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加利福尼亚州
"素芳啊，孩子们饿着呢，你就别死撑着了。"
邻居王婶站在我家门口，看着瘦得脱了形的母亲，眼中满是心疼。我和姐姐小雨躲在门后，听着母亲和王婶的对话，肚子咕咕直叫。
家里的米缸已经见底三天了，母亲每天只煮一顿稀粥，说是要省着吃。可就是这样，最后一把米也在昨天晚上吃完了。
"王大山虽然平时不怎么来往，但毕竟是一家人，他不会见死不救的。"王婶继续劝着。
母亲紧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攥着围裙。自从父亲两年前出事后，我们家就和大伯家断了来往，原因我至今不明白。
"妈，我们去吧。"姐姐小雨从门后走出来，声音小得像蚊子。
母亲看了看我们兄妹俩，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最终，她点了点头："你们去吧，我在家等着。"
01
大伯家就在村东头，是村里最气派的三间大瓦房。我和姐姐小雨手拉着手，怯生生地站在院门口，不敢进去。
院子里传来大伯母张秀英的说话声，她正在和邻居聊天，声音爽朗得很。我们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敲门。
"是小峰和小雨啊！"大伯母打开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你们怎么来了？"
"大伯母，我们想见见大伯。"姐姐小雨说话时声音在发抖。
大伯母的脸色变了变，转身朝屋里喊："当家的，小峰他们来了！"
大伯王大山从屋里走出来，个子很高，脸上长着络腮胡子，看起来挺严肃的。他打量了我们一眼，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进来吧。"大伯的声音很低沉。
我们跟着大伯走进屋里，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桌上还摆着几样小菜。这让我想起了家里那张光秃秃的桌子，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
"你们来是为了什么事？"大伯坐在椅子上问。
姐姐小雨低着头，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看她这样，只好自己开口："大伯，我们家没米了，妈让我们来借点米。"
听到这话，大伯的脸色明显变了，眉头皱得很紧。大伯母在一旁也不说话了，气氛变得很尴尬。
"你们妈怎么样？"大伯停了好一会儿才问。
"妈挺好的，就是...就是最近身体不太好。"姐姐小雨撒了个谎，其实妈每天都愁得睡不着觉。
大伯沉默了很久，然后站起身朝里屋走去。我听到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大伯和大伯母的低声争论。
"不行，这事你不能管！"大伯母的声音。
"都是一家人，孩子们都饿成这样了。"大伯的声音。
他们争论了好一会儿，最后大伯从里屋拿出一个布袋子。布袋子看起来挺沉的，大伯的脸色也很沉重。
"这里有五斤米，你们拿回去吧。"大伯把袋子递给我。
我接过袋子，感觉真的很重，心里很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大伯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反而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谢谢大伯！"我和姐姐赶紧道谢。
"不用谢。"大伯摆摆手，"以后...以后有困难就来找大伯。"
大伯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眼睛也不敢看我们。大伯母站在一边，脸色很不好看，嘴唇紧抿着不说话。
我们告别了大伯，拎着米袋往家走。路上姐姐一直很安静，我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说没事。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坐在门口等我们。看到我们拎着米袋回来，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借到了？"母亲问。
"嗯，大伯给了五斤米。"我把袋子递给母亲。
母亲接过袋子，掂了掂重量，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她抱着袋子坐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动。
02
"妈，你怎么了？"姐姐小雨担心地问。
母亲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没事，妈这就去做饭。"
她抱着米袋走进厨房，我和姐姐跟在后面。厨房里很暗，只有一扇小窗户透进来一点光。
母亲把米袋放在案板上，解开袋口的绳子。就在她要倒米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手。
"这米......"母亲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和姐姐凑过去看，米袋里装的确实是大米，白花花的，看起来挺好的。但母亲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手也在发抖。
"妈，怎么了？"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这样。
母亲没有回答，而是伸手在米里摸了摸。突然，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妈！"姐姐小雨大声叫了一声。
母亲这才回过神来，但她的眼睛里已经含满了泪水。她颤抖着从米里取出了什么东西，紧紧攥在手心里。
"你们先出去，妈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母亲的声音很轻，但听起来很痛苦。
我和姐姐不敢违抗，只好退出厨房。但我们都很担心，就站在门外偷偷往里看。
只见母亲慢慢摊开手掌，看着手心里的东西，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抱着那个东西，身体颤抖得厉害，嘴里还在小声地念叨着什么。
