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大哥，你那些亲戚在背后是怎么说你的，你知道吗？"老王压低声音问我。
我愣在菜市场门口，手里的白菜差点掉在地上。
"什么意思？"我的心突然慌了。
老王左右看了看，又凑近了一些。
"你的表弟陈浩然，还有你的堂妹陈雪梅，还有你外甥王大刚..."
他说出的每一个名字都像针一样扎着我的心。
我想打断他，却又想知道真相。
"他们都说了什么？"我的声音在颤抖。
老王摇了摇头，露出同情的表情。
当他把那些话告诉我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六十五年的人生，我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寒心彻骨……
01
我叫陈秋山，今年六十五岁，从钢铁厂退休已经两年了。
退休那天，厂里给我办了欢送会，领导说我是老黄牛，工作踏实，做人厚道。同事们也都夸我人好，说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当时我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辈子没白活。
我和老伴儿秦淑华结婚四十年了，她比我小三岁，去年也从小学退了休。
我们有个女儿叫晓薇，在深圳工作，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房子是九十年代分的，三室一厅，虽然不大，但够我们老两口住了。
每个月我的退休金四千五百块，她的三千二百块，加起来七千多，在我们这个小城市算是不错了。没有房贷，也没有什么大的开销，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退休后的日子本来很平静。早上起来买菜，下午和老伴儿在小区里遛弯，晚上看看电视新闻。偶尔女儿打个电话，说说工作上的事，我们也就满足了。
变化是从那个电话开始的。
那天是个周三的下午，我正在阳台上浇花，手机响了。一看是表弟陈浩然的号码，我赶紧接了。
"大哥，我是浩然。"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浩然啊，好久没联系了，最近怎么样？"我放下水壶问道。
"大哥，我遇到点麻烦，想跟你商量个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说："你说，有什么事哥哥能帮的一定帮。"
"是这样的，我在县城开了个小超市，本来生意还不错。可是最近要进一批货，需要三万块钱周转，银行贷款手续太麻烦，我想先找你借一下，最多三个月就还你。"
三万块钱，对我们来说不是小数目，但也不算拿不出来。我想了想说："浩然，这个事我得和你嫂子商量一下。"
"大哥，我知道这钱数不小，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你也知道，咱们从小关系就好，我绝对不会坑你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真诚。
"这样吧，我晚上和你嫂子说说，明天给你回话。"
"好的好的，大哥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不安。浩然比我小七岁，从小就聪明，但也爱折腾。这些年做生意，赚过也赔过，总是不太稳定。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把这事跟老伴儿说了。
"三万块钱啊？"淑华停下了筷子，"咱们存款虽然有，但这钱借出去，万一要不回来怎么办？"
"浩然这孩子我了解，从小就不是坏心眼的人。而且他说了三个月就还，应该不会有问题。"我说。
"可是他以前不是也借过钱吗？上次那五千块钱，不是拖了大半年才还的？"淑华提醒我。
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三年前浩然找我借过五千块钱，说是急用，结果拖了八个月才还。当时我也没太在意，觉得亲戚之间不必计较那么清楚。
"这次不一样，三万块钱，他不敢不还的。"我说。
淑华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老陈，你这个人就是心太软。不过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反对。但是咱们得说清楚，三个月必须还，不能再拖了。"
第二天早上，我给浩然打了电话。
"大哥，怎么样？"他的声音里带着期待。
"钱可以借给你，但是咱们得说好，三个月必须还，不能再拖了。"
"大哥，你真是太好了！我保证，三个月，不，两个半月我就还你！"
"那你什么时候来拿？"
"今天下午我就过去，真是太感谢你了大哥！"
下午三点，浩然开着一辆旧桑塔纳来了。他看起来确实有些憔悴，胡子拉碴的，衣服也皱巴巴的。
"大哥，嫂子。"他一进门就点头哈腰的。
"坐下喝口水，别那么客气。"淑华给他倒了杯茶。
"大哥，这次真的多亏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这超市就得关门了。"浩然接过茶杯，眼圈都有些红了。
我去卧室把钱拿出来，三万块钱，都是一百块的整钞，厚厚一沓。浩然接过钱，手都有些发抖。
"大哥，这个恩情我一辈子都记着。两个半月，不，两个月我就还你！"
"别说那么多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浩然走后，我和淑华都觉得做了件好事。虽然三万块钱不少，但能帮到亲戚，心里还是高兴的。
可是三个月过去了，浩然没有一点动静。
我给他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不接。发短信也不回。我开始有些着急了。
"我就说不该借给他，你看现在怎么办？"淑华抱怨道。
"再等等吧，也许他真的遇到困难了。"我还是想为浩然找借口。
又过了一个月，我实在忍不住了，开车去了县城找他。
超市还在，但是浩然不在。店里的营业员说老板出去进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县城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他。
正当我为这事烦心的时候，堂妹陈雪梅的电话来了。
