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山山脉西段的群峰之间,吉尔吉斯斯坦像一块镶嵌在中亚腹地的翡翠。
国土面积与我国重庆市相当,在中亚五国中以山地草原景观著称,总人口里吉尔吉斯族占了七成以上。
而这其中有近400万人始终认定,自己的血脉能一路追溯到两千多年前的汉朝名将李陵身上。
李陵自幼在长安的军武世家中耳濡目染,骑射技艺冠绝一时,汉武帝派李广利出征匈奴,李陵主动请缨率五千步兵分单于兵。
而这支队伍多是荆楚之地的剑客、射手,带着当时中原最精良的弓弩,本想从居延泽出发,深入漠北牵制匈奴主力,却在浚稽山、撞上了匈奴单于的八万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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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料记载,李陵军且战且退至山谷中,最终箭矢耗尽、粮秣断绝,望着遍野伤残,他叹道无面目报陛下,最终只能选择投降。
匈奴单于久慕李陵威名,不仅未加责罚,反而将女儿许配给他封其为右校王管辖坚昆部落。
坚昆人当时以游牧为生,部落中常有金发碧眼者,但李陵带来的汉军残部多为黑发黑瞳,两种基因开始缓慢融合。
李陵教当地人制作弓弩、种植谷物,甚至引入中原的历法。叶尼塞河上游出土的汉代农具形制与陕西出土的同期农具几乎一致,印证了文献中坚昆知农耕。
其器类汉的记载,而这也让坚昆部落逐渐形成对陇西李氏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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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段经历,让李陵的血脉与当地游牧部落交织——坚昆人后来逐渐演变为吉尔吉斯人的先祖之一,《新唐书》中便有坚昆,本李陵后也的记载。
在吉尔吉斯斯坦的民间传说里,这段历史更鲜活,牧民唱起的《玛纳斯》史诗中有关于来自东方的英雄的段落,学者考证其原型可能与李陵有关。
上世纪末,吉尔吉斯斯坦学者在《吉尔吉斯族源考》中明确提到国内多个部落的族谱开篇便写着吾祖李陵,汉之名将。
时间来到唐朝,贞观二十二年,一支来自漠北的使团抵达长安,使团成员多黑发黑眸,首领自称坚昆俟利发,手持族谱求见唐太宗。
族谱开篇写道:吾祖李陵,汉将降匈奴,娶公主,治坚昆,后世代相传,唐太宗确认坚昆为李陵后裔后当即下令封其首领为都督,赐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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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举措让两地联系更加紧密,安史之乱爆发后坚昆都督率部驰援,在西域击溃吐蕃军队,保障了丝绸之路的畅通。
敦煌莫高窟《张议潮出行图》中就有坚昆军的身影,他们穿着兼具游牧与中原风格的铠甲,手持汉军制式的长矛。
到了元朝时期,坚昆虽不再直接归属中原王朝,却始终保持朝贡关系。
《元史》记载,吉利吉思首领遣使入朝,贡品中除了马匹、毛皮,还有汉式弩机十具,可见其对中原技术的延续。
明清交替之际,吉利吉思分为东西两部,东部逐渐向天山迁徙,形成现代吉尔吉斯人的主体。
清朝平定准噶尔后,吉尔吉斯十五部主动归附,乾隆皇帝在承德接见其首领,赐乌梁海左翼左旗印信,允许其自治。
当时绘制的《皇舆全图》中今吉尔吉斯斯坦东部被明确标注为中国属地。
这种归属关系一直延续到19世纪中叶,直到沙俄通过不平等条约将包括吉尔吉斯在内的44万平方公里土地纳入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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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沙俄统治的年代,这份文化根脉也没断。
吉尔吉斯的牧民们会把记着家族来龙去脉的汉字族谱仔细缝在羊皮袄里头,跟着逐水草而居的迁徙路,一辈辈传到了今天。
俄国学者科兹洛夫在吉尔吉斯草原考察时发现当地长老能背诵《汉书·李陵传》的片段。
这些内容显然来自家族口传,苏联时期推行俄语教育,但民间仍保留着来自陇西的说法。
这种认知为两国建交奠定了基础,1992年中吉正式建交。
在边界谈判中,中方提出尊重历史的原则,仅用十年就和平解决全部边界争议,划定1096公里的共同边界,这在中亚国家中堪称典范。
进入21世纪,血缘逐渐转化为务实合作,中吉启动丝路明珠计划。
在比什凯克建设孔子学院,学院教材里除了汉语语法,还有李白的《关山月》——传说诗仙李白笔下的诗句,描摹的正是这片土地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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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当地这所学院每年培育5000名汉语人才,不少毕业生走进中资企业施展才干。
经贸往来同样势头迅猛,中国已连续五年稳居吉尔吉斯斯坦第一大贸易伙伴之位,2024年双边贸易额达130亿美元。
在奥什市的中吉工业园,200多家企业生产的光伏组件、农产品加工设备。
通过中欧班列运往中国和欧洲,2023年动工的中吉乌铁路将使中国货物抵达欧洲的时间缩短7天,成为一带一路的关键通道。
民间的文化认同在悄然间不断加深,中吉联合考古队发掘出唐代佛寺的残垣断壁,佛龛上的莲花纹饰,与西安大雁塔的图案几无差别。
吉尔吉斯斯坦将李陵传说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政府还在托克马克修建了李白纪念馆,每年吸引数万中吉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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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比什凯克的国家博物馆,有一个特殊的展厅——陇西堂,其中陈列着从民间征集的30余部汉字族谱。
其中一部乾隆年间的族谱详细记录了从李陵到清末的家族世系,末尾写道:虽居西域,不忘中原。
这使得在中亚复杂的地缘格局中,吉尔吉斯斯坦始终把中国当作最可靠的兄弟。
血缘或许难以改写国界,但400万人心中的陇西李氏印记让中吉友好有了更深厚的根基,这并非政治外交的权宜之举,而是两千年历史自然孕育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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