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高总监英明！开除了陈阳，项目再无后患！”酒局上，高天明听着心腹的吹捧，志得意满。
深夜，一通电话让他欣喜若狂——最大甲方竟决定连夜续约，金额还大幅上涨！“太感谢您的信任了！”他激动地说。电话那头却话锋一转：“高总监，我们决定续约，是有一个核心前提的……”
01
二零二四年，盛夏。这座被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城市，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名为“机遇”的焦灼气息。远航科技公司，一家在行业内不上不下、拼命想要挤进头部的企业，此刻正迎来它可能的机会。
设计部宽大的会议室里，冷气开得有些过头，吹得桌上的文件纸页微微颤动。部门总监高天明坐在主位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光滑的桌面。他四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衬衫的领口和袖口白得刺眼。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像是在检阅自己的士兵。
“各位，”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威严，“关于星河集团的年度旗舰项目，重要性我就不再强调了。这不仅关系到我们部门的年终奖，更关系到公司明年的战略布局。谁拿下这个项目，谁就是公司的功臣。”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特意在几个资深设计师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却落在了角落里一个年轻人身上。
那个年轻人叫陈阳，进公司刚满一年。他坐得笔直，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未经世事打磨的光。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U盘，手心因为紧张和激动，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了，都说说想法吧，头脑风暴，畅所欲言。”高天明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副开明的姿态。
几个老员工你一言我一语，提出的方案都大同小异，无非是在往年方案的基础上做一些细节优化，换换颜色，改改布局。这些方案安全、稳妥，但也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毫无惊喜。
高天明听着，不置可否地点着头，表情看不出喜怒。他似乎在等待什么，又似乎对这一切都了然于心。
终于，轮到陈阳了。他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将U盘插入电脑。投影幕布上，瞬间出现了一个与之前所有方案都截然不同的界面。那是一个充满科技感和未来感的动态模型。
“高总监，各位同事，”陈阳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发颤，“我的方案核心是‘沉浸式交互’。我们不再是简单地展示产品，而是为用户创造一个虚拟的体验空间。用户可以通过VR设备，或者仅仅是手机的重力感应，就能‘走进’我们的设计，去触摸、去感受……”
他越说越兴奋，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已经看到了用户为之惊叹的场景。他的方案很大胆，技术实现上确实有不小的挑战，但那个概念，那种颠覆性的思路，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会议室，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一些年轻的设计师眼中露出了兴奋和向往，而几个老员工则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
高天明一直沉默地看着，直到陈阳的演示结束，他才缓缓地开口。
“小陈。”他叫了一声，语气很平淡。
“在，总监。”陈阳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你的想法很有激情，”高天明顿了顿，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吹了吹里面的热气，“但是，不切实际。”
这六个字像一盆冷水，从陈阳的头顶浇了下来。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为什么？”高天明重复了一遍，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风险太大。我们对这项技术的掌控力有多少？开发周期要多久？成本预算呢？最关键的，甲方要的是稳妥，是百分之百能落地的东西，不是你这个听起来很美的空中楼阁。”
“可是总监，”陈阳急了，向前一步，“星河集团这几年的口号一直是‘拥抱未来’，他们需要的是创新，是能让他们在行业里脱颖而出的东西！我们如果还拿三年前的旧瓶装新酒，只会让他们觉得我们远航科技已经没有创造力了！”
“放肆！”高天明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陈阳，注意你的身份和语气。你是设计师，还是公司的战略总监？你比我更懂甲方吗？”高天明的脸色沉了下来，“一个刚入职一年的新人，翅膀还没长硬，就想教我做事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
“够了。”高天明挥手打断了他，“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用老张的方案作为基础，小李，你带人深化一下。散会。”
他站起身，看也不看陈阳一眼，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陈阳一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个小小的U盘，那里面装着他熬了好几个通宵的心血，此刻却感觉冰冷得像一块铁。他看着同事们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漠然的眼神，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委屈涌上心头。这不是他第一次和高总监意见相左，但他没想到，这一次的冲突会如此直接和难堪。他清楚地感觉到，高天明看他的眼神里，已经多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02
