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根据真实社会事件改编，部分细节经艺术加工，人物均为化名处理
"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别来浪费我时间！"
"我再看看，这车确实不错......"
"看什么看？38次了！你知道吗？38次！"
女销售顾美丽的声音在4S店里回荡。
"要不这样，你今天提车，我就嫁给你！"
展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01
三个月前的一个周二下午，阳光透过凯迪拉克4S店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展厅里，将那台炫目的CT5照得熠熠生辉。
顾美丽正在整理客户资料，余光瞥见一个穿着简单T恤和牛仔裤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您好，欢迎光临凯迪拉克。"顾美丽职业性地露出笑容，快速打量了一下这位客户。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瘦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像是刚毕业不久的普通上班族。
"我想看看车。"男子的声音很平静，"听说你们这里有CT5？"
"当然有！"顾美丽眼睛一亮，立即热情地迎上去，"您真是太有眼光了，这款车是我们的明星产品。我叫顾美丽，是这里的销售顾问，请问怎么称呼您？"
"我姓张，叫我小张就行。"
男子伸出手与顾美丽握了握，"我想买人生第一辆车，预算在35万左右。"
顾美丽心中暗喜。35万的预算，正好是CT5的价格区间，而且还是首次购车，这样的客户最容易成交。她连忙引导张伟来到展车前。
"小张，您的眼光真不错。CT5是凯迪拉克的经典轿车，搭载2.0T涡轮增压发动机，最大功率237马力，百公里加速7.3秒，既有运动性能又兼顾日常实用性。"
顾美丽熟练地介绍着车辆参数，"而且这个价位段，凯迪拉克的品牌力和豪华感都是非常突出的。"
张伟围着车子转了一圈，时不时蹲下来查看轮胎和底盘，偶尔伸手摸摸车身漆面。
他的动作很仔细，眼神专注，看起来确实是在认真选车。
"能试驾吗？"张伟问。
"当然可以！"顾美丽立即答应，"不过需要您提供驾驶证，我们办个简单的登记手续。"
张伟从钱包里掏出驾驶证，顾美丽接过一看，上面的照片确实是他本人，姓名显示为张伟，C1驾照，拿证三年，记录良好。
"张先生，您开车三年了，技术应该很娴熟了。"顾美丽一边复印驾驶证一边聊着，"第一辆车选凯迪拉克，真的很有品味。"
"我比较谨慎，想好好体验一下再决定。"张伟说道。
很快，试驾手续办完了。顾美丽拿了试驾车的钥匙，那是一台白色的CT5，内饰是黑红搭配，很有运动感。
"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车内的配置。"
顾美丽坐进副驾驶，开始详细讲解，"这个是8英寸的中控屏，支持CarPlay和百度CarLife，这个是BOSE音响系统，音质特别棒。座椅是真皮材质，支持电动调节和记忆功能......"
张伟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还会问一些问题："这个胎压监测是直接显示数值吗？""后备箱空间有多大？""油耗大概是多少？"
这些问题都很实用，顾美丽判断这确实是一个有购买意向的客户。她耐心地一一解答，心情越来越好。
试驾路线是店里设计的经典路线：先在店门口的停车场熟悉一下操作，然后开到附近的城市道路体验日常驾驶，最后上一小段高架感受一下高速性能。全程大约30分钟。
张伟开车很稳，起步、换挡、转弯都很平顺。他一边开一边问问题："这个转向手感怎么样？""刹车反应灵敏吗？""发动机噪音大不大？"
"您开车真的很稳。"顾美丽由衷地夸赞，"而且问的问题都很专业，看得出来您对车很懂。"
"还行吧，我平时比较喜欢关注汽车。"张伟淡淡地说。
三十分钟的试驾很快结束了。回到店里，顾美丽满怀期待地问："张先生，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张伟点点头，"动力够用，操控也挺好的。不过我还想再考虑考虑，毕竟是人生第一辆车。"
这是顾美丽最常听到的话。她早有准备："完全理解，买车确实是大事，需要慎重考虑。不过我们现在有个优惠活动，这个月订车可以享受2万元的现金优惠，还送全车贴膜和脚垫。机会难得哦。"
"我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张伟说着站起身来，"谢谢你的介绍，很专业。"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顾美丽连忙递上名片，"张先生，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我的微信号在名片上，您可以加一下，有什么优惠信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张伟接过名片，客气地说了声谢谢，然后离开了。
目送张伟走出展厅，顾美丽心情不错。这个客户看起来很有诚意，而且问的问题都很实际，应该不是来随便看看的。她在客户信息表上记录了试驾情况，标注为"A级意向客户，跟进中"。
当天晚上，张伟果然加了顾美丽的微信，还发了条消息："今天谢谢你的热情接待，车子我很喜欢，正在跟家里人商量。"
