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云初,修真界人尽皆知的废材。
师父是君慕寒,凌霄宗掌教,千年修为,是所有人仰望的谪仙。
没人知道,这位清冷如月的谪仙,会在深夜的炼丹房,撬开我的嘴,灌下沸腾的汤药。
也没人知道,他会用淬了寒冰的灵力一遍遍梳理我的经脉,在我疼到痉挛时,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忍住。”
他说,这是修行。
我信了。
又一次“修行”结束,我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小院。
月光下,我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
血玉同心佩,只差最后一刀,就能刻完他名字里的“寒”字。
我用指尖摩挲着那冰冷的玉石,下定了决心。
今晚,凌霄宗设宴庆祝柳如霜师姐归山,宾客云集。
等宴会结束,我就把这个交给他。
我,云初,想做他的道侣。
这个念头像野火,在我心里烧了整整一百年。
我正要收起玉佩,院外传来几个小弟子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掌教把宗门至宝流光羽衣赐给柳师姐了!那可是仙器啊!”
“早就听说了!掌教还亲手为她穿上呢,那场面,啧啧,简直是天定良缘!”
“可不是嘛,谁不知道柳师姐是掌教逝去的心上人转世,掌教等了她五百年了。”
“那云初算什么?掌教唯一的亲传弟子呢,我看还不如柳师姐一根头发金贵。”
“嘘……她就是个试药的工具,你也敢乱说。”
我手里的玉佩“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心口像是被人捅了个窟窿,冷风呼呼地灌。
1
我正要起身,一道清冷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
是君慕寒。
他身着月白道袍,周身气息淡漠,仿佛刚才那些议论与他无关。
“吵什么。”他声音很淡,“宗门大典在即,静心修炼,别惹事端。”
我红着眼,死死盯着他:“师父,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流光羽衣……你给了柳如霜?”
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那本就是为她准备的。”
“那我呢?”我声音发颤,“我算什么?”
“云初。”他终于正眼看我,目光里却带着一丝不耐,“守好你的本分。”
门被一阵风带上,隔绝了他离去的背影。
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本分?
我的本分,就是做另一个女人的替身,做他的试药工具人么?
呵。
我不信邪,踉跄着跑向大典所在的凌霄殿。
隔着遥遥的人海,我看见高台之上,柳如霜身着流光羽衣,仙气飘飘,美得不可方物。
而君慕寒,那个我连衣角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师父,正站在她身边,亲手为她挽起耳边的一缕碎发。
他动作那么温柔,眼神那么专注。
是我一百年来,做梦都不敢奢求的场景。
底下所有长老弟子都在赞叹。
“掌教与柳师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是啊是啊,也只有柳师姐这样的天之骄女才配得上掌教。”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血流出来都感觉不到疼。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百年前,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那时候我还是个无门无派的散修,在万兽林被一只三阶妖兽追杀,差点命丧当场。
是他如神祇般从天而降,一剑就斩了那妖兽。
他问我,愿不愿意拜他为师。
我当然愿意。
我以为这是天大的恩赐,以为我是特别的。
于是,我心甘情愿地为他试药,哪怕每一次都痛不欲生。
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够努力,够听话,总有一天能在他冰冷的道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一场笑话。
我不是特别的。
我只是个长得有几分像他心上人的,完美的,药引子。
2
宴会上的酒,又苦又涩。
我一杯接一杯地灌,想把心里的窟窿填满。
柳如霜端着酒杯走过来,笑得温婉动人。
“云初师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她身上的流光羽衣,在灯火下熠熠生辉,刺得我眼睛疼。
我没理她,自顾自地倒酒。
“师妹可是因为嫉妒我?”她声音轻柔,却字字诛心,“嫉妒师父亲手为我穿上羽衣,嫉妒整个凌霄宗都知道,我才是他心里的人?”
我“呵”地笑出声,抬眼看她:“嫉妒?你也配?”
柳如霜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师妹,我知道你倾慕师父。可你要明白,我和师父之间的情分,是几百年的轮回,你……插不进来的。”
“是吗?”我晃了晃酒杯,酒液洒了她一身,“那你这轮回的情分,够不够赔你这件仙器?”
“你!”柳如霜气得发抖,眼眶瞬间就红了。
周围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带着鄙夷和不屑。
“这云初疯了吧?敢对柳师姐动手!”
“仗着自己是掌教弟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君慕寒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声音冷得像冰。
“云初,你在做什么?”
柳如霜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躲到他身后,委屈地哭诉:“师父,我……我只是想来敬师妹一杯酒,她不知为何就……”
我看着这出神入化的演技,想笑。
“我做什么了?”我站起身,直视着君慕寒的眼睛,“我不过是,让她认清一下自己的位置而已。”
话音刚落,脸上“啪”的一声,火辣辣地疼。
是君慕寒。
他打了我一巴掌。
整个凌霄殿瞬间死寂。
“云初,”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彻骨的寒意,“给如霜道歉。然后去寒冰洞思过,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柳如霜在他身后,对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无声的笑。
我看着君慕寒那张俊美却无情的脸,心一点点沉下去,沉到不见底的深渊。
这就是我爱了一百年的人。
为了一个白莲花的几滴眼泪,他当着全宗门的面,给了我一耳光。
“道歉?”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笑了,“好啊。”
我一步步走到柳如霜面前。
在她以为我会低头的瞬间,我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还给你的。”
“你!”柳如霜捂着脸,不敢置信。
我又反手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教你做人。”
整个大殿都疯了。
“反了!反了!这妖女疯了!”