会议室的冲突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陈阳的心里。他无法接受自己呕心沥血的创意，就这样被轻易地扼杀在摇篮里。他更看不惯高天明那种以权压人、扼杀创新的作风。
白天，他按照要求，参与着那个被他称为“毫无灵魂”的保守方案的修改工作。他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机械地调整着像素，匹配着色卡。每当他看到那个平庸的设计稿，内心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他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设计，更不是星河集团真正需要的设计。
于是，陈阳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在业余时间，把自己的“沉浸式交互”方案，打磨成一个完美的、可以随时拿出来演示的作品。他不为别的，只为对得起自己的那份热情和执着。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公司成了陈阳的第二个家。同事们下班了，他还在座位上对着电脑修改模型；周末，他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研究最新的渲染技术，编写交互逻辑的代码。他的桌上堆满了泡面桶和咖啡杯，黑眼圈越来越重，但眼睛里的光却越来越亮。
他的父亲陈东海，是远航科技后勤维修部的一名老师傅。陈东海不怎么会用那些智能设备，但他知道儿子最近很辛苦。他好几次晚上去公司检查线路，都看到设计部只有陈阳那一格办公位还亮着灯。他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只是默默地给儿子带去一份热乎的夜宵，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一句“别太累了”。
陈阳看着父亲布满老茧的手，心里一暖。父亲的支持，是他坚持下去的最大动力。
终于，在一个周五的下午，陈阳完成了他的演示。那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PPT，而是一个可以初步交互的程序。他戴上耳机，沉浸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他相信，任何一个真正懂设计、懂未来的人，都会被这个作品打动。
机会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
那天下午，公司安排了一场与星河集团的技术预审会。主要是双方的技术人员，就高天明主推的那个保守方案，进行一些技术层面的沟通和确认。会议在远航科技的一个小型会议室进行。
会议进行到一半，中场休息。星河集团那边一个负责技术的年轻人，因为口渴出来找水喝，恰好路过了设计部的大厅。此时大部分人都去开会了，只有陈阳还留在自己的座位上，对着电脑屏幕，最后一次调试着他的心血之作。
那个年轻人被屏幕上酷炫的动态效果吸引了，他好奇地走了过去，站在陈阳身后看了一会儿。
“嘿，哥们儿，你这个东西挺有意思啊。”他忍不住开口。
陈阳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对方胸前挂着星河集团的工牌。他有些紧张，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随便做着玩的。”他谦虚地说。
“这可不像随便玩玩。这个交互逻辑，很有想法。”那个技术员看得更仔细了，“我们之前也探讨过类似的方向，但是没看到过这么完整的视觉呈现。这个方案，你们这次会提报吗？”
“这个……”陈阳犹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高天明陪着星河集团的另一位负责人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高天明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小王，在这儿聊什么呢？”高天明快步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陈阳和那个技术员之间。
“哦，高总监，”那个叫小王的技术员指了指陈阳的电脑，“我看到这位设计师的方案很有意思，就多问了两句。”
高天明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陈阳的屏幕，然后又转向他，眼神冰冷。他嘴上笑着说：“哦，那是我们部门一个新人的练习作品，不成熟，不成熟，让您见笑了。我们还是继续谈那个稳妥的方案吧。”
他一边说，一边“热情”地把小王请回了会议室。
等他们走后，高天明的一个心腹，设计组长赵鹏，立刻凑到陈阳身边，低声警告道：“陈阳，你想干什么？不知道规矩吗？谁让你把没通过的东西拿出来给甲方看？你这是想越级汇报？”
陈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自己的作品而已。
下午，那件小事就在部门里传开了。版本被添油加醋，变成了“陈阳不服总监决定，私下勾结甲方，试图推翻现有方案”。
高天明坐在自己的独立办公室里，听着心腹的汇报，脸色铁青。他本就对陈阳的当众顶撞耿耿于怀，现在这件事，在他看来，就是赤裸裸的背叛和挑衅。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和地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一个新人，竟然敢在他的地盘上玩这种花样。
他用力地将手中的笔摔在桌上。他下定了决心，必须要把这根“眼中钉”拔掉，而且要快，要狠，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挑战他的下场是什么。
03
高天明要动手，根本不需要什么确凿的证据。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可以摆在台面上，让他师出有名的借口。
他让赵鹏去查陈阳最近所有的考勤和报销记录，像一只寻找裂缝的苍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很快，赵鹏就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高总，找到了。上周三，陈阳为了赶那个私人做的演示，早上打卡迟到了五分钟。还有，他上个月的一张出租车票报销，流程上有点小瑕疵，财务部当时让他重新提交，他可能忘了。”赵鹏一脸献媚的笑容。
“很好。”高天明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迟到五分钟，报销流程瑕疵，这些在平时根本不算事的小问题，此刻在他手里，却成了可以置人于死地的重型武器。
