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你疯了吧？让我娶一个农村女孩？”电话那头，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母亲的声音很平静：“浩子，你先见见再说。这个女孩很好的。”
“什么叫很好？我一个博士，月薪28万，你让我娶个种地的？”
“你就见一面，见一面又不会死。”
我当时觉得这是我人生中最荒谬的对话。一年后，我才明白，那通电话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轨迹。
01
我坐在上海浦东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车水马龙。这里是金融中心，我在一家AI公司做算法工程师，月薪28万，同事都是海归博士。我觉得自己就是人生赢家的模板。
母亲的电话像一颗炸弹，把我的世界观炸得粉碎。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喝了两瓶啤酒。朋友小马过来陪我。
“你妈想让你娶谁？”小马问。
“一个农村女孩，叫李清莲。听这名字就土得掉渣。”
“你妈怎么想的？”
“谁知道呢。可能是觉得我太久没谈恋爱了，病急乱投医。”
小马笑了：“你确实该找个女朋友了。天天对着代码，快成机器人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我的条件，在上海找个白富美不是问题。但是农村女孩？算了吧。”
小马收起笑容：“你别这么说话。农村女孩怎么了？你忘了你自己也是农村出来的？”
这话戳中了我的痛处。是的，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但是我通过努力，考上了清华，拿到了博士学位，在大城市站稳了脚跟。我已经不是那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农村孩子了。
第二天，母亲又打来电话。
“浩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妈，我真的不想去。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见都没见过。”
“我能想象得出来。一个农村女孩能有什么见识？我们聊什么？聊种地吗？”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点哽咽：“浩子，妈求你了。你就去见一面，行吗？”
我从来没有听过母亲用这种语气说话。她一向很强势，从小到大都是她决定我的事情。这次的央求让我有点慌。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就是觉得这个女孩很好，很适合你。”
“适合我什么？适合我降低生活水平吗？”
“浩子！”母亲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利了？”
我被说得哑口无言。是的，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利了？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母亲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供我读书。她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什么，这是第一次。
我给母亲打了电话。
“妈，我去见见她。但是说好了，只是见一面。”
母亲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开心：“好好好，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周末吧。”
“我让她到村口等你。”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找她。她住在哪里？”
“她就住在我们村东头，张家。她叫李清莲。”
挂掉电话后，我有种上贼船的感觉。但是木已成舟，我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周五下午，我请了半天假，开车回老家。从上海到老家的路程大概三个小时，一路上我都在想象那个叫李清莲的女孩会是什么样子。
在我的想象中，她应该是那种皮肤黝黑、说话大嗓门、穿着朴素的农村女孩。可能初中毕业就不读书了，在家帮父母干农活。我们见面的时候，她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我会礼貌地敷衍几句，然后告诉母亲我们不合适。
但是现实总是出人意料。
02
我的老家是个小村子，叫张家村。以前我觉得这里破破烂烂的，满眼都是泥土路和破房子。但是这次回来，我发现村子变化很大。路修好了，房子也翻新了，到处都很干净整洁。
我按照母亲给的地址，找到了张家。这是一座两层的小楼，外墙贴着白色瓷砖，门前种着几棵桂花树。
我敲了敲门。
“请问你找谁？”一个女声响起。
门开了，我看到了李清莲。
说实话，她完全不是我想象的样子。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棉布衬衫，深蓝色的牛仔裤，头发梳成马尾辫。皮肤很白，眼睛很亮，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气质。
“你是周浩吧？阿姨说你今天会来。”她笑着说。
“是的，我是周浩。你是李清莲？”
“对，我是李清莲。请进吧。”
她把我让进屋里。房子收拾得很干净，客厅里摆着一些书，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你要喝什么？茶还是咖啡？”她问。
“呃，茶就行。”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她会问我要不要喝咖啡。
她去厨房泡茶，我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个房子。从装修和摆设来看，这家人的生活水平应该不错。
她端着茶出来，坐在我对面。
“阿姨说你在上海工作？”
“是的，在一家AI公司做算法工程师。”
“AI算法？那很厉害啊。我大学学的是汉语言文学，对这些技术不太懂。”
我愣了一下：“你大学毕业的？”
她笑了：“怎么，很意外吗？农村女孩就不能上大学？”
我有点尴尬：“不是，我只是......没想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应该是那种没读过书的农村女孩，对不对？”
她的直接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我......确实有这种想法。抱歉。”
