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张建国夫妇辛苦大半生，却养出了一个28岁还在家疯狂啃老的儿子。
张浩沉迷网络直播，为了女主播小雨，花8万办生日宴、28万买奢侈品包、80万买保时捷。
当父亲失业、家庭陷入绝境时，儿子依然理直气壮地索要无度，这对被榨干的老夫妻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离家出走。
两年后，当他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重新回到北京。
推开那扇熟悉的家门时，客厅地上的图案让他们瞬间瘫倒在地……
01
三月的下午，张建国推开家门的时候，客厅里传来刺耳的直播声。
“宝宝们！今天要给大家试这款新出的限量版口红！”
女主播娇滴滴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混合着各种打赏音效。
“感谢浩浩哥刷的火箭！”
“感谢浩浩哥刷的跑车！”
“浩哥爱你！感谢浩浩哥的城堡！！”
张建国放下公文包，看向沙发上的儿子张浩。
28岁的男人半躺在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
他的头发油腻腻地贴在头皮上，身上的T恤已经穿了三天没换。
茶几上摆着外卖盒子，里面的饭菜都凉透了。
“爸，你回来了。”
张浩头都没抬，手指在屏幕上疯狂点击。
“爸你给我点钱呗？小雨说她缺一套化妆品，想让我给她买。”
张建国脱外套的动作僵住了：“多少钱？”
“不贵，才一万二。都是大牌，很值的。”
张浩终于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你看她多漂亮，这么好的女孩子跟我，我得对她好点。”
张建国叹了口气，走向厨房，想给自己倒杯水。
刚推开厨房门，就看到妻子李秀珍正在洗碗。
她的手已经被洗洁精泡得发红，指关节因为长期干活变得粗糙。
“秀珍，浩浩又要钱了。”张建国的声音很沉。，“一万二，给那个网红买化妆品。”
李秀珍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洗碗：“咱们这个月已经给了他八千生活费，他怎么还要？”
“他说要对女朋友好。”张建国苦笑。
“仗着家里有两套房子收租，他就是不肯出去工作。”
“说什么现在的工作太累，影响他看直播。”
客厅里突然传来张浩的兴奋声：“小雨！你愿意和我出来约会了！”
夫妻俩走出厨房，看到张浩正对着手机屏幕傻笑。
屏幕上的女主播正在感谢打赏，长相确实很漂亮。
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得像牛奶。
但张建国总觉得那笑容有些假。
“宝贝们，明天是我的生日哦！”女主播对着镜头撒娇。
“有没有哪个宝贝想给我一个难忘的生日呀？”
弹幕瞬间炸了。
【我我我！小雨生日快乐！】
【想带小雨去吃大餐！】
【小雨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张浩的眼睛更亮了：“爸妈，小雨明天生日！”
他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我要给她办一个特别的生日party！”
“什么特别法？”李秀珍问道。
“我要包下星空酒店的旋转餐厅！”张浩挥舞着手臂，“那里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特别浪漫！”
“要多少钱？”张建国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听过星空酒店，那是市里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
“包场费5万，再加上餐费酒水，大概8万左右。”张浩说得轻松，“不贵的，咱家三套房子呢，这点钱算什么。”
李秀珍差点站不稳。
8万块，是她两年的工资。
“浩浩，咱们虽然有房子，但是没有现金啊。”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而且8万块太多了，能不能换个便宜点的地方？”
“便宜的地方？”张浩的脸色瞬间变了。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我女朋友不配吗？”
“不是，妈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张浩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们就是看不起小雨！觉得她是网红就不是好女孩！”
“你们这些老古董，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
张建国试图劝说：“浩浩，爸爸不是不给你钱，只是8万块真的太多了……”
“多？”张浩冷笑，“别人家的父母都是无条件支持孩子，就你们这么小气！”
“我告诉你们，这个生日party我办定了！”
“没钱你们去想办法！”
说完，他重新躺回沙发上，继续看直播。
但手机里的声音明显调大了，像是在故意气父母。
张建国和李秀珍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晚上，两人坐在卧室里商量。
“要不然我们把那套老房子抵押一下？”李秀珍小声说道。
“现在房价这么高，抵押个十万块应该没问题。”张建国摇了摇头。
“秀珍，我们不能这样惯着他。”
