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方远，你的物业费已经逾期了，必须立即缴清！"
深圳出差的第三天，方远接到这样一通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号码，他直接挂断了。
又是一通陌生来电。"少废话！你欠费已经三天了，按照规定要加收滞纳金..."
"催个物业费至于这么凶吗？"
方远嘀咕着，再次挂断，然后把号码拉黑。
接下来几天，不同的号码轮番轰炸，都是同样的内容。
方远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当回事。不就是晚交几天物业费吗？等回北京再说。
然而，当他拖着行李箱刚踏进家门，还来不及喘口气的时候，门铃就响了。
透过猫眼，方远看到两个穿着制服的陌生人。
"方远先生是吧？我们是派出所的。"
那一刻，方远的大脑完全空白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几个被自己随手挂断的催收电话，会以这样的方式找上门来...
01
方远是在周二的黄昏时分收到出差通知的。
那时候他正坐在办公室里，桌上摊着几份需要审核的项目文档，窗外的夕阳把整个城市染成了金黄色。
手机振动了一下，是部门主管发来的消息：
"明天一早飞深圳，客户那边出了紧急情况，需要你过去处理。"
方远盯着屏幕看了几秒钟，然后叹了口气。
这样的突发任务在他的工作中并不罕见，作为一名资深的IT项目经理，他早就习惯了这种随时待命的生活状态。
只是这次不太凑巧，他刚想起来这个月的物业费还没交。
小区的物业费是每月15号截止，今天已经17号了。
方远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六点半，银行早就下班了。
他想着回家路上顺便到ATM机上转账，但随即又想起来，物业公司的账户信息在家里的抽屉里，他一时半会儿记不清楚具体的账号。
"算了，回来再交也不迟。"方远这样想着，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
反正也就晚几天而已，物业公司那边应该不会太计较。
回到家，方远匆匆忙忙地收拾行李。
深圳的天气比这里热一些，他挑了几件薄一点的衬衫装进箱子里。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他又想起了物业费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明天回来再处理。
毕竟飞机是早上八点的，时间实在太紧了。
那晚方远睡得不太踏实。不是因为明天的工作，而是因为一种说不清楚的不安感。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两点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一早，方远赶到机场的时候天空还是灰蒙蒙的。
候机厅里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像他一样的商务人士，拖着行李箱，脸上带着一种职业性的疲惫。方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掏出手机处理邮件。
飞机准时起飞。方远透过舷窗看着下面逐渐缩小的城市，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眷恋。
这种感觉在以前的出差中从来没有过，他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也许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也许是因为这次出差来得太突然。
到了深圳，方远直接打车去了客户公司。
这是一家做电商平台的公司，他们的系统在昨天晚上出现了严重的数据丢失问题，几万条订单记录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方远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搞清楚问题的根源——原来是数据库的一个备份脚本出了错，在执行清理操作的时候误删了重要的数据表。
"这种低级错误怎么会犯？"客户公司的技术总监脸色很难看，"我们损失惨重。"
方远耐心地解释着解决方案，同时心里也在埋怨自己公司的程序员。
这确实是一个不应该出现的错误，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恢复数据。
他联系了北京那边的技术团队，让他们从异地备份中心提取最新的数据备份。
忙碌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八点多，问题终于得到了初步解决。
大部分数据都恢复了，只有很少一部分需要手工补录。
客户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但方远知道，这次的事故肯定会影响到后续的合作。
回到酒店，方远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拿起手机的时候，他又想起了物业费的事情。算算时间，现在已经18号了，晚了三天。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想，等回去第一时间就去交。
那一夜，方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回到了自己的小区，但是门禁系统突然失效了，无论怎么刷卡都进不去。
保安亭里坐着一个陌生的大叔，冷冷地看着他，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方远想要解释，但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微微发亮。方远看了看手机，凌晨五点二十分。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想家的冲动，这种感觉让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02
第二天的工作依然繁重。数据恢复工作比预想的复杂，方远需要和北京那边的技术团队保持密切的沟通，同时还要安抚客户的情绪。
到了下午三点左右，他正在会议室里和客户开会，手机突然响了。
看到陌生号码，方远本来想挂掉，但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可能是公司其他部门的同事，也可能是什么重要的工作电话。
"喂？"
"方远是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很生硬，"你是不是住在翠园小区17号楼？"
方远愣了一下。这个声音很陌生，而且对方的语气让他感到不舒服。"你是谁？"
"我是物业催收部的。你的物业费已经逾期了，必须立即缴清，否则我们将采取进一步的措施。"
"催收部？"方远有些疑惑，"我们小区的物业什么时候有催收部了？"
"少废话！"对方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凶，"你欠费已经三天了，按照规定要加收滞纳金。现在立即去交钱，听到没有？"
方远感到一阵愤怒涌上心头。他最讨厌这种态度恶劣的服务人员，更何况对方的话里还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我现在在外地出差，回去就交。用不着你们这么暴力。"
"什么出差不出差的，那是你的事情！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最好今天就想办法把钱打过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对方挂了。
