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年小舅忽悠我在山顶盖三层小楼,岂料20年后,这里的价值让他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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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12年,夏。

南方的盛夏总是伴随着黏腻的暑气和聒噪的蝉鸣,让人心里无端生出一股烦闷。我的生意也进入了一年中最清闲的淡季。

在城里打拼了二十多年,从一个兜里揣着几百块钱就敢闯荡的毛头小子,到如今手底下管着几十号员工,被人客客气气地称呼一声“陈总”,我自认也算混出了点名堂。



这天,妻子秀莲一边给我扇着扇子,一边提议:“陈默,今年生意不忙,要不……我们回老家看看吧?女儿放暑假,整天闷在空调房里也不是个事儿,让她也去山里接接地气。”

我心里一动。

老家,那个承载了我半辈子屈辱和愤懑的地方,尤其是那栋孤零零矗立在山顶上的三层小楼,像是我人生中的一座纪念碑,纪念着我的天真和愚蠢。

自从二十年前负气离开,除了给村里的远房亲戚打钱,托他们逢年过节帮忙给我父母上上坟,我几乎再也没有踏足过那片土地。

女儿陈曦在一旁玩着平板电脑,听到要去山里,立马皱起了小脸:“不去不去,山里有什么好玩的?没网络没空调,还有蚊子!”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这丫头,就是没吃过苦。你爸我,当年就是在山里长大的。”

“那爸你为什么要在山顶上盖房子呀?我听二姑说,我们家那房子在山尖尖上,跟个岗哨一样,上下山都要走好久。”女儿一脸不解地问。

一句话,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尘封二十年的记忆之门。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伴随着当年的屈辱、愤怒和不甘,再一次翻涌上来。

我长叹一口气,看着妻子和女儿,决定将那个埋藏心底的故事说出来。

“走,我们收拾东西,就回那栋山顶的房子里住几天。也让你看看,你爸当年,是怎么被人当傻子耍的。”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城市的喧嚣渐渐被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连绵起伏的绿色山峦。女儿一开始还嘟着嘴,但很快就被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吸引,而我的思绪,早已飘回了那个让我命运发生转折的1992年。

02

1992年,我二十五岁,年轻气盛,怀揣着在外面做生意赚到的第一桶金——足足五万块钱,衣锦还乡。

在那个年代,万元户都是响当当的名头,五万块钱,足够在村里横着走了。我回家的唯一念头,就是把我家那几间破旧的土坯房推倒,盖一栋全村最气派的楼房,让我那早逝的父母在天之灵,也能脸上有光。

我的计划很快就传遍了全村,也传到了我小舅李富贵的耳朵里。

小舅是我母亲最小的弟弟,从小就油嘴滑舌,能说会道。母亲在世时,总念叨这个弟弟不走正道,让我以后离他远点。可他毕竟是我的亲舅舅,血脉连着筋,我当时觉得,亲人之间,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那天,小舅提着两瓶好酒和一只烧鸡就找上了门。他一进门就热情地揽住我的肩膀,一口一个“我的好外甥”,夸我出息了,有本事了,是他们李家的骄傲。

几杯酒下肚,小舅话锋一转,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对我说:“阿默,你这次回来盖房是好事,光宗耀祖啊!不过,我听村里人说,你打算就在老宅基地上盖?”

我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啊,那是我妈留给我的地,不在哪盖在哪盖?”

小舅嘿嘿一笑,给我满上酒:“阿默啊,你年轻,常年在外跑,有些事你不知道。前两年,村里来了个看风水的先生,厉害得很!他路过咱们村后的那座鹰嘴山时,指着山顶说,那地方是‘苍鹰独立’的风水宝地,藏风聚气,谁家祖坟要是能葬在那,后代必定出大人物!要是能在那盖上阳宅,那更是不得了,财运滚滚,蒸蒸日上啊!”

他指了指窗外不远处那座并不算太高的山头,继续忽悠道:“你想想,你现在生意刚起步,正需要好风水助你一臂之力。老宅基地虽然位置好,在村子中央,但地势低洼,气运不畅,那是守成之地,不是进取之相。你要想以后生意做更大,就得站得高,看得远!把房子盖在鹰嘴山顶上,每天推开窗户,整个村子都在你脚下,那是什么气派?”

