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苏慧敏，你别给我装糊涂！"江海涛猛地拍桌子，茶杯都跳了起来，"我弟弟一个大男人带孩子多不容易，你去帮忙怎么了？"
"凭什么？"我也火了，声音高得邻居都能听见，"我辛苦工作三十年，好不容易退休了，你让我去当免费保姆？"
"那是你小叔子！是你侄子！"江海涛的脸涨得通红。
"那也不行！我有我的生活！"
"行，苏慧敏，你要是不去，我们就离婚！"
江海涛甩门而出，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客厅里。三十年的婚姻，竟然因为这件事要结束？更让我心寒的是，女儿竟然说："妈，答应他！"
全世界都在逼我，可没人告诉我为什么。直到我亲自去了小叔子家，接到那个电话时，我才明白这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01
我叫苏慧敏，今年五十六岁，就在三天前刚刚从银行办完退休手续。
本来这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三十年的职业生涯终于画下句号，我可以彻底放松了。
可是这份喜悦还没持续一天，我的丈夫江海涛就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慧敏，我和你商量个事。"那天晚上吃完饭，江海涛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开口，"老二家那孩子没人管，你看你现在也退休了，要不你去帮忙带带？"
我当时正在客厅里翻看着刚买的瑜伽光盘，头也没抬："帮忙带孩子？你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他家的保姆。"
"这话说的，咱们是一家人，帮个忙怎么了？"江海涛走到客厅，坐在我对面，"你想想，老二一个大男人，又要忙店里的生意，又要照顾子轩，多不容易。"
我放下光盘，认真地看着他："海涛，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从我二十六岁参加工作开始，整整三十年，我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的。上班的时候要面对那些挑剔的客户，回家还要照顾你和晓婷，现在女儿大了，我终于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那你想要什么生活？"江海涛皱着眉头问。
"我想学瑜伽，想学画画，想和几个老姐妹组个旅行团到处走走。"我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里憋了好久的话，"这些年我都没怎么为自己考虑过，现在总该轮到我了吧？"
江海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这些以后都可以学，子轩现在才八岁，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妈妈去世了，老二一个人真的很难。"
"那他可以请保姆啊，或者送托管班，现在这种服务多得是。"我有些不耐烦了。
"保姆哪有家人照顾得用心？"江海涛的语气开始有些强硬，"再说了，老二的店生意刚起色，哪有那么多钱请保姆？"
我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茶几上的东西："海涛，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这事没得商量。"
"苏慧敏！"江海涛也站了起来，声音明显大了很多，"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我自私？"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三十年，到头来你说我自私？"
"那你现在不也应该为这个家继续付出吗？"
"凭什么？"我彻底火了，"凭什么我退休了还要去给别人带孩子？江海波是你弟弟，不是我弟弟！他的孩子是你侄子，不是我儿子！"
江海涛被我的话气得脸色铁青："苏慧敏，你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子轩从小就叫你婶婶，你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我没有翻脸不认人，该有的礼节和关心我一样都不会少，但是要我放弃自己的退休生活去帮他带孩子，门都没有！"
我们俩越吵越凶，最后江海涛气得狠狠摔了手里的茶杯，瓷片溅了一地："苏慧敏，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去不去？"
"不去！"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那我们就离婚！"江海涛指着我说，"三十年的夫妻，我算是看清你了！"
说完这话，他就冲进卧室，拿了个旅行包胡乱塞了几件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满地的瓷片，心里五味杂陈。离婚？他真的要为了这件事跟我离婚？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江海涛临走前说的那句话。三十年的感情，难道真的要因为这件事而结束吗？
第二天早上，我试着给江海涛打电话，但是没人接。我又给他发了几条信息，也没有回复。我知道，这个倔老头是真的生气了。
02
江海涛在外面住了一个星期，这七天里我们没有任何联系。我原本以为他气消了就会回来，没想到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固执。
第八天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决定找个人聊聊，于是给女儿江晓婷打了电话。
"晓婷，你爸爸这几天有联系你吗？"我试探性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江晓婷说："妈，爸爸把你们吵架的事告诉我了。"
"那你说说，你爸爸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原以为女儿会站在我这边，毕竟我们母女关系一直很好。
没想到江晓婷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妈，我觉得爸爸说得有道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也站在他那边？"
"妈，小叔子确实很不容易，子轩也确实需要人照顾。你现在退休了，时间也比较自由..."
