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11月,四川乐至张安井村回来了一个在外的游子,三十年没回家的人,突然带着夫人张茜归乡,不是为了巡察,也不是为了开会,而是想看看老家,看看乡亲。
这个人是谁?陈毅元帅,可他刚一回村,事情就不对劲了,表弟唐联升没来,村里人支支吾吾,说“出去了”,到底去哪了?没人敢说,陈毅心里清楚,出了问题。
等他回到成都,一查到底,才知道表弟一家被关了,他当场大怒,拄着拐杖,气得把地面敲得咚咚响,怒斥干部:“你们真是可笑!”
为什么一位元帅会为表弟拍案而起?背后又藏着怎样的故事?
返乡先见的是“冷脸”
陈毅回乡是在成都参加完会议之后,那年他58岁,已是国家副总理兼外交部长,刚刚出席完中共中央军委的会议,风尘仆仆。
可他不走专车、不打招呼,带着张茜两人就回了乐至,想看看从小长大的地方,村口的老槐树还在,田埂也还认得,但人,变了。
他们走到村口的时候,有很多村民们自发来接他们,只不过陈毅走了几步,先问:“唐联升呢?”乡亲们脸色一变,眼神游移。
有人支吾说:“出门了,去亲戚家。”陈毅不信,他是干统一战线工作的,最擅长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这是在撒谎。
他没有吵闹,只是点了点头,安排弟弟陈季让暗中去查,这时的陈毅已经隐约意识到,唐联升出事了,但他没想到,竟然是被关了,而且是因为“成分问题”。
唐联升是陈毅的亲表弟,家里过去确实有点地,但陈毅早就知道他为人老实,从没剥削过谁。
可问题是,那个年代,一顶“地主”的帽子,能让一家人饭都吃不上,陈毅回到成都,马上让陈季让去地方上查清楚。
一查才发现,唐联升一家因为被定为“地主分子”,早就被关押,连面都不让见,更让人气愤的是,地方干部知道陈毅要回乡,早就商量好了怎么“瞒上不瞒下”。
就是不让唐联升露面,怕坏了“形象”,陈毅知道后,当场拍案而起,拐杖砸在地上,怒不可遏:“你们真是可笑!”
“我干了这么多年统一战线,连我自己的亲人都见不到?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你们还谈什么全国工作?”
这不是耍官威,而是原则问题,政策可以严,但不能冤,身份可以查,但不能乱扣帽子,陈毅不是来要人情的,他说得清楚,即使唐联升是地主,也应该按照政策办事,给他一次新的机会。
这话一出口,地方干部不敢吭声,当天唐联升就被释放,回到家,陈毅见到他,没多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20元,递过去:“拿去买糖吃。”
这20元,被唐联升珍藏了一辈子,他说: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这件事,让我知道做人还能有尊严。
“卫星坡”的风景,是看不得的“虚火”
陈毅回乡,不只是为了表弟,还是来看看当地的农村建设,干部请他去“卫星坡”参观,说是“高产田”,小麦亩产上千斤。
可陈毅走了一圈,看着地头的麦苗,皱了眉头,“你们这地,只占了公社总面积不到五分之一,把所有人力物力都砸这了,其他地谁种?”
干部回答不上来,陈毅当即指出:“这不划算,我看,不如种桑树,这里气候适合,能搞养蚕。”
在村里,陈毅还看了一座新建的桥,石头垒的,结实美观,但桥头挂了个牌子:“将军桥”,陈毅一看,脸色变了。
“谁起的这个名字?”干部说:“是为纪念陈将军。”陈毅摆摆手:“桥不是我建的,是劳动人民建的,社会主义靠他们支撑,不靠将军。”
他当场要求改名:“叫劳动桥。”乡亲们听了,拍手叫好,第二天就换了牌子,陈毅还去了红旗丝厂,那是当地的重点企业。
厂里早就准备好了招待饭,猪肉、鸡肉一大桌,陈毅一看就火了:“你们搞错了,饭是给工人吃的,不是给我吃的。”“他们在石骨地上干活最苦,应该吃得最好。”他只要了一碗清汤面,吃完就走。
从没忘过这片土地
陈毅是这片土地长出来的人,1901年生,1919年赴法,1921年被法国政府驱逐,回国后就投身革命。
他参加了北伐,参与南昌起义,带着朱德的部队转战闽粤赣湘,红军长征时,他留在南方坚持三年游击战。
抗战时,他是新四军的灵魂,解放战争,他指挥淮海战役、渡江战役,建国后,他是上海的第一任市长,外交部长,国务院副总理。
可他从不摆架子,也从不搞特权,他拒绝岳父长期住在上海,说国家有规定,不能让亲戚沾光,妹妹找工作,他说自己不管,让她去考试。
陈毅这次回乡事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它敲响了一个警钟:地方干部不能为了“好看”就乱搞,不能为了“表现”就乱扣帽子,更不能用“成分问题”当挡箭牌。
陈毅没动用职位,也没搞任何批示,他只是发了火,说了句“你们真是可笑”,但这句话,让整个地方都收起了轻浮。
陈毅不是为了表弟发火,是为了制度的底线发火,他一生最恨两件事:虚假和特权,他不信表面繁荣,不信层层上报的“好消息”。
他相信群众,相信政策的力量,那20元“糖果费”,成了唐联升一生的纪念,也成了陈毅一生“公私分明”的写照。
时代变了,可有些底线不能变,陈毅这一怒,不是家事,是国事,不是小节,是大义,他教会了我们政策面前无亲疏,群众利益不能打折,这才是一个共产党人该有的样子。
信息来源:四川乐至召开陈毅生平事迹研讨会 一封家书为何引发阵阵掌声 封面新闻2021-08-26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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