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老李放下钓鱼竿,望着平静的江面,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
旁边的小刘好奇地问道:“老李叔,您退休后天天泡在这河边,到底有啥乐趣啊?”
老李不紧不慢地从保温杯里倒出一杯热茶,轻啜一口后说:“小刘啊,你知道“开江鱼,下蛋鸡,回笼觉,二房妻“这句话是啥意思吗?”,小刘摇摇头。
老李眼神深:“我活了58岁才真正明白这个道理,说来话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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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老李,这是您的退休证和纪念品,厂里感谢您三十年的付出!”
我接过人事科小王递来的红色证书和包装精美的纪念牌,嘴上应付着“谢谢、谢谢”,心里却像被人挖走了一块。三十年了,从二十八岁进厂做技术员,到如今五十八岁退休,我李国强的大半辈子都交给了这个机械厂。
“老李,要不要我送您回家?”小王殷勤地问。
“不用,我自己走走。”我摆摆手,把退休证和纪念牌塞进公文包,独自走出了厂门。
站在厂门外,初春的风有些凉。我忽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三十年来,我习惯了早上七点半进厂门,晚上七点出厂门,生活轨迹简单得像一条直线。现在,这条线断了。
我沿着厂外的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以前总盼着退休,幻想着退休后如何如何轻松,现在真退了,反而不知所措。我在附近的小公园坐下,看着手表——才上午十点,往常这个时候,我正在开生产调度会,安排各车间的生产任务。
“哎呦,这不是老李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抬头一看,是老张,比我早退两年的采购科科长。
“张科长,别叫我经理了,从今天起我就是普通老百姓了。”我苦笑着说。
老张在我身边坐下,点了根烟,递给我一根,我摇摇头拒绝了。
“怎么,第一天退休就坐不住了?”老张笑着问。
“说实话,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忽然感觉自己没用了。”我难得地坦露心声。在厂里时,我一向是“铁面老李”,从不在下属面前表露软弱。
“我当初和你一样。”老张吐出一口烟圈,“前两个月简直抓狂,天天往厂里跑,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后来才慢慢缓过来。”
“你现在都干些什么?”我问。
“钓鱼,养几只鸡,睡回笼觉,陪老婆逛街。”老张笑眯眯地数着手指头。
我撇撇嘴:“就这些?没点正经事?”
“老李啊老李,咱们拼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图啥?不就图个舒心日子吗?”老张拍拍我的肩膀,“你知道咱们老家有句话,叫'开江鱼,下蛋鸡,回笼觉,二房妻'吗?”
“没听过,啥意思?”我有些好奇。
老张神秘地笑了笑:“这可是男人活到咱们这岁数才能真正体会的四大乐事。你自己慢慢琢磨吧,等你明白了,就知道啥是真正的活着。”
他说完就起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公园里发愣。
“开江鱼,下蛋鸡,回笼觉,二房妻”,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男人到老了就该吃喝玩乐,及时行乐?可我这辈子从没想过这些事啊。
傍晚时分,我回到了家。家住在老城区的一套两居室里,是我和老伴赵丽梅三十五年的住处。推开门,屋里安静得出奇。
“回来了?”老伴从厨房探出头来,语气平淡,“退休了?”
“嗯。”我简短地回应,顺手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
“我炒了几个菜,你自己盛饭吃吧,我吃过了。”老伴说完就回了卧室,门咔嚓一声关上了。
我们之间的对话就这么简单。三十五年的夫妻,早已无话可说。结婚初期,她还会关心我的工作,抱怨我加班太多。后来,连抱怨都没了,彼此就像两条平行线,在同一个屋檐下互不干扰地生活着。
儿子在上海一家外企工作,女儿在广州做教师,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次。上次全家团聚还是去年春节,吃饭时儿子说我和他妈“活得太沉闷”,应该学着“享受生活”。
我当时就反驳他:“我这辈子不就是为了你们能过上好日子吗?什么享受生活,都是虚的。”
现在想想,我这一辈子除了工作,还会干什么?会享受什么?
晚饭后,我坐在沙发上发呆,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笑声假得刺耳。老张的话在我脑海里盘旋:“开江鱼,下蛋鸡,回笼觉,二房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说只有活到我们这把年纪才能体会?