“没关系，很多人都这样想。我大学是在师范学院读的，毕业后回到村里当老师。”
“当老师？在哪里当？”
“就在我们村的小学。虽然工资不高，但是我喜欢孩子们。”
我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女孩。她显然比我想象的要有文化，而且谈吐很得体。
“你为什么不去城市发展？以你的学历，应该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
她想了想：“我觉得这里也需要老师。而且我喜欢这里的生活。”
“喜欢这里的什么？”
“宁静，真实。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每天看到孩子们天真的笑脸，我觉得很满足。”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我看来，在农村当老师简直是浪费人才。
“你要不要去村里走走？我可以给你做导游。”她提议。
“好啊。”
我们走出房子，李清莲带我在村里转悠。
“这是我们村的古建筑群，有三百多年历史了。”她指着一片古朴的房子说。
我仔细看了看，确实很有特色。青砖黛瓦，雕梁画栋，虽然有些破旧，但是古韵犹存。
“这些房子保护得还不错。”
“是啊，我们一直在努力保护这些古建筑。前几年有开发商想买下来拆掉建商品房，被我们拒绝了。”
“村民们。我也参与了保护工作。我觉得这些古建筑是我们的文化遗产，不能因为钱就毁掉。”
我对她的看法又有了改变。她不仅有文化，还有社会责任感。
我们一路走一路聊。她给我介绍村里的变化，讲一些有趣的故事。我发现她很健谈，而且见识比我想象的要广。
“你平时除了教书，还做什么？”
“读书，写字，偶尔写点文章。我还学古琴。”
“古琴？”
“嗯，我觉得古琴的声音很美，能让人心静下来。”
我们走到村头的小河边。河水很清澈，两岸种着柳树。
“这里真的很美。”我不由得感叹。
“是吧？我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夏天的时候还会下河抓鱼。”
“你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
“对，从小到大都在这里。虽然后来出去上大学，但是毕业后还是回来了。”
“不后悔吗？”
她看着河水，想了想：“不后悔。人各有志吧。有些人喜欢繁华的城市，有些人喜欢宁静的乡村。我属于后者。”
太阳开始西斜，金色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李清莲站在河边，微风吹动她的头发，整个画面很美。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女孩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无趣。相反，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那天晚上，我住在母亲家。吃完晚饭后，母亲问我感觉怎么样。
“她确实不是我想象的那种农村女孩。”
“我就说她很好吧？”母亲很得意。
“但是我们的生活方式差得太远了。我在上海，她在这里，怎么可能在一起？”
“生活方式可以改变，但是人品改变不了。”母亲说，“清莲这个女孩，人品好，心地善良，而且很有才华。你这样的条件，找到这样的女孩不容易。”
“妈，你怎么对她这么了解？”
母亲有点不自然：“我们都是一个村的，当然了解。”
我觉得母亲有什么话没说，但是也没有追问。
03
第二天是周日，我本来打算上午就回上海，但是李清莲说有个事想请我帮忙。
“什么事？”
“古建筑保护项目。我们想把村里的古建筑进行数字化保护，但是缺少技术支持。”
“数字化保护？”
“就是用3D扫描技术，把古建筑的每个细节都记录下来，建立数字档案。将来即使古建筑损坏了，也可以根据数字资料进行修复。”
我很意外：“你怎么知道这些技术？”
“我在网上查过资料，也看过一些相关的报道。但是我们村里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你想让我帮忙？”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知道这不是你的专业领域，但是我想你应该有办法。”
我想了想：“这个项目确实很有意义。我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我可以联系一些朋友，看看能不能提供技术支持。”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吗？太好了！”
“太感谢你了！”她激动地握住我的手，“我一直在为这件事发愁，没想到你能帮忙。”
她的手很软，很温暖。我们的距离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不用客气，我也觉得这个项目很有意义。”
我们在古建筑群里待了一个上午。李清莲给我讲了很多关于这些建筑的故事，还教我认识一些传统建筑的构件和装饰。
下午的时候，村里来了一群小孩子。
“清莲老师！清莲老师！”他们围着李清莲叫。
“怎么了？”她蹲下来问。
“我们想让你教我们画画。”一个小女孩说。
“好啊，但是今天是星期天，不是上课时间。”
“我们就想学画画。”另一个小男孩说。
李清莲看了看我：“你要不要一起参加？”
“我不会画画。”
“没关系，我教你。”
我们来到李清莲家的院子里。她拿出纸笔，教孩子们画画。
“今天我们画家乡的风景。大家想想，我们村里最美的是什么？”
“小河！”
“古房子！”
“桂花树！”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
“好，大家选择自己最喜欢的景物来画。”
孩子们开始认真地画起来。李清莲在旁边指导，偶尔帮他们修改一下。
“周叔叔，你也画一个吧。”小女孩对我说。
“我真的不会画。”
“没关系，我教你。”李清莲走过来，“先画个大概的轮廓。”
她握着我的手，教我画线条。她的手很温暖，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就这样，慢慢来。”她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努力集中注意力画画，但是脑子里总是想着她的手，她的声音，她的气息。
一个小时后，我的“作品”完成了。虽然很幼稚，但是至少能看出是个风景画。
“不错，有进步。”她笑着说。
孩子们画完后，李清莲把每个人的画都仔细看了一遍，给出了评价和建议。
“王小明，你的房子画得很好，但是比例可以再准确一点。”
“李小花，你的颜色搭配很漂亮，下次可以试着画更多的细节。”
孩子们听了都很开心，围着李清莲问东问西。
看着她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样子，我忽然有一种感动。她是真心喜欢这些孩子，也真心想把最好的东西教给他们。
