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故事纯属虚构,文中人物、单位及情节均为文学创作。它不代表任何真实事件,不构成任何职场建议,旨在探讨人性与边界。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读者理性看待。
“小琳,你来我办公室一趟。”电话那头,王经理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经理,是我手头那份报表出问题了吗?”
听筒里沉默了两秒,接着传来一句让我大脑瞬间空白的话:“不是工作的事。你过来,财务部对你饭卡的消费记录有疑问,需要跟你核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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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们单位是个不大不小的国企,不大,是因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就那百十来号人;不小,是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办公楼后面就戳着一栋三层小楼,是我们的职工食堂。
这食堂,算是单位给咱们的一大福利。
每个月,公司会往每个人的饭卡里打进六百块钱的补贴,这笔钱不吃饭不能取现,月底自动清零。
食堂的饭菜价格也实在,一顿午饭有荤有素,刷掉个十五六块钱,就能吃得肚皮滚圆。
所以,中午去食堂吃饭,不仅省钱省事,更是大伙儿一天里难得的放松和社交时间。
我叫小琳,在单位的综合办公室做些文书工作,快三十了,性格有点像温吞水,说好听点是与人无争,说难听点就是不善于拒绝,脸上总挂着一副怕给别人添麻烦的笑。
故事,就是从这顿午饭开始的。
那天中午,我正排着队,闻着红烧肉的香气,盘算着今天要打哪个菜,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是同部门的阿强,他正咧着一张笑脸,露出一口白牙。
“小琳,帮个忙呗?”
阿强这人,是我们部门的“活跃分子”,嘴巴像抹了蜜,跟谁都能聊上几句。
他人长得高高大大,声音也洪亮,往那一站就特有存在感。
“怎么了?”我问。
“哎呀,瞧我这记性!早上出门急,钱包落家里了,饭卡就在钱包里。你先帮我刷一下,下午我取了钱就给你。”
同事之间,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我没多想,就点了下头:“行啊,没问题。”
轮到我时,我给自己打了份家常的西红柿炒蛋和炒青菜,刷了十四块。
阿强跟在我后面,毫不客气地点了最贵的红烧肉套餐,外加一个鸡腿和一瓶饮料,收银阿姨一按机器:“二十八块。”
我把卡递过去,“嘀”的一声,心里没觉得有什么。
吃完饭,他把餐盘一推,抹抹嘴说:“谢了啊小琳,还是单位的饭吃着舒坦。”
下午,他没提还钱的事,我也没好意思去要。
我想,就一顿饭,二十来块钱,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催人家反而显得我小气。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中午,我刚准备起身去食堂,阿强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小琳,等我一下,一块儿走。”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到了食堂,他又是一套熟悉的说辞:“真不巧,我老婆把我外套拿去洗了,饭卡在口袋里忘拿出来了。还得麻烦你一次。”
他话说得滴水不漏,脸上还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到了嘴边的“哦”字,硬是说不出口别的。
那天,他又刷了我二十五块。
从那以后,阿强的饭卡,就好像彻底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他的理由层出不穷:“昨天跟朋友喝酒,钱包丢了,正在补办”、“我妈把我当小孩,天天帮我收拾屋子,不知道把卡塞哪个角落了”、“卡好像消磁了,明天我拿去看看”……
每一个理由都听着那么“合情合理”,每一个理由都让他蹭我的饭卡蹭得心安理得。
办公室里的人,眼睛都是雪亮的。
起初,还有人开玩笑说:“阿强,你这天天吃‘百家饭’啊?”
阿强就打着哈哈:“那哪儿能啊,主要是我跟小琳关系好,她这人仗义!改天我请大家喝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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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关系好”,像个紧箍咒一样套在了我的头上。
我能说什么?
说我们关系不好?
那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吗?
办公室里最忌讳的就是把人际关系搞僵。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心里却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
渐渐地,我成了办公室里一个心照不宣的“笑话”。
每到饭点,总有几个同事用一种同情又带着点看热闹的眼神瞟我一眼,然后跟阿强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阿强,今天又打算‘帮’小琳花钱啊?”
