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明轩，舅舅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王志强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卡里正好五万块，密码就是你的生日，这是舅舅的心意！”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张普通的银行卡上。
我刚收到985大学录取通知书，正沉浸在喜悦中，没想到舅舅会给出这么大的惊喜。
“志强，这……太贵重了。”妈妈王美丽激动得眼圈都红了。
可爸爸李建国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盯着那张卡，眉头紧锁：“小舅子，这钱的来源……”
“哥，你这话什么意思？”舅舅的笑容有些僵硬，“我做生意这些年，给外甥点学费怎么了？”
爸爸没有接话，但我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他向来谨慎，对于来路不明的钱从不接受。
可这一次，当他提出要去银行验证卡里的余额时，谁也没想到，那个数字会让所有人都陷入震惊……
01
六月底的那个下午，整个小区都被蒸笼一样的热气包围着。我从查分网站上看到自己的高考成绩时，整个人都懵了——647分，超出一本线整整82分！
“妈！妈！我考上了！”我冲进厨房，声音都在颤抖。
妈妈正在洗菜，听到我的喊声，湿漉漉的手还没擦干就跑了过来：“考上什么了？”
“985！真的是985！华中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妈妈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看错后，眼泪就下来了：“我的儿子，真争气！”
爸爸从单位回来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虽然他一向不善于表达情感，但我能看出他内心的骄傲和激动。
“好！这下咱们李家出了个大学生了！”爸爸拍着我的肩膀，力气大得我都疼了。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亲戚圈。姑姑、姨妈、表哥表姐，还有各种远近不一的亲戚都打来电话祝贺。妈妈接电话接到手软，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第二天傍晚，舅舅王志强回来了。
他开着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楼下，虽然车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在我们这个普通小区里还是很显眼的。舅舅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头发梳得很整齐，胸前别着一个金色的徽章，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派头。
“我们家的大学生在哪里？”舅舅一进门就大声嚷嚷，手里还拎着一大堆礼品。
“志强来了！快坐快坐！”妈妈赶紧迎上去，“明轩，快叫舅舅！”
“舅舅好。”我有些不好意思，舅舅这几年都在南方做生意，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我们并不算特别熟悉。
“好好好！我们明轩就是不一样，这气质一看就是读书的料！”舅舅上下打量着我，满意地点头，“985啊，这可不得了，整个咱们市一年能考上几个？”
爸爸在一旁客气地说：“孩子运气好，志强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听说我外甥考上了好大学，我能不回来庆祝庆祝？”舅舅在沙发上坐下，“美丽，你弟弟我这些年在外面也算有点起色，今天专门回来给明轩送个礼物。”
说着，他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礼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张银行卡。
“明轩，过来！”舅舅招手叫我。
我走过去，舅舅把银行卡递给我：“这张卡里有五万块钱，密码就是你的生日，算是舅舅给你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五万块钱，对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爸爸的月工资也就四千多，妈妈的小生意一个月能赚个两三千，一年下来全家的收入也就八九万。舅舅这一张卡就是我们大半年的收入。
“志强，这……这太贵重了。”妈妈眼圈都红了，声音有些哽咽，“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这钱我们不能要。”
“拿着！必须拿着！”舅舅摆摆手，“明轩是我们王家的希望，能考上985，将来前途无量。我这个当舅舅的，不表示表示怎么行？”
我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心情很复杂。说不激动是假的，五万块钱足够我大学四年的基本生活费了，可以让爸妈减轻不少负担。但同时我也能感觉到爸爸的不自在。
果然，爸爸开口了：“小舅子，你这些年在南方到底做什么生意？这么大手笔……”
舅舅笑了笑：“做电商供应链，主要是跨境贸易，你们不懂这些。现在互联网发达，只要有头脑，赚钱的机会很多。”
爸爸还想再问什么，但妈妈打断了：“行了，志强难得回来一趟，你别老打听人家的生意。”
晚饭是在外面的酒店吃的，舅舅坚持要请客，点了一桌子菜。席间他讲了很多在南方的见闻，什么深圳的发展速度，什么电商的前景，听起来都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他说得很笼统，没有具体的细节。
