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把牌友叫家里通宵玩,妻子无奈出门打工,多年后妻子回家却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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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婶,我王强对着天发誓,我这辈子,宁可自己喝西北风,也绝对不会让翠莲饿着冻着!”

当年,穷小子王强就是凭着这句掏心窝子的话,把镇上最水灵的姑娘李翠莲娶回了家。那时候的他,是真把翠莲当成了心尖尖上的肉,疼都来不及。

可男人的誓言,有时候比纸还薄。

自从家里支棱起那张四方桌,王强的眼睛就红了,心也野了。

当初有多疼人,后来的巴掌就有多响。

翠莲的心,从热到冷,最后被一记耳光彻底打碎,揣着十几块钱跑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南方。

她一个女人家,在工地上扛水泥,一去就是好几年,挣的血汗钱还是一分分寄回来养着那个男人。



01

李翠莲第一次见王强,是在一个下着毛毛雨的午后。

那年她刚过二十,在镇上的纺织厂上班,两点一线,日子淡得像一杯白开水。

王强是隔壁村的,骑着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每天掐着点在她下班的路上等。

他也不说话,就是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白得晃眼的牙。

翠莲一开始不搭理,低着头,快步走过,能听到身后叮叮当当的链条声跟着。

跟了一个多星期,王强终于憋不住了,把车一横,拦在她面前。

“那个,李翠莲同志,我叫王强,我想跟你处对象。”

他的脸憋得通红,声音大得像是吵架,把路过的两个大婶都给逗笑了。

翠莲的脸“刷”一下也红了,红到了耳根子,她跺了跺脚,绕过他就跑。

可心里,却不像脚上那么慌张。

那晚,她第一次失眠了。

王强这人,在十里八乡是有点名气的。

不是因为他家多有钱,恰恰相反,他家穷,爹娘走得早,就他一个光棍。

有名气,是因为他能干,也敢干。

谁家盖房子,他去搬砖和泥,一个人能顶两个人使。

农忙的时候,他半夜就下地,天亮了别人才刚到,他已经割完一大片了。

最重要的是,他讲义气,对人好。

村里王大爷家的牛丢了,他二话不说,跟着找了两天两夜,最后在山沟里给找到了,自己腿上划了老大一个口子。

这样的人,踏实。

翠莲的娘家人,一开始是不同意的。

“翠莲啊,你嫁那么远,又是这么个穷小子,以后受了委屈,我们想帮你都够不着啊。”

翠莲的妈拉着她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翠莲自己也犹豫,她不是没想过这些。

可王强的一句话,把她所有的犹豫都给打散了。

那天,王强提着两瓶劣质白酒和一条鱼,郑重地上了她家的门。

当着她爹妈的面,他“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叔,婶,我知道我现在穷,给不了翠莲多好的日子。”

“但我王强对着天发誓,我这辈子,宁可自己喝西北风,也绝对不会让翠莲饿着冻着。”

“我会把她当成心尖尖上的肉,谁都不能碰,连我自己都不能碰重了。”

他说得一脸真诚,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

翠莲的心,一下子就软成了一滩水。

女人这辈子,不就图个男人真心对自己好吗。

钱可以慢慢赚,日子可以慢慢过,但这份心,错过了可就没了。

她不顾家里的反对,铁了心要嫁给王强。

出嫁那天,她家的门槛,快被王强那边来接亲的自行车给踏平了。

王强借遍了全村的自行车,组了个长长的车队,他在最前头,胸口戴着一朵大红花,笑得比谁都灿烂。

婚礼办得简单,却也热闹。

新房是王强自己动手,把家里的老房子翻新了一遍,墙刷得雪白,窗户上贴着大红的囍字。

晚上,王强喝得醉醺醺地被朋友扶进屋。

他坐在床边,看着盖着红盖头的翠莲,傻笑了半天。

“翠莲,你真好看。”

他没动手动脚,就这么看着,眼睛亮晶晶的。

“以后,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全村最好的日子。”

翠lien掀开盖头,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婚后的日子,确实有过一段蜜里调油的时光。

王强把她疼到了骨子里。

地里的活,不让她干。

家里的重活,不让她碰。

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给她做好早饭,然后自己扛着锄头下地。

晚上回来,不管多累,都要先给翠莲打一盆热水洗脚。

他的手很粗,满是老茧,搓在脚上,有点疼,但翠莲心里是暖的。

有一次翠莲随口说想吃镇上李记的烤鸭,第二天,王强就骑着车子跑了三十里路,把一只还冒着热气的烤鸭放在了她面前。

他自己舍不得吃一口,看着翠莲吃得满嘴是油,他就嘿嘿地笑。

村里的人都羡慕翠莲,说她嫁对了人。

翠莲也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开始盘算着,等攒够了钱,就给王强生个大胖小子,这日子就更美满了。

