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三年前,我和林浩宇联手创办了“天衡”律师事务所。
我主攻刑辩,他精通商法,我们所向披靡。
二十八岁,我成了京城最年轻的金牌律所创始人,风光无两。
可就在天衡声名鹊起,准备上市的前夜,林浩宇联合我们最大的对手,伪造了一份足以让我身败名裂的证据,指控我泄露客户商业机密。
一夜之间,我从天之骄女,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叛徒。
律所被他顺理成章地全盘接手,我的名字被从创始人一栏里彻底抹去。
而我,被吊销执照,背负上亿的违约债务,成了整个京城律师圈的耻辱和笑柄。
1
整整三年。
我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靠着给一些小公司做法务顾问,勉强糊口,还清那些天文数字般的债务。
而林浩宇,踩着我的尸骨,和他那位白莲花新欢,成了京城法律界新的神话。
今天,我平反了。
律师协会的复查结果,还了我清白。
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那个我烂熟于心的名字——林浩宇。
三年来,第一次。
我划开接听,没出声。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温润如玉的声线,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晚晚,祝贺你。”
“天衡律所创始人的位置,我一直给你留着。回家吧。”
回家?
我差点笑出声。
他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一头扎进法条里,不谙世事的苏晚?
这三年,我失去的,远不止名誉和金钱。
我失去的,是识人不清的愚蠢。
“林律师,”我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们不熟。”
不等他反应,我直接掐断了电话。
拉黑,删除,动作一气呵成。
回到我和他曾经共同生活的顶层公寓,保安拦住了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苏小姐,林先生吩咐过,您不能进去。”
我懒得废话,直接拨通了110。
“警察同志,我回家,有人非法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不到十分钟,两名警察就出现在了门口。
看着保安和物业经理猪肝色的脸,我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三年前我离开时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只是,衣帽间里,我的衣服早已被清空,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和裙子。楚楚的。
林浩宇很快就赶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他那位楚楚可怜的新欢。
“晚晚,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他皱着眉,一副为我操碎了心的模样。
我没理他,径直走进书房,从书架上抱下了属于我自己的那几箱法律典籍和案例笔记。
这些,是我唯一的家当。
“苏晚,你别不识好歹!”楚楚娇滴滴地开口了,挽着林浩宇的胳膊,宣示主权,“浩宇还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应该懂得感恩。”
我抱着纸箱,停下脚步,扫了她一眼。
“机会?”
我呵了一声,目光转向林浩宇。
“林律师,听说你上个月赢了‘天擎科技’那场商业侵权案,一战封神?”
林浩宇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掩饰过去:“侥幸而已。”
“是吗?”我把纸箱放在地上,抽出最上面的一份文件,“我记得天擎案的核心争议点在于‘技术秘密’的界定。而你提交的证据链里,有一份关键的内部邮件,是你制胜的关键,对吗?”
他眼神一凝。
那份邮件,是我三年前教他如何从海量数据里检索出来的。
“我很好奇,”我扬了扬手里的文件,那是我刚刚打印出来的公开判决书,“对方律师为什么没有质疑那份邮件的‘证据可采性’?”
“邮件服务器日志有明显被人为篡改过的痕迹,时间戳都不对。这么致命的程序瑕疵,但凡一个法学院大二的学生都能看出来。”
“林浩宇,是你太高估自己,还是你觉得,整个京城的律师,都跟你请来的那位一样,是个只会发通稿的草包?”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一刀一刀,割开他那张用谎言和窃取堆砌起来的华丽外袍。
楚楚的脸,“唰”一下白了。
林浩宇的脸色,更是从错愕到震惊,最后变成了恼羞成怒的铁青。
他最引以为傲的胜利,被我当众拆穿,不过是一个侥幸的、随时可能被翻案的笑话。
“苏晚!”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
我懒得再看他们一眼,抱起我的纸箱,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恶心。
2
林浩宇大概以为我会像三年前一样,找个地方躲起来舔舐伤口。
他太不了解我了。
真正的猎手,在反击之前,总是先回到自己的丛林。
我没给他喘息的机会。
第二天,一份匿名的法律分析报告,就出现在了京城各大律所合伙人、资深律师还有司法媒体人的邮箱里。
报告的标题很简单——《关于“天擎科技”案判决中致命程序瑕疵的法理分析》。
里面没有一个字提到林浩宇,却句句都在诛他的心。
报告用最严谨的法言法语,像外科手术刀一样,精准剖析了那场被吹上天的“神仙诉讼”,是如何在一个随时可能崩塌的沙堡上建立起来的。
“结论?”我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轻笑,“这份报告不需要结论。懂法的人,自己会得出结论。”
电话那头,是新盟友,检察官陈司远。
我们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认识的,他经手的一起公益诉讼,正缺一个不要钱还能往死里干活的法律顾问。
我接了。
案子赢了,我们成了朋友。
“你这一刀,捅得够狠。”陈司远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林浩宇现在估计连杀你的心都有了。”
“他得有那个胆子。”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
暴风雨,才刚刚开始。
我倒要看看,他林浩宇要怎么堵住这悠悠众口。
果不其然,京城律师圈炸了。
“卧槽,这份报告谁写的?逻辑太他妈严密了!”