阿强脸皮厚,浑不在意,反而把我往前一推:“走,小琳,今天看看食堂有啥好吃的。”
我的内心,早已是五味杂陈。
首先是经济上的压力。
我的工资不高,每个月精打细算地过日子。
公司补贴的六百块,原本我一个人用,到月底还能稍稍富余,偶尔还能奢侈一把,买杯酸奶或者水果。
可自从阿强加入,情况就完全变了。
他从不委屈自己的嘴,专挑贵的点,什么酱肘子、大排骨,眼睛都不眨一下。
半个多月下来,我饭卡里的补贴就见了底。
收银阿姨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每次都提醒我:“姑娘,卡里没补贴了啊,这顿得全付现金了。”
每当这时,阿强就像没听见一样,端着他的豪华午餐,找个好位置就坐下了。
我只能从自己钱包里掏出现金,付我们两个人的饭钱。
一个月下来,光是午饭,我的开销就比以前多出了三四百块。
这笔钱对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比经济压力更磨人的是心理上的煎熬。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温水煮的青蛙,一步步掉进他设好的陷阱里。
我每天最怕的就是临近中午的那段时间。
时钟的指针每跳动一下,我的心就跟着揪一下。
我开始琢磨怎么才能不着痕跡地拒绝他。
有一次,我鼓足勇气,在去食堂的路上装作不经意地说:“哎呀,我这个月花得太快了,饭卡里好像也没多少钱了。”
我以为他能听懂我的弦外之音。
谁知道他大大咧咧地一挥手:“没事儿!你卡里剩多少就刷多少,不够的算我的。”
结果到了收银台,刷完我的那份,卡里还剩八块钱,他点了个二十块的套餐,对收银阿姨说:“先刷八块,剩下十二我付现金。”
然后转头对我眨眨眼:“你看,这不就解决了?”
我当时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他这不是解决问题,他这是在堵我的嘴!
他用付那一小部分现金的行为,来证明他“不是”在纯粹地占便宜,从而让他下一次蹭饭变得更加理直气壮。
我彻底没辙了。
我甚至在夜里翻来覆去地想,要不明天就跟他撕破脸?
当着全办公室人的面,大声地告诉他:“我不愿意!”
可是,那个场景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被我否决了。
我太了解自己了,我根本不是那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吵架的人。
我怕别人说我“为了一点小钱,不顾同事体面”,怕以后在办公室里被孤立,怕阿强在背后说我坏话。
我的懦弱和所谓的“顾全大局”,让我只能日复一日地忍受着这种折磨。
午饭,从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变成了我最痛苦的刑罚。
我吃着饭,却感觉不到任何味道,满脑子都是对面阿强那张吃得油光满面的脸,和他心安理得的吧唧嘴的声音。
02
日子就在这种憋屈和忍耐中,一天天滑过。
我几乎已经麻木了,甚至开始自暴自弃地想,就算我一个月多花几百块钱,买个办公室的清静吧。
直到一件事的发生,彻底压垮了我心里那根紧绷到极限的弦。
那是个星期三,天气有点闷。
中午,阿强照例跟在我身后,像个甩不掉的影子。
到了食堂,他左右看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冲着不远处招了招手:“嘿!老王!这边!”
一个我不认识的,看样子是隔壁车间的人,端着个空餐盘就过来了。
阿强热情地搂住那人的肩膀,对我说:“小琳,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老王。他今天来我们这儿办事,正好赶上饭点。”
然后,他转头对那个老王说:“别客气,想吃啥自己点,今天我‘请客’!”
说完,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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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感觉周围所有排队的人,目光都“唰”地一下聚焦到了我的脸上。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像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
这已经不是占便宜了,这是在践踏我的尊严!
他用我的钱,去充他自己的面子,去维持他所谓的“人脉”。
我成了他社交场上一个免费的、自动的提款机。
那个叫老王的倒还有点不好意思,推辞说:“这怎么好意思……”
阿强把胸脯拍得“嘭嘭”响:“有啥不好意思的!我跟小琳谁跟谁啊!一顿饭的事儿!快去点,别磨叽!”