我拿起手机搜索,没找到相关解释。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老伴从卧室出来,径直走向阳台去收衣服。
“那个...丽梅,你听说过'开江鱼,下蛋鸡,回笼觉,二房妻'这句话吗?”我试探着问。
老伴头也不回:“没听过,哪来的怪话?是不是张明教你的?那老东西退休后整天游手好闲,你可别跟他学。”
“我就是随便问问。”我讪讪地说。
老伴收完衣服,转身看了我一眼:“明天你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我老实回答。
“那你就在家歇着吧,我明天约了老姐妹们去公园跳广场舞。”说完,她又回了卧室。
我坐在沙发上,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三十年来,我习惯了被工作填满的生活,现在工作没了,生活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
老张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等你明白了,就知道啥是真正的活着。”
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02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六点准时醒来。多年的生物钟让我无法多睡一分钟。起床、洗漱、准备出门,这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直到穿好外套,我才猛然醒悟:我已经退休了,不用去上班了。
老伴还在睡觉,厨房里一片寂静。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经为我准备好早餐,虽然我们很少交流,但这个习惯雷打不动地坚持了三十多年。今天,或许是知道我退休了,她破天荒地睡了懒觉。
我在厨房站了一会儿,不知所措。我不会做饭,连煮个鸡蛋都可能煮爆。最终,我决定出门吃早点。
春天的早晨,街上行人稀少。我在小区门口的早点铺买了一碗豆浆和两根油条,坐在路边的长凳上慢慢吃着。这是我第一次在户外吃早餐,感觉新奇又别扭。
“哟,老李!”
我抬头,是老张,穿着一身休闲装,肩上背着一个长筒,看样子是钓鱼竿。
“这么早就出门钓鱼?”我有些诧异。
“废话,钓鱼当然要早起。”老张笑着说,“怎么样,第一天退休,不习惯吧?”
我点点头:“确实不知道该干什么。”
“走,跟我去钓鱼!”老张一把拉起我,“保证让你体会到'开江鱼'的乐趣。”
我本想拒绝,但一想到空荡荡的家,还是跟着他去了。坐上公交车,四十分钟后到了城郊的一条小河边。河不宽,水很清,两岸绿树成荫,时有鸟鸣传来。
“这地方不错啊。”我由衷地赞叹。在工厂忙了大半辈子,我几乎没时间欣赏过自然风光。
“那当然,我可是踩点好几个月才找到这个风水宝地。”老张得意地说,随后开始布置钓具。
我从没钓过鱼,只能在一旁看着他娴熟地安装鱼竿、挂饵、抛竿。一切准备好后,他从包里拿出另一套简易钓具递给我:“来,试试看。”
“我不会。”我有些为难。
“钓鱼有什么难的?挂饵、抛竿、等鱼上钩,就这么简单。”老张简单教了我几招,我勉强照做了。
坐在河边,看着浮漂在水面上轻轻晃动,我内心焦躁不安。习惯了紧张工作节奏的我,无法接受这种“浪费时间”的活动。
“老张,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不到十分钟,我就不耐烦地问。
“钓鱼最重要的就是耐心。”老张悠闲地说,从保温杯里倒出一杯茶,“你啊,得学会慢下来。人这辈子,光忙活有什么意思?要学会享受等待的过程。”
我不以为然,但碍于面子,还是坚持着。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我的浮漂纹丝不动,而老张已经钓上来三条小鲫鱼。我心里更加烦躁,觉得自己简直是在浪费生命。
“走吧,没意思。”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我的浮漂忽然猛地一沉。
“有鱼!快提竿!”老张激动地喊道。
我手忙脚乱地拉起鱼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拉力。经过一番挣扎,我终于把鱼拉上岸——是一条约莫半斤重的鲫鱼,在岸上活蹦乱跳。
“哈哈,不错嘛,第一次钓鱼就有收获!”老张拍手叫好。
看着自己钓上来的鱼,我忽然感到一种奇怪的满足感。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和工作中解决难题的成就感不同,更像是一种与自然对话后得到的回应。
“怎么样,有成就感吧?”老张笑着问。
“还行吧。”我嘴上不愿承认,心里却有些雀跃。
“这就是'开江鱼'的第一层意思——钓到鱼的喜悦。”老张解释道,“但真正的意义不在于钓多少鱼,而在于钓鱼的过程。你看这河水静静流淌,岸边绿树成荫,鸟儿自由飞翔,远离城市的喧嚣,心静如水,这才是'开江鱼'的真谛。”
我半信半疑,但不得不承认,这一上午比我想象中要愉快得多。
下午回到家,老伴已经做好了晚饭,看到我手里提着几条鱼,有些惊讶:“你去钓鱼了?”
