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季鸾,你觉得娜拉最后应该摔门而去吗?"
1936年初春的上海,法租界的文艺青年们正用戏剧探讨救亡图存,而这位山东姑娘与《大晚报》记者的邂逅,将谱写一段轰动沪上的情缘。
当蓝苹在《娜拉》排练中坚持"觉醒应该是痛苦撕裂的",唐纳被她眼中独特的光芒深深吸引。
从咖啡馆的文艺争论到霞飞路上的并肩夜行,两颗年轻的心在国难当头的年代越走越近。
念及那晚月光下蓝苹谈及婚礼时的大胆宣言,唐纳的心再次怦然而动......
1936年初春的上海,法租界位于转角处的"文艺复兴"咖啡馆里,几位文艺界人士正围坐在靠窗的圆桌旁,桌上散落着几份报纸和剧本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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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兄,你最近那篇《戏剧与救亡》写得好啊!"
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诗人徐迟拍了拍身旁记者的肩膀,"特别是那句'艺术不应是象牙塔里的摆设,而应是唤醒民众的号角',简直说出了我们左翼文艺工作者的心声。"
唐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徐兄过奖了。我只是觉得,在这国难当头的时刻,我们这些拿笔杆子的人,总该做点什么。"
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目光不时瞟向门口。
咖啡馆的木门被推开,带进一阵微风。
话剧导演章泯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位剧社的年轻演员。
他脱下呢子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朝唐纳这桌挥了挥手:"抱歉各位,排戏耽搁了些时间。"
"章导的新戏筹备得如何了?"唐纳起身相迎,目光却越过章泯的肩膀,似乎在寻找什么。
章泯会意一笑,侧身让出位置:"蓝小姐在后面,正在和郑君里讨论角色。"
他压低声音,"唐兄最近常来剧社,莫非是对我们的新戏特别感兴趣?"
唐纳耳根微红,正要解释,门口又传来一阵响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蓝苹穿着素雅的阴丹士林布旗袍,外罩一件浅灰色开司米毛衣,正与郑君里并肩走入。
她乌黑的短发别在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明亮的眼睛。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蓝苹的声音清亮,带着山东口音的普通话在咖啡馆里格外醒目。
她环视一周,目光在唐纳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微微上扬。
唐纳连忙端起咖啡掩饰自己的失态。
徐迟在一旁偷笑,用手肘轻轻捅了他一下。
"蓝小姐来得正好,"章泯拉开身边的椅子,"我们正在讨论下个月的联合公演,你参演的《娜拉》可是重头戏。"
蓝苹优雅地坐下,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笔记本:"我刚从排练场过来,对娜拉最后出走的那场戏有些新想法。"
她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我觉得娜拉不应该只是愤怒地摔门而去,她的觉醒是痛苦的,应该表现出那种撕裂感..."
唐纳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些,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桂花头油香气。
他注意到蓝苹说话时眼角微微上挑,右脸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与报纸上那些呆板的照片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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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小姐对角色的理解很深刻,"唐纳插话道,"我在《大晚报》上写过一篇关于易卜生戏剧的评论,正好也提到娜拉这个角色..."
"哦?"
蓝苹转向他,眼睛一亮,"是上周三那篇吗?我读过了,唐先生对'玩偶之家'的解读很有见地。不过..."
她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认为您过于强调社会因素对娜拉的压迫,而忽略了她作为女性个体的觉醒过程。"
咖啡馆里突然安静下来。
唐纳愣住了,随即笑出声来:"蓝小姐批评得是。看来下次写稿前,我得先请教您这位'娜拉'本人了。"
周围响起善意的笑声。徐迟趁机举起咖啡杯:"来,为我们文艺界的新星蓝小姐,也为唐兄终于遇到能与他辩论的知音,干一杯!"
蓝苹大方地举起茶杯,与众人轻轻相碰。
唐纳注意到她修长的手指上没有戴任何饰品,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透着健康的粉红色。
聚会持续到傍晚,话题从戏剧转向了时局。
有人带来最新一期的《生活周刊》,封面是北平学生示威游行的照片。
"听说当局又要加强审查了,"郑君里皱着眉头说,"我们剧社上次排《雷雨》,就被要求修改了好几处台词。"
蓝苹放下茶杯,声音坚定:"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坚持。艺术如果不能反映真实,还有什么意义?"
她说这话时下巴微微抬起,眼中闪烁着唐纳从未在其他人眼中看到过的光芒。
窗外,暮色渐浓,法租界的路灯次第亮起。
咖啡馆里的留声机换了一张唱片,周璇的《天涯歌女》悠悠飘来。
唐纳发现蓝苹在听到歌声时,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打着节拍,神情变得柔和了许多。
"喜欢周璇的歌?"唐纳轻声问。
蓝苹点点头:"她的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哀愁,很打动人。"
她顿了顿,"其实我最早是想当歌手的,后来阴差阳错进了戏剧学校。"
"那真是戏剧界的幸运。"唐纳真诚地说。
蓝苹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唐先生很会说话嘛,不愧是做记者的。"
"叫我季鸾就好,"唐纳感到心跳加速,"朋友们都这么叫我。"
"季鸾..."蓝苹轻声重复着,像是在品味这个名字的韵味,"很文雅的名字。"
聚会散场时,章泯提议大家一起去吃宵夜。
蓝苹却摇了摇头:"明天早场排练,我得回去准备。"
她转向唐纳,"唐先生...不,季鸾,能麻烦你送我一程吗?我住在吕班路那边。"
唐纳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点头:"当然,我的荣幸。"
初春的夜风还带着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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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走在霞飞路上,蓝苹的短发被风吹得微微飘动。
路过一家照相馆时,橱窗里陈列着几张结婚照,新娘穿着西式白纱笑容甜美。
"你觉得这样的婚礼怎么样?"蓝苹突然问道,指了指橱窗。
唐纳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蓝苹却自顾自地继续说:"太做作了。如果是我,就穿最简单的旗袍,在朋友们的见证下,念我们自己写的誓言。"
她转头看向唐纳,"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很有创意。"
唐纳结结巴巴地回答,感到脸颊发烫。
蓝苹轻笑出声:"别紧张,我只是随便说说。"
她停下脚步,"我到了,就住在这栋公寓三楼。"
唐纳抬头看了看这栋有些年头的红砖建筑,注意到阳台上摆着几盆绿植,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谢谢你送我回来。"
蓝苹站在台阶上,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周三我们剧社有内部彩排,如果你有兴趣..."
"我一定来!"
唐纳迫不及待地回答,随即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我是说,作为记者,我应该多了解剧社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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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苹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就周三见,季鸾。"
她转身走上楼梯,又回头补了一句,"别忘了带上你那篇关于易卜生的文章,我想再仔细读读。"
唐纳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久久不愿离去。
三楼的窗户亮起了灯,隐约可见蓝苹的身影在窗前晃动。
他突然想起今天在咖啡馆里,蓝苹谈论娜拉时那种投入的神情,与她右脸颊上时隐时现的酒窝。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黄浦江上轮船的汽笛声。
唐纳深吸一口气,转身融入夜色中。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三楼的窗前,蓝苹正透过玻璃,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