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我的表情,夏清逸继续说道:
“那天我路过地下三层,旭白就像个天使一样,为贫民窟的孩子唱歌,所以,你让我怎么忍心看着这样一个美好的生命凋零?”
我后退了两步,极力抑制住声音的颤抖。
“所以,就要牺牲我?将我换到三层的贫民窟去?”
地下三层鱼龙混杂,可以说是末世的暴乱区。
去了那,能不能活下来都未可知。
夏清逸蹙起眉,略微不悦。
“祁玄,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这不叫牺牲,只是权宜之计。”
话音刚落,医生敲门,夏清逸匆忙去迎接。
我扶着沙发,才勉强站稳。
透过门缝望去,床上的男孩嘴唇苍白,病气如抽丝。
一阵咳嗽声突兀的响起。
夏清逸忙拽着医生飞奔过去,又一次的将我忽视在了原地。
地下城没有风,此刻我却冷的不像话。
直到深夜,医生才离开。
夏清逸则在百忙中,抽空对我说了句赶人的话:
“你也看见了,旭白病的重,得静养。三天后你必须去地下三层,否则我们家遭不过二层警卫员的人口盘查。”
我疲惫的抬起眼看她,心中涩意横生。
与此同时,手机发来一条短信。
祁玄先生,三天后,组织派了专员来接您去地下一层。
我默不作声摁掉手机屏幕,勉强对夏清逸挤出一丝笑。
“好啊,我离开就是。”
至于去哪,就不是她说的算了。
她终于松了口气,踮起脚在我脸上轻啄了一口,
“我就知道阿玄最懂事,放心,我很快就接你回来。”
我不动声色的抹了把她亲过的地方。
这天晚上,夏清逸衣不解带的守了陈旭白一整晚。
我坐在沙发上,被回忆折磨的整宿睡不着。
夏清逸是我父亲资助的贫困生,因为成绩优异,父亲特许她与我一同出国留学。
那时,她会为了给我买一块蛋糕,跨越半个洛杉矶,会因为我吃不惯异国饭菜,每晚捂着饭盒在学院门口等我。
如今,夏清逸不忍心那样纯洁的男孩被碾碎在废土里。
可是她忘记了,七年前,父亲病重,她分明在病床前发过誓,要一辈子对我好。
那年末世尚未来临,她对我的誓言天长地久。
而今誓言却生出倒刺,剜得我如痛如摧。
明明曾经这样好的人,为什么忽然间烂了。
我想不通,但我能清楚的认识到一件事:之后的路,我不再需要她了。
第二天天刚亮,夏清逸难得下厨,为陈旭白煲起营养粥。
我视若无睹的走进房间,拉出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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