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老师,您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找个老伴?"
学生无意中的一句话,如雷电般击中了我66岁的心脏。我颤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那封泛黄的信件——40年前苏雨桐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等你回来。"
40年了!我这个懦夫因为害怕现实,抛下她一个人逃回了南京。
当我鼓起勇气飞到云南双桥村时,村民们的话让我如坠冰窟:"她为了等你,拒绝了县里的公务员、昆明的医生、村里最有钱的老板...整个村子都说她是傻子!"
我站在她家门前,手抬起又放下,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恐惧。这40年来,我凭什么还有脸面去见她?
当她打开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第一句话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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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陈文渊,今年66岁,在南京市某中学当了40年的语文老师。
那天是我的退休欢送会,学校在会议室里为我准备了鲜花和蛋糕。校长说了一大堆客套话,同事们也都过来祝贺我"终于可以享清福了"。说实话,我心里并没有多少喜悦,更多的是空虚。
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高三(2)班的学生小张突然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陈老师,您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找个老伴?我奶奶说,人老了最怕孤独。"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
我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小张可能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红着脸跑开了。但他哪里知道,这句话唤醒了我埋藏了40年的秘密。
当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办公室整理东西。四十年的教学生涯,留下的只有几本旧教案和一摞摞批改过的作业本。我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装进纸箱里,突然在抽屉最深处摸到了一个信封。
那是一封泛黄的信件,信封上用秀气的字体写着"文渊哥收"。我的手开始颤抖,因为我认出了这个字迹——那是苏雨桐的字。
苏雨桐,我40年前在云南支教时的恋人。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纸已经发黄发脆。信是这样写的:
"文渊哥,你走了已经三个月了,我每天都在等你的消息。村里人都说你不会再回来了,但我不相信。我知道你答应过我,等支教结束就回来接我去南京。无论你在哪里,无论要等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爱你的雨桐。"
信纸上还有几个圆形的水渍,那是当年她的眼泪留下的痕迹。
我握着这封信,40年的愧疚和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回去找她。
我记得当年离开云南的时候,我对她说过"等我处理好南京的事情,就回来接你"。可是回到南京后,现实的生活把我牢牢困住了。找工作、买房子、照顾生病的父母,一件件事情让我一拖再拖。后来父母去世了,我觉得时间过去太久,她肯定已经结婚生子了,我又有什么脸面去打扰她的生活?
就这样,一拖就是40年。
我一个人孤单地过了40年,从27岁到67岁,从青年熬成了老头。这些年里,同事朋友都劝我找个伴,但我总是推辞。其实我心里清楚,我在等什么,或者说,我在逃避什么。
看着手中的信,我突然有了一个冲动的想法——去云南,去找苏雨桐。
不管她现在是什么情况,结婚了也好,有了孙子孙女也好,我都要见她一面,亲口向她道歉,告诉她这40年来我从未忘记过她。
我立刻打开电脑,订了第二天去昆明的机票。
那一夜,我一分钟都没有睡着。我反复地想,如果见到她,我应该说什么?如果她已经有了幸福的家庭,我是不是不该去打扰?但是内心有个声音告诉我,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的机会了。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李包,里面放着那封信和一张我们40年前的合影。照片上的我们都还很年轻,她穿着碎花衬衫,我穿着白色的中山装,我们站在双桥村的田野里,笑得那么灿烂。
出发前,我给我的老同事老李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要出趟远门。老李问我去哪里,我说:"去云南,去完成一件40年前应该做的事情。"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看着下方的南京城渐渐变小,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我不知道这趟旅程会带给我什么,但我知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能再让自己后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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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飞机上,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40年前的回忆。
1974年,我刚从南京师范大学毕业,响应国家号召到云南边疆支教。那时候我27岁,满怀理想主义的热情,觉得自己要去改变世界。
双桥村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条件比我想象的还要艰苦。但就在那里,我遇到了苏雨桐。
她是村里的乡村教师,比我小三岁,长得很清秀,说话轻声细语的。她主动帮我适应村里的生活,教我怎么生火做饭,怎么和村民们相处。慢慢地,我们就走到了一起。
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白天我们一起给孩子们上课,晚上就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聊天看星星。她总是问我南京是什么样子的,问我能不能带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拍着胸脯答应她:"等我支教结束,一定带你去南京,我们在那里结婚。"
但是,事情并没有按照我们计划的发展。
支教期满前一个月,她的父亲找到了我。苏大叔是村里的支书,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他把我叫到村委会,关上门,严肃地对我说:
"小陈,你是个好青年,我女儿也确实喜欢你。但是你想过没有,你们有结果吗?"
我当时年轻气盛,立刻说:"我会娶她的,我会带她去南京。"
苏大叔摇摇头:"你们城里人,说话好听。但是你走了以后呢?你在城里有房子吗?有工作吗?就算有,你的父母会接受一个农村的儿媳妇吗?"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
苏大叔继续说:"小陈,我不是反对你们,我是心疼我女儿。你走了就走了,回到你的世界去,有的是城里姑娘等着你。但我女儿呢?她等你一年两年,等到青春不再,最后等来的是什么?你们城里人,玩够了就走,我女儿等你一辈子值得吗?"
这番话深深地刺痛了我。我想反驳,但是却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底气。我在南京确实没有房子,工作也还没有着落,父母对我要娶一个农村姑娘这件事肯定也会反对。
苏大叔最后说:"如果你真的爱我女儿,就别再给她虚假的希望了。趁早断了这念头,对你们俩都好。"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想了一整夜。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承诺是不是太轻率了。我确实爱苏雨桐,但是爱就能解决所有的现实问题吗?我能给她幸福吗?