周一的部门例会上，气氛格外压抑。高天明一上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先讲项目进度，而是让投影仪打出了一份文件，标题是《关于严肃处理陈阳同志违纪行为的决定》。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阳更是大脑一片空白，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远航科技，一直强调团队合作精神和严格的纪律性。”高天明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响，显得格外洪亮和刺耳，“但是，总有那么一些同志，无视公司的规章制度，自由散漫，甚至做出破坏团队团结、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
他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地射向陈阳。
“设计师陈阳，入职以来，多次在公开场合顶撞上级，扰乱会议秩序。近期，更是无视项目组的整体安排，私下搞小动作，试图越过正常的汇报流程，接触甲方人员，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一张考勤记录，高高举起。
“不仅如此，此人工作态度极其散漫，经常无故迟到！并且在财务报销流程中弄虚作假，缺乏一个员工最基本的诚信！”
“我没有！”陈阳终于反应过来，猛地站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我迟到五分钟是因为前一天晚上为了方案加班到凌晨！报销的事情只是流程问题，财务部可以作证！至于接触甲方，我根本没有主动去做，是他们自己看到的！”
“还在狡辩！”高天明厉声喝道，“事实就摆在眼前！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把心思都用在了搞歪门邪道上，本职工作自然一塌糊涂！我们设计部，不需要这样没有团队精神、不守规矩的员工！”
他不再给陈阳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宣布了最终决定：“根据公司员工手册第十八条第三款、第二十五条第七款的规定，经研究决定，对陈阳予以开除处理，即日生效！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高天明的雷霆手段镇住了。他们知道，真实的原因根本不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分明就是杀鸡儆猴。
陈阳站在那里，浑身发抖。他看着高天明那张写满了“胜利”二字的脸，看着周围同事们躲闪的目光，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冲垮了理智。他没有再争辩，因为他知道，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
他一言不发，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开始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键盘，鼠标，几本专业书籍，一个他很喜欢的动漫手办，还有一个装着一家人照片的相框。他的动作很慢，每拿起一样东西，都像是在和自己过去一年的青春告别。
当他抱着纸箱，走出远航科技大门的时候，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回头看了一眼这栋他曾经满怀梦想走进来的大楼，心中五味杂陈。
那天晚上，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父亲陈东海刚下班，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看到儿子那副丢了魂的样子，和他手里抱着的纸箱，这位年过半百的男人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大概。
陈东海没有追问，没有责备。他只是接过儿子手里的纸箱，放在墙角，然后默默地走进厨房，给他下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上面还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
“先吃饭。”他把碗推到儿子面前，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多大点事。咱有技术，饿不死，到哪儿都能吃饭。先好好休息几天。”
陈阳看着碗里升腾的热气，眼眶一热，积攒了一天的委屈，在父亲这碗朴实无华的面条前，终于决了堤。
04
开除了陈阳，高天明感觉自己头顶的乌云瞬间烟消云散。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终于滚蛋了，项目回到了他掌控的“正确”轨道上，部门里再也没有人敢质疑他的权威。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他心情大好，当即决定，当晚就要摆下一场酒宴，好好庆祝一番。名义上，是“为了星河项目鼓舞士气”，实际上，就是他自己的庆功宴。
他特意挑选了一家高档的中餐厅，订了一个能坐下十几个人的大包厢。被邀请的，自然都是部门里平时紧跟他步伐的心腹，比如那个设计组长赵鹏。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包厢里灯火辉煌，菜肴流水般地端了上来，茅台酒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高天明坐在主位上，满面红光，意气风发。他端起酒杯，高声说道：“来，今天把大家叫来，没别的事！第一，是预祝我们的星河项目，旗开得胜！第二，也是为了我们设计部，扫除了一些不良风气，迎来一个崭新的开始！我先干为敬！”
“高总英明！”赵鹏第一个站起来，举起酒杯，满脸堆笑，“您这招‘拨乱反正’，真是太高明了！我们部门就需要您这样的主心骨。那个陈阳，就是一根搅屎棍，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早该让他滚蛋了！”
“就是就是，”另一个马屁精也赶紧附和，“一个新人，天天想着搞什么颠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是高总您有远见，知道甲方爸爸要的是什么。稳定压倒一切嘛！”
一时间，包厢里全是吹捧和附和之声。
“高总的管理哲学，我们得好好学学。”
“没错，对付那种愣头青，就得用雷霆手段，杀一儆百！”
“跟着高总，我们心里才踏实！”