方远握着手机，感到一阵莫名的愤怒和困惑。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小区的物业管理一向比较宽松，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催收部"。而且就算是催收，也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吧？
会议还在继续，方远努力让自己专注于工作，但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那个电话让他想起了昨晚的梦，那种被拒之门外的无力感又涌了上来。
晚上回到酒店，方远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给小区物业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情况。
电话很快接通了，是熟悉的程桂花的声音。
"程阿姨，我是17-B-2201的方远。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不是换了催收物业费的方式？"
"催收？什么催收？"程桂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我们从来不催收的，都是业主自己按时交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方远把下午的电话内容简单说了一下。程桂花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小方，我们物业公司根本没有什么催收部。你可能遇到骗子了，这种事情最近经常发生。你千万不要相信，更不要给他们转账。"
挂了电话，方远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感到一阵后怕。
看来真的是遇到骗子了。不过幸好他没有上当，而且也没有透露什么重要信息。
可是第二天上午，那个陌生号码又打来了。
"方远，你昨天是不是没把我的话当回事？"还是那个声音，但这次语气更加恶劣了，"我警告你，不要以为躲在外地就没事了。我们知道你的所有信息，包括你的身份证号码、工作单位，甚至你家里的情况。"
方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对方怎么会知道这些？"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要债！你以为欠了钱可以一走了之？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你现在立即把钱转过来，不然我们就去你公司闹，让你的同事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已经跟物业确认过了，根本没有什么催收部！你们就是骗子！"
"骗子？"对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让人毛骨悚然，"你等着看吧，很快你就知道我们是不是骗子了。"
电话又一次被挂断。
方远坐在酒店房间里，感到一阵深深的不安。
虽然知道对方是骗子，但那种威胁的语气还是让他感到恐惧。更让他担心的是，对方似乎真的知道他的很多信息。这些信息是从哪里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电话越来越频繁。
每天都有不同的号码打来，有男有女，但内容都大同小异——威胁、恐吓、要求立即还钱。
方远试图拉黑这些号码，但对方总是换新的号码继续骚扰。
最让方远感到恼火的是，这些电话总是在最不合适的时候打来。
有时候是在他和客户开会的时候，有时候是在他专心工作的时候。
每次接到这样的电话，他都要花很长时间才能重新集中注意力。
到了第四天，方远已经完全被这些电话搞得精疲力尽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
虽然程桂花说没有催收部，但万一是新来的管理公司呢？万一是物业委托的第三方催收公司呢？
那天晚上，方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明天就要回北京了，但他一点也不感到轻松。相反，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想起了那个梦，想起了的失效，想起了保安大叔冰冷的眼神。
也许，回家之后等待他的不是温暖的房间，而是更大的麻烦。
03
从深圳回北京的航班延误了一个小时。
方远坐在候机厅里，心情比来的时候更加复杂。
这几天的骚扰电话让他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每次手机铃声响起，他都会下意识地皱眉。
登机的时候，方远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种症状他以前从来没有过，也许是这几天压力太大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飞机起飞后，方远努力不去想那些烦心事。
他看了看窗外的云层，想象着下面广袤的大地，想象着无数个陌生的城市和村庄。
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方远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一个女性的声音，语气同样恶劣：
"方远，你以为躲得了吗？我们已经知道你今天回北京了。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方远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对方怎么知道他的航班信息？这已经超出了普通诈骗的范围，更像是有组织的跟踪和监控。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方远压低声音问道。
"想要什么？要你付出代价！你以为欠钱不还是小事吗？我们会让你知道后果的！"
电话挂断后，方远坐在飞机座位上，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不是因为钱的问题，而是因为那种被监视的感觉。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隐私是否已经被完全暴露，怀疑自己的一举一动是否都在某些人的掌控之中。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方远拖着行李走向出租车站台。
北京的夜晚比深圳凉一些，空气中带着一丝秋天的味道。
往常这种熟悉的气息会让他感到安心，但今天却让他感到莫名的忧伤。
出租车在夜色中穿行，方远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街景。
那些熟悉的建筑、熟悉的路标，突然都显得陌生起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外来者，重新回到一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地方。
"师傅，到翠园小区。"方远对司机说道。
"翠园小区啊，那边最近有点乱。"司机随口说道，"听说有不少人在那里闹事，搞得很多业主都不敢回家。"
方远的心一紧："什么意思？什么闹事？"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听说有些催债公司在那里搞事情。你是那个小区的业主吗？最好小心一点。"
