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凌晨四点，陈淑芳推开儿子房间的门，看到陈明远安静地躺在床上，手里紧握着什么东西。
她走近一看，儿子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已经没有了温度，而他手中握着的，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银行卡。
01
我叫陈淑芳，今年六十岁，是一名退休的纺织厂工人。
我这一生最大的痛，就是我那个三十八岁的儿子陈明远。
十九年前，他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有出去工作过，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做什么。
起初我以为他只是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谁知这一等就是十九年。
邻居们背地里都说我养了个"巨婴"，说我这辈子算是毁了。
每次听到这些话，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但我还是选择相信我的儿子，相信他总有一天会走出来的。
明远从小就是个内向的孩子，不爱说话，但成绩一直很好。
高考那年，他以全市前十的成绩考上了重点大学的计算机专业，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
大学四年，他依然成绩优异，我满心期待着他毕业后能找个好工作，让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可是毕业典礼那天，他突然告诉我："妈，我不想出去工作。"
我当时以为他在开玩笑，笑着说："傻孩子，不工作怎么生活啊？"
他低着头，声音很小："妈，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做自己的事。"
看着儿子恳求的眼神，我心软了，想着刚毕业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也正常，就答应了。
谁知道，这一答应，就是十九年。
这十九年里，明远几乎没有踏出过家门半步，每天就是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我问他在做什么，他总是含糊地说："在网上做点事。"
亲戚朋友来家里，看到三十多岁的明远还在家里"啃老"，都摇头叹息。
表姐周慧更是直言不讳："淑芳，你这样惯着他，是在害他啊！"
我何尝不知道，可是每次想要逼他出去找工作，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我就心软了。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冲进他的房间大声说："明远，你已经三十五岁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我看不懂的悲伤："妈，再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默默退出了他的房间。
那之后，明远变得更加沉默了，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他的作息也越来越不规律，经常通宵不睡，白天才休息。
我担心他的身体，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饭，可他总是随便吃两口就回房间了。
去年开始，我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人也瘦了很多。
我劝他去医院检查，他总是说："没事的，妈，我很好。"
直到三个月前，我发现他开始整理房间里的东西，把一些旧物都收拾起来。
我以为他终于想通了要出去工作，心里还挺高兴的。
可是现在想想，那可能是他在为自己的离开做准备。
02
发现明远去世的那个凌晨，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抱着他冰冷的身体，眼泪止不住地流，嘴里不停地喊着："明远，明远，你醒醒啊！"
可是无论我怎么呼唤，他都不会再回应我了。
邻居王阿姨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淑芳，这是怎么了？"
我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指着明远的身体。
王阿姨赶紧打了120，可是医生来了之后，只是摇了摇头："人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警察也来了，经过检查，确定明远是服用安眠药过量导致的。
在他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空了的安眠药瓶。
表姐周慧接到消息赶来，看到明远的遗体，叹了口气："唉，这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呢。"
料理后事的那几天，我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很多人来吊唁，但我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这个啃老的儿子终于解脱了"。
只有王阿姨拉着我的手说："淑芳，节哀顺变，明远是个好孩子。"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王阿姨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拍了拍我的手："以后你就知道了。"
火化那天，我把明远手里那张银行卡拿了出来。
这是一张我从来没见过的卡，不是我们平时用的那几张。
我想了想，决定先把它收起来，等处理完后事再说。
回到家里，看着明远空荡荡的房间，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
他的电脑还开着，屏幕上是一个我看不懂的网页。
我坐在他的椅子上，想要感受一下他生前的生活。
桌上有一个笔记本，我翻开看了看，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第3650天，妈妈今天做了我最爱吃的红烧肉，我很想告诉她真相，但是我不敢。"
"第4380天，收到了读者的感谢信，说我的书陪他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我很欣慰。"
"第5000天，账户里的钱已经够妈妈养老了，但我还想再多赚一些。"
看到这些文字，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记录着我们的生活。
我继续翻看，发现最后一页写着："妈妈，对不起，我太累了。银行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的手开始颤抖，原来那张银行卡是他特意留给我的。
可是里面会有什么呢？他这些年都没有工作，能有多少钱？
我拿着银行卡，犹豫着要不要去查一下。
周慧来看我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她皱着眉说："可能就是几千块钱吧，他哪来的钱啊。"
03
我拿着那张银行卡，在家里坐了整整三天。
每次想要去银行，又觉得心里发慌，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王阿姨又来看我，见我手里拿着银行卡发呆，轻声说："淑芳，该去的还是要去。"
我看着她，突然问："王阿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确实知道一些，但我答应过明远不说出去。"
"现在他都不在了，你还不能告诉我吗？"我几乎是恳求地看着她。
王阿姨叹了口气："淑芳，有些事还是你自己去发现比较好，去银行看看吧。"
第二天早上，我终于鼓起勇气去了银行。
柜台的工作人员很热情，帮我查询了余额。
当看到电脑屏幕的时候，她的表情明显变了一下："阿姨，请您稍等。"
她叫来了大堂经理，两个人小声交谈了几句。
大堂经理走过来，客气地说："阿姨，请您到VIP室，我们为您提供专属服务。"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他走进了VIP室。
经理给我倒了杯茶，然后说："阿姨，这张卡是您儿子陈明远先生的吧？"
我点点头："是的，他...他前几天刚走。"
经理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阿姨，节哀顺变。陈先生生前在我们银行还存了一些东西，需要您本人才能取出。"
"存了东西？"我更加疑惑了。
经理打开保险箱，取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这是陈先生五年前存在这里的，说要等您来取。"
我颤抖着手接过信封，上面写着"妈妈亲启"。
"那个...卡里的余额..."我小心翼翼地问。
经理看了看电脑，然后转过屏幕让我看。
当我看到那个数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