顾美丽立即回复："不客气呢，您喜欢就好。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我一定帮您解决。"
接下来几天，顾美丽每隔一两天就会给张伟发条微信，分享一些车型信息或者优惠政策，张伟也都会回复，态度很友好。
一周后，张伟再次出现在4S店里。
"张先生，您来了！"顾美丽高兴地迎上去，"考虑得怎么样？"
"我想再试驾一次。"张伟说，"上次时间有点紧，想再仔细体验一下。"
这很正常。很多客户在最终决定前都会要求再次试驾，顾美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当然可以，我马上安排。"
第二次试驾，张伟显得更加仔细。他要求尝试不同的驾驶模式，体验运动模式和舒适模式的区别，还特意找了个停车位练习倒车入库，测试倒车影像和雷达的准确性。
"张先生，您真的很仔细呢。"
顾美丽笑着说，"不过这样好，买车就应该多体验，这样用起来才放心。"
"是的，我这个人比较谨慎。"张伟一边调节座椅一边说，"毕竟要开很多年。"
试驾结束后，张伟还是说要再考虑考虑。顾美丽虽然有些失望，但依然保持着专业的微笑："没问题，您慢慢考虑。不过我提醒一下，月底优惠就要截止了。"
"我知道，谢谢你。"张伟点点头离开了。
又过了四天，张伟第三次来到店里。这次他要求试驾红色的CT5，说想比较一下不同颜色的视觉效果。
顾美丽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一般客户最多试驾两次就会下决定，很少有人要求试驾这么多次的。不过她想，也许这个客户真的很谨慎，对第一辆车格外重视。
第三次试驾，张伟提出要体验不同的路况。除了之前的城市道路和高架，他还要求开到附近的工业区，说想测试车子在复杂路况下的表现。
"这个客户真的很专业。"试驾结束后，顾美丽对同事小李说，"问的问题都很深入，而且每次试驾都有不同的重点。"
"会不会是同行来打探消息的？"小李开玩笑说。
"不像，他的驾驶证我看过，就是普通消费者。"顾美丽摇摇头，"应该是真的想买，就是比较纠结。"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张伟像是定了闹钟一样，每隔几天就来一次店里，每次都要求试驾，每次都说还要再考虑考虑。
起初顾美丽还保持着耐心和热情，毕竟这是她的潜在大客户。但是随着试驾次数的增加，她开始感到困惑和不解。
"他到底想干什么？"第十次试驾后，顾美丽忍不住对店长抱怨，"每次都说很满意，就是不下单。"
店长王经理想了想说："也许他真的很谨慎，或者在等更好的优惠。你再坚持一下，说不定下次就成交了。"
"我也觉得应该快了。"顾美丽点点头，"他每次试驾都很认真，问的问题也越来越细致，应该是真的有购买意向。"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顾美丽的预料。
02
第十一次试驾时，张伟提出了一个让顾美丽意想不到的要求："我想体验一下夜间驾驶的感觉。"
"夜间试驾？"顾美丽愣了一下，"这个......我们一般不安排夜间试驾的。"
"为什么？"张伟问，"我平时下班比较晚，经常需要夜间开车，想体验一下这车的夜间表现。"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合理。顾美丽想了想，决定破例一次："那好吧，不过时间不能太晚，七点前必须回来。"
那天的夜间试驾给顾美丽留下了深刻印象。张伟特别关注车灯的照明效果，反复调试远近光灯，还测试了自适应大灯的功能。他开车很慢很稳，不断询问各种夜间驾驶的细节。
"这个自动大灯灵敏度怎么样？""倒车影像在夜间清晰吗？""仪表盘的亮度会自动调节吗？"
顾美丽耐心地一一解答，心想这个客户还真是够仔细的。
第十二次试驾，张伟又提出了新要求："我想试试在雨天开这车是什么感觉。"
那天正好下着小雨，张伟说这是绝佳的机会。他特别关注雨刷器的效果、轮胎的抓地力、以及雨天驾驶的视线问题。
"您真的很专业。"顾美丽由衷地说，"考虑得这么周全，买了车肯定用得很顺手。"
"我就是比较较真。"张伟淡淡地说。
第十三次、第十四次、第十五次......张伟的试驾要求越来越具体：有时要求体验自动泊车功能，有时要求测试音响效果，有时要求体验空调系统的制冷制热效果。
每一次试驾，张伟都会问很多问题，记很多笔记。他甚至带了个小本子，把每次试驾的感受都详细记录下来。
"这个客户可能是我见过最仔细的了。"顾美丽对同事们说，"他把这车的每个功能都要试个遍。"
"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同事小王提醒道，"正常客户不会试驾这么多次的。"
"应该没问题吧。"顾美丽有些不确定地说，"他每次都很认真，问的问题也很专业，不像是有什么不良目的。"
但是随着试驾次数的不断增加，4S店里的其他员工开始投来异样的眼光。
"那个张伟又来了。"
"试驾多少次了？"
"十几次了吧，就是不买。"
"会不会是故意来蹭试驾的？"
这些议论声越来越大，顾美丽也开始感到压力。她不止一次地暗示张伟尽快做决定，但张伟总是说"再考虑考虑"。
第二十次试驾的时候，店长王经理主动找到了顾美丽。
"小顾，这个张伟到底什么情况？"王经理的表情有些严肃，"都试驾二十次了，还不下单？"
"他说要再考虑考虑。"顾美丽有些无奈地说，"每次试驾都很认真，应该是真的想买。"
"你确定他有购买能力吗？"王经理问。
"应该有的。"顾美丽说，"他说预算35万，而且每次来都穿戴整齐，不像是没钱的人。"
"那就再等等看吧。"王经理叹了口气，"但是你要注意时间分配，不能为了一个客户耽误其他业务。"