"江晓婷！"我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也这样说？我是你妈，不是保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晓婷的语气有些急促，"我是说，家人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子轩那孩子挺可怜的，从小没了妈..."
"可怜是可怜，但这不是我必须去照顾他的理由啊！"我觉得全世界的人都疯了，"晓婷，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爸爸让你劝我的？"
"没有，妈，这是我自己的想法。"江晓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妈，你就答应吧，去帮帮小叔子。"
我彻底愣住了。连女儿都不支持我，我还能指望谁？
"晓婷，我想不通，为什么你们都要我去？"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退休生活，这有错吗？"
"妈..."江晓婷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说，"你相信我，去帮小叔子带孩子对大家都好。"
"对大家都好？"我苦笑了一声，"对我有什么好？"
"妈，你别想太多了，就当是帮家里的忙。而且县城的环境也不错，空气比市里好，对你身体也有好处。"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江晓婷从小就很懂事，也很理解我，按理说她应该支持我追求自己的生活才对，怎么会突然变了态度？
"晓婷，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直接问道。
"没有啊，妈，我能有什么事？"江晓婷的回答很快，但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自然。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和你爸爸都好久没见你了。"
"这个...最近工作比较忙，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回去。"
我总觉得女儿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晓婷，你在外地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们。"
"我知道，妈。那个...关于帮小叔子带孩子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吧。"
挂了电话，我心里更加烦乱了。连女儿都这样说，难道真的是我太自私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接到各种各样的电话。先是我的几个老同事，然后是隔壁邻居王阿姨，甚至连我妹妹都打电话来劝我。
"慧敏啊，海涛跟我说了你们的事。"王阿姨在电话里语重心长地说，"我觉得你就别固执了，家和万事兴嘛。"
"王阿姨，您说我固执？"我有些不服气，"我就想过过自己的生活，这也叫固执？"
"话不能这么说，你现在退休了，确实比较自由，帮帮家里人也应该啊。再说了，带孩子也不是什么坏事，多有意思啊。"
"有意思？"我苦笑，"王阿姨，您家孙子来的时候，您不是也经常抱怨累得腰酸背痛吗？"
"那不一样，我抱怨归抱怨，但心里还是高兴的。孩子在身边，家里才有生气嘛。"
我妹妹苏慧兰的话更直接："姐，你别任性了。海涛那人我了解，脾气虽然犟但心眼不坏。他要是真跟你离婚了，你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我反问，"我有退休金，又不是养不活自己。"
"姐，你想想，你们都这个年纪了，离婚对谁都不好。再说了，帮小叔子带孩子也不是永远的事，等孩子大了自然就不用你管了。"
我听着这些劝说，心里越来越困惑。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劝我去？难道真的是我想错了？
03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江海涛竟然回来了。但他不是来道歉的，而是来收拾更多的东西。
"你这是要干什么？"我看着他在卧室里翻箱倒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在外面租了个房子，来拿点换洗的衣服。"江海涛头也不回地说，"你要是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要是想不通，我们就直接去民政局。"
"江海涛！"我彻底火了，"你一把年纪了，还闹什么离家出走？"
"我没闹。"江海涛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看着我，"慧敏，我是认真的。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如果你不愿意帮忙，那我们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突然意识到这次不是开玩笑。这个跟我生活了三十年的男人，真的要为了让我帮小叔子带孩子而跟我离婚。
"为什么？"我坐在床边，看着他，"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件事对你这么重要？"
江海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老二不容易，他一个人带孩子太难了。而且子轩那孩子聪明，但是学习跟不上，需要有文化的人辅导。"
"就这些？"我觉得这些理由根本说服不了我，"就为了这些，你要跟我离婚？"
"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吗？"我追问道。