"你爸...你爸他..."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我和姐姐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们都感觉到，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
母亲在厨房里待了很长时间，等她出来的时候，眼睛都哭红了。她把那个从米里取出的东西紧紧攥在手里，不让我们看见。
"妈，到底怎么了？"姐姐小雨问。
"没事，你们先去玩吧，妈过一会儿就做饭。"母亲强挤出一个笑容。
但我们都看得出来，母亲的心情很不好。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定的，做饭的时候还把盐当成糖放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一直在发呆，我们叫她好几次她才回应。我偷偷观察她，发现她一直在摸着衣服口袋，那里应该就是她从米里取出的东西。
"妈，你身体不舒服吗？"我关心地问。
"没有，妈很好。"母亲摇摇头，但眼神很恍惚。
那天晚上，我听到母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她的哭声很压抑，像是怕被我们听到。我想去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母亲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但她的表情已经平静了很多。她像往常一样给我们做早饭，但我注意到她的手还是会不自觉地摸向口袋。
"妈，大伯给的那个东西是什么？"我终于忍不住问了。
母亲的手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是你爸留下的东西。"
"爸留下的？"我和姐姐都很惊讶。
母亲点点头，眼中又有了泪意："你大伯一直保存着，现在还给我了。"
03
母亲的话让我们更加困惑了。父亲已经去世两年了，为什么他的东西会在大伯那里？
"妈，爸到底留下了什么？"姐姐小雨追问。
母亲犹豫了很久，最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布包。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枚很旧的铜钱，上面刻着一些看不懂的字。
"这是你爸的护身符，他从小就戴着。"母亲轻抚着铜钱，眼神很温柔。
"那为什么会在大伯那里？"我不明白。
母亲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因为...因为你爸出事的时候，这个护身符掉在了现场，被你大伯捡到了。"
"现场？"姐姐小雨敏感地抓住了这个词。
母亲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改口："就是...就是你爸生病的时候。"
但我们都知道，父亲不是病死的。村里人都说他是出了意外，但具体怎么出的意外，大人们从来不跟我们说。
"妈，爸到底是怎么死的？"我鼓起勇气问。
母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紧紧抱着那枚铜钱，眼中满是痛苦："你们还小，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我们已经不小了！"姐姐小雨有些激动，"爸都死了两年了，我们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母亲被姐姐的话刺痛了，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抱着我们，声音哽咽："妈不是不想告诉你们，是...是这件事太复杂了。"
"有什么复杂的？"我不理解。
母亲沉默了很久，最后说："你爸的死，和你大伯有关。"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把我和姐姐都炸懵了。我们看着母亲，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妈，你是说大伯害死了爸？"姐姐小雨的声音在颤抖。
"不是害死，是...是意外。"母亲摇着头，"但如果不是因为你大伯，你爸也不会死。"
我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理解不了母亲的话。大伯看起来那么和善，怎么会和父亲的死有关呢？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去大伯家借米？"我问。
"因为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们的长辈。"母亲擦了擦眼泪，"而且，我想看看他是不是还有良心。"
"现在看来，他确实还有良心。"母亲看着手中的铜钱，"不然他不会把这个还给我。"
我和姐姐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昨天大伯的那些复杂表情，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妈，你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姐姐小雨恳求道。
母亲看了看我们，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最后，她叹了口气："你们真的想知道？"
我们都点了点头。
"好吧，你们也该知道真相了。"母亲的声音很低，"那是两年前的秋天，你爸和你大伯一起去山上砍柴......"
04
"那天早上，你爸本来不想去的，因为前一天晚上下了雨，山路很滑。"母亲陷入了回忆，"但你大伯说家里急着用柴火，非要你爸陪他去。"
我和姐姐静静地听着，不敢打断。
"你爸拗不过你大伯，就跟他一起去了。"母亲的声音越来越沉重，"他们上山的时候还好好的，但下午的时候，只有你大伯一个人回来了。"
"爸呢？"我忍不住问。
"你大伯说，你爸在山上滑倒了，摔下了悬崖。"母亲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等村里人赶到的时候，你爸已经...已经没气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原来父亲是这样死的，怪不得大人们都不愿意跟我们说。
"那大伯有什么错呢？"姐姐小雨问，"这不是意外吗？"
母亲摇了摇头："如果真的只是意外，我也不会怪他。但是......"