爸爸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几次想深入了解舅舅的生意情况，但舅舅总是含糊其辞地带过。
02
舅舅走后的第二天，爸爸和妈妈为了那张银行卡的事情发生了争执。
“美丽，你弟弟这些年具体做什么，你知道吗？”爸爸坐在客厅里，表情严肃。
“做生意啊，他不是说了吗，电商什么的。”妈妈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回答。
“你觉得他真的做生意赚了钱？”爸爸追问，“我观察了一下，他的那辆奥迪至少开了五六年了，衣服看起来不错但也不是什么名牌，手表是块普通的石英表。一个真正发了财的生意人会是这样？”
妈妈停下手里的活，有些不高兴：“建国，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五万块钱的来源可能有问题。”爸爸站起来，“你想想，志强以前是什么样子？高中都没毕业就出去打工，这些年偶尔回来一次，也没见他做什么像样的生意。突然间能拿出五万块给明轩，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你觉得这钱是哪来的？”妈妈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不踏实。”爸爸摇头，“你知道我的原则，来路不明的钱我们不能要。”
妈妈坐下来，脸色有些难看：“建国，志强是我亲弟弟，他能害我们吗？再说了，明轩上大学确实需要钱，咱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能省点是点。”
“正是因为他是你弟弟，我才更担心。”爸爸语重心长地说，“如果这钱真的有问题，不仅害了我们，也害了他。”
我在房间里听着他们的争论，心里也很矛盾。说实话，我也觉得舅舅有些奇怪。他说做电商，但对具体的操作流程一问三不知；说做跨境贸易，但连基本的外贸知识都说不上来。
妈妈明显很生气：“那你想怎么办？把钱还给他？那不是打他的脸吗？”
“我想验证一下这张卡里是不是真的有五万块钱。”爸爸说出了他的想法，“如果真的有，我们再考虑要不要收。”
“验证？怎么验证？”
“去银行查余额。”爸爸的语气很坚决，“这是最直接的方法。”
妈妈愣了一下：“你要是这么做，志强会怎么想？他会觉得我们不信任他。”
“如果他真的没问题，查一下也无妨。如果他有问题，那我们更应该搞清楚。”爸爸的态度很坚决。
这场争论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妈妈勉强同意了爸爸的提议，但她要求必须征得舅舅的同意，不能偷偷去查。
第二天，妈妈给舅舅打了电话，把爸爸的想法说了一遍。电话里舅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自然，但他还是同意了。
“行啊，有什么不能查的？明天我过来，咱们一起去银行。”舅舅在电话里说，“不过美丽，你们家建国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没有没有，他就是那个性格，做事谨慎。”妈妈赶紧解释。
“行吧，那明天见。”
挂了电话，妈妈的表情更加复杂了。我能看出她夹在丈夫和弟弟之间的为难。
第三天下午，舅舅又来了，这次他看起来没有第一次那么轻松，脸色有些紧绷。
“建国哥，听说你要验证一下银行卡？”舅舅一进门就开门见山。
爸爸点点头：“志强，你别多想，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这样我们收着也踏实。”
“行，那咱们就去银行看看。”舅舅勉强笑了笑，“不过我先说明啊，这钱确实是我辛苦赚来的，你们不要多疑。”
“当然，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全家都感谢你。”爸爸客气地说。
就在这时，姑姑也来了，她听说了银行卡的事情，也想跟着去看热闹。紧接着，表哥、表嫂也来了，说是想见证这个“历史时刻”。
原本只是家庭内部的事情，忽然变成了一场“公开验证”。舅舅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但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同意。
妈妈看着这个阵势，心里更加不安：“要不算了吧，咱们家里人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都来了，就一起去吧。”舅舅咬着牙说，“正好让大家都看看，我王志强这些年没有白混。”
03
下午三点，我们一行六个人来到了市中心的工商银行。舅舅走在最前面，步伐有些僵硬，我跟在他身后，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银行里人不多，空调开得很足，但我还是觉得有些闷热。可能是因为这种场面让人感到压抑。
“您好，我想查询一下这张卡的余额。”舅舅把银行卡递给柜台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刚毕业不久：“您好，查询余额需要输入密码，请您在这里输入。”
舅舅接过密码器，手指在上面停留了几秒钟，我能看到他的手在轻微颤抖。
“密码是明轩的生日对吧？”他转头问我。
“是的，一九零五零八。”我报出了我的生日。
舅舅输入密码，密码器发出了“嘀”的一声确认音。
“请稍等。”工作人员开始操作电脑。
这短短的几十秒钟，客厅里异常安静。姑姑和表哥在后面交头接耳，妈妈紧张地抓着我的胳膊，爸爸则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的方向。
“查询完毕。”工作人员抬起头，“您的卡内余额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