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基于网络流传事件进行文学化改编，人物均为化名，情节有艺术加工。
"老太太，你这破糖水害我拉肚子一整夜，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一共20万，一分不能少！"
陈浩举着手机，镜头直对准那个在糖水摊后忙碌的老人。直播间里弹幕疯狂刷屏，"支持维权！""黑心商家必须付出代价！"
72岁的李婆婆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她没有像其他老人那样慌张辩解，而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
"20万？"她的声音很轻，却莫名让围观的人群安静下来，"小伙子，你确定要这个数？"
01
东风街的早晨总是从李婆婆的糖水摊开始的。
六点不到，天还没完全亮，她就推着那辆用了十五年的小推车出现在街口。车上的大锅里早已煮好了红豆沙、绿豆汤和银耳莲子羹，热气腾腾的香味能飘出好几条街。
"李婆婆早啊！"
"今天有什么好喝的？"
街坊邻居们陆续出门上班，总要在她的摊子前停一停。五块钱一碗的糖水，料足味甜，十五年来从没涨过价。
李婆婆总是笑眯眯地应答，手脚利索地盛糖水、收钱、找零。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围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虽然年过七旬，但精神头十足。
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李婆婆是个好人。
她的老伴十年前去世了，儿女都在外地工作，一个人守着这个小摊子过日子。街上有谁家遇到困难，她总是二话不说就伸出援手。去年冬天，隔壁修车铺的小王生病住院，李婆婆主动帮他照看店面半个月。
"李婆婆就是菩萨心肠。"这是整条街的人对她的评价。
但今天，这份宁静被打破了。
上午十点左右，一个留着时髦发型的年轻男子走到摊前。他戴着墨镜，手里拿着最新款的手机，一看就不是这条街的常客。
"老板，来碗红豆汤。"
陈浩是个有着50万粉丝的网红博主，专门做"民生维权"类内容。他的套路很简单——找一些看起来没有背景的小商贩，故意挑毛病然后录制"维权"视频，既能涨粉又能获得打赏。
在他眼里，这个糖水摊就是完美的目标。
老太太，独自经营，看起来毫无背景，遇到事情肯定会慌张求饶，这样的素材最容易引起网友的同情和关注。
李婆婆热情地给他盛了一大碗红豆汤，红豆煮得软糯，汤汁清甜，还撒了一些椰丝。
"小伙子，慢用。"
陈浩接过碗，趁李婆婆不注意，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头发丝放进汤里。然后他喝了几口，突然皱起眉头，大声喊道：
"等等！这汤里有头发！"
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李婆婆也连忙走过来查看。
"怎么会呢？我每天都戴帽子的..."
"你看！"陈浩用勺子挑起那根头发，"这么长的头发，还是染过的！明显不是你的！"
李婆婆仔细一看，确实是一根经过染色的长发，她的头发又短又白，确实不可能是她的。
"小伙子，真是不好意思，我重新给你盛一碗..."
"重新盛？"陈浩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已经喝了几口了！谁知道这头发是从哪来的？万一有病菌怎么办？"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中打开了手机的直播功能。
"各位老铁，大家看看，我在这个糖水摊买了碗红豆汤，结果里面有头发！这种卫生条件，大家敢喝吗？"
直播间里很快涌进了几千个观众，弹幕开始刷屏：
"主播维权了！"
"黑心商家，必须曝光！"
"要求赔偿！"
陈浩看着直播间的热度，心里暗自得意。这种套路他玩了不下百次，每次都能收获大量关注。
02
"老太太，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陈浩把手机对准李婆婆，"你这卫生条件这么差，万一我喝出病来怎么办？"
李婆婆有些慌张，她做了十五年糖水，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小伙子，要不我退钱给你，再赔你十块钱，你看行吗？"
"十块钱？"陈浩冷笑一声，"我告诉你，我可是网红博主，有50万粉丝！你知道我一天能赚多少钱吗？就因为喝了你这碗脏糖水，我今天肯定要拉肚子，不能工作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
"医药费100，误工费500，精神损失费400，一共1000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这小伙子是不是狮子大开口了？"
"就一根头发，要1000块？"
"但人家说得也有道理，万一真的喝出病来..."