江海涛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总之，这件事对我们家很重要。"
"什么叫对我们家很重要？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慧敏，你别问那么多了，你就说你去不去吧。"江海涛有些不耐烦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更加确定他在隐瞒什么。但是他明显不想说，而我也问不出什么来。
"那好，我问你，如果我去了，要去多久？"我试着妥协。
"这个...说不准，至少要等子轩适应了再说。"
"什么叫适应了？一年？两年？还是更久？"
"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反正不会太久的。"
我看着江海涛闪烁的眼神，心里更加疑惑。他明显在隐瞒什么，但又不肯说。
"海涛，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了，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就直说，何必搞得这么复杂？"我试着用温和的语气跟他沟通。
"没有什么难处。"江海涛避开我的目光，"就是觉得应该帮帮老二。"
"那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你也退休了，你为什么不去？"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照顾孩子？"
"那可以请保姆啊，我给你们出钱。"
"保姆哪有家人可靠？"江海涛又搬出了这套说辞。
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最后江海涛拿着行李包走了，留下一句话："你考虑清楚，我给你最后三天时间。"
看着他坚决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这个跟我生活了三十年的男人，好像突然变成了陌生人。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江海涛的反常，女儿的劝说，所有人的态度...这一切都让我觉得背后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第二天，我决定去找我最好的朋友李秀珍聊聊。李秀珍比我早退休两年，我们认识了二十多年，她是最了解我的人。
"珍姐，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我坐在李秀珍家的客厅里，向她倾诉着心中的困惑。
"慧敏，你这话从何说起？"李秀珍给我倒了杯茶，"你为家里付出了这么多年，现在想过过自己的生活，这有什么错？"
"可是所有人都在劝我去帮小叔子带孩子，连晓婷都这样说。"
李秀珍皱着眉头想了想："这确实有点奇怪。晓婷那孩子我了解，从小就很懂事，也很理解你，按理说她应该支持你的想法才对。"
"对啊，我也觉得奇怪。"我点点头，"她在电话里的语气也不太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会不会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了？"李秀珍猜测道。
"我也这样想过，但是问她她又说没事。"我叹了口气，"珍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秀珍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慧敏，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你们家突然所有人都一致要求你去帮小叔子带孩子，这背后肯定有原因。"
"什么原因？"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应该弄清楚。"李秀珍认真地看着我，"慧敏，你跟海涛结婚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他平时虽然话不多，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次他态度这么坚决，甚至威胁要离婚，肯定有你不知道的原因。"
李秀珍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确实，江海涛虽然有时候固执，但从来没有这样过。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我问。
"我觉得你应该先答应下来，然后慢慢调查。"李秀珍建议道，"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主动出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帮小叔子带孩子？"
"对，但不是真的去当保姆，而是去看看情况。"李秀珍解释道，"你可以说答应了，但是提出一些条件，比如每周回家几天，或者只负责某些方面的照顾。这样既能让江海涛满意，又能让你有机会观察情况。"
我觉得李秀珍的建议很有道理。与其继续僵持下去，不如主动出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04
经过一夜的思考，我决定采纳李秀珍的建议。第二天早上，我给江海涛打了电话。
"海涛，我想通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我可以去帮老二带孩子，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江海涛的声音有些激动："真的？你愿意去了？"
"嗯，但是我有条件。"我重复了一遍，"第一，我一个星期回家两天，第二，我只负责照顾子轩的生活和学习，家务活不管，第三，这个安排最多持续半年。"
"好好好，都没问题。"江海涛答应得很痛快，这让我更加确定他在隐瞒什么。
"那什么时候过去？"我问。
