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哐当!」我家那扇破木门被一脚踹飞! 李大权领着黑压压一群红了眼的村民涌进来,奶奶吓得手里的笸箩掉在地上。
「大学生,你带大伙儿发了财,自己兜里也没少搂吧?这钱都是吸了大伙儿的血汗才置办下的!」
他们像土匪一样翻箱倒柜,抢走我所有的钱和设备。我拼死护住最后一支野山参样品,换来的是拳脚如雨点般落下。
用我的博士学位和研究院技术,我让这个穷村子两年翻了身。可村民们被利益冲昏头脑,嫌我的古法太慢,非要买烘干机快速发财。
「识相点,赶紧带着你奶奶滚出村子!」李大权啐了一口唾沫。 可没想到的是,三个月后我接到电话,村长被债主追杀,全村人都在找我求救!
一
「李哲,你疯了?!」
张总监瞪大眼睛,盯着我刚递上去的辞职报告。
「'同济堂'中药研究院副主任的位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博士毕业才三年,就已经是我们最年轻的副主任了!
下个月那个国际中药标准化项目,集团就准备让你全权负责!这可是直通集团技术总监的快车道!你现在跟我说要回乡下种参?你脑子被门夹了?」
我看着他涨红的脸,想起三年来在这座玻璃幕墙里的日日夜夜。
无数个挥汗如雨的实验室深夜,一份份让集团刮目相看的技术改进报告,还有那些因为我的创新工艺而节省下来的数百万成本。
这些本该是我引以为豪的成就,可现在却像枷锁一样沉重。
「张总监,我必须回去。」
我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脑海里又响起三天前那通电话里奶奶颤抖的声音:
「娃儿啊,奶奶老了,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你要是还认这个家,就回来见奶奶最后一面吧。这破地方穷得叮当响,奶奶知道拖累了你,可奶奶真的想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咳嗽声如刀子般割着我的心。
「我奶奶病了,很重。她一辈子没出过那山沟,说城里的福她享不了,根在那儿,埋土里了。」
我深吸一口气。
「而且,我在研究院这三年,深入研究传统中药炮制工艺时发现,很多古法的价值被严重低估了。特别是人参的阴干古法,如果能完美复现,药效成分能比现代工艺高出30%以上。
我想回去试试,用我掌握的理论知识结合祖传工艺,也许能做出真正的野山参品质。」
张总监愣了愣,看着我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惋惜。
「李哲,我知道你孝顺,可你要想清楚!以你现在的资历和能力,再有两年绝对能坐上技术总监的位子!年薪至少翻三倍!到时候接奶奶来城里养老不是更好?何必……」
「张总监,谢谢您三年来的栽培。」
我站起身,鞠了一躬。
「但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没了。奶奶等不了两年,那些即将失传的古法工艺也等不了。我想趁还来得及的时候,做一件真正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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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当我拎着行李回到那个熟悉的山沟沟时,奶奶枯瘦的手抓着门框,眼神固执得像生了根。
「娃儿,城里的福,奶奶享不了。根在这儿,埋土里了。你要是真心要陪奶奶,就留下。要是舍不得城里的前程,就走吧,奶奶不怪你。」
看着她佝偻的背影和四面漏风的老屋,心口像被石头堵住。
奶奶不走,我哪也不去!
用我在研究院掌握的现代技术理论,结合祖辈传下来的人参阴干古法,让奶奶安享晚年,也让这穷窝窝变个样!
我握着这门手艺和三年来积累的专业知识,跟围过来的王老蔫、赵婶子等十几户穷得叮当响的乡亲拍胸脯。
「信我!用阴干房,控温控湿,熬足三个月,咱的参就能卖出野山参的金价!我在'同济堂'研究院干了三年,专门研究这个!」
他们眼里有犹豫,但更多的是穷途末路下的最后一把火。
王老蔫挠着头,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大学生,你说的那些啥温度湿度的,俺们听不懂。就是想知道,真能挣钱不?」
我拿出手机,给他们看我之前做的实验数据。
「你们看,普通烘干的人参,有效成分人参皂苷含量只有2.3%,而用阴干古法处理的,能达到3.8%!这就是为什么野山参那么值钱的原因!」
赵婶子眯着眼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虽然看不懂,但那些上升的曲线图让她眼睛亮了。
「那,那要多少本钱?」
「种苗我来想办法,阴干房咱们一起建。按我的方法来,保证第一年就能回本,第二年纯赚!」
就这样,十几户人家跟着我干了起来。
我把从城里带回来的积蓄全部投进去,购买最优质的种苗,按照现代化标准建设阴干房。
温度控制在18-22度,湿度保持在55-65%之间,每天记录数据,定期翻动人参。
三
头两年的成功让整个村子像油锅进了水。
跟着我的十几户,人参真卖出了天价!
我亲眼看着王老蔫买了新摩托,赵婶子家起了砖房,他们拉着我的手,那感激的泪花让我觉得值。
收购商老刘第一次来村里时,看到我们的人参,眼睛都直了。
「这品相,这成色,比市面上那些烘干的强太多了!」
他当场开出了每斤八千的价格,比普通人参贵了五倍!
