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鳏夫用我家门口空地晒稻谷,我没赶,5年后我迁走,他:这个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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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的老家,在一个地图上需要放大很多倍才能找到的小村庄里。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大多是泥砖房,错落无序地散落在山脚下。我家就在村口的位置,门前有一大片难得的空地。在寸土寸金的农村,这片空地成了村里不成文的公共资源,谁家有个红白喜事,或是到了秋收季节,都会来借用一下。



父母在世时,总是很热情,谁来借地都笑着答应。他们总说,乡里乡亲的,相互帮衬是应该的。后来父母相继去世,我也长大了,一个人守着这栋老房子和门前这片空地,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隔壁住着一个男人,我们都叫他陈叔。

陈叔是个沉默寡一言的鳏夫,他的存在,像村口那棵老槐树一样,你每天都能看见,却又常常忽略。他总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旧布衫,背微微佝偻着,手里不是拿着农具,就是提着一个看不出原色的布袋。他的脸上,沟壑纵横,像是被岁月刻下的地图,唯独那双眼睛,深邃得像一口古井,不起波澜,却又仿佛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每年秋收后,陈叔都会在我家门口的空地上晒稻谷。

他从不提前打招呼,只是在一个晴朗的早晨,默默地用蛇皮袋扛来金黄的谷子,小心翼翼地铺开。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土地。最让我感到奇异的是,他每次都只用空地的一半,不多占一分一毫。无论他家的谷子是多是少,他都严格地遵守着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在我家大门和他的谷场之间,留出一条足够宽敞的通道,方便我进出,也方便我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停放。

我们就这样维持着一种奇特的默契。他沉默地晒,我沉默地看。阳光下,金色的稻谷散发着温暖的香气,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成了我记忆里关于秋天最深刻的烙印。我们之间隔着一片金黄的谷海,没有言语,没有交流,却又仿佛达成了某种神圣的契约。

我从没想过去打破这份宁静。我知道,陈叔家的院子小得可怜,只有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根本晒不开几袋谷子。他是个固执的人,也是个骄傲的人,让他开口求人,比要他的命还难。所以,我心安理得地“借”给了他这片空地,就像他心安理得地只用一半一样。

有时候村里的长辈会提醒我:“小安啊,你可得防着点你隔壁那个陈老犟,他可是个狠角色。”

每当这时,我只是笑笑,不说话。我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在村里人的口中,陈叔的人生,是一个由老实人到“恶人”的悲剧。

02

我从母亲断断续续的讲述和村里老人的闲谈中,拼凑出了陈叔的前半生。

年轻时的陈叔,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他力气大,干活勤快,为人又憨厚,不善言辞,别人跟他开玩笑,他只会嘿嘿地笑。后来,他娶了媳妇,一个从邻村过来的,长得清秀,但身体不太好的女人。

婚后的日子虽然清贫,但陈叔把媳妇疼到了骨子里。村里人常看见,农忙时节,陈叔在田里挥汗如雨,他媳妇就坐在田埂上,给他递水送饭。陈叔总是把饭里最大块的肉夹给媳妇,自己啃着干硬的窝窝头,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

唯一的遗憾是,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在那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年代,这无疑是天大的事。村里的风言风语像刀子一样,戳着这对夫妻的脊梁骨。有人说是陈叔媳妇“地不好,长不出庄稼”,劝陈叔离了再娶。

可陈叔非但没有怨言,反而对媳妇更好了。他不止一次在村里人面前红着脸,大声说:“我这辈子就认她一个,有没有娃,都一样!”为了给媳妇调理身体,他跟着镇上的老中医,学会了辨认草药,一有空就往山里钻,采回来的草药熬成黑乎乎的药汁,一口一口喂给媳妇喝。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媳妇的身体还是没能好起来,在一个冬天里,撒手人寰。

媳妇走后,陈叔像是被抽走了魂,整个人都垮了。他没再笑过,话也越来越少。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土地里,仿佛只有劳作的疲惫,才能让他暂时忘记心底的痛。

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陈叔或许会成为村里人同情的对象,一个痴情的、可怜的男人。但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人最脆弱的时候,再补上一刀。

