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小雨，你相信我吗？”拉杰什握着我的手，眼神诚恳得让人无法拒绝。
“我当然相信你。”我笑着回答，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用同样的话骗过五个女人。 而我，即将成为第六个。
更可怕的是，前面那五个人，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们......
01
我叫林小雨，28岁，在一家外贸公司做业务员。
如果有人告诉我，网恋会让我差点死在异国他乡，我肯定会笑他脑子有病。可这就是我的真实经历。
那是去年三月的一个下午。我在外贸论坛上发了一个关于纺织品出口的帖子。
没想到收到了一条私信。
“你好，我是拉杰什，来自印度新德里。看了你的帖子，很专业。可以交个朋友吗？”
我点开他的头像。一张很标准的印度男人脸，皮肤不算太黑，眼睛很大，笑起来有点像电影明星。
“可以啊。”我回复道。
这一回复，就是噩梦的开始。
拉杰什很会聊天。他总是在我下班的时候给我发消息，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工作累不累。
“小雨，你的中文名字真好听。像春天的雨水一样清新。”他这样夸我。
我心里美滋滋的。毕竟年近三十，还有人这样夸我，确实很受用。
我们聊工作，聊生活，聊各自国家的文化。拉杰什的中文很好，偶尔有几个词不会说，就用英文代替。
“我在新德里有自己的贸易公司。主要做纺织品和香料出口。”他告诉我他的职业。
“生意好吗？”我问。
“还不错。每年大概有几百万美元的营业额。”
几百万美元。我在心里算了算，那是好几千万人民币。
“哇，你这么有钱啊。”我半开玩笑地说。
“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对的人一起分享。”
这话说得我心里暖暖的。
我们就这样聊了三个月。从最初的客套，到后来的无话不谈。
拉杰什会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寄礼物。一条很漂亮的丝巾，还有印度特色的手镯。
“这是我精心挑选的。希望你喜欢。”他在包裹里放了一张纸条。
我拍照发给他，他说：“你戴上真的很美。”
那时候的我，已经深深陷进去了。
六月的时候，拉杰什提出了视频聊天。
我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他。确实像照片里那样帅气，穿着白色的衬衫，背景是一间装修很豪华的办公室。
“小雨，见到你真人，比照片还要漂亮。”他对着镜头笑。
我脸红了。“你也很帅。”
“我想见你。真正的见面。”他忽然说。
我心跳加速。“你要来中国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他点点头，“我想正式向你求婚。”
求婚？
我愣住了。网恋半年就要求婚，这会不会太快了？
“小雨，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是我认真的。我爱你。”他的眼神很诚恳。
我的理智告诉我应该再等等，再了解了解。可我的心已经飞了。
“好。”我听到自己说。
一个月后，拉杰什来到了中国。
我去机场接他。看到他拖着行李箱走出来的那一刻，我觉得像做梦一样。
“小雨！”他远远地叫我，然后跑过来抱住我。
他身上有种很好闻的香水味，混合着一点咖喱的味道。这就是我未来老公的味道，我想。
拉杰什在中国待了两个星期。
他带我吃最贵的西餐，买最好的礼物。钻石戒指，名牌包包，还有一条价值五万块的项链。
“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只想让你开心。”他这样说。
我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最后一天晚上，他在酒店房间里单膝跪地。
“林小雨，你愿意嫁给我吗？”
戒指很大，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我愿意。”我哭着说。
两个月后，我辞了工作，飞到了印度。
新德里的机场比我想象中要大。拉杰什开着一辆黑色的奔驰来接我。
“欢迎来到我的国家。”他吻了吻我的脸颊。
车子开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新奇。牛在马路上慢慢走着，摩托车载着一家四口呼啸而过。
“这就是印度。有点乱，但是很有生活气息。”拉杰什笑着解释。
02
我们的婚礼办得很盛大。
拉杰什的家族都来了。他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亲戚。
我穿着红色的印度传统婚纱，头上戴着沉重的头饰。金银首饰把我装扮得像个女神。
“你今天真的很美。”拉杰什在我耳边低语。
婚礼进行了整整三天。各种仪式，各种祝福。我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能感受到他们的热情。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拉杰什的母亲拉着我的手说。她的中文不好，但是很努力地在表达。
婚礼结束后，我们住进了拉杰什的家。
那是一栋三层的别墅，有花园，有游泳池。比我在中国的家大了十倍不止。
“喜欢吗？”拉杰什搂着我问。
“太喜欢了。这简直像宫殿一样。”我由衷地赞叹。
家里有三个佣人。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打扫卫生，还有一个专门负责洗衣服。
“你什么也不用做。就好好享受生活就行了。”拉杰什这样告诉我。
最开始的一个月，我觉得自己就像公主一样。
每天睡到自然醒，佣人会准备好早餐。上午在花园里看书，下午游游泳。
拉杰什每天都会给我带小礼物回来。有时候是花，有时候是首饰，有时候是我爱吃的中国零食。
“今天开心吗？”他每天晚上都会问我。
“开心。”我总是这样回答。
可是慢慢地，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拉杰什经常不在家。他说是去谈生意，有时候一去就是三四天。
“生意这么忙吗？”我问他。
“是的。现在正是旺季。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他总是这样解释。
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佣人们不会说中文，我的英文也不够好。大部分时候，我们只能用手势交流。
我试着出去逛街，可是语言不通，而且那些商贩看到我是外国人，总是要高价。
几次下来，我就不想出门了。