我攥着饭卡的手,指节都捏得发白了。
我看着阿强那张理所当然的脸,心里的怒火像火山一样,马上就要喷发出来。
但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机械地、麻木地,用我的卡,付了三份午餐的钱。
其中两份,是食堂最贵的菜。
那一顿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的。
我只记得自己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往嘴里扒拉着米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阿强和他的发小在一旁高谈阔论,声音那么大,那么刺耳。
回到办公室,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整个下午都精神恍惚。
下班的铃声一响,我第一个冲了出去。
我不想再看见阿强那张脸,一秒钟都不想。
那天晚上,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看电视、玩手机。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中午那一幕。
我意识到,靠暗示、靠躲闪,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指望阿强这种人良心发现,比指望天上掉馅饼还难。
而当面跟他吵架,我又做不到。
我必须想个办法,一个能彻底摆脱他,又不用让我自己陷入尴尬境地的方法。
想着想着,一个念头,像一颗石子,突然投进了我混乱的脑海,激起了一圈涟漪。
对啊,我为什么一定要去食堂呢?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疯狂地生根发芽。
我不去食堂,他不就没法蹭我的饭了吗?
这是最直接、最有效,也是最“和平”的解决方式。
我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以前公司发的一个带格子的玻璃饭盒。
我把它洗得干干净净,在灯光下,那透明的玻璃仿佛照亮了我的希望。
接着,我打开手机,开始认真地搜索起“上班族快手便当菜谱”。
第二天,我比平时早起了四十分钟。
虽然有点手忙脚乱,但我还是成功地做出了我的第一份便当:一份青椒肉丝,一份清炒西兰花,米饭上还卧着一个金灿灿的煎蛋。
当我把饭盒的盖子“啪”地一声盖上时,我感觉自己盖上的不是饭菜,而是过去那段憋屈的日子。
到了中午,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起身去食堂。
阿强果然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小琳,走了!”
我头也没抬,指了指桌上的饭盒,用一种尽量平淡的语气说:“你们去吧,我今天自己带饭了。”
阿强的脚步顿了一下,有点意外地“哦?”了一声,走到我桌边,看了一眼我的饭盒:“行啊你,还自己做饭了?这么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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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理会他话里的调侃,只是淡淡地说:“最近肠胃不太好,想吃点清淡的。”
他大概没多想,耸耸肩,就跟着大部队走了。
办公室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我把饭盒放进茶水间的微波炉里,“叮”地一声,饭菜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我端着热气腾腾的便当,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
没有了阿强的聒噪,没有了那种被人监视着付钱的压力,我感觉连饭菜都变得格外香甜。
那是我一个多月以来,吃得最舒心的一顿午饭。
从那天起,自带便当就成了我的新习惯。
头几天,阿强还会每天中午象征性地问我一句:“今天还带饭啊?”
我都用同样的理由回答他:“是啊,自己做的吃着舒服。”
他大概也觉得没趣,问了几次之后,也就不再问了。
他开始寻找新的目标,或者干脆自己老老实实地去吃饭。
我的世界,一下子清净了。
虽然每天早起做饭确实要费些功夫,周末还要提前去超市采购一周的食材,但这种付出带给我的,是巨大的精神解脱。
我甚至慢慢地爱上了做饭。
看着五颜六色的蔬菜在我的手里变成一道道可口的菜肴,那种成就感,冲淡了工作带来的所有疲惫。
我的午餐,从过去的一种折磨,变成了一种充满期待的享受。
办公室的同事也发现了我的变化。
她们会好奇地凑过来看我今天又带了什么好吃的,有的女同事还会跟我交流烹饪心得。
我的午餐时间,变得比以前更加丰富多彩。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多月一晃而过。
阿强似乎已经彻底把我这个“前饭票”给忘了,我们之间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再无半句废话。
我以为,这件事就会以这样一种“无声胜有声”的方式,彻底画上句号。
03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
我用逃避换来的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
那天下午,我正在聚精会神地核对一份季度报表的最终数据,每一个小数点都不能出错。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听得见键盘的敲击声和空调的送风声。
就在这时,我放在桌角的手机,突然用一种极其尖锐的铃声响了起来。
这突兀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也引得周围几个同事抬起了头。
我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心脏猛地往下一沉,像是被人攥了一把——屏幕上跳动着三个字:王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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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经理是我们的部门领导,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平时不苟言笑,极其看重规章制度。
他很少会因为私事给下属打电话,一般都是通过内部通讯软件沟通。
他主动来电,通常意味着两件事:要么是有紧急且重要的工作任务,要么就是你捅了什么篓子。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划开了接听键。
“喂,王经理。”
“小琳,你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