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0月1日,天安门城楼的宣言,宣告了新中国在废墟中诞生。
此后七十余年,站起来的中华民族在追赶现代化的路上,既创造了“当惊世界殊”的发展奇迹。
但与此同时也遭遇了诸多猝不及防的灾难,那些灾难有烈火、洪水、震波、疫疠、冰雪等,一次次把新生的共和国推向危急关头。
今天,文史君就与大家分享七次建国后的巨大灾难,一起缅怀那个时代悲戚的过往。
一、1960—1962年三年困难时期
1960—1962年的“三年困难时期”,是一场由决策失误、极端气候与国际环境突变共同酿成的复合性灾难。
其冲击波穿透了经济、人口、生态与社会心理四个层面,给我国当时的民众留下了长久且难以愈合的伤痕。
首先,经济体系遭到了重创。
粮食产量由1957年的3900亿斤骤降至1960年的2870亿斤,跌幅超过四分之一,直接导致收购量锐减。
为了保城市、保工业,农村返销粮比例被压缩到极限,许多地方口粮不足百斤原粮。
油料、棉花、生猪同步减产,轻工业原料短缺,市场轻纺品库存下降60%以上,消费物价在1961年上涨到1957年的2.6倍。
其次,人口出现了罕见的大规模负增长。
根据1983年国家统计局公布的《中国统计年鉴》,1960年全国人口比1959年净减1000万,1961年再减348万。
其中绝大部分集中在农村,尤以河南、四川、安徽、甘肃最为严重。
之外,出生率由1957年的34‰跌至1961年的18‰,形成长达五年的“生育低谷”。
劳动力锐减使农业生产后劲不足,灾后数年农村仍普遍缺少年富力强的壮丁。
生态层面,灾难引发了森林与水利系统的二次破坏。
为充饥,群众大规模砍伐林木、围湖造田、捕杀野生动物,淮河、海河流域因毁林开荒导致水土流失面积扩大15%。
鄱阳湖、洞庭湖湖面缩小近一成,长江中下游蓄洪能力下降。
农村耕畜因饲料短缺被大量宰杀,全国役畜存栏1961年比1957年减少1300万头,土地耕作深度和效率急剧下滑,形成“生态—产量”的恶性循环。
另外,社会心理层面的影响,更是深入最深,影响最巨大的创伤。
饥荒打破了农民对公社“大锅饭”的信任,基层干部权威跌落,黑市、偷盗、瞒产私分蔓延。
城市因口粮锐减也首次出现“全民浮肿”,机关干部、大学生排队领稀粥的场景。
二、1975年驻马店特大洪水
1975年8月,河南省驻马店地区发生了新中国历史上最严重的水库溃坝灾难,那场灾难后来被称为“75·8”大洪水灾害。
因其惨重的人员伤亡和特殊的历史背景,成为我国防灾减灾史上一个深刻的警示。
1975年8月初,当年第3号超强台风“莲娜”穿越台湾岛后在福建晋江登陆,随后北上至河南境内停滞少动,带来了罕见的特大暴雨。
数据显示,8月5日至8日暴雨中心林庄站6小时雨量达830毫米,创下中国大陆短时强降雨的极值记录。
后来,持续暴雨导致淮河上游数十座水库水位暴涨,最终引发连锁溃坝效应。
8月8日凌晨,板桥、石漫滩两座大型水库相继溃坝,6亿多立方米的洪水倾泻而下,横扫人口稠密的平原地区,造成毁灭性灾难。
据不完全统计,那场灾难导致超过2.6万人死亡,1100万人受灾,1700万亩农田被淹。
洪水所到之处,村庄被夷为平地,京广铁路被冲毁100多公里,影响行车近50天。
灾后景象惨不忍睹,许多遇难者遗体被洪水冲至数十公里外,灾区的生产生活秩序完全瘫痪。
由于当时特殊的历史时期,灾情信息被严密封锁,外界对这场灾难的真相知之甚少,直到多年后才逐渐披露。
事后,深入分析了那场灾难后发现,其是自然因素与人为因素叠加的效应。
从自然因素看,超强台风带来的极端降雨是直接诱因,那种降雨强度远超水库设计标准。
但更关键的是人为因素的多重失误:一是水库设计标准偏低,板桥水库按“千年一遇”设计,但实际降雨远超此标准。
二是水库管理存在严重漏洞,汛期违规超蓄,未能及时预泄。
三是预警系统缺失,溃坝前未能有效通知下游居民撤离。
四是当时的社会环境影响了防灾决策,一些科学建议未被采纳。
三、1976年唐山大地震
1976年7月28日凌晨3时42分,河北省唐山市发生了里氏7.8级强烈地震。
23秒内,一座数百万人口的工业城市瞬间被夷为平地,成为20世纪全球死亡人数最多的地震之一。
那次地震震中位于唐山市区,震源深度约12公里,属极浅源地震,破坏力极强。
主震后发生多次强余震,最大余震达7.1级,波及范围广,北京、天津等城市震感强烈。
地震发生在深夜,居民猝不及防,伤亡惨重,官方统计死亡242769人,重伤164851人,轻伤544000人。
地震释放的能量相当于400颗广岛蘑菇弹,烈度达XI度。
唐山市区建筑几乎全部倒塌或严重损坏,铁路、桥梁、道路受损,供水、供电、通讯中断,次生灾害严重。
面对灾难,我国迅速组织了大规模抗震救灾行动,调集10多万子弟兵官兵和2万多名医疗人员紧急驰援,全国各地运送大量救灾物资。
事后研究发现,唐山地震高伤亡有多方面原因,包括地震本身强度大、震源浅、发生在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