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明远握着钥匙的手微微颤抖，在自家门前站了足足十分钟。
王秀芬拉了拉他的袖子："都到门口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七年了，他们离开这个家整整七年了。
当初是带着多大的绝望和无奈才迈出家门，如今回来，心中五味杂陈。
"万一小军还是老样子怎么办？"陈明远的声音有些哽咽。
王秀芬深吸一口气："总要面对的，我们都老了。"
01
陈小军大学毕业那年，陈明远特意请了假陪儿子去参加毕业典礼。
看着儿子穿着学士服在台上接过毕业证书，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儿子，你是咱们陈家的骄傲！"陈明远拍着儿子的肩膀，满脸自豪。
王秀芬也在一旁抹着眼泪："小军啊，妈就盼着你有出息。"
刚开始找工作时，陈小军还挺积极的。
每天西装革履地出门面试，晚上回来会跟父母分享面试经历。
"今天那家公司环境不错，就是工资低了点。"陈小军边吃饭边说。陈明远安慰道："刚毕业工资低点正常，慢慢来。"
可是三个月过去了，陈小军投出去的简历如石沉大海。
偶尔有面试机会，不是嫌工资低，就是觉得工作太累。
"爸，那家公司要求996，太辛苦了。"陈小军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王秀芬心疼儿子："是啊，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
半年后，陈小军彻底放弃了找工作。"现在就业形势这么差，我再准备准备。"
陈明远开始有些着急："儿子，你同学都开始工作了吧？"陈小军不耐烦地回应："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时间一天天过去，陈小军从"准备准备"变成了彻底躺平。
每天睡到中午才起床，除了吃饭就是打游戏。
"小军，你帮妈妈去买点菜吧。"王秀芬试探着说。"妈，我正打团呢，你自己去吧。"陈小军头也不抬。
陈明远终于忍不住了："你都毕业一年了，总这样下去怎么行？"
陈小军突然暴怒："我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怎么了？你们就知道逼我！"
从那以后，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陈小军变本加厉，不仅不找工作，连基本的家务都不做。
02
转眼间，陈小军在家已经待了三年。
邻居张阿姨偶尔会关心地问："小军工作了吗？"
王秀芬只能尴尬地笑笑："还在找呢。"
回到家，她忍不住对儿子说："小军，你表妹晓晓都当部门经理了。"
"妈，你别拿我跟别人比行吗？"陈小军摔门进了房间。
陈明远叹了口气："老婆，别说了，说也没用。"
陈小军的生活作息完全颠倒，经常凌晨三四点还在客厅打游戏。
"能小声点吗？我们要睡觉。"陈明远披着睡衣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陈小军敷衍地应着，声音却没有降低多少。
第二天，陈明远顶着黑眼圈去上班。
"老陈，你最近气色不太好啊。"同事关心地问。陈明远苦笑："家里有点事。"
王秀芬的身体也开始出现问题，血压越来越高。
医生叮嘱要保持心情愉快，可是看着儿子的样子，她怎么可能愉快得起来。
"小军，妈妈身体不太好，你能不能..."王秀芬话还没说完。
陈小军就打断她："妈，你别用身体来道德绑架我。"
陈明远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能这样跟你妈说话？"
父子俩大吵了一架，陈小军把房门摔得震天响。
家里的开销越来越大，陈小军不仅不挣钱，还经常要钱买游戏装备。"爸，给我转两千块钱。"
"两千块？你要干什么？"陈明远皱眉。
"买点东西，你管那么多干嘛？"陈小军理直气壮。
王秀芬劝道："给他吧，省得又吵架。"
陈明远无奈地掏出手机转账。
表妹李晓晓来家里做客，看到表哥还窝在家里，忍不住劝道："哥，你也该出去工作了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陈小军冷冷地回应。
李晓晓摇摇头，对姑姑说："姑姑，你们太惯着表哥了。"
03
时间到了第五年，陈小军已经完全成了"巨婴"。
早上起床要母亲叫，吃饭要端到房间，衣服扔得到处都是。