顾美丽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委屈。她觉得张伟不是故意耽误时间的人，可能真的是太谨慎了。
第二十一次试驾，张伟提出要测试车辆的高速性能。这次他们开上了环城高速，张伟把车开到了120公里的限速，仔细体验高速驾驶的稳定性和舒适性。
"这车高速很稳。"张伟边开边说，"噪音控制也不错。"
"是的，凯迪拉克在这方面做得很好。"顾美丽说，"您体验了这么多次，感觉怎么样？"
"整体还是很满意的。"张伟说，"就是还想再比较比较。"
"比较什么？"顾美丽问。
"可能要去看看其他品牌的车。"张伟说。
听到这话，顾美丽心里一紧。她最担心的就是客户去看竞品，万一被别的销售抢走了怎么办？
"张先生，您还看什么车？"顾美丽尽量保持平静地问。
"可能看看奥迪A4L，还有宝马3系。"张伟说。
这两款车都是CT5的直接竞品。顾美丽立即进入状态，开始详细对比三款车的优劣势，试图打消张伟的念头。
"奥迪A4L确实不错，但是后排空间没有我们CT5大。宝马3系运动性很强，但是舒适性不如我们。而且凯迪拉克的性价比是最高的，同样的价格，我们的配置更丰富......"
张伟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但最后还是说："我还是想都体验一下再决定。"
第二十二次、二十三次、二十四次......张伟依然定期出现在4S店里，每次都要求试驾，每次都说要再考虑。
这时候，店里其他同事的态度已经明显变了。
"顾美丽，你的那个老客户又来了。"
"试驾帝又来了。"
"这都多少次了？三十次了吧？"
"估计他就是来蹭试驾的，根本没打算买。"
这些话传到顾美丽耳朵里，让她感到很难堪。她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张伟到底是不是真心想买车？
第二十五次试驾后，顾美丽终于忍不住直接问张伟："张先生，您试驾了这么多次，到底还有什么疑虑？"
"没有疑虑，就是想多体验体验。"张伟说，"买车是大事，不能草率。"
"可是您已经体验得很充分了。"顾美丽有些着急地说，"该了解的都了解了，该体验的也都体验了。"
"我知道，但我就是这个性格，喜欢把事情弄得很清楚。"张伟说。
顾美丽无话可说。她不能强迫客户买车，但是这样无休止地试驾下去，她也承受不了同事们的议论和店长的压力。
第二十六次试驾的时候，张伟又提出了新要求："我想体验一下这车的越野性能。"
"越野性能？"顾美丽愣了，"CT5是轿车，不是SUV，没有什么越野性能。"
"我知道，但是我想测试一下它在非铺装路面的表现。"张伟说，"万一以后需要开到郊外或者工地呢？"
这个要求让顾美丽很为难。4S店的试驾路线都是正常道路，从来没有安排过非铺装路面的试驾。
"这个......我需要请示一下店长。"顾美丽说。
王经理听到这个要求后，明显不高兴了："他这是在故意刁难吗？轿车试驾越野路面？万一车子有什么损伤怎么办？"
"我觉得他不是故意的。"顾美丽为张伟辩护，"他确实是个很谨慎的人。"
"谨慎？"王经理冷笑一声，"试驾二十六次了，这叫谨慎？我看他就是在耍你玩！"
最终，这次越野试驾没有成行。顾美丽委婉地拒绝了张伟的要求，张伟也没有坚持，只是淡淡地说了声"那算了"。
但是从这次开始，顾美丽明显感觉到店长和同事们的态度变了。大家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同情和无奈，仿佛在说"你被人耍了还不知道"。
03
第二十七次试驾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那天店里来了一个新客户，是个穿着名牌西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他一进店就直接问CT5的价格，表现出强烈的购买意向。
同事小王立即迎上去接待，而顾美丽则在陪张伟办试驾手续。
"小顾，你先忙其他客户吧。"张伟突然说，"我自己熟悉熟悉就行。"
"不行的，试驾必须有销售人员陪同。"顾美丽说，"这是规定。"
"那个客户看起来很有诚意呢。"张伟指了指正在看车的中年男人，"你不去接待一下？"
顾美丽心里一阵纠结。那个新客户确实看起来很有钱，而且表现出明确的购买意向，如果能拿下这单，业绩压力就能减轻不少。但是张伟是她的老客户，不能半途而废。
"没关系，有同事接待。"顾美丽说，"我们继续。"
但是在试驾过程中，顾美丽明显心不在焉。她不断地往店里张望，想知道那个新客户的情况。
"顾小姐，你是不是有别的事？"张伟注意到了她的分神。
"没有，我很专注。"顾美丽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试驾结束回到店里，顾美丽发现那个中年男人已经在办购车手续了。小王兴奋地告诉她："那个客户很爽快，看了车就直接下单了，全款35万！"
顾美丽心里五味杂陈。同样是35万的预算，人家看一次车就买了，而张伟试驾了二十七次还在犹豫。
"恭喜你。"顾美丽对小王说，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从这天开始，顾美丽对张伟的态度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她依然保持着专业的服务，但是热情度明显下降了。
第二十八次试驾的时候，张伟又提出了新的要求："我想测试一下这车的音响效果，能不能把音量开到最大？"
"可以，但是不要太久，会影响其他客户。"顾美丽有些不耐烦地说。
张伟察觉到了她态度的变化："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