李婆婆听到要1000块，脸色一下子变了。她一天才能赚一两百块，1000块相当于她一个星期的收入。
"小伙子，我真的没那么多钱..."
"没钱？"陈浩的语气更加咄咄逼人，"那你就不该出来做生意！你这是拿顾客的健康开玩笑！"
直播间里的弹幕更加激烈：
"老太太态度不行啊！"
"出了问题就应该赔偿！"
"主播加油，不能让黑心商家得逞！"
看着直播间的热度持续上升，陈浩决定加码。
"我现在就感觉肚子疼了！"他捂着肚子，表情痛苦，"肯定是你这糖水有问题！我要去医院检查，所有费用你都得承担！"
"而且，"他举起手机，让镜头对准李婆婆慌张的脸，"我要把这件事曝光，让大家都知道你这个黑心商家！"
李婆婆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老老实实做了十五年的小生意，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小伙子，我真的没有故意的，要不我把今天的收入都给你..."
"今天的收入？"陈浩看着她摊子上简陋的设备，估计一天也赚不了多少钱，"你当我是要饭的吗？"
他把音量调得更大，确保直播间的观众都能听清楚：
"我告诉你，医药费1000，误工费3000，精神损失费5000，还有我这次直播损失的收入2000，一共11000块！一分都不能少！"
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阵议论声：
"这也太过分了吧？"
"一万多块，这老太太哪来这么多钱？"
但也有人说：
"人家说得有道理，网红一天确实能赚不少钱。"
"卫生问题确实不能马虎。"
李婆婆的脸色越来越白，她看着陈浩，又看看围观的人群，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伙子，我...我真的没有一万多块钱..."
"没钱？那你就等着被曝光吧！"陈浩得意地笑了，"我这次直播有十几万人在看，明天你这个黑心商家就要上网络热搜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小兄弟，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陈浩转头一看，是个穿着工装的大叔，应该是附近工地的工人。
"过分？我是受害者好不好！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不是那个意思，"工人大叔摆摆手，"就是觉得一根头发要一万多块钱，是不是太..."
"太什么？"陈浩打断他的话，"你知道我一天能赚多少钱吗？你知道这种卫生问题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多大伤害吗？"
他把手机镜头对准工人大叔：
"大家看看，这就是典型的围观者心态！出了事不帮受害者，反而指责维权的人！"
工人大叔被他这么一说，也不敢再多话，悄悄退回人群中。
陈浩重新把注意力转向李婆婆：
"老太太，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赔钱，要么我就把这件事闹大，让全网的人都知道你这个黑心商家！"
李婆婆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抬起头：
"小伙子，你刚才说要多少钱？"
"一万一千块！"
"嗯，"李婆婆点点头，"你确定是这个数字？"
陈浩有些意外，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问。在他的经验里，到了这个阶段，对方应该要么哭着求饶，要么愤怒地和他吵架，很少有人会这么平静地确认数字。
"当然确定！而且我告诉你，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03
李婆婆静静地看了陈浩几秒钟，然后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笑了。
不是那种苦涩的、无奈的笑，而是一种很轻松的、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一万一千块，是吧？"她的声音依然很轻，但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嘈杂声渐渐小了下来，"小伙子，你觉得我这个老太太拿不出这些钱？"
陈浩愣了一下，这个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婆婆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我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她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群，有些人她认识，有些人她不认识，但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看着她。
"你知道吗，小伙子，我在这条街卖糖水十五年了。"
"那又怎样？"陈浩有些不耐烦，"我不管你卖了多少年，出了问题就要承担责任！"
"你说得对，出了问题确实要承担责任。"李婆婆点点头，"但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那根头发真的是我糖水里的吗？"
陈浩心里一惊，但表面上还是很镇定：
"当然是！我亲眼看到的！直播间十几万观众都看到了！"
"是吗？"李婆婆的笑容更明显了，"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那根头发是干的？"
"什么？"
"我说，那根头发是干的。"李婆婆重复道，"我的红豆汤是刚煮好的，温度至少有80度，如果头发真的是在锅里煮了一段时间，应该是湿润的，而且会有一些变色。但是你挑出来的那根头发，不仅是干的，颜色也很新鲜，很明显是刚刚放进去的。"
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
陈浩的脸色变了，但他还是强撑着：
"你...你这是在无理取闹！头发怎么可能不湿？"
"你可以再看看。"李婆婆指了指地上的那根头发，"它现在还是干的。"
陈浩低头一看，那根头发确实没有湿润的迹象，甚至还保持着一定的卷曲度。
他的心里开始慌乱起来，但直播还在进行，他不能露出破绽。
"就算...就算头发是我自己掉进去的，但你这卫生条件确实有问题！锅子这么旧，围裙这么脏..."