"小军，你都快三十了，该考虑找个对象了吧？"王秀芬试探着问。
陈小军不屑地说："我这样子谁看得上我？"
"那你就不能改变改变？"陈明远忍不住插话。"改变什么？我觉得现在挺好的。"陈小军继续玩着手机。
张阿姨私下里对王秀芬说："秀芬啊，你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王秀芬红着眼圈："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明远的退休申请批下来了，他本想退休后好好享受生活。
可是看着儿子的样子，心里只有苦涩。
"老婆，我们这么多年的积蓄都快被他败光了。"陈明远看着存折发愁。
王秀芬也愁眉不展："是啊，照这样下去，我们老了可怎么办？"
有一次，陈小军因为游戏输了，把键盘砸了。"再给我买个新键盘。"他理所当然地要求。
"小军，你能不能懂点事？"王秀芬终于忍不住哭了。
"哭什么哭？不就是个键盘吗？"陈小军不耐烦地说。
陈明远气得血压飙升，被紧急送到医院。
躺在病床上，他拉着妻子的手："秀芬，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老陈，别想那么多，先养好身体。"王秀芬强忍着泪水。
陈小军来医院看了一眼就走了，说是有个游戏活动不能错过。
出院后，陈明远和王秀芬彻夜未眠。
"要不，我们搬出去住一段时间？"王秀芬提议。
"搬出去？这可是我们的家啊。"陈明远不甘心。
"可是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被拖垮了。"王秀芬抹着眼泪。
第二天，陈小军又为了钱的事大发脾气。"你们就这么点退休金，还不够我用的！"
04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陈明远最后的防线。
当天晚上，他和王秀芬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小军，我和你妈商量了，我们打算出去住一段时间。"陈明远声音颤抖。
陈小军愣了一下："出去住？去哪？"
"我们在郊区租了个小房子。"王秀芬低着头不敢看儿子。
"你们疯了吧？好好的家不住，跑出去住？"陈小军不可思议。
"这个家...我们待不下去了。"陈明远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陈小军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爸，妈，你们别开玩笑。"
"我们没开玩笑。房子留给你，每个月会给你打三千块生活费。"王秀芬说着就开始收拾东西。
"三千块？那怎么够？"陈小军急了。
"够不够，你自己想办法吧。"陈明远第一次如此强硬。
搬家那天，陈小军站在门口，看着父母拖着行李箱离开。"爸！妈！你们真的要走？"
王秀芬回头看了儿子一眼，眼泪止不住地流："小军，你好好照顾自己。"
陈明远拉着妻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小军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没有了母亲的照顾，他连吃饭都成问题。
刚开始的一个月，陈小军还在赌气，靠外卖和泡面度日。
可是三千块钱很快就花光了，他第一次体会到了生活的艰难。
"妈，能不能多给点钱？"他打电话哀求。
"小军，妈妈也没有多余的钱了。"王秀芬在电话那头哽咽。
张阿姨看不下去，给陈小军送了几次饭。"小军啊，你父母也不容易，你该长大了。"
"张阿姨，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陈小军第一次露出了脆弱。
张阿姨叹了口气："孩子，路要自己走。"
05
父母离开后的第三个月，陈小军终于撑不住了。
冰箱里空空如也，钱包里只剩下几十块钱。
他第一次认真地打开招聘网站，看着那些职位要求，心里充满了恐惧。
"我都快三十了，还能找到工作吗？"
硬着头皮投了几份简历，竟然收到了面试通知。
穿上许久没穿的西装，陈小军感觉很不自在。
面试官问："您有五年的空白期，能解释一下吗？"
陈小军支支吾吾："我...我在准备一些事情。"
不出意料，面试失败了。
走出公司大楼，陈小军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浪费了多少宝贵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