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我……我没考上。”张雨桐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她双手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笔试成绩第一,面试却被刷下来,这能叫没事?”张国豪原本沉稳的语调瞬间提高,满是惊讶和愤怒。他身体前倾,双手颤抖,眼神焦急不甘。
“那个单位……我进不去了。”张雨桐声音低沉。
“不可能!你从小到大,哪次考试不是名列前茅?”张国豪猛地站起来,身后的实木茶几被膝盖撞得“咚”的一声响。他眉头紧皱,额头青筋暴起。
“爸,别折腾了……”张雨桐缓缓抬起头,眼神疲惫无奈,化作一声沉重叹息。
“折腾?我张国豪的女儿,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算了!”张国豪声音决绝,胸膛剧烈起伏,双手攥成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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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4月15日晚上9点,上海浦东新区的高档住宅小区里,张家客厅灯火通明,却压抑沉闷。
张雨桐静静坐在真皮沙发上,眼神呆滞,盯着手机屏幕上“很遗憾,您未进入下一环节”的黑色小字。她手指摩挲着手机边框,嘴唇紧抿。
“怎么可能面试被刷下来?”张国豪在客厅焦躁地走来走去,定制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嗒、嗒”声。
“你这次笔试考了多少分?”
“152分,岗位第一。”张雨桐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微微低下头,不敢看父亲。
“对!152分!比第二名高6分!”张国豪猛地停下脚步,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书房方向。
张家书房像个荣誉列室。上海交通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证书散发着光泽,注册会计师(CPA)和特许金融分析师(CFA)证书并排摆放着,辩论赛奖杯一尘不染,书柜里还有她和知名企业高管的合影。
“老张,你小声点,别让邻居听见了。”妻子陈美琳从厨房端着水果走出来,眼圈红红的。
“听见就听见!”张国豪愤怒地一拍茶几,厚重的玻璃桌面发出沉闷响声,果盘里的水果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我女儿是人中龙凤,是天之骄女,懂吗?从小到大,所有老师都说她是栋梁之才,是干大事业的料!”他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张雨桐突然站起身,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揪着衣角。
“爸,真的算了吧。我报的岗位,总分只差0.2分。我可以去考市里的单位,或者去金融公司,都挺好的。”她声音带着哀求,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什么叫算了?”张国豪眼睛瞪得滚圆,布满血丝。
“你知道我为了培养你花了多少心血吗?从你上大学开始,我就给你请最好的导师,让你参加最高端的学术研讨会,送你去国外名校做交换生!你考研,我给你找全国最有名的辅导机构;你考证,我给你买成堆的资料!每年花在你教育上的钱,都够买一辆好车了!”他情绪激动,唾沫星子飞溅。
“我知道你们为我付出了很多……”张雨桐声音带着哭腔,肩膀一耸一耸的。
“不是付出!是投资!是门面!”张国豪声音很大,震得水晶吊灯的挂坠微微晃动。
“我张国豪,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的普通人,从基层业务员做起,一步步打拼到今天,成了上海一家大型贸易公司的总经理,为的就是让你能站在我到不了的高度!你是我的骄傲,是我们张家光宗耀祖的希望!”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粗重,双手握拳,指关节发出声响。
陈美琳快步走过去,紧紧抱住女儿。
“雨桐,妈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她声音温柔又颤抖,眼神里满是自责和心痛。
“妈,我真的尽力了。”张雨桐眼泪夺眶而出,浸湿了母亲的衣料。
张国豪看到女儿哭了,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他缓缓走过去,想伸手拍拍女儿的背,但大手举到半空,又无力地垂了下来。他眼神纠结痛苦,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儿,爸不是怪你。爸就是不甘心,你明明这么优秀,怎么可能面试被刷掉?”他声音沙哑,眼神里满是失落和憋屈。
“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张雨桐抽泣着说。
“紧张?”张国豪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怀疑。
“你丫头参加过多少大场面?全国商业案例分析大赛决赛,面对那么多专家评委和观众,你都能对答如流,把对方辩手说得哑口无言!你会紧张?”他眉头紧锁,眼神困惑,双手抱在胸前。
这时,门铃响了。陈美琳擦了擦眼泪,起身去开门,是邻居李叔。
“老张,听说雨桐的考试成绩出来了?”李叔一脸关切。
“面试没过。”陈美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哎呀,怎么会!雨桐那么优秀!”李叔表情夸张,旋即安慰道,“没事没事,今年不行明年再来!我们家那小子,今年考市直机关,运气好,刚过线。”他走进客厅,目光在书房门口的证书和照片上停留了片刻。
张国豪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嘴角向下撇着,眼神里满是羞辱。
“李叔,我家雨桐笔试第一,比第二名高6分。”
“哦……那确实太可惜了。”李叔表情有些尴尬,“不过面试这东西,主观性太强,有时候也看眼缘。”
“眼缘?”张国豪冷笑一声,手指关节泛白,“什么狗屁眼缘,我看是眼瞎!”
