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叔，您看见没？那老太太又来了！”村口闲聊的李二狗压低声音，捅了捅旁边抽着旱烟的老人。
老人眯着眼，朝着远处李卫国家鱼塘的方向吐了个烟圈，“看见了，真是雷打不动。你说她一个孤老婆子，哪来那么多钱，天天买新鲜牛肉往水里扔？”
“谁知道呢，邪乎得很。塘主李卫国都快被她给逼疯了。”
01
李卫国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打小就在这片黄土地上摸爬滚打。
他爹娘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一辈子没出过远门，最大的心愿就是李卫国能娶上媳妇，给老李家传宗接代。
李卫国上面还有个姐姐，早早就嫁到了邻村，日子过得不好不坏。
他自小学习就不怎么样，初中念完就说什么也不肯再念了。
他爹气得抄起扁担要揍他，被他娘死死拦住。
“儿啊，你就算不念书，也得学个手艺，不然以后咋过活啊。”
娘的话，李卫国听进去了。
他跟着村里的木匠学了两年，手艺没学精，倒是把腰给闪了。
后来又跟着瓦匠学砌墙，没几天就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把腿给摔断了。
他爹唉声叹气，说这儿子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李卫国也觉得自个儿挺没用的，整天在村里晃荡，成了有名的闲人。
就这么混到了二十五六，眼瞅着村里同龄的小伙子一个个都娶了媳妇，抱上了娃，李卫国还是光棍一条。
他爹娘愁得头发都白了。
“卫国啊，你也不能总这么闲着，咱家东头那片洼地，不是一直空着吗？要不，咱把它改成个鱼塘，你养鱼试试？”
一天吃饭的时候，他爹忽然开口说道。
李卫国一听，眼睛亮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
那片洼地地势低，常年积水，种庄稼是不行了，但挖成鱼塘，倒是再合适不过。
说干就干。
李卫国跟他爹借了些钱，又找了几个要好的哥们帮忙，叮叮当当干了小半年，一个像模像样的鱼塘总算是弄好了。
他又去镇上的水产市场买了鱼苗，小心翼翼地放进塘里。
从那天起，李卫国就像变了个人。
他不再是那个游手好闲的二溜子，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围着鱼塘转悠，撒鱼食，清杂草，观察鱼的长势。
皮肤晒得黝黑，手上也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村里人看了都点头，说卫国这回是真上心了。
头一年，没什么经验，鱼养得不怎么样，年底一算，还赔了点钱。
李卫国没灰心。
他买了好多养鱼的书回来看，还专门跑到外地去请教有经验的养殖户。
第二年，情况就好多了，鱼塘开始盈利。
到了第三年，李卫国的鱼塘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聚宝盆。
他养的鱼又肥又大，肉质鲜美，镇上的几个大饭店都抢着要。
李卫国不仅还清了欠债，手里还有了些积蓄。
他把家里的老房子翻新了，又买了电视和冰箱。
他爹娘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说媒的人开始踏破他家的门槛。
李卫国挑了个本分踏实的姑娘，叫秀莲，两人很快就结了婚。
婚后第二年，秀莲就给李卫国生了个大胖小子。
李卫国抱着儿子，乐得合不拢嘴，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他给鱼塘起了个名叫“卫国渔场”，还在路边立了个大牌子，红底白字，看着就喜庆。
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李卫国觉得生活充满了盼头。
他计划着再把鱼塘扩大一些，多养几个品种，争取过几年到城里买套房，让老婆孩子过上更好的日子。
他每天都充满了干劲，觉得只要肯努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卫国，今天镇上‘福满楼’的王老板又打电话来了，说想多订五十斤草鱼。”
妻子秀莲一边择菜一边对他说。
“好嘞，我这就去准备。咱家的鱼就是不愁卖。”
李卫国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他觉得，这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02
然而，安稳的日子没过多久，一个奇怪的老太太打破了李卫国生活的平静。
那是个看起来有七十多岁的老人，头发花白，身子骨却还算硬朗。
她不是本村人，也没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夏天的午后。
李卫国正在鱼塘边的大树下乘凉，就看见一个陌生的老太太，提着一个菜篮子，径直走到了他的鱼塘边。
李卫国以为她是路过歇脚的，也没太在意。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瞪大了眼睛。
老太太从篮子里掏出一块血淋淋的生牛肉，看分量，少说也得有两三斤。
她瞅了瞅水面，然后毫不犹豫地把那块牛肉扔进了鱼塘里。
牛肉沉入水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只在水面上留下了一圈淡淡的血色涟漪。
李卫国愣住了。
这是什么操作？
哪有人往鱼塘里扔牛肉的？
这玩意儿鱼也不吃啊，扔进去只会污染水质。
他赶紧从躺椅上站起来，朝着老太太走了过去。
“大娘，您这是干嘛呢？”
李卫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善一些。
老太太转过头，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既不惊慌，也不愧疚，就好像扔的不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牛肉，而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大娘，您是不是搞错了？这是我的鱼塘，是养鱼的，您往里面扔牛肉，会把水搞坏的。”
李卫国耐着性子解释。
老太太还是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那眼神看得李卫国心里有点发毛。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老太太的眼神给看得有点心虚。
“那个……大娘，您要是家里有什么困难，或者这牛肉不想要了，您跟我说，我给您钱，您别往我塘里扔啊。”
李卫国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老太太终于有了反应。
