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曾是霍氏医疗集团继承人霍景深唯一的私人心理医生,后来成了他的恋人。
他有严重的反社会人格障碍,而我,负责给他收拾烂摊子。
用我的专业,我的共情,我的一切,去填补他那个无底洞般的人格黑洞。
直到我最看重的实习生苏微澜,从我的咨询室窗户跳了下去。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条。
上面是霍景深的字迹,龙飞舞凤,却淬着毒。
“晚音最心软,用你的命,就能让她永远记住你。”
我盯着那张纸条,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警察例行问话,霍景深的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进来。
“晚音,都处理好了吗?我今晚的董事会很重要,别让这种小事影响到我。”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我打扰的烦躁。
他称一条人命为“小事”。
我的心在那一刻,被什么东西狠狠敲碎,又被冻成了冰碴。
“霍景深,”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苏微澜死了。”
“嗯?”电话那头的他似乎停顿了一下,“死了就死了,一个实习生而已,又不是你。行了,我挂了。”
嘟嘟嘟。
忙音响起。
我捏着手机,指节泛白。
手机屏幕上,是他刚发来的消息,和苏微澜跳楼的新闻同时推送。
“#心理医生林晚音逼死实习生#”
照片上,是我冲到楼下,抱着苏微澜逐渐冰冷的身体,满脸震惊和痛苦。
角度刁钻,配文恶毒。
我曾以为的救赎,原来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而我,是帮凶,也是下一个目标。
1
我熟练地点开通讯录里那些媒体主编的联系方式。
消息几乎同时涌进来。
“林医生,这次棘手了,八位数,帮你压下去。”
“林医生,黄金公关时间不多了。”
我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逐一回复。
“不用了。”
“随他们闹。”
对面全是问号,然后,再无声息。
聊天记录的截图很快又被放上热搜。
“我操,林神医这次是放弃抵抗了?”
“废话,人都死了,怎么洗?等着坐牢吧。”
“猜猜霍景深会不会为了她出手?”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全是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
霍景深,这只是开始。
我送你的第一份大礼,你可要接好了。
很快,网上关于我“逼死”实习生的热搜,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平。
取而代之的,是某影帝隐婚生子的惊天大瓜。
2
舆论被压下,霍景深的消息才姗姗来迟。
“林晚音,长进了。用舆论逼我出手,手段不错。”
“这次又想提醒我什么?别忘了,你母亲的医疗污点,还压在霍氏的档案室里。”
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戳中我最痛的地方。
我母亲,著名的外科医生,因为一场医疗事故的污蔑,穿着白大褂,从手术台上走下来,然后走向了天台。
林家从此在医学界一蹶不振。
我背负着整个家族的枷锁,而霍景深,就是那个给我递上枷锁,又假意给我钥匙的人。
“只有你能救我,”他曾在我耳边一遍遍呢喃,“晚音,治好我,你就是林家新的神话。否则,你就是第二个害死人的林家医生。”
我曾经信了。
现在,我只想笑。
我漠然地回复:
“不需要了。”
那头许久没有动静。
我放下手机,翻开了苏微澜留下的日记。
那不是日记,是病例。
一本关于我的,详细到令人发指的病例分析。
我的童年创伤,我对母亲的愧疚,我下意识的小动作,我专业的骄傲与自负……
每一条弱点后面,都标注着霍景深指导的、精准的“攻击方案”。
最后一页,是苏微澜血红色的字迹。
“老师,对不起,我撑不住了。他不是人,是魔鬼。他一点点教会我怎么变成你,然后去毁了你。他说,这是最好的治疗,以毒攻毒。”
“他说他已经‘痊愈’了,现在,轮到他来‘治愈’这个世界了。”
我合上日记本,眼泪终于砸了下来。
原来,我不是在治疗一个病人。
我是在亲手喂养、训练一个顶级心理操控大师。
我的专业,我的共情,我试图拯救他的所有努力,都变成了他伤害下一个无辜者的武器。
那个雨夜,我第一次拒绝了他越界的拥抱。
他愣住了,随即露出受伤小兽般的眼神。
“晚音,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这曾是我最无法抵抗的表情。
现在,我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他开始变本加厉,在我面前和其他女人调情,用最刻薄的话攻击我的专业。
“林晚音,你治了这么久,我怎么还是这个鬼样子?你是不是浪得虚名?”