"没有。"顾美丽摇摇头，但语气很生硬。
"如果我的试驾给你造成困扰了，我可以换个销售。"张伟说。
"不用。"顾美丽立即否认，"我没有困扰。"
但是内心深处，顾美丽确实开始质疑这样的服务是否值得。她投入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却一直没有回报。而其他同事轻轻松松就能成交客户，这让她感到很不平衡。
第二十九次试驾的时候，张伟迟到了半个小时。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张伟解释道。
"没关系。"顾美丽说，但是脸色明显不好看。
这次试驾，顾美丽全程都很沉默，不再主动介绍车辆功能，也不回答张伟的问题。张伟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完全是应付的态度。
试驾结束后，张伟终于忍不住了："顾小姐，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顾美丽冷冷地说。
"那你为什么态度这么冷淡？"张伟问。
顾美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张先生，您已经试驾二十九次了，什么时候能下决定？"
"我......"张伟有些尴尬，"我还在考虑。"
"考虑什么？"顾美丽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您还有什么不了解的？这车的每个螺丝钉您都看过了！"
张伟被她的话噎住了，半天没说话。
"张先生，我不是催您买车，但是这样无休止地试驾，对我来说压力很大。"顾美丽继续说，"同事们都在议论，店长也有意见，我很难做。"
"我理解。"张伟点点头，"要不我换个销售吧，别为难你了。"
"不用换。"顾美丽叹了口气，"您还要试驾多少次？"
"可能......"张伟想了想，"还需要几次吧。"
顾美丽心中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几次？您已经试驾二十九次了！还要几次？"
这是顾美丽第一次对张伟发火。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含着委屈的泪水。
"对不起。"张伟真诚地说，"我知道给您添麻烦了。"
"您要是真的有诚意，就尽快做决定。"顾美丽说，"要买就买，不买就算了，别这样耗着。"
张伟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再考虑考虑。"
听到这句话，顾美丽差点崩溃了。她强忍着眼泪，转身走向办公区，留下张伟一个人站在那里。
从这天开始，张伟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出现。
顾美丽以为他终于放弃了，心情反而有些复杂。一方面她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承受同事们的议论；另一方面她又有些失落，毕竟这是她跟了这么久的客户。
但是第三十次，张伟又出现了。
这次他的态度很诚恳："顾小姐，上次是我不对，让您生气了。我想再试驾一次，如果还满意的话，我就下单。"
顾美丽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软了："真的吗？"
"真的。"张伟点点头，"这次试驾完就做决定。"
顾美丽重新燃起了希望。她认真地陪张伟完成了第三十次试驾，全程都很专业很热情，就像第一次接待他时一样。
但是试驾结束后，张伟又说了那句话："我再考虑一下。"
顾美丽当场就愣住了。她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被愚弄了。
"您不是说试驾完就下单吗？"顾美丽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这么说的，但是试驾之后又有了新的想法。"张伟说，"我想再比较一下其他车型。"
这一刻，顾美丽彻底失望了。她意识到张伟可能永远不会买车，他就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从第三十一次到第三十七次，顾美丽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她不再主动介绍车辆功能，不再热情地回答问题，完全是机械地完成试驾流程。
而店里其他人的议论也越来越难听：
"那个张伟又来了，真是厚脸皮。"
"顾美丽也是的，被人耍了还不知道。"
"这都三十多次了，还陪着试驾，傻不傻？"
"我要是她，早就拒绝了。"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刺痛着顾美丽的心。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职业判断，也开始对张伟产生强烈的不满。
第三十七次试驾结束后，张伟照例说要再考虑考虑。顾美丽已经麻木了，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您考虑吧。"她冷冷地说，"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再来。"
张伟看着她疲惫的表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地离开了。
04
