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秋日的凉意。
徐建华握着那张薄薄的亲子鉴定报告，手指颤抖得像秋天最后一片叶子。他的眼睛从纸上的数字移开，看向坐在对面的女人——刘淑英，那个在他家做了三年保姆的女人。
"零点零一的概率。"他的声音干涩如砂纸，"刘淑英，你敢说这孩子是我的？"
刘淑英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缓缓抬头，嘴角勾起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徐先生，有些事情，不是科学能解释得清楚的。"
话音刚落，徐建华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身体摇晃了两下，重重地倒在了椅子上。
01
三个月前的那个午后，阳光透过梧桐叶片洒在徐家的客厅里，光影斑驳如碎金。
徐建华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杯刚泡好的铁观音，茶香袅袅升腾。他今年六十五岁，虽然鬓角已经花白，但身材依然挺拔，眼神中透着商人特有的精明。退休前他经营着一家小型制药厂，积累了不菲的家产。
"徐先生，您的药。"刘淑英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小碟子，碟子里放着几颗白色的药片。
刘淑英三十八岁，个子不高，长相普通，但有一双特别有神的眼睛。她穿着一件素净的棉布衫，袖口卷到肘部，露出因为常年做家务而略显粗糙的手臂。
"谢谢。"徐建华接过药片，就着茶水咽了下去。这是医生开的降压药，他已经吃了两年。
刘淑英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一旁，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她的手指绞着围裙的一角，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怎么了？"徐建华注意到她的异常。
"徐先生，我想问您个事儿。"刘淑英咬了咬嘴唇，"我家小雅快要上高中了，学费有点紧张..."
徐建华放下茶杯，打量着面前这个跟了自己三年的保姆。刘淑英是单亲妈妈，丈夫在女儿五岁那年出了车祸去世，这些年一直独自抚养女儿。她工作认真负责，从不偷懒，也从不多拿一分钱。
"需要多少？"他的语气很平静。
"五千块就够了，我会从工资里扣..."
"不用扣。"徐建华挥挥手，"孩子上学重要。明天我让志远给你转过去。"
刘淑英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深深地鞠了个躬："谢谢徐先生，真的太谢谢您了。"
"别这样。"徐建华有些不自在地摆摆手，"你在我家这么多年，照顾得很好。我一个老头子，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刘淑英直起身子，眼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最终，她只是轻声说了句："我会好好工作的。"
说完，她匆匆走向厨房。徐建华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暖意。自从老伴儿三年前去世后，这个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儿子徐志远虽然孝顺，但工作忙碌，一个月也见不了几次面。是刘淑英的存在，让这个空旷的房子重新有了生活的气息。
晚饭时分，刘淑英做了四菜一汤。她知道徐建华喜欢清淡的口味，每道菜都调得恰到好处。
"淑英，你也坐下一起吃吧。"徐建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不用了，徐先生，我在厨房吃就行。"刘淑英摆摆手。
"坐下。"徐建华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这么大个桌子，我一个人吃多孤单。"
刘淑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她盛了一小碗米饭，夹菜时总是很小心，生怕弄出声响。
"小雅最近学习怎么样？"徐建华主动打破沉默。
"还行，就是物理有点跟不上。"说起女儿，刘淑英的脸上露出母亲特有的担心，"我想给她找个家教，但是..."