傍晚时分，孩子们回家了。我和李清莲坐在院子里，看着夕阳西下。
“你很喜欢孩子。”我说。
“是的，孩子们很纯真，和他们在一起我觉得很快乐。”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孩子？”
她脸红了一下：“想过，但是还没遇到合适的人。”
“什么样的人才是合适的？”
她想了想：“善良，有责任心，能理解我的选择。”
“还有呢？”
“能和我一起为了共同的目标努力。”
我发现自己有点在意她的答案。
“你呢？你理想中的伴侣是什么样的？”她问我。
“以前我觉得要门当户对，学历相当，生活方式相似。”
“以前？现在不这样想了？”
我看着她，诚实地说：“现在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人品和三观。”
她笑了：“看来这两天的乡村生活改变了你的想法。”
“确实改变了很多。”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夜色渐深，我该回上海了。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这么晚开车不安全，要不明天再走？”
“明天我还有工作。”
她有点失落：“那好吧，路上小心。”
“我会的。关于古建筑保护的事情，我会尽快联系朋友。”
“谢谢你。”
我们站在门口告别。月光下，她显得特别美。
“周浩，这两天谢谢你陪我。”
“我也很高兴。”
“如果......如果有机会，欢迎你再来。”
“好的，我会再来的。”
我们握了握手，然后我转身离开。
04
开车回上海的路上，我的脑子里一直想着李清莲。她的笑容，她的话语，她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样子，都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
我开始怀疑自己以前的价值观是不是错了。是不是真的只有在大城市赚大钱才叫成功？是不是真的只有和自己条件相当的人才合适？
李清莲虽然只是个乡村教师，但是她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且她善良，纯真，有爱心，有才华。这样的女孩，难道不值得珍惜吗？
回到上海后，我一直心神不宁。工作的时候总是想起李清莲，想起她说话的样子，想起她和孩子们在一起的场景。
同事小马发现了我的异常。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
“是不是那个农村女孩？”
我没有否认。
“看来你对她有意思了。”小马坏笑着说。
“她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她很有文化，很有想法，而且很善良。”
“那挺好的啊。”
“但是我们的生活方式差距太大。她在农村，我在城市。”
“这不是问题。现在交通这么方便，距离不是问题。”
“不只是距离的问题。我们的价值观，生活习惯，都不一样。”
“价值观可以磨合，生活习惯可以适应。关键是你们互相喜欢。”
“我不知道她对我什么感觉。”
“那你就去追她啊。”
“怎么追？”
“经常联系，经常见面，让她感受到你的诚意。”
我想了想，觉得小马说得有道理。
那天晚上，我给李清莲发了微信。
“你好，我已经安全到上海了。”
她很快回复：“那就好。路上辛苦了。”
“关于古建筑保护的事情，我联系了几个朋友，他们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
“真的吗？太好了！”
“他们想了解更详细的情况。你能整理一份资料吗？”
“没问题，我明天就开始整理。”
我们聊了很久。我发现她的微信聊天和面对面聊天一样，很有趣，很有深度。
从那以后，我们几乎每天都聊微信。她会给我发一些村里的照片，讲一些有趣的故事。我会和她分享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的想法。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和她的聊天。每天晚上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看她有没有发微信。如果她回复得晚一点，我就会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个月后，我找了个借口，又回了老家。
“你怎么又回来了？”母亲很惊讶。
“公司有个项目需要实地调研。”我撒了个小谎。
其实我就是想见李清莲。
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学校里上课。
下课后，她走出教室，看到我在外面等着。
“你怎么来了？”她很惊喜。
“想你了。”我脱口而出。
她脸红了，低下头没说话。
“我是说，想看看古建筑保护项目的进展。”我赶紧补充。
“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你朋友怎么说？”
“他们很感兴趣，想实地考察一下。”
“太好了！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
那天下午，我们又一起去看了古建筑。李清莲给我看了她整理的资料，包括每座建筑的历史，现状，保护需求等等。资料做得很详细，很专业。
“你花了不少时间吧？”
“半个月。我每天晚上都在整理。”
“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愿意做的事情。”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忽然有一种冲动。
“清莲，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
“我......我喜欢你。”
她愣住了，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也知道我们的条件不太匹配。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的善良，你的才华，你的坚持，都深深地打动了我。”
她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让我们试着交往看看？”
她终于开口了：“周浩，你确定吗？”
“我很确定。”
“我们的生活方式差距很大。你在大城市，有高薪工作，有光明前途。我只是个农村教师。”
“这些都不重要。”
“你觉得我们彼此喜欢？”
“难道不是吗？”
她笑了：“是，我也喜欢你。”
“那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愿意是愿意，但是我有个条件...如果你能答应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