她摇了摇头，然后提起空了的菜篮子，转身就走了。
脚步不快，但很稳。
李卫国看着她的背影，一头雾水。
这叫什么事啊？
他走到刚才老太太扔牛肉的地方，水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李卫国的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一块生牛肉，就这么白白扔了，真是可惜。
更重要的是，这会影响他的鱼。
他靠着这个鱼塘养家糊口，可不能出一点岔子。
李卫国以为这只是一个偶然事件，那个老太太可能就是脑子有点不清楚，或者跟谁赌气。
他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下午，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个老太太又来了。
手里还是提着那个菜篮子。
李卫国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赶紧迎了上去。
“大娘，您今天又来了？”
老太太点点头，绕过他，径直走向塘边。
果然，她又从篮子里掏出了一块生牛肉，大小和昨天那块差不多。
“大娘，使不得，使不得啊！”
李卫国急了，伸手就去拦。
可老太太的动作比他快，手一扬，牛肉又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李卫国的心也跟着那块牛肉一起沉了下去。
“大娘，我求您了，您到底想干啥？您跟我说行不行？您这样天天往我塘里扔牛肉，我的鱼都要被您给害死了！”
李卫国急得都快哭了。
老太太这回连看都没看他，扔完牛肉，提着篮子，扭头就走。
李卫国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这算什么事啊？
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他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可看着老太太那佝偻的背影，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这么大年纪了，万一拉扯一下，摔倒了可怎么办。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李卫国的噩梦。
老太太风雨无阻，每天下午准时出现，每次都带着一块新鲜的生牛肉，然后当着李卫国的面，扔进鱼塘。
李卫国想尽了各种办法。
他试过好言相劝，也试过大声呵斥，甚至还说过要报警。
可老太太就像个聋子和哑巴，油盐不进，不理不睬，扔完就走。
李卫国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这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个个疑问盘旋在李卫国的脑海里，让他寝食难安。
“卫国，你这几天咋了？魂不守舍的。”
妻子秀莲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唉，别提了，遇到个怪人。”
李卫国把老太太的事情跟秀莲说了一遍。
秀莲听完也觉得不可思议。
“天下还有这种怪事？她图啥呀？那牛肉多贵啊。”
“谁知道呢，我看她八成是脑子有问题。”
李卫国烦躁地说道。
“那你打算咋办？总不能让她一直这么扔下去吧？”
“我也不知道，我真是没辙了。”
李卫国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和这个神秘的老太太斗智斗勇上，但结果却是屡战屡败。
03
李卫国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
老太太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生意和生活。
每天一块两三斤的生牛肉，一个月下来就是好几千块钱。
李卫国虽然现在赚了点钱，但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更重要的是，牛肉在水下腐烂，水质肯定会变差。
这几天，他已经发现有些鱼的活力明显不如以前了。
再这样下去，这一塘鱼恐怕都得完蛋。
这天，李卫国起了个大早。
他决定在老太太来之前，就守在鱼塘边，跟她好好谈一次。
他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完全不讲道理的人。
他泡了一壶浓茶，搬了张小马扎，就坐在了老太太平时扔牛肉的那个位置。
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太阳都快下山了，老太太的身影才慢悠悠地出现。
李卫国赶紧站起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娘，您来了。来，坐下喝口茶。”
他指了指身边的小马扎。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径直走到塘边，习惯性地就要从篮子里掏东西。
李卫国一个箭步冲过去，按住了她的菜篮子。
“大娘，今天咱们必须把话说清楚。您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我李卫国哪里得罪您了吗？您说出来，我给您赔礼道歉，行不行？”
李卫国的语气近乎哀求。
老太太的眉头皱了皱，用力想把篮子抽回去。
李卫国死死按住不放。
“您要是不说清楚，今天这牛肉，您就别想扔下去！”
李卫国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一个七旬老太，一个青壮小伙，在鱼塘边上，为了一个菜篮子，展开了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老太太的力气显然不如李卫国。
她挣扎了几下，没能把篮子夺回去，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情绪，那是一种夹杂着愤怒和焦急的神情。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只发出了“啊……啊……”的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李卫国心里一动。
难道这老太太是个哑巴？
可之前她明明是能说话的，虽然只是摇了摇头。
“大娘，您有话就说，您别急。”
李卫国的语气又软了下来。
老太太不再挣扎，她指了指鱼塘，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双手合十，对着李卫国拜了拜。