王老蔫当时就哭了,抱着卖参的钱不撒手。
「大学生,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消息传开后,原先看戏的、说风凉话的,眼珠子红得像滴血。
村长李大权站在晒谷场碾盘上,唾沫星子横飞。
「都睁眼瞧瞧!李哲带咱发财!想发财的,都跟上!村委会撑腰!」
呼啦啦,全村男女老少都挤进了种参大军。
阴干房不够,拼命扩建!
我毫无保留地教给他们所有技术要点,从土壤配比到温湿度控制,从种苗选择到后期管理,事无巨细。
可渐渐地,空气里飘的不再是参香,而是焦躁的铜臭。
第二年秋天,参农们开始频繁来找我。
「大学生,你行行好,再快点!三个月,黄花菜都烂地里了!」
「二嘎子可说了,烘干机才八万八!一天出货!用上那玩意儿,今年咱家家都能娶新媳妇!」
我看着他们盯着我的眼神,像饿狼盯着一块肥得流油的肉。
「各位叔伯,阴干古法不能急。药材这东西,慢工出细活,品质才是王道。你们看看今年的收购价,比去年又涨了两千一斤!」
「涨什么涨!」
一个后来加入的村民不耐烦地挥手。
「三个月挣一万,不如一个月挣三千!时间就是金钱!」
四
闷雷在去年年底炸了。
李大权在新阴干房门口,烟杆几乎戳到我眼皮上,吼得房梁落灰。
「李哲!你那套老古董磨叽死人!买台烘干机几万块,一天顶你仨月!我表弟在县里就是专卖这个的,保证质量!守着这破房子,你是成心卡着全村脖子不让发财!挡了大家伙儿奔现代化的金光大道!」
我看着他扭曲的脸,环视着人群。
王老蔫他们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后来涌进来的则满脸狂热,挥舞着手臂喊着。
「买机器!」
「太慢了!耽误挣钱!」
一股冰水从头顶浇到脚底。
他们只看到机器的快,却忘了这金价是谁带来的!
那一瞬间,我隐约觉得李大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但很快被愤怒和贪婪掩盖。
「李大权,你冷静点。」
我努力保持平和的语气。
「咱们现在的人参能卖这个价,就是因为品质好。用烘干机,温度控制不精确,很容易破坏有效成分。到时候品质下降,价格也跟着掉,得不偿失。」
「放屁!」
李大权一拍桌子。
「我表弟说了,现在的烘干机都是高科技,温度湿度自动控制,比你这破房子强一百倍!你就是舍不得教会大家,怕断了自己的财路!」
围观的村民开始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
「是啊,凭什么就你一个人懂技术?」
「机器多方便,按个按钮就完事了!」
「大学生是不是故意藏着掖着?」
我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爬上来。
这些人已经被贪婪冲昏了头脑,什么道理都听不进去了。
五
真正的风暴来了。
「哐当!」
我家那扇破木门被一脚踹飞!
李大权领着黑压压一群红了眼的村民涌进来,奶奶吓得手里的笸箩掉在地上,晒干的豆子滚了一地。
李大权根本没废话,一挥手,他身后几个壮得像牯牛的后生,饿狼般扑向我放钱的炕柜和存放工具、资料的角落!
「你们干什么?!」
我怒吼着想拦,立刻被几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按在土墙上,脸贴着冰冷的泥坯,动弹不得!
「干什么?」
李大权叉着腰,脸上是赤裸裸的贪婪和得意。
「大学生,你带大伙儿发了财,自己兜里也没少搂吧?村里都传遍了!你那小本本上,少说这个数!」
他伸出三根油腻的手指。
「这钱,还有你那些金贵的'宝贝'仪器,都是吸了大伙儿的血汗才置办下的!现在村里要买烘干机,正缺钱!你'借'出来,算你为大伙儿做贡献了!」
我气得浑身血液倒涌。
「放屁!我挣的钱全砸进扩建和买顶级种苗了!哪来的三十万?仪器是工艺的命根子!」
「少废话!搜!」
李大权唾沫横飞。
我脸被按在墙上,只能斜着眼,眼睁睁看着他们用锄头把撬开我那个旧炕柜!
里面仅有的几千块现金、奶奶用红布包了一层又一层攒了一辈子的几百块「棺材本」,被一只粗鲁的手像抓烂泥一样掏出来,塞进自己裤兜!
他们像抄家一样翻箱倒柜!
我记录着无数关键数据的硬壳笔记本、那台花了我几个月工资买的便携式高精度温湿度记录仪,统统被粗暴地搜刮出来,扔进一个散发着汗臭和猪食味的麻袋!
就在他们即将抢走我几支珍藏用来做品质标杆的野山参样品时,我拼死挣扎,趁着按我的人一个不留神,猛地挣脱,扑过去死死抱住那个木盒子,任凭拳脚如雨点般落在身上也不松手!
最终,我只抢救下了其中一支最完整的野山参样品,紧紧攥在手心里!
奶奶哭喊着扑上去想抢回她的红布包。
「那是我的命啊!还给我!」
一个满脸横肉的婆娘不耐烦地狠推一把。
「老不死的!滚开!」
奶奶瘦小的身子像片枯叶一样被搡倒在地!