为了挣点钱翻修一下漏雨的老屋,陈叔跟着镇上的施工队去干活。一次意外,他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工地的老板是个外地人,见他是个无亲无故的农村老实人,便想赖掉赔偿。他只丢给陈叔几百块钱医药费,就让他滚蛋。

陈叔拖着伤腿,找老板理论了好几次,每次都被推搡出来。村里人劝他算了,斗不过人家的。可这一次,老实人没有再忍。

那天下午,陈叔一瘸一拐地回到家,从厨房里拿出那把用了半辈子的切菜刀。他没说话,只是在院子里的磨刀石上,一下,一下,反复地磨着。邻居们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都吓得不敢出声。

磨好刀,他揣进怀里,再次去了镇上。

没人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工地的老板被砍成了重伤,陈叔则被警察带走了。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辩解,只是在被押上警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村子的方向,眼神空洞得可怕。

这件事,成了整个村子的禁忌。陈叔被判了几年刑。等他再回到村里时,额头上多了几道皱纹,背也更驼了,眼神里的那口古井,彻底封死,再也看不到底。

从此,村里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有畏惧,有疏离,有鄙夷。没人敢再惹他,也没人愿意再搭理他。他成了村里的一个孤魂,一个活在传说里的“恶人”。

03

陈叔出狱后的生活,就像一口枯井,波澜不惊,也毫无生气。他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天黑了才回家,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而我,作为他的邻居,可能是全村唯一一个没有用异样眼光看他的人。并非我有多善良,只是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一个被生活逼到绝境的可怜人。更何况,他对我们家门口那片空地的使用,充满了无声的尊重。

这份沉默的和谐,在5年后的一个秋天,被彻底打破了。

打破它的人,是村长的儿子,王小虎。

王小虎是我们村里一霸,仗着他爹是村长,从小就横行霸道。他没读过多少书,整天游手好闲,仗着家里有点钱,染着一头黄毛,学着城里小混混的样子,在村里看谁不顺眼就找谁的茬。村民们大多敢怒不敢言。

那年秋天,雨水特别多,好不容易盼来几个大晴天,家家户户都抢着晒谷子。村里能晒东西的平地,几乎都被占满了。

那天我从镇上打工回来,远远地就看到我家门口黄灿灿的一片,心里还纳闷,陈叔今年的谷子这么多吗?竟然铺满了整个空地。

可走近一看,我顿时火冒三丈。

空地上晒的,根本不是陈叔的谷子。那谷子颗粒饱满,色泽更新,一看就是用化肥催出来的优良品种。而空地的正中央,王小虎正光着膀子,嘴里叼着根烟,得意洋洋地用一个大木耙来回翻着谷子。

他不仅占满了整片空地,甚至连我家大门口都堵住了,只留下一道窄窄的缝,我那辆自行车根本推不进去。



我强压着怒火走上前去:“王小虎,你这是干什么?谁让你把谷子晒我家的?”

王小虎斜着眼瞥了我一下,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怎么着?你家这地儿空着也是空着,我用用不行啊?全村的地儿都满了,就你家这宽敞。”他的语气充满了理所当然的蛮横。

“你用可以,你给我留条路行不行?你把门都堵死了!”我指着被谷子淹没的门口。

“哎哟,不就是进出一下嘛,从谷子上踩过去不就得了?金贵什么啊!”他嬉皮笑脸地说道,脚还在谷堆上碾了碾。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王小虎,我告诉你,你赶紧把门口的谷子给我收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他一听这话,把手里的木耙往地上一扔,站直了身子,比我高出半个头的他,带着一股压迫感向我走来:“不客气?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就你?信不信我让你连这破房子都住不安稳?”他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威胁道。

村里陆续有人围过来看热闹,但没一个敢上来帮腔的。他们只是远远地站着,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对上村长的儿子,无异于以卵击石。

就在我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沉默的身影出现了。

04

“吱呀——”

一声刺耳的门轴转动声,打破了这场剑拔弩张的对峙。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我和王小虎,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声音的来源——隔壁陈叔那扇破旧的木门。

门缓缓打开,陈叔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拉得又细又长。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他家门口那个常年摆放着的小板凳上坐下。然后,他做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的动作。