"越快越好，明天怎么样？"
"这么急？"我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着急？"
"老二那边确实很需要帮忙。"江海涛的解释听起来有些牵强，"你明天过去，我也一起去，帮你安顿一下。"
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行李。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要离开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去一个相对陌生的地方。
江海波的家在县城，距离我们这里大约两个小时的车程。我去过几次，但都是逢年过节的短暂探访，从来没有长期住过。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特意带了一些观察用的东西，比如我平时记日记的本子，还有一台老式的录音笔。我打算把在那里的见闻都记录下来，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第二天早上，江海涛准时出现在家门口。看到我拖着行李箱出来，他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慧敏，你这样做是对的。"他一边帮我搬行李一边说，"老二会很感激你的。"
"我希望如此。"我淡淡地回答。
在去县城的路上，我试着套江海涛的话："海涛，老二最近怎么样？店里生意还好吗？"
"还行吧，就是一个人带孩子确实辛苦。"江海涛专心开车，没有多说。
"子轩现在上几年级了？"
"三年级，成绩一般，主要是没人辅导功课。"
"他爸爸不能辅导吗？"
"老二只有初中文化，能辅导什么？"江海涛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慧敏，你去了就知道了，别问那么多了。"
看他不愿意多说，我也就不再追问。但是我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两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县城。江海波的家是一栋三层的小楼，一楼开着一家五金店，二三楼是住宅。从外面看，房子维护得还不错，不像是生活困难的样子。
江海波出来迎接我们，看到我时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既高兴又有些尴尬。
"嫂子，真是太谢谢你了。"他一边帮我搬行李一边说，"让你大老远跑来，我真是过意不去。"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我客气地回答，同时观察着他的表情。
江海波今年五十二岁，比江海涛小六岁。他的妻子两年前因为癌症去世了，留下他和八岁的儿子江子轩相依为命。从外表看，江海波确实有些憔悴，但精神状态还不错。
"子轩呢？"我问。
"在楼上写作业。"江海波回答，"子轩，快下来，你婶婶来了。"
很快，一个瘦瘦的小男孩从楼上跑了下来。江子轩长得很像他妈妈，眼睛大大的，但是看起来有些内向。
"婶婶好。"他乖巧地叫了一声。
"子轩真乖。"我摸了摸他的头，"婶婶以后来陪你，好不好？"
"好。"子轩点点头，但是眼神有些躲闪。
江海波安排我住在三楼的客房，房间不大但很干净，显然是特意收拾过的。
"嫂子，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江海波说，"家里的东西你随便用，不要客气。"
"谢谢，我会的。"我点点头。
江海涛在这里待了一晚上就回去了，临走前他特意跟我说："慧敏，你安心在这里帮忙，家里的事不用担心。"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人怀疑。
第一天晚上，我躺在陌生的床上，听着楼下偶尔传来的汽车声，心里五味杂陈。我真的是来帮忙的吗？还是说，我其实是被什么人安排到这里来的？
第二天早上，我开始了在江海波家的生活。江海波每天早上七点开门营业，晚上八点关门。子轩下午四点放学，需要人接送和辅导功课。
表面上看，这确实是一个需要帮忙的家庭。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首先，江海波的店生意很好，每天都有不少客人。按理说他完全有能力请保姆或者把孩子送到托管班。
其次，子轩虽然学习成绩一般，但并不是特别差，而且他很懂事，很多事情都能自己处理。
最让我困惑的是，江海波总是接一些神秘的电话。每次接电话的时候，他都会走到一边，声音压得很低。有几次我无意中听到他说："嗯，她已经来了...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
这些话让我更加确定，我被安排到这里来，绝对不是简单的帮忙带孩子。
05
在江海波家住了一个星期后，我开始有计划地观察和调查。
江子轩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观察力很强。有一天，我在辅导他做作业的时候，他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婶婶，你是不是不开心？"他放下笔，抬头看着我。
"为什么这样问？"我有些意外。
"因为你总是皱着眉头，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子轩说，"我妈妈以前生病的时候也是这样。"
听到他提起妈妈，我心里一阵酸楚："子轩想妈妈了吗？"
"想。"他点点头，眼圈有些红，"但是爸爸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
"那子轩觉得婶婶来陪你，开心吗？"
"开心。"他又点点头，"但是我觉得你和爸爸都有心事。"
孩子的直觉往往最准确。我意识到，连八岁的子轩都能感觉到大人们的异常，说明这件事真的不简单。
"子轩，最近家里有没有来过什么客人？"我试探性地问。
"有啊，前几天晓婷姐姐来过。"子轩回答。