“28岁的人了，应该自己工作赚钱。”
李秀珍的眼圈红了：“可是他威胁说如果我们不给钱，就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不能真的让他恨我们啊。”
第二天，张建国还是去银行办了抵押手续。
当天晚上，张浩真的包下了星空酒店的旋转餐厅。
整个顶层只有他们两个人，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灯火。
张浩穿着新买的西装，紧张地等待着。
七点整，电梯门打开了。
走出来的女孩确实很漂亮，和直播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但兴致缺缺。
“小雨！”张浩激动地迎了上去，“生日快乐！”
“谢谢。”女孩淡淡地笑了一下，“这里环境不错。”
整个晚餐过程中，张浩一直在努力找话题。
他讲自己家的房子，讲自己对她的感情。
但女孩只是礼貌地点头，更多时候在看手机。
“小雨，你喜欢这里吗？”张浩小心翼翼地问。
“还行吧。”女孩抬起头。
“不过你知道吗，昨天有个粉丝说要送我一辆车。”
张浩的笑容僵住了：“什么车？我也可以送！”
“保时捷。”女孩的语气很平静。
“他说只要我做他女朋友，车子房子都不是问题。”
“但是我拒绝了，因为我觉得感情不能用金钱衡量。”
张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雨，你别听他们胡说，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知道。”女孩看着窗外的夜景，“只是有时候会想，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不应该让她过苦日子对吧？”
张浩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女孩在暗示什么。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张建国和李秀珍还在客厅等他。
李秀珍问道：“怎么样？小雨喜欢吗？”
“嗯，挺喜欢的。”张浩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爸妈，我和小雨商量了，她说谈恋爱应该有仪式感，我想给她买点好东西。”
张浩的眼神闪烁：“比如那种限量版的包包，或者首饰什么的。”
张建国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02
一周后的下午，张浩把父母叫到了客厅。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兴奋，像是憋了很久的秘密终于要说出来。
“爸妈，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张建国和李秀珍坐在沙发上，心里隐隐不安。
因为这几天张浩一直在研究各种奢侈品网站。
“只要给她Hermès的限量版Kelly包，她就正式公开做我的女朋友！”
张浩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购物网站。
“你们看，就是这个！全球只有100个，特别稀有！”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橙色的手提包，价格标注着：￥280,000。
张建国的眼睛瞪得滚圆：“28万？”
他的声音都变了调。
“浩浩，你疯了吗？一个包28万？”
“爸，你不懂。”张浩的语气变得不耐烦。
“这不只是包，这是艺术品！是投资！”
“小雨说这种包只会升值，买了绝对不亏。”
李秀珍感觉天旋地转。
“浩浩，妈求求你，咱们理性一点好吗？”她的声音在颤抖。
“这么多钱，够买一套小房子了。”
张浩冷笑：“妈，你的思想太落后了！现在的女孩子都看重品味，谁还在乎房子？”
“而且小雨这么漂亮，配得上最好的东西。”
张建国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情绪：“浩浩，爸爸问你，你真的了解这个女孩子吗？”
“她除了要钱，还为你做过什么？”
张浩的脸色瞬间变了：“爸！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雨不是为了钱！她是真的喜欢我！”
“那为什么她不能接受便宜一点的礼物？”
张建国的声音有些急切。
“真正爱你的女孩子，不会在乎这些外在的东西。”
“你懂什么！”张浩猛地站起来，“你们这些老古董，根本不懂现在的爱情！”
“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没有物质基础谈什么感情？”
“小雨那么优秀，有无数个男人追她！”
“她能选择我，是我的幸运！”
李秀珍试图劝说：“浩浩，妈不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只是这个价格真的太贵了……”
张浩的声音变得尖锐：“妈，咱家三套房子，每套都值几百万！”
“区区28万，连一个厕所都买不了！”
“你们就是舍不得给我花钱！”
张建国也急了：“你28岁了，应该自己赚钱，而不是伸手向父母要！”
张浩嗤笑：“现在外面的工作多累啊，加班到半夜，一个月才几千块，我干嘛要去受那个罪？”
“再说我要是去工作了，谁陪小雨？”
“她那么漂亮，身边那么多追求者，我不看紧点，被别人抢走怎么办？”
父子俩越吵越激烈，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李秀珍坐在中间，感觉头疼欲裂。
