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Ferrari 4S店里，苏雨涵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又一次走向红色的法拉利488，忍无可忍地快步走过去拦住了他。
"李大哥，这已经是第50次了！您到底买不买？"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急躁。
李志强尴尬地摸摸后脑勺，露出那个她见过无数次的苦笑："小苏啊，我还在考虑考虑..."
苏雨涵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这样吧，买车送老婆，怎么样？反正您夫人肯定也喜欢这辆车！"
话音刚落，李志强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你...你说什么？买车...送老婆？"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眼中瞬间涌出泪水。
苏雨涵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坏了，但下一秒更让她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李志强竟然颤抖着掏出了银行卡，泪流满面地说："我买！现在就买！"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个试驾了50次的男人，为什么会因为一句"买车送老婆"而彻底崩溃？
01
苏雨涵永远不会忘记李志强第一次走进Ferrari 4S店的那个下午。
那是三个月前的一个周六，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展厅里，让每一辆法拉利都闪闪发光。苏雨涵正在整理客户资料，余光瞥见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男人在展车之间游走。
他大概四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略微发福，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polo衫，脚上是一双看起来穿了很久的运动鞋。在这个动辄几百万的豪车展厅里，他显得格格不入。
"又来了个看热闹的。"旁边的同事小张嘀咕了一句，继续低头玩手机。
但苏雨涵不这么想。从业三年来，她见过太多这样的客户——外表朴素，但往往是真正的有钱人。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反而很多都是来拍照发朋友圈的。
她走上前去，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李志强显然没想到会有人主动搭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我就是...随便看看。"
"没关系，您随意。我是苏雨涵，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苏雨涵递上名片，"这辆是我们最新的488 GTB，您要不要了解一下？"
李志强的目光停留在那辆红色的法拉利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车...多少钱？"他的声音有些紧张。
"落地价大概在350万左右，具体要看您选择的配置。"苏雨涵耐心解释，"要不要试驾一下？"
"试驾？"李志强明显有些意外，"我...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需要提供驾驶证就行。"
就这样，李志强开始了他的第一次法拉利试驾。
那次试驾让苏雨涵印象深刻，不是因为他的驾驶技术有多好，而是因为他开得太小心了。
大多数第一次试驾法拉利的人都会兴奋地踩油门，感受那种推背感，但李志强不同。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紧张，车速始终保持在40公里以下，小心翼翼地在市区里慢慢行驶。
"先生，您可以开快一点的，这车的性能很好。"苏雨涵在副驾驶座上提醒道。
"不用不用，这样就挺好。"李志强摆摆手，"我就是...体验一下。"
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4S店。李志强下车时，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满足感，但当苏雨涵询问是否考虑购买时，他却摇了摇头。
"我再考虑考虑吧。"
这句话，苏雨涵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听了整整49次。
02
第二次见到李志强是一周后的同一时间。
苏雨涵正在接待一个年轻的客户，看到李志强走进展厅时，她还有些意外。
"李先生，您又来了？"
"嗯，我想再试驾一次，可以吗？"李志强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似请求的语调。
"当然可以。"
第二次试驾和第一次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路线，同样的车速，甚至连停车的地方都一样——城郊的一个小山坡上。
李志强把车停在山坡顶上，透过挡风玻璃望着远方的天际线，一坐就是十几分钟。苏雨涵注意到，他的嘴唇在轻微地动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李先生？"她轻声询问。
"哦，没事没事。"李志强回过神来，"我们回去吧。"
回到店里后，李志强又说了那句话："我再考虑考虑。"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每一次都是如此。
到了第十次的时候，连一向好脾气的苏雨涵都开始怀疑了。但奇怪的是，她总觉得李志强不是在故意耍她，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和痛苦。
03
"小苏，你别在那个老头身上浪费时间了。"同事小张第无数次这样劝她，"他就是个蹭试驾的，根本没打算买车。"
"可是他看起来不像买不起的样子。"苏雨涵为李志强辩护道。
"看起来？"小张冷笑一声，"他穿的那身衣服加起来也就几百块钱，你见过哪个买得起法拉利的人穿成那样？"
确实，李志强的穿着从来都很朴素。但苏雨涵注意到一些细节：他的手表是块不算太显眼但价值不菲的瑞士表，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说话的语调和用词都显示出良好的教育背景。
最重要的是，他开车来的。虽然不是什么豪车，但那辆丰田凯美瑞保养得很好，车内整洁有序。
在第十五次试驾后，苏雨涵忍不住问："李先生，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李志强愣了一下，"建筑，搞建筑的。"