那样子，像是在恳求，又像是在祈祷。
李卫国彻底懵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让他看鱼塘？
还是说鱼塘里有什么东西？
他完全无法理解老太太想要表达什么。
“大娘，您是说，这塘里有东西？”
李卫国试探着问。
老太太用力地点了点头。
“有什么东西？是您掉东西在里面了吗？您告诉我，是什么，我帮您捞。”
李卫国觉得事情可能有转机。
然而，老太太却又摇了摇头。
她不再理会李卫国，转身就走，连那个装着生牛肉的菜篮子都不要了。
李卫国提着篮子，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这算怎么回事？
谜题非但没有解开，反而变得更加复杂了。
他低头看了看篮子里的牛肉，新鲜的里脊肉，还带着血丝。
就这么一块肉，够他们家吃好几顿了。
他叹了口气，把牛肉提回了家。
“怎么样？跟那老太太谈妥了？”
秀莲关切地问。
李卫国摇了摇头，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她指着鱼塘？还拜了拜？这太奇怪了。”
秀莲也觉得匪夷所思。
“可不是嘛。我现在是真搞不懂她到底想干嘛了。”
李卫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觉心力交瘁。
“卫国，你说……这鱼塘里，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秀莲小声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恐惧。
农村里，总流传着一些神神鬼鬼的说法。
“瞎说啥呢！咱们这是新挖的塘，能有啥不干净的。”
李卫国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老太太那又是作揖又是拜佛的样子，确实有点像在搞什么祭祀活动。
难道这水底下，真藏着什么秘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在李卫国的脑子里生了根，再也挥之不去。
他开始仔细回忆挖鱼塘时的情景，那片洼地荒废了很多年，除了杂草和淤泥，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搞清楚。”
李卫国下定了决心。
他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弄明白，这鱼塘里，到底藏着什么，能让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天天不辞辛苦地来扔生牛肉。
04
靠自己是没办法了，李卫国决定寻求外界的帮助。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村委会。
村支书是李卫国的远房叔叔，叫李大山。
李卫国提了两瓶好酒，一包好烟，找到了李大山家里。
“大山叔，我这可是遇到天大的难事了，您可得帮帮我。”
李卫国一进门就诉苦。
李大山听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嘬着牙花子，半天没说话。
“卫国啊，这事儿……难办啊。”
李大山吐出一口烟圈。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她也没偷没抢，就是往你塘里扔点东西。你说她犯法吧，也够不上。说她破坏生产吧，那块牛肉才值几个钱？咱们总不能把一个老人家给抓起来吧？”
李大山的话说得很实在。
“可她天天扔啊，叔！这谁受得了？我那一塘鱼都快被她给毁了！”
李卫国急道。
“这事儿我知道了。这样吧，我明天叫上治保主任，一起去你鱼塘边上守着。等那老太太来了，我们帮你跟她说和说和，劝劝她。”
李大山答应下来。
第二天，李大山果然带着治保主任来到了鱼塘。
三个人就像三尊门神一样，守在鱼塘边上。
下午，老太太果然又来了。
这回她没提篮子，而是直接用个塑料袋装着一块牛肉。
看到李大山和治保主任两个穿着制服的人，老太太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停下，还是径直朝着塘边走去。
“这位大娘，请你等一下。”
李大山亮出了村干部的架势。
“我们是村委会的。我们接到村民李卫国同志的反映，说你最近经常往他的鱼塘里投放不明物品，严重影响了他的正常生产经营。请你跟我们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大山的话说得官腔十足。
老太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治保主任，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李卫国的脸上。
她的眼神里没有畏惧，反而带着一丝责备，好像在怪李卫国多管闲事。
她依旧一言不发，绕过他们，扬手就把牛肉扔进了水里。
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李大山和治保主任都看傻了眼。
他们没想到，这老太太竟然如此“嚣张”，当着村干部的面还敢这么干。
“哎，你这老同志，怎么不听劝呢！”
治保主任有些生气了，上前一步想拦住她。
老太太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扔完东西，头也不回地就加快脚步走了。
等李大山他们反应过来，老太太已经走远了。
“这……这真是……”
李大山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当了这么多年村支书，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给面子的人。
“叔，您看这咋办？”
李卫国一脸的生无可恋。
“还能咋办？凉拌！”
李大山没好气地说道，“人家不理我们，我们总不能硬把她绑起来吧？卫国啊，我看这事儿，我们村委会也管不了了。要不……你报警试试？”
李卫国苦笑。
报警？
为了一个天天扔牛肉的老太太报警？
派出所的民警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跟村支书的结果，恐怕也是一样。
找村委会这条路，算是彻底走不通了。
李卫国又试着找村里的长辈和邻居们帮忙。
大家听说了这件奇闻，都纷纷跑到鱼塘来看热闹。
可真到了老太太出现的时候，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去跟她搭话。
那老太太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场，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卫国啊，我看这老太太邪乎得很，你还是别惹她了。”