第三十八次，也就是最后一次试驾，发生在一个周五的下午。
那天4S店里特别热闹，因为正好是月底冲业绩的时候，很多客户都赶着这个时间点来提车。展厅里人来人往，销售员们都在忙着接待客户。
顾美丽正在整理本月的销售报表，看着上面惨淡的数字，心情很沮丧。这个月她只成交了两台车，在整个销售部排名倒数第二。而造成这种结果的重要原因，就是她在张伟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顾美丽，你的那个试驾帝又来了。"同事小刘指了指门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顾美丽抬头一看，果然是张伟。他还是那身简单的装扮，手里还拿着那个记录试驾感受的小本子。
看到张伟，顾美丽心中的怒火瞬间就上来了。一个多月来的委屈、不满、压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她"腾"地站起来，快步走向张伟，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你又来干什么？"
张伟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愣了一下："我...我想再试驾一次。"
"试驾？"顾美丽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还要试驾？"
展厅里的其他客户都被她的声音吸引了，纷纷转头看向这边。销售员们也停下手中的工作，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张伟想解释什么，但被顾美丽打断了。
"你知道你已经试驾多少次了吗？"顾美丽的情绪彻底失控了，"三十八次！整整三十八次！"
她的声音在展厅里回荡，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到底想干什么？"顾美丽继续喊道，"买车吗？不买车来试驾干什么？浪费我时间吗？"
张伟被她的话震住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车子。"
"了解？"顾美丽冷笑一声，"三十八次还不够了解吗？这车上的每个按钮你都按过了，每个功能你都试过了，你还要了解什么？"
围观的客户越来越多，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男的试驾了三十八次不买车？"
"真的假的？"
"现在还有这种人？"
听到这些议论声，顾美丽更加愤怒了："你知道因为你，我损失了多少客户吗？你知道同事们怎么议论我吗？你知道店长对我有多大意见吗？"
张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他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要是真的想买车，早就买了！"顾美丽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三十八次试驾，你就是在耍我玩，对不对？"
"我不是......"张伟想辩解。
"不是什么？"顾美丽打断他，"不是在耍我玩？那你倒是买啊！"
展厅里所有人都在看着这场冲突，气氛变得非常尴尬。
店长王经理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王经理问。
"就是这个客户！"
顾美丽指着张伟，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试驾三十八次了，就是不买车！"
王经理看了看张伟，又看了看情绪激动的顾美丽，皱起了眉头："张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张伟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你到底买不买？"顾美丽再次发问，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愤怒和委屈，"不买就别来浪费我时间！"
张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说："我再看看，这车确实不错......"
"看什么看？"顾美丽彻底爆发了，"三十八次了！你知道吗？三十八次！你还要看什么？"
她的声音在整个展厅里回荡，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专注地看着这场冲突。
"我......"张伟还想说什么。
"要不这样，"顾美丽突然提高了声音，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你今天提车，我就嫁给你！"
这句话一出，整个展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张伟。
他瞪大眼睛看着顾美丽，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顾美丽自己也意识到说了什么，脸瞬间红了。
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收不回来了。
就在这个尴尬的沉默中，张伟突然开口了：
"好，我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