不得不说,我被他说得心动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是最有野心,也最相信命运和机遇的时候。小舅描绘的那幅“一览众山小”的画面,精准地击中了我的虚荣心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当时,我的妻子秀莲在一旁听着,小声地提醒我:“阿默,山顶上什么都没有,路也不好走,盖房子怕是不方便吧?离村子也远,买个东西都不方便。”

小舅立刻瞪了她一眼,说:“妇道人家懂什么!方便能值几个钱?前程才最重要!再说了,不就是初期费点事嘛,等房子盖好了,阿默开个车,想去哪去哪,还怕不方便?阿默,你听舅的,舅还能害你吗?我可是你亲舅!”

“亲舅”两个字,彻底打消了我最后一丝顾虑。是啊,他是我妈的亲弟弟,看着我长大的,怎么可能害我呢?

他看我意动,又趁热打铁:“你那块宅基地,你要是去山顶盖了,这块地也就荒废了。不如这样,我按村里的价给你,一千块钱,卖给舅。以后舅帮你看着山下的祖坟,逢年过节帮你烧纸,你看怎么样?”

现在想来,他最后的这句话才是真正的目的。村中心的宅基地,位置绝佳,别说一千,就是三千也有人抢着要。他用一个虚无缥缈的风水宝地,就是为了骗我放弃这块真正的宝地。

可当时的我,被“蒸蒸日上”的宏伟蓝图冲昏了头脑,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答应了:“行!就听小舅的!盖在山顶上!宅基地,就按舅你说的办!”

我看到小舅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但他掩饰得很好,只是一个劲地拍着我的肩膀,夸我“有魄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就这样,我用五万块钱的积蓄和一块价值不菲的宅基地,换来了一个在山顶盖楼的荒唐决定。

03

一旦决定下来,我便风风火火地开始动工。然而,我很快就为自己的年轻气盛付出了代价。

我后悔了,从动工的第一天起就后悔了。

小舅口中那条“不算难走”的山路,实际上就是一条被村民们踩出来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崎岖小径。陡峭的地方,甚至需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

盖房子的砖瓦、水泥、钢筋,根本没有任何现代化的运输工具能开上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最原始的办法——人背,马驮。

我花高价请来了村里最好的施工队,但工头一看这地形,当场就要求加工钱,而且是双倍。不仅如此,运输费更是个无底洞。一匹骡子一天只能往返三趟,驮不了多少东西,一趟的运费就高得吓人。

村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从最初的羡慕,变成了看傻子一样的同情和嘲笑。我能听到他们在背后议论:“陈家这小子,在外面发了财,脑子却坏掉了,把钱往水里扔呢。”



为了争一口气,我咬着牙,把所有的钱都投了进去。每天天不亮,我就跟着运输队一起,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运材料。我的肩膀被麻绳勒出一道道血痕,崭新的皮鞋不到三天就磨破了底。汗水浸透了我的衣服,混着泥土,让我看起来像个从土里刨出来的泥猴。

妻子秀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止一次地劝我放弃,说我们不盖了,回城里去。

可我怎么能放弃?放弃了,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个傻子吗?不就等于承认我被小舅耍了吗?我憋着一股劲,告诉自己,等房子盖好了,等我的生意真的蒸蒸日上了,所有嘲笑我的人都得闭嘴!

整整四个月,我几乎是以一种自虐的方式,硬生生地在那个山顶上“种”出了一栋三层高的小洋楼。白色的瓷砖外墙,蓝色的大玻璃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一片翠绿的山林中,确实如小舅所说,有种鹤立鸡群的孤傲气派。

封顶那天,我站在三楼的阳台上,看着脚下的村庄和远处的田野,心中涌起的却不是自豪,而是无尽的疲惫和空虚。我原本的五万块钱,不仅花得一分不剩,还欠了施工队五千块的工钱。

这就是我用全部身家换来的“风水宝地”。

04

房子是盖好了,但新的问题接踵而至,每一个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我的脸上。

首先是电。从山下村里牵一根电线杆上来,电力公司开口就要一万块。我当时已经身无分文,哪里还拿得出这笔钱?于是,我和秀莲搬进新家的头两个月,过的是点蜡烛的日子。每到夜晚,三层的小楼里只有几点昏黄的烛光摇曳,屋外是呼啸的山风和不知名野兽的嚎叫,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然后是水。山泉水倒是有,但需要铺设很长的管道,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们只能每天提着桶,去半山腰的一个泉眼挑水,来回一趟就是一身汗。

最让我和秀莲感到绝望的,是生活上的与世隔绝。我们想在院子里养几只鸡鸭,改善一下伙食。可没过几天,养的鸡就被山里的黄皮子(黄鼠狼)叼走了,只留下一地狼藉的鸡毛。

山顶风大,菜也种不活几棵。我和秀莲,守着一栋村里最气派的楼房,却过着比村里最穷的人家还要原始和窘迫的生活。

我终于忍无可忍,揣着一肚子的火气冲下山,找到了小舅李富贵。

彼时,他正用我那块宅基地盖起了新房,地基都打好了,请的还是给我盖房的那个施工队。看到我,他脸上没有半分愧疚,反而像看到瘟神一样皱起了眉头。

“阿默,你来干什么?”