“你妈的污名还得靠我洗刷。”
他说这些话时,眼神总是紧紧锁定我,像一条毒蛇,观察着猎物的每一丝反应。
我曾以为那是他的病情发作。
现在我明白了。
他只是在享受。
享受将一个所谓的“拯救者”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
3
脚步声将我从回忆里拽回。
霍景深带着一身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走到我面前。
他扯着领带,眼神迷离。
“林晚音,又玩什么新花样?苏微澜死了,你连装都懒得装了?”
我看着他,没说话。
“呵,我查了,你最近在接触好几个心理伦理委员会的理事,想干什么?告我?”
“你忘了,你的职业生涯,都捏在我手里。”
他笑得讥讽,一把将我拽进怀里。
“林晚音,给你个机会,继续你的治疗。”
“让我看看,你还能怎么‘拯救’我。”
他说着,低低地笑起来。
我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的跳动声,平稳,有力,没有一丝情感的温度。
我抬手,抚上他的胸膛。
他的身体颤了颤。
“林晚音,就这?”
他猛地推开我,眼神像是看一堆被污染的医疗垃圾。
“你的共情呢?你的专业呢?被狗吃了吗?”
我冷静地站起来,直视他那双漂亮的,却毫无灵魂的眼睛。
“霍景深,我们的治疗关系,从现在开始,终止。”
他怔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用如此专业的、不容置喙的口吻,对他下达“指令”。
不是商量,不是请求。
是终止。
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治疗终止协议。按照规定,我需要给你推荐三位同级别的治疗师,名单在第二页。我所有的治疗记录,会在封存七年后销毁。”
霍景深没有接。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一样。
“林晚音,你玩真的?”
“我从不开玩笑,”我将文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尤其是,在我的专业领域。”
他突然笑了,笑得不羁又狂妄。
“好啊。”
他俯身,拿起那份协议,却没有签字,反而用它轻轻拍打着我的脸。
“林晚音,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离开我,你那点可怜的专业声誉,连同你母亲的,都会被我踩进泥里。”
“你那套所谓的专业,对我没用。我就是要你,只有你。”
4
说完,他转身回了卧室。
客厅里只剩下我。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第一次感觉到,我和他之间,隔着的不是一扇门,是人与非人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阿姨领着几个人进来,是霍景深那群狐朋狗友。
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再有往日的恭敬,只剩下轻飘飘的瞥视和一丝隐藏的同情。
霍景深很快从卧室出来,换了身家居服。
一群人进了书房。
门虚掩着。
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深哥,这次玩这么大?那个实习生真死了?”
“一个工具而已,死了正好,还能刺激一下林晚音。”
“你还真打算跟她耗一辈子啊?外面那么多好玩的。”
“你们不懂。”是霍景深的声音,带着一丝炫耀和自得。
“林晚音是最好的作品。看着一个自诩神圣的医生,为我疯狂,为我打破所有原则,最后变成我的形状——”
“这种快感,比玩一百个明星都刺激。”
“她离不开我的。她的家族,她的骄傲,都被我捏在手里。她会回来的,摇着尾巴,求我继续‘治疗’她。”
我再也听不下去,迈开步子,回了我的房间。
那是我和霍景深分开的客房。
我打开了电脑,开始起草一份文件。
一份,关于霍景深先生存在严重反社会人格障碍,并利用心理学知识操控、教唆他人进行伤害行为,对社会具有高度危险性的专业评估报告。
我的金手指?
就是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我保留了我们每一次治疗的录音,从他第一次对我试探,到他每一次精妙的谎言。
这些,曾是我用来分析他病情的珍贵资料。
现在,是送他下地狱的铁证。
我看着银行卡里父亲留给我的那笔秘密遗产,心里安稳了几分。
这些年,我用自己的钱,为霍景深摆平了无数丑闻。
而他,还以为我花的是他那张附属卡,以为我的经济命脉也掌握在他手里。
呵,天真。
就在这时,一条视频发了过来。
是霍景深发来的。
视频里,是一个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女孩,正在被一群记者围攻。
“你和霍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插足了霍总和林医生的感情?”