王强很要面子,总想在村里人面前挺直腰杆。

他更加拼命地干活,除了种地,还跟着村里的施工队到处去做小工。

日子一点点好了起来,家里添了新的家具,还买了台黑白电视机。

王t强最喜欢的事,就是晚上抱着翠莲,一起看电视。

虽然信号不好,屏幕上全是雪花点,但两个人挨在一起,就觉得无比地安心。

翠莲以为,这样的好日子,会一直过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可她忘了,人心是会变的。

02

变化的开始,源于一次请客吃饭。

王强在施工队里,认识了几个所谓的“朋友”。



其中一个叫“三儿”的,油嘴滑舌,总说王强太老实,不会享受生活。

那天,王强拿了工钱,三儿就撺掇着,“强哥,你现在日子好了,得请兄弟们搓一顿啊,也让嫂子露一手,我们都尝尝嫂子的手艺。”

王强好面子,一听这话,立马就答应了。

他回家跟翠莲一说,翠莲虽然觉得那些人看着不像什么正经人,但丈夫开了口,她也不好驳了丈夫的面子。

那天,翠莲忙活了一下午,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鸡是自家养的,鱼是河里捞的,菜是园子里刚摘的。

王强把那几个朋友领进门,一个个都竖起大拇指,夸王强有福气,娶了个好媳妇。

王强听得满面红光,腰杆挺得笔直,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个叫三儿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副扑克牌。

“强哥,光喝酒没意思,咱们玩两把,助助兴。”

王强有点犹豫,他以前从不碰这些东西。

三儿把牌往桌子上一摔,笑道:“怕什么,又不是赌钱,就是输了罚酒,纯粹娱乐。”

另一个光头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强哥不会是怕嫂子吧?”

这句话,正好戳在了王强最敏感的神经上。

他最怕别人说他“怕老婆”。

“谁怕了!”王强把酒杯重重一放,“玩就玩,谁怕谁啊!”

翠莲在旁边看着,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想劝一句,可见王强那兴致勃勃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只能默默地收拾碗筷,听着客厅里男人们越来越大的吵嚷声。

那一晚,他们玩到了半夜。

客厅里乌烟瘴气,烟味、酒味、汗臭味混在一起,熏得人头疼。

王强输了不少,也喝了不少酒,但他的眼睛却异常地亮,是一种翠莲从未见过的兴奋的光。

从那天起,这个家就变了味。

三儿那些人,像是闻着腥味的猫,隔三差五就往王强家里跑。

一开始还说是“娱乐”,玩得很小,输赢就是几包烟钱。

王强手气时好时坏,有时候输一点,有时候也能赢一点。

赢钱的时候,他就特别大方,买酒买肉,招待得更殷勤。

他喜欢那种被人吹捧的感觉,喜欢那种一掷千金的豪气。

渐渐地,牌桌上的输赢越来越大。

从几块,到几十块,再到上百块。

上百块,那可是王强在工地上顶着大太阳干好几天才能赚回来的工钱。

翠莲开始劝他。

“王强,别玩了,那不是正道,咱们的钱都是辛苦挣来的,不能这么糟蹋了。”

“你懂个屁!”王强眼睛一瞪,“这是人情世故,你一个娘们家家的,头发长见识短!”

这是王强第一次对她这么大声说话。

翠莲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她不明白,那个曾经连对她说话大声一点都舍不得的男人,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想不通,但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这个家就毁了。

她开始想办法阻止。

王强要钱,她就说没有。

王强的朋友来了,她就摔摔打打,给他们看脸色。

可这些,换来的不是王强的醒悟,而是变本加厉的厌恶。

有一次,三"er他们又来了,翠莲把门一堵,说王强不在家。

三儿隔着门,阴阳怪气地喊:“强哥,你这媳妇可真厉害啊,把你管得死死的。”

王强正在屋里,听到这话,脸上挂不住了,冲出来一把就将翠莲推到一边。

“滚开!老子的事要你管?”

翠莲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后腰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看着王强和那群人嘻嘻哈哈地进了屋,然后把门“砰”的一声关上,把她隔绝在外。

那一刻,她的心,比后腰还疼。

那天晚上,王强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还欠了三儿二百多。

他喝得烂醉,回到房间,看到翠莲坐在床边等他,一脸的怨气。

“你看什么看!”酒精和输钱的怒火,让王强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指着翠莲的鼻子骂:“要不是你这个丧门星,老子能输吗?晦气!”

“王强,你清醒一点!”翠莲站起来,想去扶他。

“滚开!”