李叔走后,张国豪坐在沙发里,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面试相关信息。他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眼神里满是不甘和焦虑,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老公,你在查什么?”陈美琳走过来,轻声问道。
“我在查,面试到底是怎么评分的!”张国豪声音很轻,却充满了恨意。
张雨桐抬起头,眼神无奈疲惫,“爸,差0.2分就是没考上,这是事实。”
“我不信!”张国豪猛地站起来,身体颤抖着,双手挥舞着。
“你从小到大,哪次考试不是名列前茅?本科四年,年年拿一等奖学金,优秀毕业论文被学校收录;硕士三年,跟着国内顶尖的金融教授做项目,发表的论文连导师都赞不绝口;为了考这个单位,你提前一年准备,把所有真题都做了三遍以上,行测和申论的笔记加起来比几本厚书还厚!你告诉我,这样的学生,怎么可能在最关键的面试环节出问题?”他走到女儿面前,蹲下身子,双手握住张雨桐的手。
“女儿,你仔细想想,面试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不是哪个考官故意刁难你了?还是说……有人提前打了招呼?”他眼神里满是期待。
张雨桐摇摇头,眼神空洞。
“我不知道,爸。我只记得,进去之后感觉气氛有点奇怪。七个考官坐在对面,中间那个主考官,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我,一直在低头看材料;我回答问题的时候,思路清晰,逻辑严密,我觉得自己发挥得很好;甚至在自由提问环节,有个考官问了个很尖锐的问题,我也应对得体,没有出任何差错。我……”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屈辱迷茫,手指绞在一起。
“我真的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看!你自己都说了!”张国豪激动地站起来,身体摇晃着。
“你感觉很好,那就一定是评分出了问题!是那些考官有问题!”他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双手握拳,指关节捏得发白。
陈美琳劝道:“老张,面试那么严格,怎么可能出错?七个考官,现场打分,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还有纪委全程监督,出错的概率太小了。”
“严格?”张国豪冷笑,眼神不屑蔑视。
“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想进这个单位吗?成千上万!你知道这背后有多少利益纠葛吗?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出猫腻?”他双手挥舞着,情绪激动。他拿出手机,继续搜索。
“你们看,网上每年都有爆料,说面试有黑幕。去年隔壁省就有一个考生,笔试第一,面试给了个全场最低分,最后被人顶替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水深得很!”他眼神坚定,仿佛抓住了幕后黑手的尾巴。
张雨桐看着父亲,心里很复杂,有感动,有无奈,还有担忧。“爸,你想申请复核?”
“当然!”张国豪眼睛里闪着光,执着而坚定。
“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去市人事局,一定要查清楚!我不能让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当了垫脚石!”他双手握拳,关节作响,眼神决绝。
陈美琳担心地说:“复核哪有那么容易?听说程序特别复杂,而且从来没听说过谁复核成功的。”
“容易不容易都得试试!”张国豪挥手,态度坚决。
“我不信,我张国豪的女儿会在这种地方栽跟头!她那么优秀,不应该被这0.2分毁了前程!”