女孩哭得梨花带雨,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不是的,我和霍总清清白白的,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打扰林医生……”
5
“好看吗?晚音。”
霍景深的消息紧随其后。
“这是我新找的‘病人’,你看,她多像当初的你,脆弱,无助,需要人保护。”
“她说她很崇拜你,想跟你学习。你说,我该怎么‘教’她呢?”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眼睛里。
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苏微澜的影子。
他在用同样的方式,制造下一个“苏微澜”。
我的内心平静得可怕,只剩下冰冷的愤怒。
“霍景深,你真该死。”
我回复了六个字。
那头沉默了。
夏季的风刮得树叶沙沙作响,我将手腕上那条他送的、象征我们“特殊关系”的手链,取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夜,我梦见了母亲。
她穿着白大褂,站在光里,对我微笑。
再醒来时,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霍景深新找的那个女孩,割腕自杀了。
虽然被抢救了回来,但情绪极不稳定,嘴里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说是我害了她。
警察第二次找上了我。
我还没出门,霍景深就堵在了门口。
他双眼通红,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死死按在墙上。
“林晚音!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就这么容不下别人?非要置人于死地吗!”
“这就是你的报复?用毁掉我的新玩具,来宣示你的主权?”
他的眼底喷着火。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已经挫骨扬灰。
6
“霍景深,你看着我。”
我看着这个相处了数年,却无比陌生的男人。
他竟然,真的信了。
信了我是那种会因为嫉妒而去伤害一个无辜女孩的人。
他将我母亲那份尘封的医疗事故卷宗,狠狠摔在我脸上。
纸张散落一地。
“这次,我希望你像从前一样懂事。”
他在威胁我。
如果我不懂事,我母亲就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太晚了,霍景深。
当你把我的专业,变成杀人的刀时,你就已经输了。
“霍景深,事情不是我做的。”
“你不信,可以去查。查监控,查通话记录,以你的能力,想知道真相,很简单。”
我坐直了身子,对上他的双眸。
他冷哼一声,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林晚音,那个女孩说了,是你给她发的匿名信息,用你母亲的事情刺激她,才导致她情绪崩溃。”
“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能编出这种谎话?”
“而你,最擅长什么?操控人心,不是吗?”
他鄙夷地看着我。
我知道,任何解释都是徒劳。
在他的世界里,他才是唯一的真相。
“霍景深,我们法庭上见吧。”
我说完,推开他,径直走了出去。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没有去警局,而是直接去了心理伦理委员会。
我递交了那份我熬了一夜写出来的评估报告,以及,第一份录音证据。
那是我们第一次治疗的录音。
录音里,他用天真无辜的语气,向我描述他杀了家里的宠物猫,并且毫无感觉。
“林医生,我是不是生病了?你会治好我的,对吗?”
他在试探我的底线。
而我,当时只觉得他是个亟待拯救的破碎灵魂。
一个小时后,我从委员会出来。
霍景深的秘书,刘秘书,早已等在门口。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
“林医生,霍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是离婚协议。
霍景深已经在上面签了字。
刘秘书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想起霍景深曾经的狂言:“她离开我,连条狗都不如。”
可笑。
7
我拿起笔,利落地签下了我的名字。
林晚音。
前两笔,斩断情丝。
后一笔,送他归西。
刘秘书怔怔地看着我。
我对他笑了笑。
“刘秘书,麻烦你了。”
他木讷地点头,拿起离婚协议,给我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我约了最好的律师,开始处理后续事宜。
手机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我的负面新闻。
#蛇蝎心理医生林晚音再害一人#
#扒一扒林晚音的黑历史,其母曾因医疗事故自杀#
霍景深出手了。
他要把我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就在这时,那个割腕的女孩,又发视频了。
“顾太太,哦,不对,很快这个称呼就是我的了。”
我脑中闪过苏微澜曾经对我说的同一句话。
看来,霍景深连剧本都懒得换。
我厌恶地皱眉,点开了视频。
女孩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我不想追究了,林医生也许……只是一时糊涂。毕竟,霍总那么优秀,她爱之深,恨之切,我可以理解。”
“请大家不要再攻击她了,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
我拿起那枚他送我的,象征着我们医生与“特殊病人”关系的定制戒指,随手扔进了机场的垃圾桶里。
再见了,霍景深。
不,是再也不见。
我带着母亲的骨灰,踏上了飞往国外的航班。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在那些新闻发酵到顶峰的时候,我人间蒸发了。
我把他为我准备的战场,变成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