方远没有再说话，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催债公司？难道那些电话真的不是诈骗？难道他真的欠了什么钱？但是他明明记得自己只是晚交了几天物业费而已。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方远付了钱下车。
小区的大门在夜灯的照射下显得有些阴森，平时熟悉的保安大叔今天不在岗位上，值班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你好，我是17号楼的业主。"方远出示了门禁卡。
年轻保安看了看他，然后看了看电脑屏幕，表情有些奇怪。"你等一下。"
说完，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程阿姨，17-B-2201的业主回来了...嗯...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年轻保安对方远说：
"可以进去，但是程阿姨让我提醒你，明天一早去物业办公室一趟，有些事情需要说明。"
方远点点头，拖着行李走进小区。
小区里很安静，只有几盏路灯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他加快脚步走向17号楼，总感觉有人在背后注视着自己。
电梯里的镜子反射出他憔悴的面容。几天的奔波加上连续的骚扰，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好几岁
。他想起了出差前的那个夜晚，想起了那种说不清楚的不安感。现在看来，那也许不是无端的担忧，而是某种预感。
电梯停在22层，方远走向自己的房门。
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他回头看了看，走廊里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也许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也许是自己的幻觉。
打开房门，方远走进自己的家。
一切都和出差前一样，沙发上还放着他没有收拾完的杂志，茶几上还摆着半杯已经凉透的茶水。
但是这个熟悉的空间今天却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布景，而不是真正的家。
方远放下行李，走到窗边向外望去。
小区的夜景一如往常，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正要关上窗帘，突然看到楼下有两个人影在路灯下站着，似乎在向上张望。
方远赶紧后退了一步，心脏开始剧烈跳动。那两个人是谁？他们在看什么？
等他再次小心翼翼地向外看时，那两个人影已经消失了。
也许是自己眼花了，也许是过度紧张导致的幻觉。但是方远知道，明天可能真的要面对一些麻烦了。
04
方远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看了看手机，上午九点半。
他很少睡到这么晚，但昨晚确实太累了。
洗漱完毕，方远想起保安昨晚的话，决定先去物业办公室了解一下情况。
也许程桂花能够帮助他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物业办公室在小区中央的会所楼里，方远走过去的时候发现路上遇到的邻居都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有些人是同情，有些人是好奇，还有些人是明显的厌恶。这让方远感到非常困惑，他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会引起这样的反应。
程桂花看到方远的时候，脸色很复杂。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
"小方，你坐下，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程阿姨，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家都用那种眼神看我？"
程桂花叹了一口气："昨天有一个自称是催收公司的人来找我，说你不仅拖欠物业费，还对他们的工作人员进行威胁和恐吓。他们要求我们配合他们的工作，否则就要向警方报案。"
方远感到一阵眩晕："什么？我威胁他们？这完全是颠倒黑白！明明是他们一直在骚扰我！"
"我也觉得不对劲，但是对方拿出了一些'证据'，包括录音和通话记录。听起来确实像是你在和他们争吵，而且话说得很重。"
"那些录音肯定是伪造的！程阿姨，您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程桂花点点头："我当然相信你的人品，但是现在情况很复杂。那个催收公司的人说，如果你不立即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就要采取法律行动。我建议你主动去派出所说明情况，免得被动。"
方远感到愤怒和无助同时涌上心头。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某种阴谋的受害者。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真相，而不是在这里生气。
"程阿姨，那个催收公司的人还会来吗？"
"他说今天下午还会来，到时候希望能看到你的'诚意'。"程桂花的表情很担忧，"小方，你一定要小心。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正经做生意的。"
从物业办公室出来，方远决定回家仔细想想对策。
但是刚走到楼下，就看到有两个陌生男子在大厅里踱步。
看到方远，其中一个人立刻走了过来。
"你就是方远吧？我们等你很久了。"
方远警觉地后退了一步："你们是谁？"
"我们是正义催收公司的，专门处理你这种恶意拖欠债务的案件。"另一个男子也走了过来，"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钱交了，我们可以考虑不追究你的责任。"
"我根本不欠你们的钱！你们这是敲诈！"
"敲诈？"第一个男子冷笑道，"我们有完整的证据证明你不仅拖欠费用，还对我们的工作人员进行威胁。你最好配合一点，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我要报警！"方远掏出手机。
"报警？"第二个男子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你以为警察会相信你吗？我们已经掌握了你违法的证据，等警察来了，吃亏的还是你。"
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走出来两个穿制服的人。
方远以为是保安，但仔细一看，竟然是警察。
"方远先生是吧？我们是派出所的，有些情况需要了解。"
方远感到大脑一片空白，各种可能性在脑海中快速闪过。
是那些催收公司的人报的警？还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或者说，事情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年轻的警察走到方远面前，态度很平和：
"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有些事情需要澄清。"
那两个自称催收公司的男子在警察出现后立刻变得低调起来，但脸上的表情显然很得意。
方远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圈套，而自己就是那个即将落网的猎物。
"警察同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