邻居王大妈小声劝他。
“是啊，万一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你就不好了。要不你去庙里求个符吧？”
另一个邻居提议。
大家议论纷纷，出的主意也是千奇百怪，但没一个能解决实际问题的。
李卫国的心彻底凉了。
他明白了，这件事，谁也帮不了他。
他只能靠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去，老太太的“投喂”还在继续。
李卫国从最初的愤怒、无奈，到后来渐渐变得麻木了。
他每天就坐在塘边，看着老太太把一块新鲜的牛肉扔进水里，然后默默地离开。
他甚至开始习惯了她的存在。
只是，他心里的那个疙瘩，却越结越大。
他越来越确信，老太太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因为这鱼塘底下，隐藏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让他感到越来越不安。
他晚上开始做噩梦，梦见鱼塘里伸出一只只惨白的手，抓着他的脚踝，把他往水里拖。
他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李卫国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既然谁都帮不了他，那他就自己来揭开这个谜底。
他要把鱼塘的水，全部抽干！
他要亲眼看一看，这水底下，到底藏着什么牛鬼蛇神！
05
这个决定，李卫国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妻子秀莲。
他知道，如果说了，肯定会遭到反对。
抽干一整个鱼塘的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仅工程量巨大，而且塘里的鱼怎么办？
这一塘鱼可是他全部的家当。
但李卫国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被那个神秘的老太太和那个未知的秘密折磨得快要崩溃了。
他宁愿损失掉这一塘鱼，也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否则，他这辈子都别想睡个安稳觉。
他联系了镇上的抽水队，谎称鱼塘需要清淤消毒，让他们第二天过来帮忙。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李卫国就起来了。
他看着沉睡中的妻儿，心里有些不舍，但眼神很快就变得坚定起来。
抽水机巨大的轰鸣声打破了村庄清晨的宁静。
两条粗大的水管像两条巨蟒，一头扎进鱼塘，一头伸向远处的排水沟。
浑浊的塘水夹杂着水草和鱼虾，被一股脑地抽了出去。
不少村民被惊动了，都围过来看热闹。
“卫国，你这是干啥呢？好端端的，怎么把水给抽了？”
“是啊，这一塘鱼多可惜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
李卫国只是闷着头抽烟，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不断下降的水位，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秀莲也闻讯赶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卫国你疯了！你这是要干嘛啊！有事好商量，你别做傻事啊！”
“你别管。”
李卫国掐灭了烟头，声音有些沙哑。
随着水位的下降，一些鱼开始在浅水里垂死挣扎，蹦跳着，拍打着水花。
李卫国看着，心里像刀割一样疼。
这可都是钱啊，是他一家人的指望。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事到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鱼塘很快就见了底。
大部分的鱼都堆积在塘底的洼地里，密密麻麻，一片银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鱼腥味和泥土的腥气。
抽水机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将残余的积水和淤泥一并吸走。
李卫国穿上高筒水鞋，拿着一把铁锹，第一个走下了鱼塘。
他的脚踩在柔软的淤泥里，深一脚，浅一脚。
村民们都屏住了呼吸，站在塘边，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大家都想知道，李卫国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到底能在塘底发现什么。
李卫国的心跳得飞快。
他一步步地走向鱼塘的中心，也就是老太太每天扔牛肉的那个位置。
那里的淤泥似乎比别处更深一些。
他用铁锹开始往下挖。
淤泥很粘稠，挖起来很费劲。
他挖了几下，忽然，铁锹的尖端碰到了一个硬物，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李卫国的心猛地一紧。
有东西！
他扔掉铁锹，不顾肮脏的淤泥，直接用双手往下刨。
很快，一个黑色的轮廓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东西被淤泥包裹着，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他用尽全身力气，想把它从泥里拽出来。
周围的村民也都跟着紧张起来，有人甚至开始小声猜测那是什么。
“是箱子吗？会不会是以前地主埋的宝贝？”
“我看像是个瓦罐。”
李卫国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
他双手抓住那个东西的边缘，猛地一用力。
“哗啦”一声。
那东西终于被他从淤泥里拽了出来。
随着一大块淤泥的脱落，那东西的真面目也展现在了李卫国的面前。
那一瞬间，李卫国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的瞳孔在瞬间放大，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瘫坐在了泥地里。
周围的村民也看清了那是什么，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妈呀这是啥！”
李卫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他连滚带爬地从塘底爬了上来，不顾满身的泥污，掏出颤抖的手机，用尽全身的力气按下了报警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