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情节皆为虚构,人物、地点、事件是基于艺术表达的创作,与现实无关。所用图片并非真实人物影像,仅作辅助叙事。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车子在布满裂纹的旧水泥路上颠簸着,停在了一栋荒草丛生的二层小楼前。
十年了。
我叫李伟,坐我身边的,是我现在的妻子,林珊。我们这次回来,是为了卖掉这栋房子。
公司破产,债主追上门,我们走投无路,只能回来处理这唯一,也是我最不愿面对的资产。
“就是这里?”林珊推开车门,皱着眉看着眼前这栋破败的房子,“比我想象的还要糟。”
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铁门。门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了底下锈迹斑斑的铁皮,像一块丑陋的伤疤。
十年了,我的心跳从没有像此刻这么快过。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敲击一面十年前就已裂纹处处的鼓。
“下车啊,发什么愣?”林珊不耐烦地催促,“早点收拾完,早点联系中介,早点拿钱走人。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我知道,她不是不想,她是不敢。
和我一样。
因为我们都清楚,这栋房子的平静只是表象。在那看似坚固的水泥地面之下,在那个被我们用两条铁链和三把大锁牢牢锁住的地下室里,囚禁着一个秘密。
一个属于我的,早已死去的前妻——徐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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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十年前,这栋房子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院子里种满了徐静喜欢的月季和栀子花。夏天,满院飘香。屋子里总是窗明几净,地板被她擦得能映出人影。厨房里永远有温热的饭菜,客厅的沙发上,总放着她看到一半的书。
她是个安静温柔的女人,像一汪清澈的水。
而我,却亲手将这汪水,搅得浑浊不堪,直至彻底干涸。
我和林珊是在公司认识的。她像一团火,热烈、直接,充满了生命力,和我沉静如水的妻子截然不同。我没能抵挡住她的诱惑,我们很快发展成了情人关系。
事情败露的那天,徐静没有哭,也没有闹。她只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失望和冰冷。
“我们离婚吧。”她说。
我本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但林珊不同意。她说,离婚分财产太麻烦,而且徐静知道了我们的事,难保不会在外面乱说,影响我的前途。
那时候,我正处在事业的上升期,我被她说得动了心。
“那……那怎么办?”我鬼使神差地问。
林珊凑到我耳边,说出了那个让我往后十年夜夜惊醒的计划。
“把她关起来,我们搬家。对外就说她想通了,回老家了。等过段时间,房子一卖,神不知鬼不觉。”
我被这个疯狂的念头吓到了,但我更害怕失去唾手可得的前途和这个如火般热烈的女人。懦弱和贪婪,最终战胜了良知。
我们趁徐静不备,将她打晕,拖进了地下室。
我至今都记得她醒来后,在门后绝望的哭喊和拍打。
“李伟!你开门!你不能这样对我!”
“李伟!我错了,我不离婚了,你放我出来!”
我不敢听,和林珊一起,用早就准备好的铁链,将那扇厚重的木门一圈圈缠绕,然后扣上了三把崭新的铜锁。
第二天,我们就以最快的速度搬离了这座城市,对外宣称,徐静已经和我协议离婚,回了南方的老家。
我们以为,时间会埋葬一切。
02.
生锈的铁锁被我用钳子费力地剪开。
推开院门,一股混合着腐草和尘土的霉味扑面而来。院子里的月季和栀子花早就死了,只剩下一堆张牙舞爪的枯枝,和齐腰深的野草。
林珊捂着鼻子,一脚踹开虚掩的房门。
“咳咳!”屋子里扬起的灰尘呛得我们连连咳嗽。
阳光从布满污垢的窗户艰难地挤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无数飞舞的尘埃。家具上盖着白布,但十年时间,白布也已变得灰黄。
一切都和我记忆中一样,又完全不一样了。
这里,曾经是我的家。
“别愣着了,快点干活!”林珊烦躁地扯掉沙发上的白布,大声指挥着,“你先把楼上楼下都打扫一遍,我去看看水电还能不能用。”
我机械地点着头,拿起角落里早已看不出颜色的扫帚。
我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客厅角落,那扇通往地下室的门。
门上贴着一张早已发黄的壁纸,企图掩盖它的存在。但十年过去,壁纸的边角已经卷起,露出了底下深色的木门,像一只窥探着现实的邪恶眼睛。
那三把黄铜大锁,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泛着冷硬的光。
我放下扫帚,一步步走了过去。
“你看那破门干什么!”林珊尖锐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一个地下室而已,有什么好看的!等要卖的时候,找人来清理一下就行了!”