"哦，那应该挺赚钱的吧？"
李志强苦笑："还行，糊口没问题。"
但当苏雨涵偷偷上网搜索时，她发现李志强是本市一家中等规模建筑公司的老板，公司名下有不少项目，经济实力完全足够购买法拉利。
这让她更加困惑了。既然买得起，为什么每次都说"再考虑考虑"？
04
第二十次试驾时，苏雨涵决定换个策略。
"李先生，您家里人知道您在看车吗？"她试探性地问。
李志强握方向盘的手明显紧了紧："家里人？"
"是啊，比如您夫人，她对法拉利有什么看法吗？"
这个问题让李志强沉默了很久，久到苏雨涵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她...她很喜欢跑车。"李志强的声音变得很轻，"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
"那就好办了，您夫人支持您买车，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李志强没有回答，只是把车开得更慢了。
到了那个熟悉的山坡，李志强照例停车凝望远方。这次苏雨涵仔细观察，发现他确实在说话，虽然声音很小，但她隐约听到了一些片段：
"...今天又试驾了...这车真的很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谁？他在跟谁说话？
苏雨涵四下张望，山坡上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
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她的脑海：李志强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
05
到了第三十次试驾，店里的其他同事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苏雨涵，你是不是被那老头洗脑了？"经理陈总把她叫到办公室，"他都来一个多月了，除了浪费油费什么都没给我们带来！"
"陈总，我觉得他是真的有购买意向的。"
"购买意向？"陈总冷笑，"购买意向能当饭吃吗？这个月你的销售业绩是多少？零！一辆车都没卖出去！"
苏雨涵低下头，确实，为了李志强她花费了太多时间，错过了不少其他潜在客户。
"我给你最后两周时间，要么让他买车，要么以后别让他再来蹭试驾了。"陈总下了最后通牒。
压力山大的苏雨涵开始重新审视李志强这个客户。她暗中观察，发现了一些以前没注意到的细节。
比如，李志强每次来店里的时间都很固定，总是周末的下午两点左右。试驾的路线也从不改变，一定要开到那个山坡上停留一段时间。
最奇怪的是，他的手机屏保。
那天在山坡上，李志强的手机响了，他接电话时苏雨涵无意中瞥见了屏幕——是一张照片，一个看起来很温婉的女人坐在一辆红色跑车模型旁边，笑容甜美。
李志强发现她在看，慌忙收起了手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那是您夫人吗？"苏雨涵问。
"嗯。"李志强的回答很简短，但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她很漂亮，而且看起来真的很喜欢跑车呢。"
李志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眼中似乎有泪光在闪烁。
06
第四十次试驾那天，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正当李志强在山坡上做他的"例行停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很急促，让人心情紧张。
"喂？什么？现在？好，我马上到！"李志强挂断电话后，整个人变得焦虑起来，"小苏，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得马上回去。"
"没关系，您快去忙吧。"
但李志强开车时明显心不在焉，苏雨涵担心出事故，主动提出："要不我来开吧？"
"这...不太好吧？"
"没关系，我开车很稳的。"
苏雨涵接过方向盘，载着李志强直奔市中心的人民医院。一路上，李志强一直在打电话，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虑：
"怎么样了？严重吗？...好好好，我马上到..."
到了医院门口，李志强匆忙下车，但走了几步又回头："小苏，谢谢你，车你先开回去吧，我等会儿打车回来取。"
"没关系，我等您吧。"苏雨涵有些担心，"家里人没事吧？"
李志强的脸色有些苍白："我...我老婆她..."
他没有说完就急匆匆地跑进了医院。
苏雨涵在车里等了两个小时，期间她一直在想李志强刚才的反应。从他接电话的语气和神情来看，家里确实出了急事，而且很可能是关于他妻子的。
晚上九点多，李志强才从医院里出来。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走路都有些摇晃。
"李先生，您还好吗？"苏雨涵赶紧下车。
"没事，谢谢你等我。"李志强的声音很疲惫，"我老婆她...身体一直不太好。"
"严重吗？"
李志强摇摇头，似乎不想多说。但苏雨涵注意到，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那天晚上，苏雨涵开车送李志强回家。在路上，李志强突然开口：
"小苏，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很突然，苏雨涵愣了一下："为了什么？应该是为了自己和爱的人能够幸福吧。"
"爱的人..."李志强重复着这几个字，"如果爱的人不在了呢？"
苏雨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那就要带着对他们的爱，好好地活下去。"
李志强没有再说话，但苏雨涵看到他的眼角又湿润了。
07
自从那次医院事件后，李志强来试驾的频率更高了。有时候一周来两次，有时候甚至连续两天都来。
但是他的状态明显变差了。原本只是衣着朴素，现在连精神状态都显得疲惫不堪。眼圈总是黑黑的，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觉。
第四十五次试驾时，苏雨涵忍不住关心："李先生，您夫人的身体怎么样了？"
"她...她现在住院了。"李志强的声音很轻，"医生说...说情况不太乐观。"
苏雨涵心里一沉，她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不敢问得太直接。
"那您还是多陪陪她吧，试驾的事可以以后再说。"
"不。"李志强摇头，"我必须要试驾，我答应过她的。"
"答应过什么？"
李志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车去了那个熟悉的山坡。这次他在山坡上停留的时间特别长，苏雨涵听到他在轻声说话：
"...医生说你的情况不太好...但是我还没有买到那辆车...你等等我，好吗？等我买到车，我就带你去兜风..."