“嗯,跟老张去的。”我把鱼放在厨房的水槽里。
“你什么时候学会钓鱼了?”老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今天第一次。”我低头清洗鱼鳞,避开她的目光,“还挺有意思的。”
“哼,退休第一天就学会玩了。以前加班到半夜也不见你抱怨一句,现在倒是会享受了。”老伴的语气又恢复了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我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处理着鱼。晚饭时,老伴做了一道清蒸鲫鱼,鱼肉鲜嫩,我吃得很香。
“明天还去钓鱼?”吃完饭,老伴问道。
“可能吧。”我含糊地回答。
“那我明天就不做午饭了,你自己解决。”她说完就去客厅看电视了。
我坐在餐桌前,回想着今天钓鱼的经历。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天,但我却感到了一种久违的轻松。或许,“开江鱼”确实有它特别的意义吧。
接下来的一周,我几乎每天都跟老张去钓鱼。从最初的不耐烦,到渐渐享受这种宁静的等待,我的心态悄然发生着变化。钓鱼的同时,我也结识了几位河边的钓友,都是些退休的老人,有的比我年长十几岁,但精神矍铄,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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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照例去河边钓鱼。这天老张没来,只有我和几位钓友。中午时分,大家一起在河边野餐,分享各自带来的食物和酒水。气氛融洽,话题从天南地北一直聊到家长里短。
“老李,你是新退休的吧?”一位姓王的老钓友问我。
“嗯,刚退休两周。”我点点头。
“看得出来,你还没完全适应退休生活。”王老爷子笑着说,“我退休都十五年了,一开始也像你这样,感觉浑身不自在,好像少了点什么。”
“确实,有时候挺不习惯的。”我坦诚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每天坚持来钓鱼吗?”王老爷子问。
“为了消磨时间?”我猜测。
“不,是为了找回自我。”王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这辈子,为了工作,为了家庭,为了孩子,早就忘了自己是谁。退休后,终于有时间面对真正的自己了。你看这条河,日复一日地流淌,从不问为了谁,为了什么,它只是遵循自然的规律,自在地存在着。钓鱼,就是让我们学会像河水一样,回归自然,回归本真。”
他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是啊,我这辈子为了什么?为了工厂的生产指标,为了晋升,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但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自己喜欢什么,我早已说不清了。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出奇地平静。两周的钓鱼生活,让我开始理解“开江鱼”的含义——那不仅是钓鱼的乐趣,更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放慢脚步,聆听内心,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方式。
到家后,老伴正在收拾衣物,看样子要出门。
“你要去哪?”我问。
“跟老姐妹们去温泉度假,三天后回来。”她头也不抬地说,“冰箱里有菜,你自己凑合着吃吧。”
我点点头,突然发现自己对她的行踪早已不那么关心了,就像她对我的钓鱼活动也不闻不问一样。我们之间,似乎除了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夫妻名分,早已没有多少情感联系了。
老伴走后,家里顿时空荡荡的。
我坐在沙发上,忽然想起老张说的“开江鱼,下蛋鸡,回笼觉,二房妻”。“开江鱼”的意义我已经初步体会到了,那么“下蛋鸡”又是什么意思呢?