“够了！都别吵了！”
她突然大喊一声：“这个包，我们买！”
张建国不敢置信地看着妻子：“秀珍，你……”
“我受不了了！”李秀珍的眼泪流了下来。
“每天在家里吵吵闹闹，我快疯了！”
“买就买吧，大不了我们再抵押一套房子！”
张浩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还是妈理解我！”
他走过去抱住李秀珍：“妈，你放心，等我和小雨结婚了，我们会好好孝顺你们的！”
03
三天后，那个28万的限量包到货了。
张浩兴奋地拿着包装盒，直奔小雨的住处。
中秋那天晚上，儿子没回来，在朋友圈发了他和小雨在北海道旅游的照片。
临走前，他特意穿了新买的名牌羽绒服，戴着新买的手表。
中秋本是团圆的时节，张建国独自坐在阳台上，看着天空中的银月。
夜风很冷，吹得他直打颤。
但他不想回房间，不想看到妻子红肿的眼睛。
他们辛苦了一辈子，攒下的所有积蓄，就这样被儿子挥霍一空。
而且这还只是开始。
他能感觉到，张浩的胃口会越来越大。
那个叫小雨的女孩，就像一个无底洞。
北海道之行回来后的第三天，张浩神情恍惚地坐在客厅里，脸上的表情像是丢了魂。
不久，他冲出门去，2天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李秀珍哭着出去找他。
风很大，吹得李秀珍的头发乱飞。
她的眼睛里没有眼泪了。
眼泪已经流干了。
第二天下午，张建国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张浩的父亲吗？”
“我是，请问您是？”
“您儿子在这里跪了2天了，说不见到女朋友就不起来。”
“现在围了好多人，有人在拍视频，您快来看看吧！”
张建国感觉天旋地转。
他和李秀珍急忙打车赶到现场。
远远就看到广场中央围了一大群人，人群中央跪着一个身影。
挤进人群，张建国看到张浩正跪在地上，手里举着一大束玫瑰花。
花已经有些蔫了，说明他确实跪了很久。
“小雨！我知道你在楼上看着！”
张浩对着对面的写字楼大喊：“我真的爱你！请你原谅我！”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这男的疯了吧？”
“现在的年轻人啊，为了女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那女的也太狠心了，让人跪这么久都不出来。”
有人在用手机直播，弹幕里各种评论飞过。
【现实版舔狗啊，太丢人了！】
【这女的肯定是为了钱！】
李秀珍想要冲上去把儿子拉起来，但被张建国拦住了。
“别去，会让他更丢人。”
张建国的脸色铁青：“让他跪够了自然会起来。”
但张浩没有起来的意思。
随着时间推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甚至有记者赶到了现场。
就在这时，写字楼里走出一个女孩。
正是小雨。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装，脸上带着墨镜。
走到张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起来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张浩激动地抬起头：“小雨！你终于出来了！”
“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爱你？”小雨摘下墨镜，眼神里满是嘲讽。
“张浩，你清醒一点吧。”
小雨转身要走。
“等等！”张浩爬起来追上去。
“我给你10万块！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小雨停住了脚步。
“10万怎么够？我想要一辆车。”小雨的语气轻松。
“粉色的保时捷，我在网上看中了一辆，特别漂亮。”
“多少钱？”张浩问道，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不贵，80万左右。”小雨笑着说。
“而且这是必需品，我总不能一直坐公交车吧？那样多掉身份。”
张建国感觉血压飙升，眼前开始发黑。
80万。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能承受的极限。
“如果买不起车，我们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小雨看着张浩：“连车都买不起，算什么男人？”
张浩咬了咬牙：“小雨，你再等我几天，我一定给你买车！”
“好，我等你。”小雨松开他的胳膊。
“但是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一个星期内买不到车，我们就真的结束了。”
张建国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觉得这样也好，起码能止损。
但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又心疼得不行。
“浩浩，如果她真的不适合，那就……”
“不！”张浩猛地站起来。
“她一定是在考验我！小雨那么好的女孩子，不可能真的不要我！”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决绝的表情：“爸妈，如果你们不给我买车，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反正没有小雨，我活着也没意思！”