"晓婷姐姐？"我愣住了，"她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你来之前两天。"子轩想了想说，"她和爸爸在房间里说了很久的话，后来她就走了。"
江晓婷来过？她明明说在外地工作很忙，怎么会有时间来这里？而且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还说什么了吗？"我继续问。
"她问我喜不喜欢婶婶，我说喜欢。然后她说婶婶很快就会来照顾我，让我要听话。"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江晓婷提前知道我要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也参与了这个计划！
"子轩，除了晓婷姐姐，还有别人来过吗？"
"嗯...上个月有个叔叔来过，和晓婷姐姐在房间里谈了很久。"
"什么叔叔？"我更加困惑了。
"我也不认识，就是穿得很正式，还带了个黑色的包。"子轩想了想说，"他们在楼上说话，声音很小，我听不清在说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还有陌生人来找江晓婷？她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见人？
"那个叔叔长什么样？"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我没仔细看，只记得戴眼镜，头发有些白。"子轩回答，"对了，他走的时候给了晓婷姐姐一个信封。"
我开始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重大的秘密。江晓婷、江海涛、江海波，他们都在隐瞒着什么。
那天晚上，趁江海波忙店里的事，我偷偷搜查了一下楼上的房间。在主卧室的抽屉里，我发现了一些让我困惑的东西。
首先是一些收据和单据，但字迹模糊，我看不清具体内容。更让我不安的是，这些单据上好像都有江晓婷的签名。
然后是一些包装盒，但包装纸已经撕掉了，我不知道里面原来装的是什么。
最后，我在一个文件夹里发现了一叠复印件，但上面的字很小，而且有些地方被涂黑了，我只能看到一些零散的词语："检查"、"治疗"、"定期复查"等等。
这些文件让我更加困惑。江晓婷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有这些神秘的文件？
我坐在床边，心里五味杂陈。我总觉得女儿在隐瞒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又猜不出到底是什么。
难怪江海涛要让我来这里，难怪江晓婷要劝我答应，难怪所有人都有同样的态度。他们一定是在为什么事情做准备！
可是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实情？
我想起了江晓婷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去帮小叔子带孩子对大家都好。"她说的"对大家都好"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我心里更加不安。我的女儿一定遇到了什么困难，而我这个当妈的，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立刻打电话质问江海涛，但是理智告诉我，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更多的证据，也需要弄清楚江晓婷现在的具体情况。
第二天，我开始有针对性地观察江海波的行为。果然，我发现他经常与人通电话，而且通话内容都与江晓婷的病情有关。
"医生说这次化疗效果不错...嗯，副作用还能承受...下次复查是什么时候来着？"
听着这些电话内容，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江晓婷要在这里治疗？为什么不在她工作的城市治疗？
06
带着满腹的疑问，我决定进一步调查。机会很快就来了。
第二天下午，江海波接到一个电话后，神色变得很紧张。他挂了电话就对我说："嫂子，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到晚上才回来。子轩就麻烦你照顾了。"
"什么急事？"我问。
"朋友那边有点事。"江海波的解释很模糊，"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
说完他就匆匆出门了。
我有种直觉，他这次出去绝对不是什么朋友的事，很可能与江晓婷有关。
晚上八点，江海波还没回来。我哄子轩睡觉后，开始搜查他的房间，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在他的床头柜里，我发现了一本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日期和简短的话。
"7月15日，晓婷状态不好，没有食欲。"
"7月22日，情况有所好转，但还是很担心。"
"8月5日，晓婷情绪低落，担心父母发现。决定暂时住在县城的宾馆。"
"8月10日，海涛哥同意让嫂子来帮忙，这样可以为以后做准备。"
看着这些记录，我更加困惑了。江晓婷住在县城的宾馆？她明明说在外地工作啊。而且什么叫"为以后做准备"？
最让我不解的是最后一条记录："8月15日，情况不太乐观，决定加快让嫂子适应的安排。"
适应什么？为什么要适应？到底要让我适应什么？
看到这里，我心里涌起一种强烈的不安。我的女儿一定遇到了什么大麻烦，而所有人都在瞒着我。
我感觉自己就像被蒙在鼓里一样，每个人都知道真相，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正在这时，我听到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我赶紧擦干眼泪，把笔记本放回原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江海波上楼的时候，脸色很沉重。看到我还没睡，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嫂子，还没休息啊？"