03
老伴出门的第二天,儿子打来电话,说他女朋友怀孕了,准备结婚,需要买房子,希望我们能资助二十万作为首付。
“爸,我知道这个数目不小,但我和小林都在努力工作,实在是手头紧张。房价又这么高,没有父母的支持很难买得起房子。”儿子在电话那头恳切地说。
“我和你妈这辈子就攒了点养老钱,你要拿走二十万,我们以后怎么过?”我有些为难。
“爸,您不是还有退休金吗?每个月也有五六千呢。再说了,我和小林结婚后,肯定会赡养你们的。”儿子的语气带着些许不满。
我沉默了。儿子说得没错,我们每月有退休金,生活基本无忧。但我从小过惯了节俭的日子,总觉得手里没有一笔积蓄就不踏实。
“让我考虑考虑吧,我跟你妈商量一下。”我最终这样回答。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呆。我和老伴辛苦工作大半辈子,攒下的积蓄也就六七十万,除去日常开销和应对可能的大病,能动用的确实不多。但儿子要结婚生子,作为父母,不支持又说不过去。
正当我犯愁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鸡叫声。我走到阳台上一看,原来是隔壁栋的老刘在阳台上喂鸡。老刘退休前是个小学老师,退休后在自家阳台上养了几只鸡,每天下午都会到楼下的小花园遛弯。
看着老刘喂鸡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了“下蛋鸡”这个词。
难道养鸡也是退休生活的一种乐趣?带着好奇,我下楼去找老刘聊天。
“老刘,你养这些鸡有什么用啊?”我直截了当地问。
“下蛋啊。”老刘笑着说,“我养了五只母鸡,一天能下四五个蛋,够我和老伴吃的,还能送给邻居和子女。纯天然无污染,比超市里的好吃多了。”
“就为了吃几个鸡蛋,值得这么麻烦?”我有些不解。
“不只是为了吃蛋。”老刘解释道,“退休后,人总得找点事做。养鸡虽小,但也是一种责任啊。每天按时喂食、打扫鸡舍、收集鸡蛋,这些琐事给我的生活带来了规律和意义。最重要的是,这些母鸡不会说话,但它们用实际行动回报我的照顾——每天给我下蛋。你说,这种付出和回报的感觉,多有意思啊。”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老刘接着说:“再说了,养几只鸡也算是一种小投资。买饲料的钱远比买鸡蛋的钱少,长期来看还挺划算的。”
“投资?”这个词引起了我的注意。
“对啊,你投入时间和精力去照顾它们,它们回报你新鲜的鸡蛋和愉悦的心情,这不是投资是什么?”老刘笑着说,“退休后,最怕的就是没事做,整天无所事事,人很容易老。有事做,哪怕是养几只鸡,也能让生活有盼头,有意义。”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老刘的话。“下蛋鸡”的意义似乎不仅仅是养鸡下蛋这么简单,而是找到一种能持续产生价值和意义的事情,一种良性的投入和回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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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上网查阅了一些关于退休后理财和投资的文章。由于经验不足,我对股票、基金这些风险较高的投资方式心存顾虑。但看到一篇关于“以房养老”的文章时,我忽然有了灵感。
我家的两居室是老房子,地段却不错,周边配套设施齐全。如果把这套房子出租出去,每月至少能有三千元的租金收入。我和老伴可以搬到郊区,买一套价格便宜的小房子,不仅能省下一笔钱,还能有稳定的租金收入。
这个想法让我兴奋不已。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房产中介咨询了相关信息。经过一番了解,我确认这个计划是可行的。
郊区的房价只有市区的一半,我们完全可以用较少的钱买一套舒适的小房子,剩下的钱既可以资助儿子买房,又能作为投资,获得稳定的租金收入。
老伴回来后,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她。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竟然没有反对。
“搬到郊区也好,安静,空气好,我那些跳广场舞的姐妹们大多住在那边。”她说,“不过,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这么大的决定,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这么快做决定的。”
“我想明白了。”我坚定地说,“咱们这套房子闲着也是闲着,出租能有稳定收入。搬到郊区,生活成本低,环境还好。儿子也能得到资助,两全其美。”
老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惊讶于我的变化:“行,你决定吧。反正孩子们也大了,我们住哪都一样。”
就这样,在退休后的第三周,我做出了人生中一个重大决定:卖掉市区的房子,买下郊区的一套小洋房,剩余的钱一部分资助儿子买房,一部分用于投资理财。
搬家那天,我站在空荡荡的老房子里,回忆着在这里度过的三十多年。无数的记忆涌上心头:儿女的成长,家庭的变迁,岁月的流逝。
我忽然感到一阵释然,仿佛卸下了某种无形的负担。
新家坐落在郊区的一个小区里,虽然只有一居室,但有一个宽敞的阳台和一小块院子。最令我满意的是,院子里有足够的空间,可以养几只鸡。
在老刘的指导下,我买来了几只母鸡和一只公鸡,在院子里搭建了简易的鸡舍。每天清晨,鸡鸣声成了我的闹钟;每天傍晚,收集新鲜鸡蛋成了我的乐趣。