李秀珍瘫坐在沙发上。
她知道，这一次，他们真的走到了绝路。
04
就在他们为儿子筹备着买车的时候，张建国的公司破产了。
他在这家建筑公司工作了25年，本来再干两年就能退休。
现在，一切都化为泡影。
张建国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动。
李秀珍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丈夫的表情，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老张，怎么了？”
张建国把电话内容告诉了妻子。
李秀珍听完，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公司破产了？那我们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张建国苦笑。
“现在我们没有工资，没有养老金，存款也被浩浩花光了。”
“而且他还要我们买80万的车。”
就在这时，张浩从楼上下来了。
他手里拿着手机，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
“爸妈，4S店有现车，我们今天就可以去提车！”
张建国看着儿子，心里涌起一阵绝望。
“浩浩，爸爸刚刚接到电话，公司破产了，我们现在没有收入了。”
张浩愣了一下，然后不在乎地摆摆手。
“没关系啊，大不了卖一套房子，还能剩下几百万呢。”
“浩浩，房子是我们养老的保障……”
“养老？”张浩不耐烦地说，“你们还这么年轻，谈什么养老？”
“再说了，等我和小雨结婚生孩子，还不是要靠你们带孩子？”
“到时候你们住我们家就行了，要什么房子？”
张建国感觉胸口发闷，呼吸困难。
他看着面前这个28岁的男人，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真的是他辛苦养大的儿子吗？
“爸，快点走吧。”张浩看了看手表。
“4S店下午就关门了，今天不去的话，那辆车可能就被别人买走了。”
“小雨说了，如果今天买不到车，她就彻底和我分手，我宁愿死也不要失去她。”
李秀珍突然站了起来。
“够了！”
她的声音在颤抖。
“浩浩，你适可而止吧！”
“妈已经给了你所有的钱，现在爸爸又失业了，你还要我们怎么样？”
张浩冷笑：“我要的不多，就是要你们支持我的爱情。”
张建国也站了起来：“28岁的人了，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张浩的声音拍起了桌子：“我羞耻什么？你们生我养我，不就是为了让我过好日子吗？”
“现在我要过好日子了，你们又不愿意了？那当初为什么要生我？”
父子俩越吵越激烈，声音震得楼上楼下都能听见。
李秀珍坐在沙发上，捂着脸痛哭。
最终，张建国还是妥协了。
他签署了房屋抵押合同，贷款80万买了那辆粉色的保时捷。
当天晚上，张浩开着新车，兴高采烈地去接小雨了。
客厅里只剩下老两口，相对无言。
“老张，我们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拖死的。”
“我知道。”张建国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张建国的手机响了。
是他的老朋友王大山打来的。
“老张，听说你们公司破产了？”
王大山的声音里带着关心。
“你们俩现在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张建国忍不住把最近的遭遇告诉了老朋友。
王大山听完，沉默了很久。
“老张，要不你们来我这里吧。”
“我在浙江山区有一个小卖部，店长有事不干了。”
王大山诚恳地说：“我给你们到手四千块的工资，还交保险，老张你先退休再说。”
“而且这里空气好，民风淳朴，正适合养老。”
张建国的心动了。
但他看了看李秀珍，还是摇了摇头。
“大山，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们不能走，浩浩还需要我们照顾。”
“照顾？”
王大山的语气有些激动。
“老张，你清醒一点吧！你那个儿子又不是3岁小孩，他需要你们照顾吗！”
“你们再这样下去，会被他活活拖死的！”
挂了电话，张建国和李秀珍坐在客厅里，久久没有说话。
夜已经很深了，但张浩还没有回来。
他的手机一直关机，不知道在哪里鬼混。
凌晨两点，张浩终于回来了。
他的身上有酒味，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爸妈，还没睡啊？”
他摇摇晃晃地走进客厅。
“小雨特别喜欢那辆车，我们今晚去兜风了。”
“她说明天要带我去见她的朋友，介绍我们的关系。”
“浩浩，车子买了，你是不是应该考虑找份工作了？”
李秀珍试探地问。
“工作？”张浩摆摆手。
“现在不急，等我和小雨的关系稳定了再说。”
“而且这辆车每个月的保养费也不少，大概要五千左右。”
“还有保险费，油费什么的，加起来每个月要一万多。”
张建国感觉头晕目眩：“浩浩，爸爸已经失业了，拿不出这么多钱……”
“那你们想想办法啊。”张浩打了个哈欠。
“实在不行，再卖一套房子呗。”
“反正咱家房子多，卖一套也不心疼。”
说完，他就摇摇晃晃地上楼睡觉去了。
留下老两口面面相觑。
他们只剩最后一套房了。
李秀珍开口道：“老张，我们走吧。”
她的声音很平静。
