家就不会散。
她却不知道,有些人的恶意,是不会因为你的忍耐而消失的,它只会变本加厉。
而那句“安排好”,也即将以一种她从未想象过的惨烈方式,来临了。
03
那是一个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清晨。
陈兰像往常一样,七点钟准时起床,准备好一家人的早餐。
她把一杯温好的牛奶和一份燕麦粥,小心翼翼地端进二楼的书房。
李嘉诚有清晨处理工作的习惯。
可当她推开书房门的那一刻,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牛奶和粥洒了一地。
李嘉诚没有坐在他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绸睡衣,捂着胸口,直挺挺地倒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脸色惨白,嘴唇发紫。
整个李家都乱成了一锅粥。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了半山腰清晨的宁静。
送到医院后,经过一番紧急抢救,李嘉诚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依旧处于深度昏迷中。
医生的诊断结果是,突发性大面积心肌梗死。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仿佛这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结局。
毕竟李嘉诚年事已高,又常年为生意劳碌,心脏出问题,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只有陈兰,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就在出事前几天,她还亲眼看见李嘉诚在后花园里,精神矍铄地打着一套行云流水的太极拳。
他的气色红润,声音洪亮,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重?
住院期间,陈兰自告奋勇地守在病床前,寸步不离。
她想从昏迷中的李嘉诚脸上,找到一丝线索,可什么也找不到。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曾经那么有力的手,一天比一天虚弱,手背上的皮肤,也渐渐失去了光泽。
他一直没有醒过来,眼神从最初的焦急,慢慢变成了绝望。
有一次,陈兰趁着王淑清他们不在,给李嘉诚擦拭身体。
当她卷起他的袖子时,赫然发现,在他干瘦的手腕内侧,有一块非常不自然的青紫色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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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瘀伤的形状很奇怪,不像是磕碰造成的。
她心里一惊,刚想凑近了仔细看看。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王淑清闯了进来,看到陈兰的动作,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的声音尖锐而刻薄。
“这里有专业的护士就行了,用不着你一个下人在这里凑热闹!出去!”
她不由分说地把陈兰推出了病房,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李嘉诚去世的那天,天气阴沉得可怕。
王淑清扑在灵柩上,哭得声嘶力竭,几乎要晕厥过去。
当二儿子李伟把她扶起来的时候,陈兰无意中看到,她的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过墙上那面巨大的欧式挂钟,嘴角,竟然勾起了一丝几不可查的上扬。
那个弧度,快到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二儿子李伟一边拍着姐姐李梦的后背,故作悲伤地安慰着,一边却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急切地催促道:“赶紧让律师办手续,爸生前最讨厌麻烦了。”
大女儿李梦则满脸是泪地对着前来吊唁的宾客,一遍又一遍地哭诉:“我爸爸走得太突然了,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可她一转头,就立刻对站在不远处的家族律师,递过去一个催促的眼色,示意他尽快开始清点遗产。
这一幕幕,像一根根冰冷的针,扎在陈兰的心上。
她看着这三个各怀鬼胎的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哪里是悲伤,这分明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狂欢。
04
云州市火葬场,气氛肃穆而压抑。
焚化炉的烟囱,正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像一个沉默的巨口。
工作人员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只等家属在文件上签下最后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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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家属们,围在小小的签字台前,脸上挂着程式化的悲伤,嘴里却不停地催促着。
“师傅,能不能快一点?让我们早点送完父亲最后一程。”李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
“是啊,我爸这人,生前就怕麻烦。”李伟在一旁帮腔,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焚化炉的方向。
王淑清从她那个价值不菲的爱马仕手包里,拿出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给工作人员。
那是一份打印好的,“家属自愿放弃尸检”的声明书,下面,三个人的名字已经签好了。
陈兰站在人群的外围,看着他们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李嘉诚陷入深度昏迷的前一天。
那天下午,她去病房给他送水。
他忽然睁开眼睛,抓住了她的手,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恳求。
他挣扎着,想要对她说什么,另一只手,则费力地伸向床头柜的方向,似乎是想给她递什么东西。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李伟就突然闯了进来,粗暴地打断了他们。
“你在这里磨蹭什么!还不快出去!”
现在想来,李伟当时闯入的时机,实在太过巧合。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陈兰的脑海里炸开。
她找了一个借口,说要回豪宅去取李嘉诚生前最喜欢的一件唐装。
不顾管家和司机惊愕的阻拦,她疯了一样地冲进主卧室。
那个房间,一切都还保持着李嘉诚离开时的样子,只是空气里,多了一丝属于死亡的冰冷。
她跪在地上,把头探进那张巨大的席梦思床底。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她看到床板和地面之间的一个隐秘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一个棕色的,带密码锁的牛皮本。
那是李嘉诚用了二十多年的日记本。
他有写日记的习惯,这是家里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可谁也不知道,他会把日记本藏在这里。
陈兰的心,狂跳不止。
她颤抖着手,输入了一个她只在无意中听到李嘉诚提起过的数字——那是他和前妻,也就是李梦李伟亲生母亲的结婚纪念日。
锁,“咔哒”一声,开了。
翻开那泛黄的,带着一股旧纸墨香的纸页,只看了第一行字,陈兰就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了。
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骤然收缩。
她抓起手机,像一头发疯的母狮,用尽全身的力气冲了出去。
当她再次出现在火葬场门口时,李伟正要在那份最终确认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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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陈兰一声力竭的嘶吼,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她。
她死死地攥着那个牛皮本,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声音因为滔天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我要报警!必须尸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