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慧兰，你儿子给你交了8万多的社保？"钱素华拉着我的胳膊，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这孩子是不是想甩包袱啊？"
我心里一紧，刚想解释，她又补了一句："你啊，还是太天真了。"
听到这话，我愣在那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01
那天下午，我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医保卡，准备去医院看看最近总是疼的膝盖。
抽屉里的东西被我翻得乱七八糟，一张陌生的缴费单掉了出来。
我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社会保险费补缴凭证"，金额栏里清清楚楚地写着：83000元。我的手开始发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志强！"我喊了一声，儿子正在房间里看电视。
"妈，怎么了？"方志强走出来，看到我手里的凭证，脸色瞬间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把凭证举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八万六千块钱，你什么时候给我交的社保？"
志强低着头，半天才开口："妈，我想告诉您来着，但是怕您不同意..."
"不同意？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告诉我？这钱哪来的？"我感觉血往头上涌，这孩子怎么能瞒着我做这么大的决定。
"妈，您别激动，坐下我跟您说。"志强赶紧扶我坐到沙发上，"这是国家政策的最后期限，今年过了就没机会了。您想想，您60岁以后每个月能领1800多块钱，比存银行强多了。"
"钱哪来的？"我紧紧盯着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志强支支吾吾了半天："我们...我们把积蓄都拿出来了，还向雅婷妈妈借了两万。"
我一听就急了："你疯了？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还借钱？雅婷妈妈怎么看我们？"
这时候李雅婷从厨房出来，围裙还系着，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妈，您别生气，这是我们商量好的决定。"
"商量好的？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我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一样被排斥在外，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志强走过来，蹲在我面前："妈，我们就是想让您以后生活有保障。您辛苦了一辈子，该享享福了。"
我看着儿子诚恳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感动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担心和愧疚。这孩子刚结婚，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为了我把所有积蓄都花光了，还欠了债。
"你们这样做，我心里不安。"我叹了口气，"而且，万一这政策有什么变化怎么办？"
"妈，不会的，这是国家政策，很稳定的。"志强握着我的手，"您就当是给我们一个尽孝的机会吧。"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老头子方建国在旁边呼呼大睡，我轻轻推了推他。
"建国，你醒醒。"
"怎么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志强给我交社保的事，你知道吗？"
建国清醒了一些："知道啊，这孩子孝顺，我们应该高兴。"
"可是他们把所有钱都花光了，还借了债。"我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你想什么呢？孩子是为了咱们好。"建国拍拍我的肩膀，"别多想了，睡吧。"
可我怎么睡得着？脑子里乱哄哄的，想着这八万多块钱，想着儿子儿媳的辛苦，想着那个陌生的社保政策。我从来没想过，52岁的我还能有社保，还能有养老金。
02
第二天一早，我去楼下买菜，遇到了邻居钱素华。这个女人最爱打听别人家的事，嘴也不严实。
"慧兰，听说你家志强给你交了好几万的社保？"她一边挑菜一边问我，眼神里满是好奇。
我点点头，没想多说什么。
"哎呀，你家这是发财了吗？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钱素华的声音有点尖，旁边买菜的人都看过来了。
"没有的事，就是孩子孝顺。"我不想多说，拿了几颗白菜就想走。
"慧兰，我跟你说啊，你可得想清楚了。"钱素华追过来，神秘兮兮地说，"这孩子现在给你交钱，是不是以后就不想管你了？"
我停下脚步，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你想想，现在一次性把钱交了，以后你有养老金了，他们是不是就觉得完成任务了？"钱素华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了。"
我被她说得心里发毛，但嘴上还是硬着："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
"哎，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钱素华摇摇头，一副替我担心的样子。