老伴对我的这个新爱好既惊讶又无奈,但看到源源不断的新鲜鸡蛋,她也慢慢接受了。
有时候,她还会主动帮我喂鸡、打扫鸡舍,虽然嘴上总是抱怨着“真是闲得发慌,才做这些事”。
除了养鸡,我还利用剩余的资金,在银行购买了一些稳健型的理财产品,每月能有固定的收益。虽然不多,但胜在稳定,足以弥补因搬家而增加的一些支出。
就这样,我开始理解“下蛋鸡”的真正含义——那不仅仅是养鸡获取鸡蛋,而是在退休后找到一种能持续创造价值的事情,无论是经济价值还是精神价值。就像母鸡每天都会下蛋一样,人也需要找到自己的“下蛋”方式,让生活持续产生新的意义和价值。
一天傍晚,我在院子里收集鸡蛋,老伴在一旁择菜。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祥和。我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老伴,你说我们这样的生活,算不算挺好的?”我轻声问道。
老伴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比你整天泡在工厂里强多了。至少现在能看到你笑。”
她的话让我心头一暖。是啊,退休前的我,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何曾有时间笑过?现在的生活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小确幸。
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是儿子打来的,语气焦急:“爸,妈,出事了!小林怀孕三个月,检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的风险,医生建议做进一步检查和治疗。但这些费用医保不能完全报销,需要自费近十万元...”
我和老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别担心,钱的事我们来想办法。”
挂了电话,我们坐在院子里,陷入了沉思。虽然我们已经资助了儿子买房,但这笔医疗费用关系到未来孙子或孙女的健康,无论如何也要筹到。
“你那些理财产品能取出来吗?”老伴问。
“有一部分是定期的,现在取要损失不少利息。”我皱着眉头说,“但孩子的事要紧,利息算什么。”
就在我准备第二天去银行提前支取理财产品的时候,一个念头忽然闪过我的脑海:何不扩大养鸡规模,增加收入?
我立刻在网上查阅了相关信息,发现小规模养鸡确实有不错的利润空间。特别是如果走“土鸡蛋”的路线,强调纯天然、无污染,价格可以卖得更高。
第二天一早,我骑着电动车,走访了附近的几家农贸市场和超市,了解鸡蛋的销售渠道和价格。下午,我又去镇上的畜牧站咨询了养鸡技术和疫病防控知识。
回家后,我把想法告诉了老伴:“我打算把后院改造一下,多养些鸡,专门生产土鸡蛋,销售给附近的居民和市场。初步计算,如果养五十只左右的母鸡,每月纯收入可以达到三四千元。”
老伴惊讶地看着我:“你认真的?你以前连养金鱼都嫌麻烦,现在要养五十只鸡?”
“人是会变的。”我笑着说,“再说了,为了孙子或孙女的健康,这点辛苦算什么?”
老伴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行,我支持你。不过养这么多鸡,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来帮你。”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小规模的养鸡事业。我负责鸡舍建设、饲料采购和销售渠道开拓,老伴负责日常喂养和鸡蛋收集。起初确实忙得不可开交,但随着经验的积累,我们逐渐找到了门路。
由于我们的鸡是纯散养,吃的都是天然饲料,下的蛋品质极佳,很快就在附近小区和农贸市场有了固定的客源。一个月下来,收入果然如我预计的那样,达到了三四千元。
两个月后,我们不仅凑齐了儿媳妇的医疗费,还有了一定的积蓄。最令我感到欣慰的是,儿媳妇的检查结果显示,胎儿的心脏发育已经趋于正常,风险大大降低。
这一天,我和老伴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着夕阳西下,鸡群在院子里觅食的场景。
“老李,你这人真是变了。”老伴忽然说道,“以前你只知道工作,现在居然能想出这么多点子。养鸡也行,投资理财也行,样样都弄得不错。”
“人到了一定年纪,看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了。”我感慨道,“以前我总觉得只有在工厂里加班才算是工作,才能创造价值。现在才明白,其实生活中处处都有创造价值的机会,关键是你用什么心态去面对。”
老伴点点头:“你知道吗?这段时间你比以前开朗多了,话也多了,我反而不太适应。”
我哈哈大笑:“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老伴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都行吧,反正都是你。”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心头一热。三十多年的婚姻生活,我们之间的对话很少有这种轻松愉快的时刻。
看着院子里的鸡群,我忽然想到:“老张说的'开江鱼,下蛋鸡,回笼觉,二房妻',我现在已经体会到了前两个的意思。'开江鱼'是放慢脚步,与自然和谐相处;'下蛋鸡'是找到持续创造价值的事情。
那么,'回笼觉'和'二房妻'又是什么意思呢?”