王强挥手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翠莲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翠莲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眼神,陌生又可怕,充满了暴戾和疯狂。

这不是她的王强。

绝对不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王强打完之后,也愣了一下,看着自己发抖的手,又看看翠-莲红肿的脸颊。

一丝悔意闪过,但很快就被赌徒的自尊和蛮横给压了下去。

他没道歉,只是含糊地骂了一句“活该”,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发出了震天的呼噜声。

翠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

脸上的痛,火辣辣的。

但心里的痛,却像是被凌迟。

她出嫁前,她娘拉着她的手说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

“受了委屈,我们想帮你都够不着啊。”

眼泪,终于决了堤,无声地滑落。

那一晚,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夜。

天亮的时候,她擦干眼泪,默默地爬起来,给王强做了早饭,然后去了地里。

她想,或许他只是一时糊涂,等他酒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还抱着一丝幻想。

然而,家暴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03

王强的牌瘾,像是一个无底洞,吞噬着这个家的一切。

他不再去工地上工了,嫌累,来钱慢。



他每天就跟三儿那伙人混在一起,白天睡觉,晚上赌钱。

家里的积蓄,很快就见了底。

没钱了,他就找翠莲要。

翠莲不给,他就开始摔东西。

家里的黑白电视机,被他一脚踹碎了屏幕。

新买的暖水瓶,被他“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后来,他开始卖家里的东西。

那辆他当初接翠莲过门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被他二十块钱就卖给了收废品的。

翠莲舍不得,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她去求他,换来的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打她的时候,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和愧疚。

眼神里,只有麻木和烦躁。

仿佛她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碍事的物件。

翠t莲身上的伤,旧的还没好,新的又添上了。

她学会了用衣服遮盖,学会了在人前强颜欢笑。

村里的人,也渐渐看出了些端倪。

有大婶偷偷拉住她,问她:“翠莲,王强是不是打你了?”

翠莲只能摇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没有的事,婶子,就是自己不小心磕的。”

家丑不可外扬。

她还想给王强保留最后一点面子。

她还天真地以为,只要她忍,只要她不说,王强总有一天会回头的。

可她的忍耐,只换来了王强的得寸进尺。

有一次,他输红了眼,半夜回家,翻箱倒柜地找钱。

他找到了翠莲藏在床底下的一个小铁盒。

那是翠莲的嫁妆钱,也是她准备将来给孩子用的,她一直舍不得动。

“王强,你不能拿这个钱!这是我们最后的钱了!”翠莲扑过去,死死地抱着铁盒。

“给老子松开!”王强眼睛血红,像一头饿狼。

他掰不开翠莲的手,就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撞。

“砰!砰!砰!”

翠莲的头晕目眩,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可她还是不松手。

那是她最后的希望。

王强彻底疯了,他从厨房里拿来了菜刀。

“你他妈的松不松手!不松手老子砍死你!”

冰冷的刀锋,就贴在翠莲的脖子上。

翠莲浑身一颤,看着那张狰狞扭曲的脸,她绝望了。

她慢慢地,松开了手。

王强抢过铁盒,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消失在夜色里。

屋子里,只剩下翠莲一个人,瘫坐在地上,血和泪混在一起,流了一地。

她知道,这个家,完了。

彻底完了。

她也知道,王强不会回头了。

一个能拿刀对着自己老婆的男人,心里已经没有家,也没有爱了。

第二天,翠莲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把家里收拾干净。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和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再待下去,她可能会死在这个男人手里。

她得走。

离开这个让她心碎的地方。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回娘家。

她怕娘家人担心,也怕他们去找王强闹,到时候事情会更难堪。

她只是简单地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把身上仅剩的十几块钱揣进口袋。

临走前,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承载了她所有梦想和幸福的家。

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和冰冷。

她走得悄无声息,就像她当初悄无声息地爱上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一样。

她去了南方。

听说那里工厂多,能挣钱。

她不识字,也没什么手艺,只能去工地上干男人一样的活。

搬砖,扛水泥,筛沙子。

工地上的人都笑话她,一个女人,干这个。

她不在乎。

身体上的累,比起心里的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只有一个念头,挣钱,活下去。

她很节省,住最便宜的工棚,吃最便宜的饭菜。

工友们吃肉,她就啃个馒头,喝口白水。

每个月发了工资,她都会留下一点点生活费,剩下的,全部寄回家。

是寄给王强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出于一种惯性。

或许,是她心里还存留着最后一丝可笑的责任感。

又或许,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她和他之间,还没有彻底断干净。

她偶尔会给他打个电话,用工地上包工头的电话。

电话那头,王强的声音总是很不耐烦。

“喂?谁啊?”

“是我。”翠莲的声音很小。

“哦,有事快说,我这忙着呢!”他那边总是传来嘈杂的麻将声和叫骂声。

他从来不问她过得好不好,辛不辛苦。

他只关心一件事。

“钱呢?这个月怎么还没打过来?”

“……就快了,这两天就寄。”

“快点啊!这边等着急用呢!”