我知道她在害怕。她在用提高的音量,掩饰她和我一样的恐惧。
我没有理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在那冰冷的铜锁上。
锁是死的。
里面的人,也早就死了。
食物和水,我们只留了三天的量。十年了,里面除了一具骸骨,不可能再有别的东西。
我这样告诉自己,可指尖的颤抖却出卖了我。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个试探性的声音。
“是……是李伟吗?”
我浑身一僵,猛地回头。是住在隔壁的王阿姨,她正扒着院墙,一脸惊奇地看着我们。
“真的是你啊!你可算回来了!”王阿姨的嗓门很大,“你这都走了多少年了。当年你说徐静回老家了,怎么一次也没见她回来过?她娘家人也没来找过她?”
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林珊快速从厨房冲出来,脸上堆起虚假的笑容:“王阿姨好啊!我们这不是忙嘛。小静她在老家也挺好的,我们过段时间就去看她。”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王阿姨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目光却还在屋子里逡巡。
我不敢再看她,几乎是逃也似地转过身,快步上了楼。
03.
我们必须处理掉地下室里的一切。
这是我和林珊,在王阿姨出现后达成的共识。
我们不能让中介,或者任何一个买家,在我们离开后,发现那个惊天的秘密。我们必须亲自“清理”干净。
这个决定,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
晚上,我们睡在主卧室那张满是灰尘的大床上。我一夜无眠,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黑暗中,所有感官都变得异常敏锐。
我似乎能听到风刮过窗棂的声音,像是女人的呜咽。
楼下,似乎有地板在吱呀作响,像有人在踱步。
最可怕的是,我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十年前的那个下午。
徐静穿着她最喜欢的那条白色连衣裙,正在厨房里给我准备晚餐。我从背后抱住她,说了声“对不起”。她愣了一下,笑着转过身,问我怎么了。
然后,林珊就拿着一根棒球棍,从门后走了出来。
血。
尖叫。
拖拽。
以及,地下室门被锁上后,那双从门缝里透出来的,充满怨毒和绝望的眼睛。
“别自己吓自己了!”身旁的林珊被我的粗重呼吸惊醒,她翻了个身,不耐烦地说,“都十年了,骨头都化成灰了。明天找个蛇皮袋,装进去,晚上开车到郊外找个河扔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总是这么冷静,冷静得可怕。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可徐静的脸,却越来越清晰。
她是个那么爱干净的人。我无法想象,她最后的十年,是在怎样一个黑暗、潮湿、充满绝望和腐臭的地方度过的。
不,她没有度过十年。
她可能只度过了几天,或者十几天。在饥饿、干渴和无尽的恐惧中,慢慢停止了呼吸。
这个认知,比任何鬼怪都更让我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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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第二天,我们决定动手。
林珊从我们开回来的车里,找出了两个最大的黑色塑料袋,和一把铁锹。
“速战速决。”她把其中一个袋子扔给我,眼神冷硬,“你脑子里别想那些没用的。就当是……清理一件废弃家具。”
我接过那冰冷的塑料袋,手抖得厉害。
我们一前一后,走到了那扇我们十年不曾靠近的地下室门前。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串早已生出铜绿的钥匙。这串钥匙,我一天都不敢扔,一直放在一个旧盒子里。它像一个符咒,提醒着我所犯下的罪孽。
钥匙插进第一把锁的锁孔。
“咔。”
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客厅里,宛如惊雷。
林珊的呼吸也明显变粗了。
我转动钥匙,打开了第一把锁。然后是第二把,第三把。
三把沉重的铜锁,被我一一摘下,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最后,是那两条粗重的铁链。我一圈一圈地把它们从门上解下来,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一直传到心脏。
所有的禁锢,都解除了。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道门。
我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它像一块冰,冻得我一哆嗦。我回头看了林an珊一眼,她的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镇定,嘴唇发白,眼神里充满了紧张。
我深吸一口气,手上用力,缓缓将门拉开。
一股混合着尘土和腐烂的、难以形容的恶臭,从门缝里喷涌而出,熏得我们连连后退。
门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没有声音,死一般的寂静。
“下去吧。”林珊用手肘推了我一下,声音在发颤,“快点,把……把东西装好,我们就解脱了。”
我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铁锹。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正要迈步,踏入那片黑暗。
就在这时。
“吱呀——”
一声轻微的、木头被踩动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不是楼梯,也不是门口。
是从客厅的正中央传来的。
我和林珊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猛地僵住。我们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身,看向客厅。
午后的阳光,正透过满是灰尘的玻璃窗,斜斜地照进屋内,形成一道道清晰可见的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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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之中,那个我们曾经最熟悉,此刻却最不可能出现的身影,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穿着十年前那条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整齐地披在肩上,身形没有丝毫变化。
她站在那张她曾经最喜欢坐的单人沙发旁,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平静的微笑,正静静地看着我们。
是徐静。
是本该在地下室里,化作一堆白骨的,我的前妻,徐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