老伴白了我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净想些有的没的。”
我笑而不语。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宁静。在这一刻,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
04
自从开始经营小型养鸡场,我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每天清晨五点起床,打扫鸡舍,添加饲料和水,然后收集前一天下午和当天早上的鸡蛋。上午九点左右,我骑着三轮车,把新鲜的鸡蛋送到附近的几个小区和农贸市场。下午则负责采购饲料、记账和维护鸡舍。
这样的生活节奏,让我这个刚退休的人找回了工作的充实感,却没有了过去工作中的压力和紧张。最重要的是,我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的时间,不再受制于上级和工作计划。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早晨,我正在打扫鸡舍,忽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发黑,差点摔倒。老伴发现后,立刻搀扶我回屋休息。
“你这是累着了。”老伴担忧地说,“这段时间你太拼了,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身体哪受得了?”
“没事,可能是昨晚睡得晚,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不以为然地说。
但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眩晕症状时有发生。老伴坚持要带我去医院检查,我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了。
医院的检查结果显示,我的血压偏高,有轻度高血压症状。医生叮嘱我注意休息,减少劳累,定期服药控制血压。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回家的路上,老伴数落我,“你这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身体。养什么鸡啊,咱们退休金够花了,干嘛非要这么拼?”
“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有事做。”我辩解道,“再说了,这不是为了孙子嘛。”
“孙子还没出生呢,你先把自己折腾病了,有什么用?”老伴生气地说,“从今天起,你必须减少工作量。早上不许五点起床,必须多睡会儿。鸡舍的活我来干,你负责送货就行了。”
我想反驳,但看着老伴坚决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我习惯性地五点醒来,刚要起床,就被老伴按了回去。
“再睡会儿,我去喂鸡。”她轻声说。
“可是...”
“睡!”老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我躺回床上,听着窗外的鸟鸣和远处的鸡叫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放松。不知不觉中,我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七点多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温暖而明亮。我揉揉眼睛,感觉神清气爽,浑身轻松。
走出卧室,发现老伴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小米粥、鸡蛋羹和小菜。
“这么晚了,鸡舍那边...”我有些担心地问。
“都弄好了,鸡蛋也收集好了,你吃完饭去送货吧。”老伴平静地说。
吃过早饭,我骑着三轮车去送鸡蛋。路上,我忽然意识到,这是几十年来,我第一次睡了“回笼觉”。
所谓“回笼觉”,就是早上醒来后,不急着起床,而是再睡一会儿的觉。在我工作的三十年里,从未有过这种奢侈的体验。
这一天,我感觉特别有精神,送货的效率也比往常高。回家后,我主动承担了一些家务活,帮老伴分担负担。
晚上,我们坐在院子里乘凉,我感慨道:“今天睡了回笼觉,感觉真不错。”
“那是。”老伴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人活着不能太拼命,要学会享受生活。你现在总算是开窍了。”
“你以前也没少说我,怎么这次这么坚决?”我好奇地问。
老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你知道我那个同事老魏吧?就是和我一起退休的那个。”
我点点头。老魏是老伴厂里的车间主任,和我一样是工作狂,退休后仍然闲不住,到处帮人干活。
“老魏前两天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去世了,才六十岁。”老伴的声音有些哽咽,“听说是因为退休后一直没休息好,还到处帮忙干重活,身体吃不消了。”
我心头一震,老魏的遭遇让我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老伴坚持,我可能也会因为过度劳累而出问题。