"子轩刚睡，我准备收拾一下就睡。"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嗯...差不多了。"江海波的回答很勉强。
"海波，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突然鼓起勇气。
"什么问题？"
"晓婷最近怎么样？"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她真的在外地工作吗？"
江海波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说："当然啊，她工作很忙，很少回来。"
"那为什么子轩说前几天见过她？"我紧追不舍，"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江海波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嫂子，你想多了。晓婷确实来过一次，但那是路过，没待多久就走了。"
"真的只是路过吗？"我继续追问，"海波，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直说吗？"
江海波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嫂子，有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晓婷想告诉你，她自然会说。"
"什么意思？"我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江海波转身准备离开，"嫂子，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照顾子轩呢。"
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我更加确定他们在隐瞒什么重大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几乎没有睡觉，满脑子都是江晓婷的事。我想象着她独自承受病痛的折磨，想象着她为了不让我担心而努力隐瞒的样子，心如刀绞。
第二天早上，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主动出击，弄清楚江晓婷到底在哪里，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但是整整一天，我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江海波好像故意在避开我，总是找各种借口出去，或者躲在店里忙个不停。
更奇怪的是，我发现他今天接了好几个电话，每次都走得很远，生怕被我听到。
"海波，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心神不宁的。"晚饭时我试探性地问。
"没什么，就是店里事情比较多。"江海波避开我的目光，匆匆扒了几口饭就说，"我还要去店里盘点，你们先休息吧。"
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我更加确定他在隐瞒什么。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这些天发生的种种异常。江海涛的固执、江晓婷的劝说、江海波的躲闪、子轩无意中透露的信息...
这一切都在告诉我，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在等着我去揭开。
而且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秘密就隐藏在这栋房子里的某个地方。
第二天下午，江海波又接到一个电话后匆匆出门了，说是有急事要处理。
我终于等到了机会，决定好好搜查一下这栋房子，看看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到了江海波家门口，我用备用钥匙悄悄开了门。屋里安静得有些诡异，客厅茶几上摆着几个我从没见过的保温盒，还有一些包装精美的营养品。
我拿起其中一盒，上面写着"癌症病人专用营养液"。
癌症？谁得了癌症？
正疑惑间，楼上传来脚步声。我赶紧躲到厨房里，透过门缝往外看。
江晓婷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输液袋。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头发也比上次见面时少了很多。
"晓婷？你怎么在这里？"我忍不住走了出来。
女儿看到我，手里的输液袋当场掉在了地上，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妈...妈，你怎么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在外地工作吗？"
江晓婷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时江海波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瓶药，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
"嫂子，你听我解释..."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市人民医院肿瘤科。
我颤抖着接通电话，护士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请问是江晓婷女士的家属吗？明天上午的化疗您还来吗？"
瞬间，我感觉天旋地转。手机从我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地面上，屏幕应声碎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