说来可笑,我这个满口理想主义的青年,在现实面前却显得如此懦弱和自私。
支教结束的前一天,我选择了沉默。我没有和苏雨桐解释她父亲找我谈话的事,也没有再提带她去南京的承诺。我只是告诉她,我要先回南京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再做打算。
她当时眼里含着泪,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她会等我。
我就这样走了。带着对她的愧疚,也带着对自己懦弱的愤怒。
回到南京后,我确实面临着苏大叔说的那些问题。找工作、买房子、照顾生病的母亲,每一件事都让我焦头烂额。我告诉自己,等情况稳定了,就去接她。
但是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十年过去了,我始终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是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现在想起来,我这40年里其实有过三次机会去找她。
1985年,我刚参加工作,攒够了去云南的路费。但是那时候正准备买房结婚——是的,我差点和一个同事结婚,但最后还是分手了,因为我发现自己心里始终装着另一个人。
1998年,我升职为副校长,经济条件改善了。我甚至买好了去昆明的火车票,但是临行前学校有个重要会议,我又退票了。
2010年,父母都去世了,我觉得是时候去找她了。但是我又开始担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肯定已经有了家庭,我突然出现会不会破坏她的生活?
就这样,一次次的犹豫,一次次的拖延,一直到今天。
飞机开始降落了,透过舷窗我看到了昆明的山峦。40年了,我终于又回到了这片土地。
不管怎样,这一次我不会再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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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从昆明到双桥村,路比40年前好走多了。我坐着长途汽车,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风景,心情越来越忐忑。
到了村口,我几乎认不出这个地方了。原来的土房子都变成了砖瓦房,村里还修了水泥路。但是那棵老槐树还在,粗壮得需要三个人才能合抱。
我在村口站了很久,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打听苏雨桐的消息。
正好有个老人路过,我上前搭话:"大爷,请问您认识苏雨桐吗?"
老人打量了我一眼:"你是?"
"我是她以前的朋友,40年前在这里支教过。"
老人的眼睛一亮:"哦,你就是那个南京来的陈老师吧?雨桐经常提起你。"
我的心一紧:"她...她现在怎么样?"
老人叹了口气:"唉,说起雨桐,我们村里人都替她可惜。这么好的姑娘,为了等你一个人,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耽误了。"
"什么意思?"我急切地问。
"她没结婚,到现在还一个人住着。这些年啊,村里给她介绍了多少好人家,她一个都不同意。大家都说她是魔怔了。"
我呆立在那里,感觉血液都凝固了。她真的等了我40年?
老人继续说:"最可惜的是1983年那一次,县里来了个公务员,人长得帅,工作也好,专门来求娶雨桐。那个公务员在村里住了一个月,每天送花给她,村里人都羡慕得不行。可是雨桐就是不同意,说她心里有人了。"
"还有1995年,昆明来了个医生,在我们乡卫生院工作。那个医生对雨桐也是一见钟情,追了她整整两年。医生啊,多好的职业,收入高,社会地位也高。可是雨桐还是拒绝了。"
"最让人觉得可惜的是村里的李老板,现在是我们县里最有钱的人,开了好几个工厂。他从年轻时候就喜欢雨桐,到现在还没娶妻,就是为了等她。每年过节,他都会给雨桐送礼,但雨桐从来不收。"
听着老人的话,我的内心越来越沉重。她为我拒绝了这么多好男人,错过了这么多幸福的机会。
"她的朋友们劝过她吗?"我问。
"劝过,可劝得多了。她的闺蜜小梅,从年轻时候就劝她,现在都当奶奶了,还在劝她。小梅经常生气地说:'雨桐,你疯了吗?为了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人,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人家在南京说不定早就娶妻生子了,你还在这里傻等什么?'"
"可是雨桐每次都是摇摇头,说:'我相信他会回来的,如果他真的不回来,那说明我们没有缘分,我宁愿一个人过一辈子。'"
老人的话就像一把把刀子扎在我的心上。我想起了我这40年的生活,想起了我的三次机会,想起了我的懦弱和逃避。
我问老人:"她现在住在哪里?"
"就在村中心,那个蓝色屋顶的房子。不过..."老人犹豫了一下,"你真的要去找她吗?"
"当然,我就是为了见她才来的。"
老人摇摇头:"唉,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这些城里人啊,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把我们村里的姑娘当什么了?"
这话说得我无地自容。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在40年后又回来?我给了她什么?除了一个空洞的承诺,除了让她错过了这么多幸福的机会,我还给了她什么?
我在村里转了一圈,想鼓起勇气去敲她的门,但是我做不到。我想起了苏大叔40年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想起了自己当年的懦弱,想起了这40年来的三次逃避。
我这个自私的懦夫,有什么脸面去见一个为我等待了40年的女人?
傍晚时分,我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那个蓝色屋顶的房子。透过窗户,我看到了一个身影在房间里忙碌着。40年了,她就住在那里,每天重复着平静的生活,等待着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我掏出手机,想给南京的朋友打电话,告诉他们我决定放弃,明天就回去。但是电话拨了一半,我又挂断了。
不,我不能再逃避了。既然来了,就必须面对。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亲口向她道歉,告诉她这40年来我对她的思念,告诉她我是一个懦夫,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夜深了,村子里安静下来。我站起身,向着那个蓝色屋顶的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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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站在苏雨桐家的门前,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就是不敢敲门。
透过门缝,我能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还有收音机里播放的戏曲。这些声音如此熟悉,仿佛把我带回了40年前。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让我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虽然经过了40年的岁月,虽然声音里多了一些沧桑,但我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那是苏雨桐的声音。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