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雨夜里，我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憋在心里三个月的话。
苏雅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弧线。
她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像谁？”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这个答案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三个月来，我一直以为这个雷厉风行的女上司对我有别的意思，可事实却是...
想起第一天入职时她看向我的那个眼神，现在终于明白那里面包含的不是欣赏，而是一种说不清的痛苦。
那么，她对我的所有好，究竟意味着什么？
01
三个月前，七月的北京热得让人窒息。
我拖着行李箱走进了环宇科技大厦，心情比这天气还要紧张。从河南一个小县城考到北京的互联网公司，这份工作对我来说来之不易。
“李明吗？我是人事部的小王。”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女孩笑着向我走来，“跟我来，苏经理在会议室等你。”
听说技术部的苏经理是个海归，工作能力强但脾气不太好。我整理了一下衬衫，跟着小王走向会议室。
推开门的那一刻，我看见了苏雅。
她穿着一套黑色的职业套装，长发束成低马尾，正在看手机。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向我，那一瞬间，我分明看到她的瞳孔缩了一下，手机差点滑落。
“你好，我是苏雅。”她很快恢复了镇定，伸出手和我握了握。她的手很凉，力度却很坚定。
“您好苏经理，我是李明。”我有些紧张地回答。
苏雅打量着我，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说：“计算机专业，郑州大学毕业，成绩不错。”
“是的。”
“那好，从明天开始，你跟着我做客户管理系统的项目。”
这话一出，连旁边的小王都愣了。按照公司惯例，新人都要先熟悉环境，做一些简单的辅助工作，很少有人一入职就能参与重要项目。
“苏经理，这...”小王想说什么，但被苏雅一个眼神制止了。
“有问题吗？”苏雅看着我问。
“没有，谢谢苏经理的信任。”
“那就这样，明天早上九点到我办公室。”
走出会议室后，小王小声对我说：“你运气真好，苏经理很少这么快就让新人参与核心项目。不过你也要小心，她对工作要求很严格，千万别出错。”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苏雅刚才那个奇怪的眼神。
第二天早上，我准时到了苏雅的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很简洁，除了必要的办公用品，只有一盆绿萝和一个相框，相框背对着我，看不清里面的照片。
“坐。”苏雅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先看一下项目资料，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她递给我一份厚厚的文件夹，我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都是技术文档和需求说明。这个项目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涉及到多个模块的开发和数据库设计。
“苏经理，这个项目的时间要求是？”
“三个月内完成，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苏雅看着电脑屏幕说，“之前的程序员因为个人原因离职了，所以进度有些滞后。”
我暗自倒吸一口凉气。三个月的项目，现在只剩两个月，而且我还是个新人。这压力可不小。
“怎么，觉得困难？”苏雅注意到了我的表情。
“不是，我一定会努力完成的。”
“我相信你可以。”她的语气意外地温和，“慢慢来，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发现苏雅对我确实不一样。
每天早上，她会主动问我昨天的进度如何，有没有遇到技术难题。遇到复杂的功能模块，她会详细地给我讲解思路，一遍不懂就讲两遍，从不显示出不耐烦。
最让我意外的是，她竟然记住了我的生活习惯。
“你不喝咖啡对吧？”有一天下午，她端着一杯绿茶走到我桌前，“这个提神效果也不错。”
我确实不喝咖啡，但我只在第一天的时候随口提过一句。没想到她记住了。
“谢谢苏经理。”我接过茶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还有一次，项目出现了一个棘手的bug，我调试了一整天都没找到原因。晚上八点多，办公室里已经没几个人了，我还在埋头苦干。
“还没找到问题所在？”苏雅走到我身边，看着电脑屏幕。
“这个函数的逻辑我检查了好几遍，应该没问题，但就是跑不通。”我有些沮丧地说。
“我来看看。”苏雅拉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仔细查看代码。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不浓烈，很清香。这么近的距离让我有些紧张。
“这里，数据类型转换的问题。”她指着屏幕上的一行代码，“你把这个改成字符串类型试试。”
02
我照着她说的修改，程序竟然正常运行了。
“太厉害了，苏经理。”我由衷地感叹。
“经验而已。”她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您呢？”
“我再待一会儿。”
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回头看见苏雅还坐在那里，办公室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莫名有种孤单的感觉。
苏雅对我的特殊关照很快被同事们注意到了。
“小李，你和苏经理什么关系啊？”程序员小张有一天神秘兮兮地问我。
“什么意思？”
“还装傻？苏经理对你可比对我们好多了。昨天开会的时候，她专门表扬了你的代码质量，要知道，以前她从来不夸人的。”
我想起昨天的情况。确实，苏雅在部门例会上点名表扬了我，说我的代码思路清晰，注释详细。当时我还挺高兴，现在被小张这么一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能是因为我比较认真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认真？”小张撇撇嘴，“小刘工作也很认真，怎么没见苏经理对他这么好？”
小刘是和我同一批入职的新人，被分到了另一个项目组。听说他们组的经理对新人要求很严格，小刘经常加班到很晚。
“你们说什么呢？”这时，技术主管张哥走了过来。
“聊李明的事呢。”小张凑到张哥耳边嘀咕了几句。
张哥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复杂：“小李，你过来一下。”
我跟着张哥走到一边，他压低声音说：“苏经理对你确实不一样，这事儿办公室里已经有人在议论了。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别想太多，也别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张哥，我和苏经理就是正常的工作关系。”