回到家，我心情很沉重。钱素华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志强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下午，我去社区活动室，想散散心。没想到一进门，里面几个老太太正在聊天，看到我进来都安静了一下。
"哎呀，慧兰来了。"张美芳笑着招呼我，但笑容有些不自然。
我坐下来，她们又开始聊天，但明显有些拘谨。
过了一会儿，张美芳忍不住开口了："慧兰，听说你家志强很有出息啊，一下子拿出八万多给你交社保。"
"是啊，孩子孝顺。"我淡淡地说。
"真羡慕你啊，有这样的儿子。"旁边的刘桂英接话，但语气听起来酸溜溜的，"不像我家那个，连给我买件衣服都心疼。"
"就是啊，人家志强在银行上班，收入高。"另一个老太太说，"不像我们，儿子就是普通工人，哪有这个能力。"
我听得出来，她们表面上是夸奖，实际上是在酸我。我坐在那里如坐针毡，感觉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哎，慧兰，你说这钱是不是志强一个人出的？"张美芳突然问道，"还是你们老两口也有积蓄？"
这个问题让我很不舒服，但又不能不回答："都是孩子们出的。"
"那雅婷没意见？"刘桂英继续追问，"给婆婆交这么多钱，儿媳妇能同意？"
"她很支持。"我简短地回答，心里却开始打鼓。
雅婷真的没意见吗？还是只是表面上支持？
从活动室出来，我走在小区里，感觉到处都有人在指指点点。以前那些跟我打招呼的邻居，现在看到我都有些躲躲闪闪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志强："你们同事知道给我交社保的事吗？"
"知道啊，他们都说我孝顺呢。"志强夹菜给我，"妈，您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
"没什么。"我不想让孩子担心，但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这几天，不管我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异样的眼神。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质疑。
菜市场的大妈们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看到我就停下来；楼下遛弯的老头老太太，看到我经过时会交换眼神；就连平时关系不错的邻居，也变得有些冷淡。
我开始怀疑，接受这份"好意"到底是对是错。
03
正当我为外界的议论而烦恼时，小姑子方志敏来了。
她是志强的姑姑，平时我们关系还算不错，但这次她来，我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氛围。
"嫂子，听说志强给你交了社保？"志敏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语气很随意，但我听得出来她有话要说。
"是啊。"我点点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这孩子真孝顺。"志敏笑了笑，"不过嫂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我心里有些紧张。
"志强他们为了给你交这个钱，是不是把积蓄都花光了？"志敏放下茶杯，看着我，"我听说还借了钱？"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点点头。
志敏叹了口气："嫂子，我不是说孩子不孝顺，但是你想过没有，他们现在把钱都花在你身上了，以后我爸妈怎么办？"
这话像一记闷棍敲在我头上。
志敏说的是志强的爷爷奶奶，老人家年纪大了，确实需要人照顾。
"志强他们现在连积蓄都没有了，万一老人家有个什么急事，拿什么钱？"志敏继续说，"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但是也得考虑现实啊。"
我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嫂子，我不是来挑事的，就是觉得这事得想清楚。"志敏站起来，"孩子孝顺是好事，但不能因为孝顺一个人，就忽略了其他人。"
志敏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心情五味杂陈。
晚上志强回来，我忍不住问他："志强，你姑姑今天来了。"
"是吗？她说什么了？"志强换着鞋，随口问道。
"她说...她说你们把钱都花在我身上了，爷爷奶奶那边怎么办？"我小心翼翼地问。
志强停下动作，转过身看着我："妈，您不要想太多。爷爷奶奶那边我会处理好的。"
"可是你们现在连积蓄都没有了..."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妈，给您交社保是我们的决定，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都不后悔。"志强走过来，"您不要因为别人的话就不安。"
可我怎么能不不安呢？志敏的话让我意识到，这件事的影响比我想象的要大。不仅邻居们在议论，连家族内部都开始有矛盾了。
第二天，我去楼下取快递，碰到了钱素华和几个邻居在聊天。我本想绕开，但钱素华叫住了我。
"慧兰，我们正在聊你们家的事呢。"钱素华拉着我，"大家都在说，这社保政策到底靠不靠谱。"
"是啊，万一政策变了怎么办？"刘桂英在旁边附和，"八万多块钱，不是小数目。"
"我觉得还是存银行保险。"另一个邻居说，"至少看得见摸得着。"
"就是，现在孩子为了面子，把钱都花了，以后有急事怎么办？"
听着她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我心里越来越乱。这些平时看起来关心我的邻居，现在说的话却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你们说够了没有？"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是住在三楼的王大爷，"人家儿子孝顺给妈妈交社保，这是好事，你们在这里议论什么？"