"但是什么？"我追问。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你大伯那天根本不是去砍柴的。"母亲的声音带着愤怒，"他是去挖山上的那个古墓！"
古墓？我和姐姐都愣住了。
"村里传说山上有个古墓，里面埋着宝贝。"母亲继续说，"你大伯一直想去挖，但他胆子小，不敢一个人去，就骗你爸说去砍柴。"
"那爸是怎么摔下去的？"我问。
"你大伯说，他们挖的时候山体松动了，你爸为了推开他，自己掉下了悬崖。"母亲的声音越来越颤抖，"但我不相信这个说法。"
"为什么不相信？"姐姐小雨问。
"因为你大伯回来的时候，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甚至连衣服都没脏。"母亲愤怒地说，"如果真的是山体松动，他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这个疑点确实很奇怪，我也觉得不对劲。
"那你有证据吗？"我问。
"没有，只有你大伯一个人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母亲无奈地摇头，"而且他是你爸的哥哥，警察也相信了他的说法。"
"那这个护身符是怎么回事？"姐姐指着母亲手中的铜钱。
"你大伯说这是在现场捡到的，一直替你爸保管着。"母亲看着铜钱，"但我怀疑，这个护身符上可能有什么线索。"
"什么线索？"我们都很好奇。
母亲仔细地翻看着铜钱，突然，她的表情变了："你们看，这里有血迹！"
我和姐姐凑过去看，果然在铜钱的边缘有一些暗红色的斑点，看起来确实像是血迹。
"这些血迹保存了两年都没有消失，说明当时流了很多血。"母亲分析道，"如果你爸真的是意外摔死的，护身符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迹？"
这个发现让我们都很震惊。难道父亲的死真的不是意外？
"妈，那你准备怎么办？"姐姐小雨问。
母亲沉思了很久，最后说："我要去找你大伯，问个清楚。"
05
第二天下午，母亲带着我们去了大伯家。这次，她的态度和昨天完全不同，脸上写满了坚决。
大伯正在院子里修理农具，看到我们来了，脸上闪过一丝紧张："素芳，你们怎么又来了？"
"王大山，我有话要跟你说。"母亲的声音很冷。
大伯看了看母亲的表情，知道事情不对劲："进屋说吧。"
我们跟着进了屋，大伯母也在，看到我们都来了，显得有些不安。
"你们先出去玩。"母亲对我和姐姐说。
但我们哪里愿意出去，这种时候我们更想知道真相。母亲看出了我们的想法，也没有再坚持。
"王大山，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母亲从口袋里取出那枚铜钱。
大伯看到铜钱，脸色立刻就变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这不是老二的护身符吗？"
"是的，你昨天还给我的。"母亲盯着大伯的眼睛，"但我发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大伯强装镇定地问。
"这上面有血迹，很多血迹。"母亲把铜钱举到大伯面前，"如果老二真的是意外摔死的，这个护身符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大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开始冒汗。大伯母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紧张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这...这我不知道，可能是摔的时候弄的。"大伯结结巴巴地说。
"摔的时候弄的？"母亲冷笑一声，"王大山，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素芳，你这是什么意思？"大伯有些恼怒。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要知道老二到底是怎么死的！"母亲的声音提高了，"真香！"
大伯沉默了很久，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变得很压抑。我和姐姐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话。
"你真的想知道？"大伯最终开口了，声音很低。
"当然！"母亲毫不犹豫地点头。
大伯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婆，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天...那天确实不是去砍柴的。"
果然！我的心跳加快了。
"我们是去挖山上的古墓。"大伯继续说，"老二本来不愿意去，但我说服了他。"
"然后呢？"母亲追问。
大伯的脸色变得很痛苦："我们挖到了一个石头箱子，里面有很多古董。老二说这些东西应该上交给国家，但我...我想私吞。"
"所以你们吵架了？"母亲猜测。
"不只是吵架。"大伯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打起来了。"