“天擎那个案子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但没找到点上,这么一看,林浩宇简直是在玩火!”
“那个楚楚不是号称法学天才吗?这么大的漏洞她看不出来?怕不是个水货吧?”
“林浩宇这次要是被天擎的对手方抓住这点上诉,怕是要赔到裤子都不剩。”
论坛里,微信群里,到处都在讨论。
林浩宇和他的天衡律所,一夜之间从神坛跌落,成了业内最大的笑话。
我约了京城一家不起眼的小律所“正明”的创始人面试。
律所很小,藏在老城区的巷子里,创始人是个快退休的老律师,叫吴正明。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吴老正在给一盆兰花浇水。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苏晚?”
“是我。”
“想来我这儿?”
“想。”
“为什么?”
“因为您这里,够安静。”
吴老放下水壶,笑了。
“你倒是个有趣的人。”
就在这时,律所的门被“砰”一声推开。
林浩宇和楚楚,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苏晚,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林浩宇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狼狈又愤怒。
我没说话,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楚楚扶着他,眼眶红红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苏小姐,我们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你也不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报复浩宇啊!那份报告,是你写的吧?”
我还没开口,吴老先不乐意了。
他慢悠悠地擦了擦手,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
“两位,这里是我的律所,不是你们家的菜市场。有事说事,没事,滚。”
林浩宇显然没把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头放在眼里。
“老先生,这是我和她的私事,还请您不要插手。”
“你的意思是,要在我这儿,欺负我的人?”吴老的眼睛眯了起来,透出一股不好惹的劲头。
林浩宇一愣:“你的人?”
吴老指了指我,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从今天起,苏晚,是我们正明律所的合伙人。”
3
我看着吴老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心中最后一点对过去的牵绊,也烟消云散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林浩宇,这只是个开始。
楚楚大概是被吴老的气势镇住了,但依旧不甘心地指着我。
“合伙人?就她?一个被整个行业封杀了三年的失败者,有什么资格!”
“资格?”我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
我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林浩宇面前。
“林浩宇,你手上那块百达翡丽,是我用第一次拿到百万律师费给你买的,记得吗?你说,这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你西装上那枚温莎公爵的袖扣,是我飞了半个地球,在伦敦的拍卖会上给你拍下来的,你说,它代表了你的品味。”
“还有你开的那辆阿斯顿马丁,首付的钱,是我卖了我外婆留给我的唯一一套老宅子凑的。你说,男人需要排面。”
“你这一身所谓的成功人士的皮,哪一件,不是用我的心血和牺牲换来的?”
林浩宇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计较得这么清楚。
楚楚见状,立刻尖叫起来:“那又怎么样!你们那时候是情侣,这些都是你自愿的!现在分手了就想讨回去,你还要不要脸!”
我没理会她的歇斯底里。
我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冷冷地剖析着林浩宇。
“三年前,为了帮你拿下‘华创集团’的并购案,我带着团队连着熬了半个月,最后累到胃出血进了医院。那个案子,让你在天衡站稳了脚跟。”
“两年前,你父亲的公司陷入财务危机,是我动用我老师的关系,帮你拉来了救命的投资,才让你家免于破产。”
我向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砸在他心上。
“林浩宇,我救了你的事业,我救了你的家族。这些,你要怎么还?”
“现在,你带着你偷来的战利品,跑到我面前,问我凭什么?”
林浩宇被我逼得节节败退,他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我,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一码归一码……”
我哈哈大笑起来,笑他的无耻,笑我三年前的眼瞎。
“好一个一码归一码。”
我收起笑容,眼神冷得像冰。
“从此以后,我与你林浩宇,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楚楚见林浩宇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立刻跳出来护主:“说得好听!你有本事别再纠缠浩宇!你这种女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我转身,对着吴老,深深鞠了一躬。
“吴老,给您添麻烦了。”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背后,是吴老中气十足的声音。
“苏丫头,明天早上九点,合伙人会议,别迟到。”
我脚步微顿,但没有停下。
就在我即将走出律所大门时,林浩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
“苏晚!”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你以为进了这么个破律所就有用了?我告诉你,我打过招呼了,京城任何一个大案要案,都不会落到你手上!我会让你在那个破地方,一辈子翻不了身!”
原来,他不仅要毁了我,还要断了我所有的路。
真够狠的,林浩宇。
我大步向前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巷子口,一辆黑色的奥迪A6L安静地停着。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驾驶座上的陈司远递过来一杯热咖啡。
“都解决了?”
“刚开始。”我抿了一口咖啡,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里。
他笑了笑,发动了车。
“苏晚,欢迎来到,新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