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22日下午,香港新界马鞍山西贡西沙路大洞村附近的西奥村巴士站,一辆黄色迷你cooper轿车斜停在路边。
车窗外,一位护士满脸疑惑,车内母女姿势怪异,双手下垂瘫坐,拍打车窗毫无反应,可雨刮却莫名摆动着。
这诡异的一幕,瞬间打破了午后的宁静,也拉开了这场震惊香港的大案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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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在英国伦敦大学医学院实习的许金山与护士黄秀芬相识相恋,两人都是马来西亚人,异乡相遇让他们倍感亲切。
1992年,两人步入婚姻殿堂,婚后许金山事业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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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全家移居香港,黄秀芬放弃工作,专心相夫教子,先后生下三女一子。
曾经,黄秀芬觉得自己幸福美满,丈夫事业有成,孩子乖巧懂事。
可2013年的一个夏夜,一切都变了。
黄秀芬从朋友处得知,许金山竟和他的学生搞在了一起。
许金山与她的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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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金山和小他16岁的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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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黄秀芬坐在卧室床边,望着窗外,月光下,眼角泪痕清晰可见。
“为什么我苦心经营的家庭却被她插足破坏!”她低声嘟囔,满是疲惫无奈。
等女儿离开房间,她拿起手机拨通许金山的电话。
“喂,什么事?我在忙。“
许金山的声音传来。
“你还知道吗?你和李咏仪的事,别装了!你对得起我和这个家吗?”
黄秀芬愤怒地质问,眼泪止不住地流。
许金山沉默片刻后冷冷回应:“哦,那又怎样?”
说完便挂断电话。
黄秀芬听着忙音,瘫坐在床上,心彻底凉了。
得知丈夫出轨后,黄秀芬陷入无尽痛苦与挣扎。
她整日精神恍惚,深夜独自落泪,身体和精神状态每况愈下,最终被诊断出中度抑郁症和重度焦虑症。
一天午后,黄秀芬等孩子们出门上学后,决定和许金山摊牌。
许金山刚进门,黄秀芬便迎上去,眼神决绝:“许金山,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吧!”
“离婚?别发疯,为了孩子也不能离!”许金山皱眉不耐烦道。
“搞婚外情时怎不想孩子?现在说这不可笑吗?”黄秀芬音量提高,情绪激动。
许金山眼神闪躲:“事情没那么简单。“
“有什么难的?财产平分,孩子抚养权再商量。”
黄秀芬毫不退缩。
许金山一听财产平分,脸色骤变:“不行!财产是我打拼来的,凭什么分你一半?”
“你的?我为这个家放弃事业,操持家务,现在你说这些?”
黄秀芬气得浑身发抖。
两人为此争吵不休,黄秀芬要分一半财产,许金山却只肯给六分之一,谈判陷入僵局。
在此之后,许金山行为愈发可疑。
2015年4月8日,一瓶容量6.8立方米、纯度99.9%的一氧化碳被送至威尔斯亲王医院,签收人是许金山助理教授,实则按许金山指示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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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教授,这东西危险得很,你用它做什么实验啊?”
“你别管那么多,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
许金山不耐烦地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天后,案发前两天的下午,许金山在实验室往两个瑜伽球里注入一氧化碳。
“许教授,你这是……把一氧化碳灌进瑜伽球里,这是要干嘛?”
许金山一边操作一边随口说道:“让朋友帮忙检测下浓度,你别大惊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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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许金山没回家,带着瑜伽球去了情妇那里。
案发前一天傍晚,许金山带着两个注满一氧化碳的瑜伽球回到家,看到二女儿在地下室练瑜伽。
“丽玲,别练了。
这俩瑜伽球里装着有毒的一氧化碳,是用来毒老鼠的,千万别碰。“
许金山严肃叮嘱。
“爸,家里哪有老鼠?用这毒老鼠多危险!二女儿疑惑道。
“小孩子别管,照我说的做。”
许金山不耐烦地说完,把瑜伽球放在地下室角落。
第二天一大早,妻子黄秀芬7点半开车送幼子幼女去上学。
许金山站在窗前,看着车子远去,心里紧张起来。
黄秀芬8点半回家在花园客厅坐下后,许金山偷偷溜进车库。
他费力把瑜伽球塞进妻子的迷你cooper后备箱,放气、拔塞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屋里。
许金山回到客厅,看到二女儿在看电视,叮嘱道:“丽玲,爸爸中午有事出门,你在家好好做作业,哪儿也别去。“
“知道了,爸,你今天可真啰嗦。”
二女儿眼睛盯着电视随口回应。
快到中午,妻子黄秀芬回房休息,11点多,许金山准备出门上班。
出门前,他再次警告二女儿别出门,女儿敷衍点头,许金山这才放心离开。
许金山刚走不久,二女儿就接到同学电话说有急事。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出门。
她来到车库,看到妈妈的车,心想坐妈妈的车去会快一点,完全没意识到后备箱里藏着致命的危险。
下午2点左右,妻子黄秀芬睡醒后发现二女儿不在家,正准备打电话,二女儿走进家门说要借车。
“你这孩子,不是让你在家吗?”黄秀芬有些生气,但看到女儿着急的样子,还是心软同意。
母女俩上车后,车子缓缓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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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秀芬与二女儿
车子开出没多远,二女儿就感觉头晕乎乎的,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
“妈,我头好晕……”二女儿有气无力地说道。
黄秀芬也觉得不对劲,她试图打开车窗透气,却发现四肢发软,使不上劲。
“怎么回事……”话还没说完,车子就失去控制,缓缓停在了西奥村巴士站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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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点35分,一位目击者路过,透过车窗看到母女俩似乎在休息,没太在意。
4点15分,目击者原路返回,发现车子和母女姿势都没变,雨刮却在摆动。
那人走近拍打车窗,母女俩毫无反应,她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报了警。
警察和消防员赶到现场,破窗而入,发现母女俩已陷入重度昏迷,急忙送往医院。
但最终,母女俩还是因抢救无效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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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起初怀疑是车辆故障导致一氧化碳中毒,检查后却发现车辆刚保养过,并无问题。
调查车内物品时,瑜伽球未受重视,警方重点排查车辆和周边环境也一无所获,案件陷入僵局。
日子一天天过去,警方承受着巨大压力,持续深入调查。
随着调查的深入,许金山的婚外情和与妻子黄秀芬的财产纠纷逐渐浮出水面,他的嫌疑也越来越大。
但警方缺少关键证据,始终无法确定一氧化碳的来源。
直到案发半年后,一位年轻警员凭借直觉,觉得被忽视已久的瑜伽球藏有线索。
警方对瑜伽球重新检测,终于在球内检测出少量一氧化碳成分。
顺着这条线索深挖,确定瑜伽球是许金山从实验室带回家的,且案发前球内充满一氧化碳。
警方再次将许金山列为重点怀疑对象,并对许家进行全面搜查。
在许金山二楼书房的抽屉里,“sir,请看,这里有新发现!”