高天明听着这些话，骨头都轻了三两。他喝得越来越多，话也越来越多。他把酒杯一放，开始大谈特谈自己的“管理哲学”。
“你们要记住，”他用手指点着桌子，一副教导的口吻，“在职场上，能力不是最重要的。什么最重要？是听话！是懂规矩！是明白谁才是你的领导！那个陈阳，就是个典型的反面教材。有那么一点所谓的才华，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跟我掰手腕。他也不想想，我过的桥比他走的路都多！”
他喝了一大口酒，继续吹嘘道：“我把他开掉，不只是为了项目，更是为了你们好！我要让你们知道，在我的团队里，只要踏踏实实干活，我绝对不会亏待大家。但是谁要是想搞事情，挑战我的底线，陈阳，就是他的下场！”
众人又是一阵叫好和掌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高天明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他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星河项目顺利交付，自己得到公司高层嘉奖，然后顺利晋升为公司副总的光辉未来。
他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开除一个不听话的下属，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而且还能巩固自己的权威，简直是一举两得。
酒局在热烈而虚伪的气氛中一直持续到深夜。赵鹏等人把喝得走路都有些摇晃的高天明送上车，还不忘在车窗外继续奉承几句。
“高总您放心，项目有我们呢，保证万无一失！”
“您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高天明在车里挥了挥手，带着巨大的满足感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向家的方向驶去。他觉得，今天是他职业生涯中，非常舒心的一天。
05
带着浓浓的酒意和胜利者的快感，高天明回到了自己位于市中心高档小区的家里。他踢掉皮鞋，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连灯都懒得开。窗外，是这座不夜城的璀璨灯火，犹如一条条流动的星河，映照着他此刻志得意满的脸。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还在回味着酒桌上的那些奉承话。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等项目奖金下来，是该换一辆新车，还是去欧洲度个假。
就在他飘飘然，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高天明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摸索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让他瞬间清醒了三分。
来电显示：星河集团-刘静总。
刘静，星河集团那个项目的总负责人。一个三十多岁，以专业、干练和务实著称的女人。
这么晚了，她打电话来干什么？难道是项目出了什么问题？不可能啊，那个保守方案虽然平庸，但绝不会出错。
高天明的心里咯噔一下，酒意瞬间消散了大半。他赶紧坐直了身体，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喉咙，按下了接听键，用一种尽可能清醒和热情的语气说道：“喂，刘总！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有什么指示？”
电话那头，刘静的声音听起来与往常的冷静不同，带着一丝明显的兴奋和喜悦。
“高总监，晚上好，冒昧打扰了。”她先是客套了一句。
“不打扰不打扰，刘总您客气了。”高天明的心稍微放下了些，听这语气，应该不是坏事。
“高总监，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刘静的语速稍微加快了一些，“就在刚才，我们集团高层连夜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已经正式决定，和贵公司提前续签下一年度的全部战略合作协议！”
高天明的大脑“嗡”的一声，巨大的惊喜像烟花一样在头顶炸开。提前续约？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往年都要等到项目结束，经过严格评估后才有可能续约，今年竟然提前了！
“而且，”刘静继续说道，“考虑到贵公司今年展现出的巨大潜力和创新精神，我们决定，在原有合同金额的基础上，再上浮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
高天明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了。这笔合同的总金额高达数千万，上浮百分之二十，那可是一笔巨大的数字！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项目成功了，这是足以震动整个公司的天大喜讯！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公司CEO亲自为他颁发“卓越贡献奖”的场面。
“刘总！这……这真是太感谢了！太感谢星河集团的信任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您放心，我们一定不负所望，把后续的项目执行得尽善尽美！”
“我相信贵公司的实力。”刘静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
高天明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和眩晕中，他觉得今天真是自己的幸运日，简直是双喜临门。他刚刚才为了扫清障碍而摆酒庆祝，现在，胜利的果实就以一种他完全没想到的方式，提前砸到了他的头上。
正当他准备再说几句感谢和表忠心的话时，刘静的话锋突然一转。
她的语气从刚才的兴奋，变得无比认真和专业，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说：“高总监，这次我们集团高层之所以会如此迅速地做出这个决定，主要是因为我们看到了贵公司那位名叫陈阳的设计师，所独立提交的那个‘沉浸式交互’方案。”
高天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停止了流动，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陈阳？“沉浸式交互”方案？这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