深夜12点,张国豪在书房里查资料。他把关于公务员考试面试成绩复核的所有规定和案例都翻了个遍,眼睛布满了血丝。
4月16日清晨八点,张国豪驾驶着宝马轿车停在上海市人事局大楼前。他提前一个小时出门,却在市中心堵了车。
刚下车,手机就震动了。他接通电话,是老同学刘志强。
“国豪啊,听说你现在生意做得挺不错的。”
“志强,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张国豪靠着车门,指尖摩挲着车钥匙。
“今天找你确实有件大事。我女儿考公,笔试第一,面试被刷了,总分就差0.2分,进那个心仪单位的资格就这么没了。”他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我想申请复核,你在市委组织部,人头熟,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看有没有门路?”
“国豪,复核这事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比登天还难。”
“我知道难。”张国豪望着人事局大楼顶上的国旗。
“但你也知道我这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帮我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办法?”
“行吧,我先帮你问问。”刘志强叹了口气。
“不过国豪,我得提前跟你说清楚,面试复核,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有成功的先例。人家有一万个理由说你女儿表现不好。”
“我明白,但总得试试。”张国豪拉开车门,拿出女儿的成绩单。
挂断电话后,他走进信访接待大厅。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工作人员迎上来。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女儿参加面试,我想申请成绩复核。”张国豪递过复印件。
工作人员调出成绩单。“考号没错,笔试152分,面试78.4分,总成绩……确实差了0.2分。您需要填写这份复核申请表,还要提供考生的身份证复印件和书面申请。”
张国豪接过表格,看到注意事项中一条用加粗字体写着:面试成绩复核范围仅限计分、核分、登分环节是否存在错误,不涉及对面试官评分标准的复议。
“这个‘不涉及评分标准复议’是什么意思?”他指着条款,声音发紧。
“就是说,我们只核对分数加总和录入有没有错误。”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公式化地解释。
“比如考官打的分数加错了,或者录入电脑的时候录错了。但我们不会去重新评价考官给的分数是高是低。”张国豪感觉喉咙被扼住了。
走出人事局,刘志强打来电话。
“国豪,我托人问了。这次负责面试组织工作的,是人事局考试中心的一个赵副主任,他要是肯点头……”
“能约见面吗?”张国豪钻进车里。
“我试试。不过这人出了名的谨慎,你得有心理准备。”
下午三点,张国豪提前半小时到茶楼包厢。他换了阿玛尼西装,袖扣是女儿送的生日礼物。
“张总?”刘志强带着个穿藏青色夹克、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这是赵主任。”
“赵主任您好!久仰久仰!”张国豪连忙起身,动作太急,西装下摆扫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在桌布上洇开,他手忙脚乱地抽纸巾擦拭,却听见赵副主任不咸不淡地说:“张总不用紧张,先坐。”
赵副主任端着茶杯,手指摩挲着杯沿。“张总,令嫒的情况我了解过了,确实很优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复核这事儿……现在都是结构化面试,七个考官独立打分,去掉一个最高分,一个最低分,然后取平均值,系统还会自动校验。程序上,是天衣无缝的。”
“我明白程序严格。”张国豪掏出女儿的学术论文复印件推过去。
“但她平时在学校,无论是模拟面试还是各种答辩,表现都无可挑剔。这次面试,她说自己回答得逻辑严密,有理有据,怎么可能才78.4分?这在他们那个考场是倒数第三的分数!”