然后,就是“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

每一次,翠莲都握着冰冷的听筒,发半天的呆。

她不知道他在电话那头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拿到钱后会怎么样。

她只知道,他们之间,只剩下钱了。

一年,两年,三年……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翠莲从一个工地,换到另一个工地。

她的皮肤变得黝黑粗糙,手上结满了厚厚的老茧。

她变得沉默寡言,很少跟人交流。

工友们都说她是个怪人。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偶尔想起那个曾经对她发誓要让她过上好日子的男人。

想起那个有着灿烂笑容的少年。

然后,心口就会一阵阵地抽痛。

她也会想家,想念北方的土地和气候。

但她不敢回去。

她怕看到那个已经彻底陌生的男人,怕面对那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家。

直到那一天,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他们村的村长打来的。

村长的声音很沉重。

“翠莲啊,你……有空就回来一趟吧。”

“怎么了村长?是……是他出什么事了吗?”翠莲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尽管恨他,但听到他可能出事,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担心。

村长在电话里叹了口气。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还是自己回来看看吧。王强他……他好久没露面了。”

好久没露面了。

这几个字,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翠莲的心上。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

他是不是赌钱跟人结了仇,被人害了?

是不是病了,没人管,死在家里了?

是不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

挂了电话,她第一次跟包工头请了长假。

她要去买票,她要回家。

无论王强变成了什么样,无论那个家变成了什么样,她都要回去看一眼。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是她作为妻子,最后的执念。

04

回家的火车,坐了两天一夜。

翠莲几乎没合眼,靠在硬座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乱如麻。

时隔多年,家乡会是什么样子?他又会是什么样子?



她既期盼,又害怕。

下了火车,转了两次长途汽车,终于回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镇。

镇上变化很大,盖起了不少新楼房,马路也修得宽阔平整。

她凭着记忆,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越走近,心跳得越快。

路边的白杨树,还是那么高大,只是叶子比她离开时更茂密了。

村口那口老井,还在。

邻居张大婶家新盖的二层小楼,气派得很。

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终于,她看到了自家那个熟悉的院门。

院门有些破败,红色的漆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木头的本色。

门上挂着一把生了锈的大锁。

翠莲的心沉了一下。

她从口袋里,颤颤巍巍地掏出了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她贴身带了许多年,已经被她的体温捂得温热。

她走上前,将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

不对。

插不进去。

她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锁,被换掉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为什么换锁?

是王强换的?还是……这个家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她用力地拍打着院门。

“王强!王强!开门!我是翠莲啊!”

“王强!你在家吗?”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可是,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几只麻雀被她的声音惊起,“扑棱棱”地飞走了。

邻居张大婶听见动静,从家里走了出来。

看到翠莲,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认了出来。

“哎呀!这不是翠莲吗?你可算回来了!”

“张大婶,”翠莲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问道,“王强呢?他在不在家?他把锁给换了,我进不去。”

张大婶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她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院门,欲言又止。

“这个……翠莲啊,王强他……我们也好久没见着他了。”

“好久是多久?”翠莲追问道。

“得有……小半年了吧,”张大婶掰着指头算了算,“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小半年……

跟村长说的时间差不多。

翠莲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她拿出自己那部刚买不久的廉价手机,拨打了那个她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手机里,传来的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遍,又一遍。

始终是关机。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半年,连电话都关机了?

翠莲越想越怕。

他肯定是出事了!

万一,万一他病倒在屋里,或者……出了什么意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翠莲就吓得浑身发抖。

不行,她必须进去看看!

“大婶,你知道哪里有开锁的师傅吗?我得进去看看,我怕他出事!”翠莲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有有有,镇上就有一个,我这就去帮你叫!”张大婶也是个热心肠,见她这么着急,不敢耽搁,转身就往镇子的方向跑去。

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翠莲靠在冰冷的院墙上,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手脚冰凉。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张大婶领着一个五十多岁,背着工具箱的男人过来了。

“就是这家,师傅,你快给打开吧。”

开锁师傅很专业,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套工具,对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锁鼓捣起来。

“这锁是新换的,不过质量不咋地。”师傅一边摆弄,一边随口说道。

翠莲的心又是一紧。

新换的锁,却没人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咔嚓”一声轻响。

锁开了。

翠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忙说:“谢谢师傅,多少钱?”

“三十。”

翠莲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钱递过去。

她推开那扇沉重的院门,一股混合着灰尘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看着就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她定了定神,朝着正屋的房门走去。

房门没有锁,虚掩着。

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慢慢地推开了房门。

“吱呀——”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翠莲,别……”身后的张大婶好像想说什么,但已经晚了。

开锁师傅干完了活,正准备离开,出于好奇,他下意识地朝着门里瞥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

老师傅的身子猛地一僵,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他手里的工具箱“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变得惨白如纸。

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老大,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咽喉。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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