我指着他正在施工的宅基地,气得浑身发抖:“小舅!你把我骗得好苦啊!什么风水宝地,那山顶上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你就是为了骗我这块地!”

谁知,李富贵双手一摊,摆出了一副无赖的嘴脸:“哎,话可不能这么说。阿默,主意可是你自己拿的。当初我也就是给你提个建议,你要是不信,我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没用啊。是你自己看中了那块地,觉得气派,现在后悔了,倒来怪我?”

他接着说:“再说了,那宅基地,我们是签了字据的,你情我愿,白纸黑字,你想反悔不成?”

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气血上涌,二十多年来积攒的亲情和尊重在这一刻轰然倒塌。我这才明白,母亲当年的告诫是多么的正确。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谓的亲情,薄得像一张纸。

“李富贵!”我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顿地吼道,“从今天起,我陈默再没有你这个小舅!我们两家,从此断绝往来!”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传来他满不在乎的嗤笑声。

回到山上,秀莲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抱着我痛哭。那一刻,我所有的坚强和伪装都崩溃了。我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妻子,在这个我们亲手建造却如同牢笼的房子里,放声大哭。

我们终究是没能在山上住下去。半个月后,在一个清晨,我和秀莲锁上了那栋三层小楼的大门,带着身上仅剩的几百块钱,再次回到了城里,开始了新一轮的打拼。

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05

二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我和秀莲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从摆地摊开始,一步一个脚印,生意越做越大,日子也越过越红火。我们在城里买了更大的房子,有了可爱的女儿,当年的苦难,仿佛成了一场遥远的梦。

而那栋被我们遗弃在山顶的房子,也渐渐在记忆里斑驳。只是偶尔在午夜梦回,我还会梦到那呼啸的山风,和那怎么也叼不完鸡的黄皮子。

这次故地重游,与其说是度假,不如说是我对自己前半生的一次和解。

车子只能开到山脚下,剩下的路,我们一家三口只能步行。二十年过去,那条上山的小路比记忆中更加荒芜,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女儿陈曦叫苦不迭,我和秀莲却相视一笑,当年的苦难,如今也成了可以笑谈的回忆。

打开尘封二十年的大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房子里积了厚厚的灰尘,但主体结构依然坚固。我们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打扫,房子渐渐恢复了当年的模样。

晚上,我们没有点蜡烛,而是用上了我带来的应急露营灯。女儿第一次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过夜,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窗外的虫鸣和风声。她有些害怕,但也觉得新奇。

第二天,我带着女儿在山里转了转,给她讲我小时候掏鸟窝、抓野兔的故事。女儿听得津津有味,渐渐喜欢上了这里的宁静。

看着女儿开心的笑脸,我心中的那块多年的坚冰,似乎也开始融化了。或许,回来是对的。这栋房子,虽然源于一个骗局,但它也见证了我和秀莲最艰难却也最同心的岁月。

然而,这份难得的平静,在第三天被彻底打破了。

那天上午,我们正在院子里收拾,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居然顺着被我们踩出来的车辙,艰难地开到了半山腰,实在上不来了,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



他径直朝着我们家的方向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公文包的人。

我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警惕。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找上门来?

男人走到院门口,很客气地冲我笑了笑:“请问,您是陈默先生吗?”

我点点头,把妻子和女儿护在身后,沉声问道:“我是。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笑着说:“陈先生,我们老板想跟您商量个事儿,事关您这栋房子和这整座山。有些事情,我们进去谈方便一点。”

我更加警惕,摇了摇头:“不必了,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

男人见我态度坚决,也不再坚持。他从助手手里接过一个文件夹,从中抽出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陈先生,那请您先过目一下这份文件。”

我狐疑地接过那张纸,低头看去。

只看了一眼,我整个人如遭雷击,顿时就傻眼了。纸上那几个加粗的标题和密密麻麻的条款,让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我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这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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