张建国看着妻子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他们没有告诉张浩，而是趁他睡觉的时候，悄悄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在餐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浩浩，我们去乡下看朋友，过段时间再回来。家里的事你自己处理。爸妈。”
05
浙江山区的秋天，空气中带着桂花的香味。
张建国和李秀珍坐在从县城开往山村的中巴车上，看着窗外连绵的山峦。
这里和他们生活了半辈子的城市完全不同。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只有青山绿水和袅袅炊烟。
“到了，就是前面那个村子。”王大山指着山坳里的一片房屋。
“我们村叫桂花村，因为满山都是桂花树得名。”
“每年这个时候，整个村子都香喷喷的。”
中巴车在村口停下，三个人下了车。
王大山领着他们走向村子中央的一间小房子。
房子不大，只有两层，但装修得很温馨。
一楼是小卖部，二楼是住房。
“这就是我承包的小卖部。”王大山推开门。
“虽然不大，但村里人买东西都来这里。”
“一个月能赚四五千块，够你们俩生活了。”
小卖部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日用品。
烟酒糖茶，油盐酱醋，还有一些小孩子喜欢的零食。
虽然品种不多，但应有尽有。
当天晚上，张建国和李秀珍住进了小卖部楼上的房间。
房间虽然简单，但很干净。
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对面的青山。
山上的桂花正开得旺盛，风一吹，香味就飘进房间里。
“老张，我们真的不回去了吗？”
李秀珍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浩浩一个人，能行吗？”
张建国握住妻子的手：“秀珍，我们已经尽力了。”
“28年来，我们给了他所有的爱，所有的钱。”
“如果他还是不能独立，那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可是他毕竟是我们的儿子……”
“正因为是我们的儿子，所以我们更不能再害他。”
张建国的声音很坚定。
“继续这样惯下去，他永远不会长大。”
第二天一早，张建国就开始学习经营小卖部。
记账，进货，整理商品，接待客人。
虽然琐碎，但他干得很认真。
李秀珍则负责打扫卫生，整理货架。
她发现村里的人都很朴实，买东西从不讨价还价。
有时候找零找错了，第二天一定会主动送回来。
“张老板，你们是城里来的吧？”
一个大妈买完东西后，好奇地问道。
“是啊，我们从北京来。”李秀珍笑着回答。
“北京啊，那可是大地方！文化人！”大妈的眼睛亮了。
慢慢地，村里人都认识了这对城里来的夫妻。
大家都觉得他们人很好，做生意诚实，从不缺斤短两。
有时候村里的老人买不起药，他们也会主动赊账。
半年后，张建国和李秀珍已经完全适应了山村的生活。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打开小卖部的门。
晚上九点关门，然后坐在门口看星星。
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儿子的无理取闹。
有的只是平静和安详。
李秀珍甚至学会了种菜。
在小卖部后面的空地上，种了白菜、萝卜、青菜。
虽然不多，但够两个人吃了。
“老张，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
一个秋天的傍晚，李秀珍坐在门口，看着远山的夕阳。
“没有那么多烦恼，每天都很充实。”
张建国点了点头。
他也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
虽然钱赚得不多，但够花了。
而且人际关系简单，没有城市里那些勾心斗角。
唯一让他们挂心的，就是张浩。
自从离开北京，他们就没有联系过儿子。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但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张建国都会强迫自己不去想。
有些痛苦，必须要忍受。
有些牵挂，必须要放下。
06
张建国终于正式退休。
两年来，他们和张浩没有任何联系。
一天，李秀珍忽然心头一痛，泪流满面。
“老张，我想浩浩了。”她突然想回去看看。
当天下午，张建国和李秀珍就坐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
这次回程的心情，和两年前离开时完全不同。
火车上，李秀珍一直在哭。
“老张，是不是我们走得太绝情了？”
“我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
“别这样想。”张建国握住妻子的手。
但他的心里也一阵阵发慌。
到达北京已经是晚上，夫妻俩来到了他们曾经居住的小区。
远远地就看到那栋熟悉的楼房。
但三楼的那扇窗户，现在贴着白色的封条。
难道儿子把房子卖了？
老两口匆匆往楼上赶去，一个陌生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到两个老人，愣了一下。
“你们是干什么的？”男人警觉地说。
张建国刚想解释，却看到了客厅地上的图案。
李秀珍顿时瘫坐在了地上，张建国也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儿子居然会这样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