“所以啊,你一定要注意身体。”老伴语重心长地说,“你工作了一辈子,现在该好好享受生活了。每天睡个回笼觉,中午再午休一会儿,身体才能扛得住。”
我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原来老伴是真的关心我,只是平时不善于表达罢了。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新的生活节奏:每天七点起床,吃过早饭后去送货,上午十一点回家,午饭后小睡一会儿,下午三点左右起来处理一些轻松的活计,晚上九点就上床休息。
这种节奏让我的身体状况明显改善,血压也逐渐稳定下来。最重要的是,我学会了真正享受生活的每一刻,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知道埋头工作。
一天下午,我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小憩,半梦半醒间听到老伴在厨房忙碌的声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的脸上,温暖而惬意。我忽然明白了“回笼觉”的真正含义——那不仅仅是多睡一会儿觉,而是学会在生活中寻找属于自己的放松时刻,学会享受当下,而不是总为过去和未来而焦虑。
晚饭时,老伴做了几道可口的家常菜,还特意煮了一壶老白茶。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我好奇地问。
“我们结婚纪念日啊,你又忘了?”老伴白了我一眼。
我愣住了。结婚三十五年来,我从未记得过结婚纪念日。每年这一天,要么在加班,要么因为太累而忘记。这是我第一次和老伴一起庆祝结婚纪念日。
“对不起,我...”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事,反正都过去了。”老伴淡淡地说,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失落。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我忽然意识到,在追求事业和财富的过程中,我错过了多少与家人共处的珍贵时光。
晚饭后,我主动提出去散步。夜色渐浓,星星点缀在深蓝色的天空中。我们沿着小区的林荫道慢慢走着,不时有微风拂过,带来花香和草木的气息。
“老伴,这些年辛苦你了。”我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
老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一直在想,如果时光能重来,我会怎么做。”我真诚地说,“可能我还是会努力工作,但一定会留出更多时间陪你和孩子们。”
老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好好过日子就行。”
我点点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老伴微微一惊,但没有抽回手。我们就这样手牵着手,在夜色中散步,像是回到了年轻时代。
回家后,我坐在床边,看着老伴在梳妆台前卸妆。镜子里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春靓丽的姑娘,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在我眼中,她却比年轻时更加美丽——那是一种历经岁月洗礼后的从容与优雅。
“在看什么?”老伴发现我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问。
“在看我老婆。”我笑着说,“觉得她越来越漂亮了。”
老伴的脸微微泛红:“胡说什么呢,都这把年纪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美的。”我由衷地说。
老伴愣住了,随即噗嗤一笑:“老李,你这人怎么变得这么肉麻了?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我也笑了:“可能是年纪大了,想通了很多事吧。”
那一晚,我们聊了很多,从年轻时的相识相恋,到结婚后的柴米油盐,再到孩子的成长,一路走来的酸甜苦辣。
许多往事重新浮现在眼前,有欢笑,有泪水,有争吵,也有和解。我惊讶地发现,老伴记得很多我已经遗忘的细节,而这些细节,构成了我们共同的人生。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挺感谢你的。”临睡前,老伴轻声说,“虽然你工作忙,很少陪我们,但你给了家庭最大的安全感。无论多难的时候,你都没有退缩,一直在为这个家付出。”
听到这话,我鼻子一酸,差点落泪。原来,老伴一直都理解我,只是我们之间缺少沟通,各自把爱藏在心里,不善于表达罢了。
那一夜,我睡得特别香甜。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老伴已经起床了。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热茶,还有一张纸条:“记得七点起床,别太累。”
看着这张纸条,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家的感觉啊,温暖而踏实。
穿好衣服,我走到客厅,发现老伴正在准备早餐。看到我,她笑着说:“睡得好吗?”