赵副主任镜片后闪过一丝光。“面试评分,主观性确实很强。不过张总,你要知道,要重新启动复核程序,需要所有考官和纪委监督员签字确认,还要上报国家公务员局备案。”他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你们慢慢聊。”
看着包厢门被轻轻合上,刘志强抓住张国豪的手腕,急切地说:“国豪,赵主任这是给你机会了!这种事情不能明说,你得……”他飞快地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张国豪感觉胃里一阵抽搐。他摸出钱包,里面夹着一张女儿小学时戴红领巾演讲的泛黄照片。“志强,你帮我约赵主任明天单独见面。”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塞进刘志强手里,“密码是雨桐的生日。”
晚上七点,张国豪站在顶级会所礼品柜台前。他盯着一块劳力士手表的价签,4后面跟着五个零。服务员递来包装精美的盒子时,他想起女儿考上研究生时说要靠自己做项目挣钱给他买表的话。
“再拿一提特供大红袍茶叶。”他声音沙哑,“要带内供编号的。”
4月18日晚六点四十五分,张国豪提前十五分钟到香格里拉酒店顶层旋转餐厅。包厢里,老陈和一个穿深灰色中山装、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交谈。
“国豪,来了!”老陈起身介绍,“这是我表哥,市委组织部的周副部长。”
“张先生请坐。令嫒的情况老陈跟我说了,确实可惜啊。”
“周部长,我女儿笔试超了第二名6分……”张国豪声音发抖,“这次面试,她准备得非常充分,模拟过几十次,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
周副部长端起茶杯,茶烟袅袅。“面试,考的是综合素质,偶然性很大。有时候,可能就是一个眼神,一个微表情,在考官那里的解读就不同了。不过张先生,如果能让当时的面试考官组长,亲自对评分进行一次说明……”
张国豪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他摸到公文包里手表盒,坚硬棱角硌得他掌心生疼。
“周部长,您看需要……”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张先生,现在面试都是全程录像的。要调阅录像和原始评分表,程序上……非常困难。不过,令嫒要是真的有实力,或许可以申请一次‘专家仲裁复议’。”
张国豪感觉血液冲上头顶。他猛地站起身,公文包撞翻椅子。“周部长,只要能还我女儿一个公道,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周副部长静静看着他,镜片后目光深邃。老陈咳嗽一声,“表哥,国豪是我过命的兄弟,您看……”
“这样吧。”周副部长开口,“我试着帮你联系一下负责这次考务工作的核心人员。不过张先生,我得提醒你,这种事情风险极大,而且……成本也不低。”
张国豪感觉喉咙发紧。他摸到西服内袋里的银行卡,想起里面是给女儿买房的首付钱。窗外夜色渐浓,他听见自己说:“只要能让我女儿讨回公道,多少钱我都愿意!”
4月19日上午,张国豪接到一个刻意压低声音的男人电话,让他下午2点到南京西路和威海路交叉口的“静逸茶室”见面。
下午1点45分,他准时到茶室附近,在背街小巷找到茶室,推门进去。里面光线昏暗,客人不多。他选角落位置坐下,点一壶碧螺春。看着茶烟,端起茶杯,抿一口,满嘴苦涩。
2点整,一个40多岁穿灰色夹克的男人走进来。他目光锐利,径直走向张国豪。
“张总?”男人试探性问。
“是的。您是?”张国豪连忙站起身。
“我姓林。周部长让我来的。”男人坐下,声音压得更低,“张总,你女儿笔试第一,面试被刷,想进那个单位?”
“对,总分就差0.2分。”张国豪叹气。
“0.2分……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就是这0.2分,就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坎。”
“林主任,您觉得有希望吗?”张国豪急切地问。
林主任没直接回答,又倒一杯茶,品一口。“张总,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你女儿的面试分数有问题?”
“我女儿从小到大,参加无数选拔比赛,从来没输过!她为这次面试,准备一整年,怎么可能只得了78.4分?”张国豪激动,双手握拳。
“很多时候,自己觉得,是最不靠谱的。”林主任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国豪要被逼疯了。
“面试这个东西,主观性太强。尤其是在一些关键岗位上。”林主任点头,眼神深意。
“那您能帮忙吗?”张国豪眼睛亮。
“帮忙?张总,你知道要查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吗?”林主任声音轻,像小锤子敲张国豪心。
“意味着要启动一个从来没有人启动过的‘仲裁程序’,意味着要调阅封存的面试录像和所有考官的原始评分表,意味着要找一个足够有分量的理由,去质疑七个考官共同做出的评判。”
张国豪艰难摇头。“我知道不容易,所以才来求您。”
“不容易是一方面,关键是风险大。”林主任喝一口茶,警告。
“你要知道,面试是国家选拔人才最重要的方式,规矩大如天。如果这事被人捅出去……”
“那就是说,没有办法了?”张国豪失望,脊梁垮下来。
“我没说没有办法。”林主任看四周,压低声音,“只是说,这个事情需要用特殊的方法,走特殊的渠道。”
“您说,我应该怎么做?”张国豪急切问。
“首先,你要明确一点,这不是正常的复核流程。正常的流程,你走一百遍,结果都一样。”林主任耐心解释。
“那是什么流程?”张国豪疑惑。
“特殊仲裁。”林主任声音更低,“需要通过特殊的关系,找到特殊的人,用特殊的方式,来启动这个‘仲裁’。”
“您能安排吗?”张国豪明白。
“我可以尝试。但是……”林主任停顿,“成本很高。”
“多高?”张国豪紧张问。
“一百万。”林主任吐出三个字,平静看张国豪。
“一……一百万?”张国豪倒吸冷气,心脏猛抽。
“你以为呢?”林主任冷笑,“你知道为了启动这个程序,需要打通多少个环节吗?你知道中间有多少人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吗?一百万,已经是周部长打了招呼的友情价了。”
张国豪沉默。一百万对他不算什么,但这不是小钱。这值得吗?
