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故事人物、时间、地点、情节、配图均为虚构,与现实无关,请理性阅读!
老李发现搭伙三年的张阿姨行为反常:买菜摔断包带、打碎珍藏玉镯、还撒谎说要回老家。
他察觉有异,在她衣柜发现肺癌晚期诊断书和空安眠药瓶。
张阿姨弟弟赶来,她才坦白想默默离开。
临走前她留下厚厚信封,老李拆开后嚎啕大哭……
01
小区花园的石桌上,楚河汉界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
老李捻着红炮的手指微微发颤,对面的老周已经催了第三遍:“走啊老李,你这炮摆半天了,舍不得打?”
“急什么。” 老李嘴上怼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瞟向单元楼门口。
往常这个点,张阿姨买菜回来的身影早该出现在树荫下了。
今天的夕阳格外刺眼,他眯起眼睛,看见楼道拐角处慢悠悠晃过来个熟悉的身影。
“哟,盼老伴呢?” 老周打趣道,“你们这搭伙三年,倒比年轻小夫妻还黏糊。”
老李没接话,把红炮重重落在 “将” 位旁:“将军!”
他收拾棋子的动作有些仓促,塑料棋子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张阿姨的脚步声比平时慢了许多,拖沓得像灌了铅。
老李迎上去时才发现,她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挎包,右侧带子断了半截,用根灰扑扑的尼龙绳草草系了个死结,包里的土豆都快露出来了。
“怎么回事?” 老李伸手想接过挎包。
张阿姨往旁边躲了躲:“没事,路上勾到栏杆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晚饭时,厨房飘来的油烟味比平时重了些。
张阿姨把一盘清炒青菜推到老李面前,盘子边缘沾着点酱油渍。“明天去趟超市吧。”
她低头扒着米饭,筷子在碗里搅来搅去。
老李正看着晚间新闻,头也没抬:“不去,老周约了下棋。”
“酱油没了。” 张阿姨的筷子顿在空碗沿上,瓷碗发出轻微的磕碰声,“我膝盖疼,楼下小卖部太远了。”
老李皱起眉,把电视音量调小:“小区门口不就有小卖部?几步路的事。”
“那是生抽,我要老抽炖排骨。” 张阿姨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怕惊扰了什么,“上周你说想吃红烧排骨的,忘啦?”
老李的视线落在她微肿的膝盖上,下午明明还好好的。
他没再接话,起身往阳台走。
晚风带着夏末的热气吹进来,晾衣绳上挂着两人的衬衫。
他的蓝格子和她的碎花布被风吹得贴在一起,又随着风势分开,像极了这三年说不清道不明的日子。
阳台角落里,张阿姨早上晒的草药还在滴水,一股苦涩的味道混在晚风里飘进来。
02
老李在阳台接女儿电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栏杆。
女儿在那头抱怨孙子的补习班费用又涨了,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他嗯嗯啊啊地应着,眼角余光瞥见客厅里张阿姨正踮着脚够橱柜顶层的罐子。
“妈不是跟你说了别报那么多班……” 他的话还没说完,客厅突然传来 “啪” 的脆响,像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怎么了?” 老李冲进客厅,看见张阿姨正蹲在地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拢着一堆碎玉片。
夕阳从窗户斜照进来,在她花白的头发上镀了层金光,也照亮了她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米白色的瓷砖上,格外刺眼。
“没事。” 张阿姨把碎片拢进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
老李认得这只玉镯,是张阿姨刚搬来的时候带来的。
淡绿色的底子,里面飘着几缕棉絮状的纹路,她说陪了自己三十年。
老李记得刚搭伙那阵子,她总戴着,干活时也舍不得摘,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收进了抽屉,今天却突然戴在了手上。
“我看看伤口。” 老李转身想去拿创可贴,手腕却被她拉住了。
“不用,小口子。” 张阿姨把碎玉片倒进垃圾桶,塑料袋发出沙沙的响声,“明天我回趟老家,我弟生日。”
老李愣住了,刚想开口,却看见她转身进了厨房,背影有些佝偻。
上周吃饭时她还说过,弟弟生日在下个月,要提前准备礼物。“上次你说你弟下个月生日。” 他忍不住追问。
张阿姨洗碗的动作顿了顿,背对着他说:“记错了,是这个月。人老了,记性不中用了。”
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了她的声音,也掩盖了什么似的。
夜里老李起夜,经过张阿姨房间时,看见门缝里漏出微光。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张阿姨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个旧相框,肩膀微微耸动。
相框里的男人穿着军装,身姿笔挺,笑容灿烂,眉眼间竟有几分眼熟。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她眼角的皱纹里投下淡淡的阴影。
03
张阿姨回老家的第三天,老李觉得家里空落落的。
早上起来想找热水瓶,才发现平时总摆在茶几旁的暖壶被收进了橱柜;习惯了餐桌上摆着的咸菜碟,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桌面。
老周在楼下喊他下棋,他摆了两盘就没了兴致。
手机突然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着陌生号码,归属地是张阿姨老家的县城。
老李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听筒里传来个尖利的女声。
“你是张桂兰的搭伙老伴?” 对方开门见山,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老李皱起眉,握着棋子的手紧了紧:“你是谁?张阿姨怎么了?”
“我是她儿媳妇!” 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她是不是拿了家里的存折?我公公住院等着用钱呢!五万块现金,昨天还在抽屉里,她一回来就不见了!”
老李的心猛地沉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不可能,她走的时候就带了个布包,装了两件换洗衣裳。”
“不可能?” 女人冷笑一声,背景里能听到婴儿的哭声,“家里就她昨天回去过!我婆婆说她神神秘秘地收拾东西,今天一早就没影了,电话也不接!你让她赶紧把钱送回来,不然我们就报警!”