几个长老想上来制服我。
“谁敢动?”我从怀里掏出那块血玉佩,狠狠摔在地上。
玉佩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我的心一样,四分五裂。
“君慕寒,”我指着地上的碎片,一字一顿,“从今天起,你我师徒情分,一刀两断。这凌霄宗,我不待也罢!”
说完,我祭出我那把用了百年的破烂飞剑,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凌霄殿。
身后是君慕寒惊怒交加的吼声:“拦住她!”
可没人拦得住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我迎着凛冽的风,冲向了凌霄宗的禁地——万魔渊。
跳下去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凌霄殿。
君慕寒,柳如霜。
若我不死,来日,必将百倍奉还。
3
万魔渊下,魔气滔天。
我以为我会死。
被魔气撕碎,魂飞魄散。
但没有。
那些狂暴的魔气涌入我的身体,非但没有撕裂我,反而像久旱逢甘霖的土地,被我的经脉疯狂吸收.
我那被汤药和寒冰灵力折磨了百年的身体,在此刻竟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丹田里,那颗停滞了五十年的金丹,开始出现裂痕。
“咔嚓——”
金丹碎裂,一个黑色的元婴在我丹田内缓缓成型。
元婴睁开眼,瞳孔是纯粹的,妖异的血红色。
原来,我根本不是什么废材。
我是天生的魔修。
君慕寒,你用正道的法子“栽培”我一百年,却不知道,你亲手把我推进这万魔渊,才是给了我最大的造化。
真是讽刺。
我正感受着体内暴涨的力量,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啧啧,真香啊。这血脉的味道,是上古魔尊的后裔?”
我猛地回头,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年轻男人,斜倚在一块巨石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他长得过分好看,眉眼间带着一股邪气,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
“我?”他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你脚下这块地盘,都是我的。你可以叫我,少主。”
魔域少主?
他就是传说中,那个杀人如麻,喜怒无常的魔尊之子,夜修罗?
“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掉到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他朝我走近,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云初。”
“云初?”他挑了挑眉,“好名字。看你这身狼狈样,是被正道那帮伪君子给欺负了?”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
“有意思。”夜修罗围着我转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我破烂的道袍上,“凌霄宗的衣服?君慕寒那老匹夫的弟子?”
提到君慕寒,我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你跟他有仇?”夜修罗捕捉到我的眼神,笑得更开心了,“太好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小美人,跟我混吧,我保你以后在魔域横着走。”
“我凭什么信你?”
“凭……”他突然出手,扼住我的喉咙,将我摁在石壁上。
窒息感瞬间袭来。
我奋力挣扎,却发现我元婴期的修为在他面前,就像婴儿一样无力。
“就凭,我想让你活,你就得活。我想让你死,你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他凑到我耳边,声音低沉而危险,“懂了么?小魔女。”
他松开手。
我瘫软在地,大口地喘着气。
这个男人,比万魔渊的魔气还要可怕。
“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夜修罗丢给我一个黑色的储物袋,“里面有功法,有丹药,还有几件像样的衣服。想通了,就来山顶找我。”
说完,他身影一闪,消失在魔气中。
我打开储物袋。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功法——《血神经》。
据说,这是上古魔尊的根本功法,早已失传千年。
还有一堆极品魔石,和几瓶疗伤圣药。
最上面,是一件黑底金纹的裙子,华丽又张扬。
我拿起那本《血神经》,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写着一行血字:欲练此功,必先断情绝爱,斩断过往。
我笑了。
情爱?
早在君慕寒那一巴掌打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过往?
早在血玉佩碎裂的那一刻,就已经斩断了。
我盘膝而坐,没有丝毫犹豫,开始运转《血神经》。
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
4
三年后。
魔域,血魔殿。
我端坐在白骨王座上,指尖绕着一缕黑色的魔气。
大殿之下,跪着一排魔将。
“尊上,凌霄宗那边传来消息,君慕寒为了给柳如霜寻一株九转还魂草,闯入了幽冥鬼域,身受重伤,如今正在闭关疗伤。”一个独眼魔将禀报道。
“哦?”我眉梢微挑,“他倒是情深。”
这三年来,我没日没夜地修炼《血神经》,修为一日千里,如今已是魔君后期。
整个魔域,除了那个神出鬼没的魔尊,无人是我的对手。
夜修罗那个家伙,三年前丢给我一堆宝贝后就不见了踪影,倒也乐得清静。
我一手建立了血魔殿,收拢了一批对正道恨之入骨的魔修,成了这魔域新崛起的一股势力。
而关于我的传说,也早已传遍了整个修真界。
有说我是万魔渊爬出来的恶鬼。
有说我是上古魔女转世。
总之,云初这个名字,成了正道弟子闻之色变的禁忌。
“尊上,我们何时杀上凌霄宗,为您报当年之仇?”另一个魔将请战。
“不急。”我摇了摇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猫捉老鼠的游戏,要慢慢玩才有意思。”
我站起身,走到殿外。
血色的月光洒在我身上,将我黑色的裙摆染上一层妖异的光。
君慕寒,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吧?
后悔当初没有一剑杀了我。
不过,别急。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