他从身后,慢悠悠地抽出了一把刀。

那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厨房菜刀,刀刃在长年累月的使用下已经有些磨损,木制的刀柄也泛着油光。可就是这样一把普通的菜刀,在他手里,却仿佛成了一件绝世凶器。

陈叔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头看王小虎一眼。他从墙角拿起一块乌黑的磨刀石,沾了点水,然后坐直了身体,开始磨刀。

“唰——唰——”

“唰——唰——”

单调而又富有节奏的磨刀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一把钝锯,一下一下地割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陈叔的动作很慢,很稳。他低着头,神情专注,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他和手里的这把刀。阳光照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显得更加深不见底。

他什么都没说,但所有人都看懂了。

王小虎脸上的嚣张气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眼神里先是惊愕,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了深深的恐惧。他色厉内荏地嚷了一句:“你……你看什么看!”声音却在发抖。

陈叔依然没有理他,只是手上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用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静静地,只是静静地,盯住了王小虎。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啊。没有愤怒,没有威胁,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物件。

王小虎被这一眼看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他想起了村里关于陈叔的那些传说,那个提着刀把老板砍成重伤的男人,那个在监狱里待了好几年的“恶人”。眼前这个沉默磨刀的鳏夫,和传说中的那个狠角色,身影瞬间重合了。

冷汗,从王小虎的额头上冒了出来。他再也撑不住了,刚才的嚣张跋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结结巴巴地对我喊道:“收……我马上收!”

说完,他像见了鬼一样,手忙脚乱地拿起扫帚和簸箕,疯了似的把堵在我家门口的谷子往回收。围观的村民也大气不敢出,整个场院里,只剩下谷子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和陈叔那不紧不慢的磨刀声。

很快,王小虎就清理出了一条足够宽的通道。他不敢再多待一秒钟,扛起工具,头也不回地跑了,连地上剩下的一些散落的谷子都顾不上了。

人一走,陈叔手里的动作也停了。

他把菜刀在磨刀石上轻轻刮了两下,站起身,拿着刀,转身走回了自己那间阴暗的屋子。“吱呀”一声,木门再次关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从头到尾,他没有和我说一个字。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紧闭的木门,心里五味杂陈。夕阳的余晖洒在我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和这位沉默的邻居之间,那道看不见的墙,已经悄然崩塌了。

05

那件事之后,王小虎再也没有来找过我的麻烦。村里人看我的眼神,也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而我和陈叔,依旧维持着原样。他照旧沉默地耕作,我照旧平静地生活。他来晒谷子的时候,依然只用那一半空地。

我们之间,仿佛多了一层看不见的保护罩,也多了一份无需言说的恩情。

日子就这样,在春秋更迭中,悄悄滑过了五年。

这五年里,外面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在城里找到了稳定的工作,公司的发展也很好,准备把我调到总部去。这意味着,我将要永远离开这个生我养我的小村庄了。

我要搬迁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也有老一辈的人为我感到高兴。

搬家的前一天晚上,我把老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打包好了最后几个箱子。夜深了,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几声犬吠,偶尔划破夜的宁静。我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故土的离愁。

就在我准备回屋睡觉的时候,大门处传来“叩叩”两声轻响。

声音很轻,要不是夜里安静,我几乎以为是风吹过的声音。我有些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

我走过去,拉开了门栓。

门外站着的,是陈叔。

他还是那身旧衣服,背比五年前更驼了些,整个人在清冷的月光下,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我有些惊讶,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主动敲我家的门。

“陈叔,您……”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便伸出了一只粗糙干枯的手,手里托着一个东西,递到我面前。那是一个用布包得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眼神依旧躲闪,不敢与我对视。他只是用那沙哑得像是很久没说过话的嗓子,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收下这个。”



声音很低,却异常清晰。

说完,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他便立刻转过身,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黑漆漆的屋子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手里捧着那个还带着他体温的盒子,愣在原地,想要开口拒绝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我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他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我低下头,借着从屋里透出的灯光,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包裹着盒子的那块灰布。布下面,是一个样式古朴的木盒子。我怀着一丝好奇和疑惑,轻轻打开了盒盖。

只看了一眼,我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傻在了原地,手里的盒子差点掉在地上。

我猛地抬头,朝着陈叔家那扇紧闭的门,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

“阿叔,这个我真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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