电话被狠狠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老李坐在石凳上,棋盘上的棋子乱成一团。
他突然想起张阿姨最近总是精打细算,买菜时要在菜市场转好几圈,买水果专挑打折的,连家里的灯泡都换成了最省电的款式。
他心神不宁地回到家,鬼使神差地拉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
平时这里放着两人的冬衣,今天却在一堆旧毛衣下面露出个铁盒子的边角。
盒子是老式饼干盒,上面印着早已停产的饼干图案。
老李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沓病历单,最上面的诊断书赫然写着 “肺癌晚期”,确诊日期是去年冬天。
门铃突然被急促地按响,老李手忙脚乱地把盒子藏回衣柜。
开门一看,张阿姨的儿媳妇带着两个男人站在门口,个个面带怒气。“把钱交出来!不然我们就报警了!” 女人叉着腰喊道。
“你们干什么!” 老李下意识地挡在衣柜门前,胸口剧烈起伏,“她生病了!那钱是她的救命钱!”
女人愣住了,脸上的怒气僵住了:“生病?她上个月打电话说要去旅游,还问我哪里好玩……”
04
张阿姨回来那天,天空飘着细雨。
老李在阳台看见那辆熟悉的乡镇巴士停在小区门口,张阿姨扶着车门慢慢下来,身形比三天前消瘦了不少,脸色苍白得像宣纸。
“姐!” 站在一旁的男人快步迎上去,是张阿姨的弟弟张桂明。
他接过张阿姨手里的布包,看见她踉跄了一下,赶紧扶住她。
老李冲下楼时,正听见张桂明带着哭腔的质问:“你真生病了?为啥不跟家里说?要不是……”
“别说了。” 张阿姨打断他,声音轻得像雨丝,“先上楼。”
她抬头看见老李,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低下头,“给你添麻烦了。”
进了屋,张阿姨从布包里掏出个红色存折,塞到弟弟手里:“这是我攒的三万块,先给姐夫治病。剩下的…… 我再想办法。” 她的手抖得厉害,存折差点掉在地上。
“姐!” 张桂明红着眼圈,“你这是干啥!”
张阿姨转向老李,嘴唇动了动,才挤出几个字:“对不起,瞒着你。” 她的眼圈红了,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那天晚上,老李坐在客厅抽烟,听见张阿姨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看见她正从药盒里倒出白色药片,满满一把,看得他心惊肉跳。
“你吃这么多?” 老李推门进去,抢过她手里的药盒。安眠药三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药盒已经空了大半。
“不吃睡不着。” 张阿姨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像揉皱的纸,“老李,我们散了吧。我这病治不好,拖累你,孩子们知道了也不放心。”
老李的心像被针扎了,密密麻麻地疼:“说啥胡话!有病就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
“医生说晚了。” 张阿姨咳嗽起来,咳得直不起腰,“我想回乡下,安安静静的,不想最后…… 给你添麻烦。”
夜里老李辗转难眠,客厅的时钟滴答作响,格外清晰。
他悄悄走进张阿姨房间,借着月光看见她床头柜上的诊断书。
上面的字迹被泪水晕开了又干,干了又晕,最后那句 “预计生存期三个月” 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
他轻轻带上门,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05
张阿姨收拾行李时,老李坐在对面的小马扎上抽烟,一支接一支,烟灰缸很快就满了。
烟雾缭绕中,他看见张阿姨正用块蓝格子手帕,小心翼翼地包着那堆碎玉镯的碎片,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什么珍宝。
“这个留着干啥?” 老李的嗓子哑得厉害,像是被烟呛着了。
张阿姨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声音轻得像叹息:“他送的。”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当年他走的时候,说等我老了,要亲手给我戴新镯子。”
老李掐灭烟头,火星在昏暗的光线下亮了一下:“我陪你回乡下。家里我安排好,女儿那边我去说。”
张阿姨摇摇头,把包好的碎玉放进贴身的布兜里:“你有女儿孙子,不能跟我去遭罪。孩子们需要你,这个家也需要你。”
她从抽屉最深处拿出个信封,牛皮纸的,边角都磨圆了,“这个…… 等我走了再拆。”
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收信人那里写着 “老李亲启”,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老李接过信封,厚厚的,里面像是装了不少东西。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张阿姨的弟弟就来接她了。
老李帮着拎行李,走到楼下时,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味。
张阿姨突然抓住他的手,她的手很凉,带着药味。
“老李,这三年谢谢你。” 她的眼眶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倔强地没掉下来,“你是好人。”
老李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张阿姨上了车,车窗缓缓摇上来,在玻璃关上的最后一刻,他看见她终于忍不住,用手背抹了把眼泪。
车子驶远了,老李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个没拆的信封。
回到空荡荡的家,客厅里还留着张阿姨的气息,混合着草药和淡淡的肥皂味。
茶几上放着个白色药瓶,是他的降压药,瓶盖拧得很松,旁边压着张便签,是张阿姨清秀的字迹:“记得每天吃一片。”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信封上,他仿佛看见信纸边缘有淡淡的水渍,像是干涸的泪痕。
信封被他攥得发皱,里面的东西硌着掌心,像块沉甸甸的石头。
06
老李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手里攥着那个牛皮纸信封,坐了整整一个上午。
阳光从东边移到西边,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时钟的指针。
他终于颤抖着手,拆开了那个封口被胶水粘了又粘的信封。
看完里面的东西,老李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