苏雨涵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她终于明白了李志强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试驾，为什么每次都要开到这个山坡上自言自语。
他是在为他生病的妻子试驾，是在用这种方式给她描述这辆车的感受。
但是他为什么不直接买下来呢？
08
第四十八次试驾时，李志强的精神状态已经糟糕到让人担心的地步。
他开车时注意力明显不集中，好几次差点闯红灯。苏雨涵不得不时刻提醒他注意安全。
"李先生，您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今天就不试驾了？"
"不行。"李志强坚持，"我必须要试驾。"
"为什么一定要试驾？您如果真的喜欢这辆车，直接买下来不就行了吗？"苏雨涵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李志强停下车，转头看着她，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
"你不懂，我不是为了我自己。"
"那是为了谁？"
"为了...为了一个约定。"李志强的声音颤抖，"一个我应该早点完成，但是现在可能永远都无法完成的约定。"
苏雨涵想要追问，但李志强已经重新启动了车子。
那天在山坡上，李志强说话的声音比以往都要大，苏雨涵终于听清了他在说什么：
"美丽，对不起，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买那辆跑车。你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跑车，一直想坐一次。我当时总说等有钱了就买，等生意做大了就买，但是一等就是二十多年...现在医生说你的时间不多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买下这辆车...因为如果我买了，那就意味着..."
他的声音哽咽了，无法继续说下去。
苏雨涵终于明白了一切。李志强的妻子病得很重，而她一直有一个愿望——坐一次跑车。李志强试驾了这么多次，就是在为妻子"体验"这辆车，但他一直不敢买下来，因为买车意味着接受妻子即将离世的事实。
第四十九次试驾时，李志强看起来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他的神情比以往坚定，但眼中的悲伤更加浓烈。
"小苏，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试驾了。"他说。
"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快不行了。"李志强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医生说，也就这两天了。"
苏雨涵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只能静静地陪着他完成了这次试驾。
在山坡上，李志强说的话和往常不同：
"美丽，我明天就去买那辆车，然后带你去兜风，就像我们年轻时候梦想的那样..."
09
第五十次，也是最后一次试驾的那天，苏雨涵一大早就到了店里。
她知道李志强会来，也知道今天可能是关键的一天。她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都要劝说他买下这辆车，不是为了自己的业绩，而是为了让他完成对妻子的承诺。
上午十点，李志强准时出现了。但今天的他看起来格外憔悴，眼睛红肿，明显一夜没睡。
"李先生..."苏雨涵刚要开口。
"小苏，我想再试驾一次。"李志强打断了她，"最后一次。"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决绝，让苏雨涵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试驾过程中，李志强一直沉默不语。到了山坡上，他照例停车，但这次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李先生，您夫人她..."苏雨涵小心翼翼地问。
"昨天晚上走的。"李志强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很安详，没有痛苦。"
苏雨涵的心猛地一沉，她终于明白了李志强今天为什么会有那种决绝的表情。
"我对不起她。"李志强继续说，"二十五年前我们结婚的时候，她说她的梦想是坐着跑车去看海。我说等我们有钱了就买一辆。后来有钱了，我又说等生意再稳定一点。再后来她生病了，我想买车带她去实现梦想，但是我一直不敢，我怕买了车就意味着接受她要离开的事实..."
"现在她走了，我还要这辆车干什么？"
苏雨涵听着，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从来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固执的中年男人，背后承载着这样沉重的情感。
回到店里后，李志强没有像往常一样说"再考虑考虑"，而是直接说："谢谢你陪我这么久，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说完他就要走，苏雨涵急了。
10
"李大哥，等等！"苏雨涵冲上前拦住了他。
此时展厅里还有其他客户和同事，但苏雨涵顾不了那么多。她看着眼前这个被悲伤压垮的男人，心中涌起强烈的冲动。
"您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您夫人的愿望就这样永远无法实现了吗？"
李志强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她已经走了，还谈什么愿望。"
"可是您答应过她的！"苏雨涵急了，"您刚才在山坡上说要买车带她兜风的！"
"那只是..."李志强转过身，眼中满含泪水，"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她已经听不到了。"
苏雨涵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来挽救这个情况。不仅仅是为了业绩，更是为了让这个男人不要带着遗憾度过余生。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她的脑海。她想到了李志强手机里那张照片——他妻子坐在跑车模型旁边的甜美笑容。
"李先生，我有个提议。"苏雨涵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买车送老婆，怎么样？"
刹那间，整个展厅仿佛静止了。
李志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瞪大眼睛看着苏雨涵，嘴唇颤抖着想要说话，但发不出声音。
"你...你说什么？买车...送老婆？"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