“好极了。”我由衷地说,“从来没睡得这么好过。”
“那就好。”老伴把早餐端上桌,“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吃早饭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老伴,我想明白'回笼觉'的意思了。”
“哦?说来听听。”老伴有些好奇。
“'回笼觉'不仅仅是多睡一会儿,而是一种生活态度。”我解释道,“它教会我们在忙碌的生活中,要学会放慢脚步,享受当下,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每一刻。这种放松和享受,才是生活的真谛。”
老伴点点头:“说得不错。人这辈子,不能只顾着往前冲,有时候也要停下来,看看周围的风景,感受生活的美好。”
“是啊。”我感慨道,“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不晚。”老伴温柔地说,“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一起享受生活。”
听到这话,我心里暖暖的。是啊,虽然我们已年过半百,但只要健康长寿,未来还有二三十年的时光可以共度。这些年,我一直在为过去和未来而焦虑,却忽略了当下的幸福。现在,我终于学会了活在当下,珍惜每一个美好的瞬间。
从那天起,“回笼觉”成了我每天必不可少的享受。不仅仅是早上多睡一会儿,更是在生活的各个方面学会放松和享受。我开始有意识地减少工作量,把更多的时间用来陪伴老伴,一起散步、聊天,甚至学习新的技能。
一个月后,儿子打来电话,说他和儿媳妇要回来看我们。这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回家,我和老伴都很期待。
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我们精心打扫了房子,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我还特意整理了养鸡场,想给儿子看看我们的“事业”。
儿子和儿媳妇到家的那天,我们全家围坐在一起,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饭桌上,儿子惊讶地发现我的变化。
“爸,你变了好多啊。”儿子说,“以前你总是板着脸,很少笑,现在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
“是啊,你爸现在可会享受生活了。”老伴半开玩笑地说,“每天睡回笼觉,下午还要午休,比我还会养生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看着儿子和儿媳妇幸福的笑脸,我的心里充满了满足感。这就是生活啊,简单而美好。
饭后,我带儿子参观了我们的小养鸡场。儿子对我的“创业”很是惊讶,连连称赞我的点子好。
“爸,我以前一直以为你退休后会很不适应,没想到你适应得这么好。”儿子感慨道。
“人嘛,总是要学会变通的。”我笑着说,“退休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天的欢声笑语,心里充满了幸福感。我忽然明白,人生的真谛不在于拥有多少财富,取得多大成就,而在于能否找到内心的平静和满足,能否与所爱的人共度美好时光。
就在我快要入睡的时候,一个念头忽然闪过我的脑海:“开江鱼,下蛋鸡,回笼觉,二房妻”,前三个我已经悟透了,那么“二房妻”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是...我不敢往下想,摇摇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05
儿子和儿媳妇离开后,我和老伴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养鸡场经营得不错,我们也适应了郊区的生活节奏。每天早上睡个回笼觉,下午小憩一会儿,晚上和老伴一起散步聊天,日子过得充实而惬意。
然而,平静的生活在一个普通的下午被打破了。
那天,我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听到老伴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走到一旁小声地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清内容,但我能感觉到她的语气有些异常——既紧张又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柔和。
通话结束后,老伴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匆匆说要去超市买点东西,就出门了。我没多想,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晚上,老伴回来时带了几袋菜,但我注意到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做饭时竟然把盐当成了糖,炒的菜咸得发苦。
“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我关切地问。
“没什么,可能有点累了。”老伴避开我的目光,语气平淡。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情况时有发生。老伴时常接到一些神秘电话,通话时总是躲着我;有时候她会突然说要出门办事,回来后却说不清楚去了哪里;更让我不安的是,她开始格外注重自己的打扮,换了新发型,甚至买了几件漂亮的新衣服。
这些变化让我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三十多年的婚姻生活,我从未见过老伴这样的状态。种种迹象表明,她可能有了外遇。
一天下午,老伴又接到一个电话,随后告诉我她要去镇上买些东西。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点点头,但在她出门后,我决定跟上去看个究竟。
骑着电动车,我远远地跟在老伴后面。她没有去超市或市场,而是直接去了镇上一家咖啡厅。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我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在等她。那男人穿着考究,举止优雅,一看就是有教养的人。
老伴见到那男人,脸上露出了我很久没见过的笑容。他们聊得很投机,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我没有冲进去质问,而是默默地回了家。那一晚,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各种可能性在我脑海中闪现:那男人是谁?他和老伴是什么关系?他们已经见过多少次了?老伴是否打算离开我?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睡回笼觉,而是早早起床,坐在客厅里等老伴起来。当她走出卧室,看到我严肃的表情时,明显愣了一下。
“我们需要谈谈。”我沉声说。
“谈什么?”老伴有些紧张地问。
“昨天下午,你去见的那个男人是谁?”我直截了当地问。
老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跟踪我?”
“我只是担心你。”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最近你的行为很反常,我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那是刘波,我的初恋。”
虽然心里已有预感,但听到这个答案,我还是感到一阵剧痛。“初恋”这个词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更何况是在结婚三十多年后突然冒出来的初恋。
“他...回来找你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老伴点点头:“上个月,他联系了我。他一直在国外生活,现在回国定居。”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我鼓起勇气问出这个我最害怕的问题,“你是要...离开我吗?”
我的心悬在半空中,等待着可能会摧毁我的答案,老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