有一天，我在整理衣柜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女性用品。
化妆品，香水，还有几件女装。尺码比我大一号。
我拿着这些东西去问拉杰什。
“这是谁的？”我把化妆品放在他面前。
拉杰什看了一眼，神色很自然。“哦，这是我前妻留下的。我忘记收拾了。”
“前妻？”我愣了一下。
“是的。我以前结过婚。但是她去年去世了。”他的表情有点悲伤。
“怎么去世的？”我追问。
“生病。癌症。”他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我心里有点难受。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他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
“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问。
“因为我不想让你不开心。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只爱你一个人。”他抱住我。
我选择了相信他。毕竟每个人都有过去，不是吗？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开始怀疑。
一天晚上，拉杰什忘记锁手机就去洗澡了。他的手机响了，我想帮他看看是不是重要的电话。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女人的照片。一个很漂亮的印度女人，穿着红色的纱丽。
我点开了照片。相册里有很多张她的照片。有些是生活照，有些看起来像是旅行照片。
最让我震惊的是，有几张照片里，拉杰什和这个女人很亲密地拥抱着。
我继续往下翻。又发现了另一个女人的照片。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每个女人，拉杰什都和她们拍过很亲密的照片。
我的手开始发抖。
拉杰什洗完澡出来，看到我拿着他的手机。
“小雨，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有点紧张。
“这些女人是谁？”我把手机递给他。
他看了一眼屏幕，表情变得很严肃。
“她们是我的朋友。”他说。
“朋友？”我差点叫出来，“哪有朋友这样拥抱的？”
“小雨，你想多了。在印度，朋友之间这样很正常。”他试图解释。
“那为什么有这么多女性朋友？而且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过？”我的声音开始发颤。
拉杰什沉默了一会儿。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和她们交往过。但是都已经结束了。现在我只爱你一个人。”他走过来想抱我。
我后退了一步。“交往过？什么意思？”
“就是...恋爱关系。但是都已经分手了。”他的眼神有点闪躲。
我觉得心里凉凉的。“有多少个？”
“这个...不重要吧。重要的是现在我和你在一起。”
“我问你有多少个！”我提高了声音。
拉杰什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五个。包括我前妻。”
五个。加上我，就是六个。
“她们现在在哪里？”我问。
“都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小雨，你不要多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03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
我开始重新审视这段婚姻。拉杰什确实对我很好，但是他隐瞒了太多事情。
第二天，我决定找个机会了解更多情况。
机会来得很快。拉杰什又要出差，这次要去三天。
“你好好在家休息。我很快就回来。”他吻了吻我的额头。
他走后，我开始仔细观察家里的佣人。
我发现他们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不是那种对女主人的尊敬，更像是...同情？
为什么要同情我？
我试着和年纪最小的女佣聊天。她叫普丽雅，大概二十出头，英文比其他人好一些。
“普丽雅，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我问她。
“三年了，夫人。”她回答得很小心。
“那你一定见过拉杰什先生之前的...朋友们吧？”我试探着问。
普丽雅的表情变得很紧张。“夫人，我不应该谈论这些。”
“没关系的，我只是好奇。”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
普丽雅犹豫了一会儿。“有过一些女士来过这里。”
“她们长什么样？”
“都很漂亮，和您一样漂亮。”她说完就匆匆走开了。
我没有放弃。接下来几天，我继续尝试从佣人们那里了解情况。
可是他们都很小心，不愿意多说什么。
直到有一天，邻居家的女孩主动找到了我。
她叫安雅，大概二十五六岁，在新德里的一家外企工作。令我惊喜的是，她会说中文。
“你好，我是安雅。听说你是从中国来的？”她站在花园的栅栏边和我打招呼。
“是的。你的中文说得真好。”我很开心终于遇到一个能正常交流的人。
“我在北京留过学。”她笑了笑，“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还可以。就是有点孤单。”我实话实说。
安雅的表情变得有点严肃。“方便的话，我能进来和你聊聊吗？”
我打开门让她进来。我们坐在客厅里，普丽雅给我们端来了茶。
“你知道吗，你不是第一个住在这里的中国女人。”安雅直接了当地说。
我的心跳加速。“什么意思？”
“在你之前，还有一个中国女孩。叫王丽。”安雅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在偷听。
“她现在在哪里？”我问。
“不知道。大概半年前，她忽然就不见了。”
我觉得后背发凉。“不见了？”
“是的。拉杰什说她回中国了。但是我觉得很奇怪。”安雅的声音压得很低。
“为什么奇怪？”
“因为前一天晚上，我还听到她在哭。很大声的哭声。第二天就看不到她了。”
我的手开始发抖。“除了王丽，还有其他人吗？”
安雅点点头。“还有几个。都是外国女人。有个俄罗斯的，有个泰国的。她们都住过这栋房子。”
“她们都不见了？”
“都不见了。拉杰什每次都说她们回国了或者去了别的地方。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从来没有看到她们真的离开过。而且每次新的女人来之前，拉杰什都会让人把房子重新装修一遍。”
我觉得头晕目眩。“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小心一点。”安雅握住我的手，“如果可能的话，你最好早点离开这里。”