“林主任,您能保证成功吗?”张国豪试探问。
“保证?张总,这种事情,谁敢给你保证?我只能说,有九成把握能让你看到你想看的东西。至于看到了之后怎么办,那是你的事。”
“九成……”张国豪盘算。
“而且,还有一个条件。”林主任补充,“钱,要先到。”
“先给?”张国豪眉头拧疙瘩。
“万一……不成功呢?”
“不成功,钱不退。”林主任语气冰冷。
晚上,张国豪回家,把和林主任见面情况告诉妻子陈美琳。陈美琳吃惊。“一百万?还要先给钱?还不保证结果?老张,这不是骗子吗?是敲诈!”
“我也觉得不靠谱,但是……”张国豪疲惫坐沙发,看女儿照片,心疼。
“如果……如果真的能还雨桐一个公道呢?”
“万一是骗子怎么办?一百万就打水漂了!我们挣钱也不容易啊!”陈美琳担心。
“周部长介绍的人,应该……不会是骗子吧。”张国豪说服妻子,不确定。
“那个周部长,你也是通过老陈认识的,才见过一面!你对他了解多少?”陈美琳激动。
张国豪犹豫。他对这些人一无所知。
“爸,妈,你们在说什么?”张雨桐从房间出来。
“没什么,雨桐。”张国豪掩饰情绪。
张雨桐聪明,听到一些。“是不是关于我面试的事情?”张国豪看妻子,点头。“爸爸在想办法。”
“爸,我觉得真的没必要了。”张雨桐平静,“我已经接受这个结果了。去区里的单位也很好,真的。”
“不行!”张国豪坚决,“爸爸不能接受!你是爸爸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怎么能不明不白地就被人给黑了?”
“可是爸爸,花那么多钱,冒那么大风险,也不一定能成功啊。万一……”张雨桐担忧。
“没有万一!”张国豪打断,坚定。
深夜,张国豪在书房抽雪茄。烟雾缭绕,想起女儿成长。8岁学钢琴,获得市级比赛奖项;15岁参加英语演讲比赛夺冠;20岁在金融模拟投资大赛中获胜。女儿的荣誉让他骄傲自豪。现在,因为0.2分,梦想破碎?他不甘心。掐灭雪茄,拿手机,颤抖拨电话。
“林主任,是我,张国豪。”张国豪声音沙哑。
“张总,这么晚了,想好了?”林主任慵懒。
“我想好了。一百万,明天我就准备好。”张国豪决定,决绝。
“好,三天后下午2点,还是那个茶室,我带你去看东西。”林主任得意。
三天后,4月22日下午2点,张国豪准时到“静逸茶室”包间。
林主任已坐那里,桌上放牛皮纸袋。
“张总,东西都在这里了。”林主任指纸袋示意。
张国豪颤抖拉开封口。
里面是A4纸材料和U盘。
他拿起材料,第一页是评分汇总表。
看到女儿名字和分数,跳过数字,翻到最后评语栏。
反复看三遍,眼睛不眨,血液凝固。评语栏里,只有三个字。
字迹轻蔑嘲讽,像钢针扎进心脏。
这三个字,击碎父亲骄傲期望,无法接受。
张国豪天旋地转,世界摇晃崩塌。
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瘫倒地毯,绝望念叨:“怎么会是……怎么会是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