"王大爷，我们也没说不好，就是觉得这个决定有些..."钱素华还想解释。
"有些什么？你们是嫉妒人家有孝顺儿子吧？"王大爷毫不客气地说，"自己儿子不孝顺，就见不得别人家好。"
这下几个人都不说话了，气氛变得很尴尬。我赶紧道谢，然后快步离开了。
回到家里，我坐在沙发上发呆。这件事已经影响到了我的生活，不仅让我成了小区的焦点，还让邻居们因此发生争吵。我开始怀疑，接受志强的这份孝心到底是对是错。
04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的议论声，志敏的提醒，还有钱素华的质疑，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
我开始想，志强真的只是因为孝顺才给我交社保吗？会不会像钱素华说的那样，他是想提前解决赡养问题，以后就可以减少对我的照顾了？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像毒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
我想起志强最近确实很忙，很少陪我聊天了。
我想起雅婷虽然表面上支持，但是不是心里有怨言？我想起他们为了这八万多块钱，把所有积蓄都花光了，甚至还借了债。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正常情况下，哪有儿子会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给母亲交社保的？除非他们有什么别的打算。
第二天一早，志强要去上班，我叫住了他。
"志强，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要诚实回答我。"我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妈，您问吧。"志强停下脚步。
"你给我交社保，是不是想以后不用管我了？"我的话说出口，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
志强愣住了，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妈，您怎么能这样想我？"
"我不是想这样想，但是别人都这么说..."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别人？钱素华吗？"志强的声音提高了，"妈，您为什么要听外人的话，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坚持问道，"你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
志强站在那里，眼圈慢慢红了："妈，如果您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如果您对我这么不信任，那我可以想办法把这个钱退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
雅婷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我红了眼圈，走过来扶着我坐下："妈，您和志强吵什么了？"
"我问他给我交社保是不是想甩包袱，他生气了。"我擦擦眼角，"雅婷，你告诉我实话，你们心里是不是真的这样想的？"
雅婷叹了口气，在我旁边坐下："妈，我们要是想甩包袱，会花这么多钱吗？我们要是不想管您，直接不管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她的话有道理，但我心里还是不踏实："可是你们把所有钱都花了，还借了债..."
"妈，这钱花得值。"雅婷握着我的手，"您想想，您以后每个月有1800多的养老金，我们心里多踏实。万一我们有什么意外，您也有保障啊。"
我看着这个善良的儿媳妇，心里又愧疚又感动。她说得对，如果他们真的想甩包袱，何必多花这个钱呢？
可是外面的议论太多了，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压垮了。每天出门都要面对异样的眼神和窃窃私语，在家里又要担心是不是给孩子们添了负担。
那天下午，志强下班回来，眼睛还有些红。我知道我的话伤到了他。
"志强，对不起，妈妈不应该那样问你。"我主动道歉。
"妈，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到您的感受。"志强也过来道歉，"如果这件事让您这么为难，我真的可以想办法退保。"
"不，不用退。"我赶紧说，"是妈妈想多了，听了太多闲话。"
"妈，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一家人要团结。"志强握着我的手，"您是我妈，我照顾您是天经地义的，不管有没有社保，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听着儿子的话，我心里暖暖的，但同时也很矛盾。
我知道他是真心的，但外面的议论让我喘不过气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坚持接受这份孝心，还是真的让他们退保。
05
就在我纠结不已的时候，一个意外的电话改变了一切。
那天上午，我正在家里收拾房间，电话突然响了。
"您好，请问是方慧兰女士吗？"电话里是个陌生的声音。
"是的，您是哪里？"我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什么事。
"我是市社保中心的工作人员，我们需要核实一下您的信息。"对方很客气，"您最近补缴了社会保险，我们需要确认一些细节。"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是出什么问题了？"是...是有什么问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