"小伙子，"李婆婆打断了他的话，"你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什么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李婆婆走到他面前，虽然身材矮小，但气势丝毫不弱，"那我来告诉你，这根头发是你故意放进去的，对吧？"
"你胡说！"
"我胡说？"李婆婆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监控摄像头，"那边的摄像头拍得很清楚，你刚才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要不要我们一起去看看录像？"
陈浩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确实有一个监控摄像头，而且角度正好能拍到他的动作。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而且，"李婆婆继续说道，"你刚才说自己是网红博主，有50万粉丝，一天能赚很多钱。但是我觉得很奇怪，既然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要来我这个小摊找麻烦呢？"
"我...我就是路过，想喝糖水..."
"路过？"李婆婆摇摇头，"小伙子，你的演技还需要练练。真正路过的人，不会专门选择最旧的那个凳子，也不会在喝糖水之前先观察周围有没有监控，更不会在手机里提前准备好头发丝。"
围观的人群开始议论起来：
"原来是碰瓷啊！"
"现在这些网红为了火，什么都敢做！"
"这老太太观察得真仔细！"
陈浩感觉自己快要站不稳了，但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们不要听她胡说！我是受害者！她这是在诬陷我！"
"诬陷？"李婆婆笑了笑，"那好，我们报警吧，让警察来查明真相。"
"报警？"陈浩的声音有些发抖。
"对，报警。"李婆婆掏出一部老式的手机，"敲诈勒索罪，起刑点是1000块钱，你刚才要的是一万一千块，应该够判几年了吧？"
陈浩彻底慌了。他做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在他的印象里，这些小商贩遇到事情都会慌张，要么给钱了事，要么哭着求饶，很少有人会这么冷静地分析，更不会主动提出报警。
"等等！"他连忙阻止李婆婆拨号，"我们有话好说，不用报警..."
"不用报警？"李婆婆停下动作，"那你的意思是，刚才的事情是你自己编造的？"
陈浩看着直播间里愤怒的弹幕，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我...我..."
就在这时，李婆婆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陈浩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完全崩塌了。
他想起刚才那些围观者看向李婆婆的眼神，想起那个工人大叔被他怼了之后悄悄退开，想起这条街上那种微妙的氛围...
空气仿佛凝固了。
"老太太，您...您刚才说什么？"他的声音开始发抖。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炸了：
"什么情况？老太太说什么了？"
"该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吧？"
"主播好像踢到铁板了！"
围观的几个中年人开始小声议论："怪不得...怪不得..."
陈浩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他终于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人。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老太太脸上那抹深不可测的笑容，让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在这里卖十五年糖水，从来没有人来找麻烦？"李婆婆继续说道，"你以为那个监控摄像头为什么角度这么好，正好能拍到我摊位前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