「奶奶!!!」
我目眦欲裂,拼死挣扎,换来的是后腰上重重一脚和更凶狠的压制!
剧痛和愤怒让我眼前发黑!
六
东西抢得差不多了,麻袋鼓鼓囊囊。
几个村民摸着薄薄的几千块钱,脸上的兴奋迅速冷却,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困惑。
「就这点?」
有人嘟囔着。
「还不够买烘干机零头的!」
「大学生果然死心眼,守着这破手艺不知道变通赚钱!」
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从贪婪变成了鄙夷,仿佛在看一个愚蠢至极的傻子。
李大权更是气急败坏。
「就这点破钱?还有脸说什么金贵工艺!」
李大权走到被死死按着的我面前,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凑近,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和得意。
「李哲,看清楚了吧?你那套慢吞吞的玩意儿,该进历史垃圾堆了!村里明天就去买烘干机!你识相点,赶紧带着你奶奶,滚出村子!滚得越远越好!这地方,容不下你这尊慢工出细活的大佛了!」
他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留下来?哼,看着你这张晦气脸和那堆破烂,大伙儿心里膈应!赶紧滚蛋,别耽误我们发大财!」
看着被洗劫一空、一片狼藉的屋子,看着奶奶倒在地上无声流泪、沾满尘土的脸,我的心,连同对这个地方最后一丝叫做「乡情」的东西,被彻底碾碎、烧成了冰冷的灰烬。
恨意,像毒藤一样缠死了心脏。
「好,好得很!」
我从牙缝里挤出嘶哑扭曲的笑,带着血沫子。
「烘干机?先进?行!李大权,记住你今天的话!我们走!这满地铜臭的'福地',留给你们,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发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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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他们觉得目的达到,又或许是我眼中骇人的恨意让他们有点发毛,按着我的力道松了些。
我猛地挣开,扑过去扶起奶奶。
李大权抱着装满「战利品」的麻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驱赶苍蝇般的不耐烦。
「滚!赶紧滚!以后别让我在县里看见你们!晦气!」
我搀着浑身颤抖、眼神空洞但异常顺从的奶奶,在满屋狼藉和村民贪婪、鄙夷、如释重负的目光中,一步一步,挪出了这个刚刚对我们实施了暴力抢劫的地狱。
七
当晚,破屋像坟墓。
油灯如豆,奶奶紧紧抓着我的手,她的手像冰块,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娃儿,是奶奶瞎了眼。这地方,烂透了!臭透了!走!咱去城里!现在就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多吸一口气都脏了肺!」
听着奶奶这泣血的决断,我抱着她瘦小的身体,眼泪无声地淌进她花白的头发里。
最后的枷锁,碎了。
我悄悄摸出藏在贴身内衣暗袋里的那个小小U盘,这是工艺核心数据与参数的备份,还有手心里那支抢救下来的野山参样品,这些是复仇和希望唯一的火种。
趁着黎明前最浓最冷的黑,我背着仅剩的一个破包袱,搀扶着奶奶,深一脚浅一脚地逃离了这个刚刚洗劫了我们、并将我们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的山村。
身后,隐隐传来李大权得意的大笑和村民分赃般的喧闹,像地狱传来的回响。
李大权那句「别在县里看见你们」的威胁,像苍蝇嗡嗡,但也暴露了他们的无知——他们的世界只有巴掌大。
我带着奶奶,直奔镇上的长途汽车站,买了最早一班去省城的车票。
坐在颠簸的车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渐渐模糊的山影,奶奶紧紧靠着我,闭着眼,但抓着我的手像铁钳一样紧。
前方是未知的战场,但至少,那里没有李大权。
八
到了省城,我先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最便宜的小旅馆安顿奶奶,然后开始四处奔走。
三年的研究院经历让我在行业内还有些人脉,但要从零开始,谈何容易。
第一个星期,我拿着简历跑了十几家药材公司,不是被门卫拦在外面,就是被人事部门礼貌地拒绝。
「你的条件确实不错,但我们现在不缺人。」
「回乡种参?这经历有点特殊,我们需要考虑一下。」
钱花得很快,旅馆的住宿费、奶奶的药费、每天的饭钱,我带出来的那点积蓄撑不了多久。
奶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娃儿,要不咱们回去吧,跟那些人低个头,兴许……」
「奶奶,您别想了。」
我握着她的手。
「那些人已经疯了,回去也没用。而且,我有更好的计划。」
我想起了大学时的同学王明,他毕业后一直在做药材生意,人脉广,眼光也准。
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外地出差。
「李哲?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简单说了情况,王明沉默了一会儿。
「兄弟,你这情况我理解。不过现在药材市场竞争激烈,想重新开始不容易。你那个阴干古法,我听说过,但市场接受度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明哥,我知道不容易。但我有信心,我的技术绝对过硬,产品质量有保证。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
王明考虑了一下。
「这样吧,我下周回省城,咱们见个面详细聊聊。不过我得提前说明,我只是个中间商,真正的决定权还在客户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