屋子里一片死寂，只能听到大家的呼吸声。
"在争夺的过程中，老二被我推了一下，他后退的时候踩空了，掉下了悬崖。"大伯的眼中含着泪水，"我想去救他，但已经来不及了。"
母亲听到这里，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所以，是你害死了他！"
"我不是故意的！"大伯急忙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那些宝贝！"
"那些宝贝呢？"母亲问。
大伯低下了头："我...我拿了一部分，剩下的重新埋了。"
"你拿了多少？"
"不多，就几件瓷器和一些银元。"大伯的声音像蚊子一样，"我用那些钱盖了这房子。"
母亲看着大伯家的豪华装修，眼中满是愤怒："原来如此！难怪你家这两年过得这么好！"
06
"素芳，你听我解释！"大伯想要为自己辩护。
但母亲已经不想听了："王大山，你害死了我的丈夫，还用他的命换来的钱享受生活，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我也很痛苦啊！"大伯的眼泪流了下来，"这两年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到老二来找我！"
"你做噩梦？"母亲冷笑，"那老二呢？他连做噩梦的机会都没有了！"
大伯被母亲的话噎住了，说不出话来。大伯母在一旁也开始哭，看起来她之前并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妈，我们报警吧。"姐姐小雨愤怒地说。
"报警有什么用？"母亲摇摇头，"都过去两年了，而且也没有其他证据。"
"那就这样算了？"我不甘心。
母亲看了看大伯，又看了看我们，最后说："王大山，你说该怎么办？"
大伯跪在了地上："素芳，求你原谅我！我可以把房子卖了，把钱都给你们！"
"我不要你的钱！"母亲坚决地摇头，"脏钱我不要！"
"那你想要什么？"大伯绝望地问。
母亲沉思了很久，最后说："我要你做三件事。"
"什么事？你说！"大伯急忙点头。
"第一，把剩下的古董全部交给国家。"母亲的声音很坚定。
"好，我答应！"大伯点头。
"第二，你要在老二的坟前跪下认错，求他原谅。"
"我...我也答应。"大伯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头。
"第三。"母亲停顿了一下，看着我和姐姐，"以后我们家有任何困难，你都要无条件帮助，直到我的孩子们长大成人。"
"这个我当然答应！"大伯毫不犹豫地点头，"不管什么困难，我都会帮忙的！"
母亲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
从大伯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母亲牵着我和姐姐的手，慢慢地往家走。
"妈，你不恨大伯吗？"我问。
"恨有什么用？"母亲叹了口气，"你爸已经死了，恨也不能让他活过来。"
"但是大伯害死了爸！"姐姐小雨还是很愤怒。
"傻丫头，仇恨只会让人变得扭曲。"母亲摸了摸姐姐的头，"妈不想让你们在仇恨中长大。"
"那我们就原谅他了？"我不理解。
"不是原谅，是放下。"母亲的声音很温柔，"我们要向前看，好好生活。"
07
一个月后的一天，大伯真的跪在了父亲的坟前。他哭得很伤心，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村里来了很多人看热闹，大家都在议论这是怎么回事。母亲没有阻止，她说真相应该让大家知道。
大伯跪了整整一个小时，最后是大伯母扶着他回去的。从那以后，大伯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经常一个人发呆。
大伯也确实履行了承诺，把剩下的古董都交给了文物部门。政府还给了一笔奖金，大伯把钱全部给了我们家。
"这些钱我不能要。"母亲最初是拒绝的。
"素芳，这是我应该做的。"大伯的声音很虚弱，"我欠老二的，永远还不清。"
最终母亲还是收下了钱，用来供我和姐姐上学。她说，这是父亲用生命换来的，不能浪费。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家的生活逐渐好转。大伯信守承诺，只要我们有困难，他总是第一时间帮忙。
但他自己却越来越憔悴，头发白了很多，人也瘦了不少。大伯母说他经常半夜惊醒，嘴里念叨着父亲的名字。
有一天，大伯突然来到我们家，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
"素芳，这是我最后能为老二做的事了。"大伯的眼中满是悔恨。
母亲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张很旧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看到纸条上的内容，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这怎么可能？"母亲的声音在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