“我知道，但别人不这么想。苏经理今年三十二了，还单身，你又是新来的小伙子...”张哥拍拍我的肩膀，“总之你自己注意点。”
这话让我心里很不舒服。苏雅对我好，难道就一定要被人这样议论吗？
可是仔细想想，苏雅确实对我特殊。她很少和其他同事私下交流，唯独对我总是很耐心。有时候我工作到很晚，她也会陪着我，说是怕我一个人遇到问题解决不了。
她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思？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就被自己吓了一跳。苏雅是海归硕士，又是部门经理，而我只是个普通本科毕业的小城青年。她怎么可能看上我？
但是，除了这个解释，我实在想不出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进入八月，项目进展顺利，我也逐渐适应了公司的节奏。
苏雅依然对我很好，但我开始留意她的其他方面。
我发现，苏雅的私人生活很单调。中午吃饭的时候，其他同事都会三三两两地一起去餐厅，她总是一个人。有时候我想邀请她一起，但想到办公室的传言，又不敢开口。
她的手机很少响。我坐在她办公室旁边，几乎没听到过她接私人电话。偶尔有电话打来，她也总是很快就挂断，表情有些不自然。
还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她的电脑桌面。除了工作文件，就是一张风景照。没有家人朋友的合影，也没有生活照。
“苏经理，您老家是哪里的？”有一天加班的时候，我忍不住问。
“江苏。”她头也不抬地回答。
“那您周末会回去看看吗？”
她停下手里的工作，看了我一眼：“不常回。工作比较忙。”
“家里人不会想您吗？”
这句话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苏雅的脸色明显变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家里就我一个人了。”她淡淡地说，“父母都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她重新低头工作，“已经很多年了。”
03
气氛有些尴尬，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苏雅主动开口：“你家里人还好吧？”
“都挺好的。我爸妈在老家做小生意，弟弟还在上高中。”
“有弟弟啊。”她的语气有些特别，“几岁了？”
“十八了，明年高考。”
“那你要好好努力，给弟弟做个好榜样。”
“会的。”
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很轻很轻的笑容，但我总觉得那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又过了几天，我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天中午，我回办公室拿忘记的充电器。推开门的时候，发现苏雅正坐在位置上发呆，桌上放着一张照片。
听到脚步声，她立刻把照片收了起来，但我还是看到了一角——那是一个穿着学士服的年轻男孩，笑得很灿烂。
“你怎么回来了？”苏雅的语气有些慌乱。
“忘了拿充电器。”我走到自己位置上，“苏经理，您不去吃饭吗？”
“马上去。”
我拿了充电器就离开了，但那张照片的一角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男孩看起来很年轻，应该是刚毕业。他和苏雅是什么关系？
八月底的一天，项目遇到了大麻烦。
客户突然提出要修改核心功能，而且要求在两天内完成。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但合同已经签了，必须按时交付。
“别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苏雅安慰我说，“大不了这两天辛苦一点。”
于是，我们开始了连续两天的通宵达旦。
第一天晚上，办公室里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苏雅点了外卖，两份简单的盒饭。
“苏经理，您不用陪我的，我一个人也能搞定。”我有些过意不去。
“两个人效率更高。”她拆开筷子，“而且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不放心？”
“万一出现新问题，你处理不了怎么办？”她看着我，“再说，我也没什么事可做。”
这话听起来有些心酸。一个三十二岁的女人，除了工作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晚上十点多，我的眼皮开始打架。苏雅发现了，主动说：“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来看着。”
“我没事。”
“听话。”她的语气很温柔，“沙发上躺一会儿，一个小时后我叫你。”
我实在撑不住了，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下。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给我盖了件外套，还轻轻地帮我调整了睡姿。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苏雅还在电脑前工作，身上的外套不见了，应该是给我盖上了。
“苏经理...”我坐起身，声音有些哑。
“醒了？”她回头看我，眼中布满血丝，“再睡一会儿吧，还早。”
“您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她伸了个懒腰，“况且这部分我比较熟悉，已经改得差不多了。”
我走到她身边，看见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她竟然把最复杂的那部分功能都重新写了一遍。
“您这是...”
“我觉得之前的逻辑有问题，重新梳理了一下。”她揉揉太阳穴，“应该能通过测试。”
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明明可以让我自己熬夜解决，却陪着我，甚至主动承担了最难的部分。
“谢谢您，苏经理。”
“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站起身，“走吧，去楼下便利店买杯咖啡提提神，还有几个小bug要修复。”
04
我们并肩走出办公楼，夜风习习，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苏经理，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鼓起勇气问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苏雅停下脚步，看着远处的霓虹灯，沉默了很久。
“因为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她的声音很轻，“一个很重要的人。”
“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