警员发现一个白色瑜伽球气塞,与案发现场瑜伽球型号匹配。
这一发现让许金山的嫌疑进一步增大。
2016年5月12日,警方再次逮捕许金山。
面对审讯,许金山坚称与案件无关,称带瑜伽球回家是为杀鼠,女儿可能用球释放一氧化碳灭虫,造成意外。
但警方并未被他的言辞所迷惑,继续搜集证据。
家佣表示家里从未见过老鼠,二女儿的老师和同学也证实她性格开朗,没有自杀倾向。
2017年9月,警方掌握更多证据,许金山再次以谋杀罪名被逮捕。
法庭上,控辩双方激烈交锋。
“许金山,你利用一氧化碳杀害妻女,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检察官严肃说道。
“我没有杀人!瑜伽球可能是女儿自己放到车上的,她早就有轻生想法,我后悔告诉她瑜伽球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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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金山镇定回应。
“许丽玲根本没理由这么做,而你有充分杀人动机,婚外情和财产纠纷足以让你痛下杀手!”检察官义正言辞反驳。
许金山还想狡辩,面对检察官出示的各种证据,渐渐没了底气。
2018年9月19日,9名陪审团经过7个小时商议,一致裁定许金山两项谋杀罪成立,判处终身监禁。
许金山不甘心就此定罪,他和律师团队仔细研究案件卷宗,把重点放在瑜伽球气塞这个关键证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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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们发现,警方在案发6个月后才寻找气塞,车辆多次移动,物证状态无法保证完整性,且许金山家里找到的气塞可能是备用配件,与案发现场瑜伽球无关。
基于这些发现,许金山向香港高等法院上诉庭提出上诉。
他强调原审法官引导陪审团时存在错误,没有充分提醒考虑辩方观点,导致陪审团错误推论。
控方推断许丽玲不可能放瑜伽球上车的假设也漏洞百出,且原审法官未将辩方提出的不在场证明观点交由陪审团评估。
上诉庭经过审理,认为许金山的上诉理由有一定合理性。
2023年11月21日,香港终审法院裁定,原审法官对陪审团的指引错误,许金山无法获得公平审讯,撤销定罪,下令重审。
这一消息传出,整个香港为之震惊,人们纷纷议论这起案件到底是误判,还是许金山利用法律漏洞逃脱罪责。
2024年12月,案件重新开庭审理。
控方调整策略,不再纠结气塞问题,而是聚焦两个核心观点:一是用一氧化碳灭老鼠是幌子,杀人是真相;
二是许金山夫妇长期的婚姻和财产纠纷导致杀意爆发。
辩方这边,许金山选择自己为自己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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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他坦言2007年就和李咏仪在一起,但声称这段关系未破坏家庭,还说黄秀芬早已接受,甚至列举为黄秀芬改造厨房、建小花园等例子,试图证明家庭幸福,自己没有杀人动机。
许金山还拿出一封邮件作为证据,发件时间是案发当天下午1:17,坚称当时已回到办公室用电脑发邮件,不可能在两点左右作案。
但控方很快质疑,指出邮件可能通过手机或家里电脑发送,且许金山案发当天行程说法前后矛盾,修改证词是在制造不在场证明。
到了法官引导陪审团的环节,法官吸取上次教训,详细复述控辩双方观点,最后引用福尔摩斯的经典名言:“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新任陪审团经过三个多小时激烈讨论,最终以7:0全票认定许金山两项谋杀罪名成立。
2025年1月14日上午11点半,法官宣布判决结果,许金山再次被判终身监禁。
这场横跨多年的案件终于落下帷幕。
许金山被带出法庭时,脸色苍白,脚步踉跄。
曾经在学术界风光无限的教授,如今沦为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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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的充足并不代表精神的富足。
教授一家六口,看似光鲜亮丽的家庭,背后却危机四伏。
有时候不禁要拷问,当人的欲望无限扩张时,我们是否已经离幸福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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