安雅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
脑子里乱糟糟的。王丽，俄罗斯女人，泰国女人...她们都去哪里了？
我开始害怕。
当天晚上，拉杰什回来了。
“小雨，我回来了。想我了吗？”他像往常一样想抱我。
我躲开了。“拉杰什，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他的笑容有点僵硬。
“之前住在这里的那些女人，她们现在在哪里？”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拉杰什的脸色变了。“谁告诉你这些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告诉我真话。”
他沉默了很久。“她们都有了新的生活。这对大家都好。”
“什么叫有了新的生活？她们去了哪里？”我追问。
“小雨，你为什么要问这些？我们现在不是很幸福吗？”他试图转移话题。
“回答我的问题。”我的语气很坚决。
拉杰什有点生气了。“她们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人。”
“我不相信。”我站起来，“我要回中国。”
拉杰什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哪里也不能去。”
他的力气很大，抓得我很疼。
“放开我！”我试图挣脱。
“小雨，你是我的妻子。妻子就应该待在丈夫身边。”他的眼神变得很可怕。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拉杰什。温柔体贴的假象彻底消失了，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我要我的护照。”我说。
“护照我收起来了。为了安全。”他松开我的手，但是依然堵在我面前。
“什么安全？我要回国！”
“你回不去了。”他冷冷地说，“这里就是你的家。”
那天晚上，我被锁在了房间里。
门从外面锁住了，窗户也被安装了防盗网。我成了一个真正的囚犯。
04
接下来的几天，拉杰什对我很冷淡。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话也变得很少。
我的手机也被收走了，理由是“避免你做傻事”。
我只能和佣人们交流，但是她们明显接到了指示，对我的态度也变得很冷漠。
我开始想办法逃跑。
房间在二楼，直接跳下去太危险。而且院子里有狗，晚上会叫。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护照，然后趁机逃到中国领事馆。
一个星期后，拉杰什出差去了孟买。
这是我最好的机会。
我假装生病，让普丽雅进来照顾我。趁她不注意，我偷了她的钥匙。
半夜的时候，我偷偷开门出去。
拉杰什的房间在三楼。我知道他把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那里的保险箱里。
保险箱的密码我见过他输入过，是他的生日。
打开保险箱，我看到了我的护照，还有很多现金。
除此之外，还有几本其他的护照。
我拿起来一看，心都凉了。
王丽的护照，一个俄罗斯女人的护照，还有泰国女人的护照。
她们的护照为什么在这里？如果她们真的回国了，为什么护照还在拉杰什手里？
我继续翻找，发现了一个小本子。
打开一看，里面记录着一些奇怪的内容。
最后一行写着：“2023年6月，林小雨，中国，进行中。”
我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拿着护照和现金，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
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可是怎么出去？大门肯定是锁着的，而且有摄像头。
我想到了花园后面的围墙。那里没有摄像头，而且围墙不是很高。
我把钱和护照藏在内衣里，然后换上了最朴素的衣服。
凌晨三点，我悄悄走到后花园。
围墙确实不算高，大概两米多。我找了个花架，爬了上去。
翻过围墙的时候，我的腿被铁丝划了一下，很疼，但是我顾不了那么多。
我成功逃出来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
我在新德里人生地不熟，而且现在是半夜三点。
我只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天亮了再想办法。
我沿着小巷子一直走，想要远离那栋房子。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看到前面有灯光。走近一看，是一个24小时的小商店。
店主是个老头，看到我有点惊讶。
“你好，请问附近有酒店吗？”我用英文问他。
他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指了指马路对面。“那里有个小旅店。但是现在这个时间...”
“谢谢。”我急忙走向那个旅店。
旅店的老板娘是个中年女人，看起来还算和善。
“一个人吗？”她问我。
“是的。我需要住一晚。”
她给了我一间小房间。虽然条件不好，但是总比在街上安全。
我在房间里坐下，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首先要联系中国领事馆。但是我没有手机，而且不知道领事馆的地址。
我想到了安雅。她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而且还会说中文。
可是我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天亮了，我走出旅店，想要找个网吧上网查询领事馆的信息。
走在路上，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回头看了几次，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也许是我太紧张了。
终于，我找到了一个网吧，花钱上了网。
很快找到了中国领事馆的地址和电话。我记在了纸上。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声。
透过窗户一看，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拉杰什的黑色奔驰停在网吧外面。他从车上下来，和几个当地男人在说话。
紧接着，那几个男人指了指网吧的方向。
我被发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