"秋山哥，最近好吗？"雪梅的声音特别甜。
雪梅是我堂叔的女儿，比我小十岁。
她嫁得不错，丈夫是包工头，在市里买了房子，有车有房的，生活条件比我们好很多。平时我们很少联系，她一年也就过年的时候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还行，你呢？工作怎么样？"我问。
"都挺好的，就是最近有件事想麻烦你和嫂子。"
我心里又咯噔一下，这年头，亲戚主动联系，十有八九是有事求人。
02
"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的，我婆婆前几天摔了一跤，住院了。医生说要住一个月左右，可是我和我老公都要上班，实在脱不开身。我想问问你和嫂子能不能帮忙照顾几天？"
照顾病人可不是轻松活，特别是老人，吃喝拉撒都得管。但是雪梅开口了，我也不好拒绝。
"这个...我和你嫂子商量一下吧。"
"秋山哥，我知道这事麻烦你们了，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你们退休了时间比较自由，而且你们心善，我婆婆跟着你们我也放心。"
"行吧，我们过去看看情况。"
"太好了！秋山哥，你真是太好了！医院是市人民医院，骨科病房。"
挂了电话，我跟淑华说了这事。
"雪梅平时连个电话都不打，现在有事就想起我们了。"淑华有些不满。
"都是亲戚，帮一把也是应该的。"我说。
"你啊，就是心软。"淑华摇摇头，但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我们去了医院。雪梅的婆婆七十多岁了，髋骨骨折，躺在床上不能动。雪梅和她老公在病房里，见我们来了，特别客气。
"秋山哥，嫂子，真是太感谢你们了！"雪梅的老公握着我的手说。
"叔叔阿姨，以后就拜托你们了。"雪梅也一个劲地说感谢的话。
他们走了以后，我和淑华就开始照顾老人。白天还好，晚上更累。老人年纪大了，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上厕所，折腾得我们一夜都睡不好觉。
就这样过了两个星期，雪梅才来看了一次，还是匆匆忙忙的，说工作太忙。我和淑华累得腰酸背痛，但是看着老人可怜的样子，也不忍心不管。
正在医院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外甥王大刚也来了电话。
"舅舅，最近身体好吗？"大刚的声音听起来很关心。
大刚是淑华妹妹的儿子，今年四十五岁，在市里开了个小公司，做装修生意。他从小就聪明，嘴也甜，很会哄人开心。
"还行，你呢？生意怎么样？"我问。
"生意不错，就是太忙了。对了舅舅，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在老家买了套房子，准备装修一下，过段时间可能会有装修工人过去。我实在脱不开身，想请舅舅帮忙看着点，别让工人偷懒或者拿走什么东西。"
看房子倒不是什么难事，我想了想说："行吧，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
"太好了舅舅！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房子在建设路那边，我明天把钥匙给你送过去。"
第2天， 大刚开着一辆黑色的奥迪来了。他西装革履的，看起来很成功的样子。
"舅舅，舅妈，你们气色真好，一点都不像退休的人。"他一进门就夸我们。
"少拍马屁，有话直说。"淑华笑着说。
"舅妈，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对了，我给你们带了点东西。"他从车里拿出一些水果和营养品。
我们聊了一会儿，他把房子钥匙给了我，还详细说了装修的事情。
"舅舅，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工人每天早上八点开始干活，下午六点收工，你看着点就行。"
"放心吧，这点小事没问题。"我说。
大刚走后，我们又多了一件事。白天要在医院照顾老人，还要抽时间去看装修，忙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候，侄女陈美玲也来了。
美玲是我哥哥的女儿，今年三十五岁。她父母在她二十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从小我们就很疼她，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她结婚后住得不远，偶尔会来串门。
"叔叔，婶子，我来看你们了。"美玲提着一袋水果进门。
"美玲来了，快坐下。"淑华赶紧给她倒水。
"叔叔婶子，听说你们最近挺忙的？"美玲关心地问。
"还行，就是事情多了点。"我说。
"你们退休了还这么忙，真是闲不住啊。对了，我家孩子最近想学钢琴，看中了一台钢琴，要两万多块钱。我和孩子他爸商量了，想问问能不能先从你们这里借点钱？"
又是借钱！我心里有些不高兴，但看在美玲从小可怜的份上，还是没有拒绝。
"借多少？"淑华问。
"一万五就够了，我们手里有点，差这些。"美玲说。
我和淑华商量了一下，决定借给她。毕竟她从小没了父母，我们有义务帮她。
"行吧，明天我去银行取给你。"我说。
"谢谢叔叔婶子！你们对我真是太好了！"美玲高兴得眼圈都红了。
拿了钱，美玲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她看中了淑华新买的一件羊毛衫，说颜色真好看。淑华见她喜欢，就说："喜欢就拿去穿吧，我还有其他的。"
美玲也不客气，拿着衣服就走了。
那段时间，我们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白天在医院照顾雪梅的婆婆，还要去大刚的房子看装修，晚上回到家累得话都不想说。
我心里虽然累，但也有些自豪。退休了，亲戚们还这么需要我们，说明我们还有用，还有价值。
可是，好景不长。
那天是个周末，我去菜市场买菜。在门口遇到了住在同一栋楼的老王。
"老陈，最近怎么样？"老王看见我就摇头。
"还行啊，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老王左右看了看，把我拉到一边："老陈，你那些亲戚在背后是怎么说你的，你知道吗？"
我愣住了，手里的菜篮子差点掉在地上："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