"钱的事不用担心。"徐建华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孩子的教育不能耽误。你把家教老师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来安排。"
刘淑英愣住了，眼泪差点掉下来。她赶紧低头扒饭，不想让徐建华看到自己的眼红。
那一刻，夕阳正好透过餐厅的百叶窗洒进来，在两人之间投下温暖的光影。谁也没有想到，这样平静的晚餐时光，竟会成为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02
一个月后的深夜，徐建华被一阵轻微的声响惊醒。
他看了看床头的钟表，凌晨两点三十分。声音从楼下传来，像是有人在走动。徐建华心中一紧，这个时间点，刘淑英应该早就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推开房门朝楼下望去。客厅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刘淑英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靠枕，神情恍惚地望着前方。
"淑英？"徐建华轻声叫道。
刘淑英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神来。她慌忙站起身，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徐先生，我...我睡不着。"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徐建华走下楼梯，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昏黄的灯光下，他发现刘淑英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他的语气很温和，像是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
刘淑英摇摇头，却又点点头，最后干脆埋脸在靠枕里，肩膀轻微地颤抖着。
"说吧，有什么困难。"徐建华向前倾了倾身子，"这些年你照顾我，我也把你当家人看。"
"徐先生..."刘淑英抬起头，眼中满含泪水，"小雅她...她早恋了。"
徐建华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理解的表情。女儿早恋，对于单亲妈妈来说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孩子多大了？"
"十六岁。"刘淑英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我今天发现她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那个男孩子看起来就不是好学生。我怕她学坏，可是我越管她越逆反。"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这样。"徐建华思考了一下，"要不让志远找时间和她聊聊？年轻人之间可能更有共同话题。"
"会不会太麻烦您了？"刘淑英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不麻烦。志远虽然忙，但这点时间还是有的。"徐建华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给志远打电话。"
刘淑英也站了起来，她看着徐建华，眼中的感激之情如潮水般涌动。突然，她向前走了一步，伸手轻轻拉住了徐建华的胳膊。
"徐先生，这些年真的谢谢您。"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羽毛飘过水面，"要不是您，我和小雅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建华感受到她手掌的温度，心中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自从老伴去世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女人的温柔了。刘淑英虽然只是轻轻拉着他的胳膊，但那种久违的亲密感让他的心跳加速。
"淑英..."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
刘淑英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她快速松开手，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我...我先回房间了。"她慌乱地转身，几乎是逃一般地上了楼。
徐建华站在客厅里，看着她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善良女人的感激，但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萌芽。
那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好。徐建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反复浮现着刘淑英拉住他胳膊时的温柔模样。而在隔壁房间，刘淑英抱着被子，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窗外的梧桐叶片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窃窃私语着什么秘密。
03
接下来的几天里，徐建华发现刘淑英变得有些不同了。
她依然认真地做着家务，但偶尔会在他面前停留更长的时间。比如递茶水时，她的手指会轻微地碰到他的手；整理书房时，她会站得离他更近一些，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让他心神不宁。
这些细微的变化让徐建华既困惑又不安。他不确定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刘淑英真的有了什么想法。
"徐先生，今天的汤怎么样？"刘淑英端着托盘走进书房，声音比平时更加轻柔。
"很好。"徐建华头也不抬地看着报纸，但余光却注意到她穿了一件从未见过的淡蓝色连衣裙。这件裙子让她看起来年轻了不少，也更有女人味。
"我特意买了土鸡，炖了两个小时。"她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个动作让徐建华有些意外。平时她总是放下东西就走，很少主动坐下聊天。
"你也喝点。"徐建华指了指汤碗。
"我已经喝过了。"刘淑英微笑着摇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徐先生，您觉得我这件裙子怎么样？"
徐建华终于抬起头，正面打量着她。刘淑英的脸上化了淡妆，看起来精神焕发，确实比平时漂亮了不少。
"很好看。"他如实回答，但心中却升起一丝警觉。
"我女儿说我这个年纪还穿得这么年轻不合适。"刘淑英轻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自嘲，"可能她说得对，毕竟我已经快四十了。"
"胡说。"徐建华放下报纸，认真地看着她，"女人什么年纪都应该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你这样很好。"
刘淑英的脸上飞起红晕，她低下头，手指轻抚着裙摆的褶皱。这个动作显得娇羞而可爱，让徐建华的心跳莫名加快。
"徐先生..."她抬起头，眼中带着某种他读不懂的情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这里工作了，您会想念我吗？"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徐建华愣住了。他看着面前这个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女人，突然发现自己确实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为什么这么问？你要辞职？"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刘淑英快速摇头，但眼中的失落却无法掩饰。她站起身，"我去收拾厨房。"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徐建华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空虚感。他意识到，如果刘淑英真的离开，这个家又会变回三年前那样死气沉沉的样子。
那天晚上，徐志远来看望父亲。父子俩坐在客厅里聊天，刘淑英在厨房里忙碌着，偶尔传来洗碗的声音。
"爸，刘阿姨这几年辛苦了。"徐志远喝了一口茶，"您对她好点是应该的。"
"怎么突然说这个？"徐建华有些意外。
"没什么，就是觉得她是个好人。"徐志远停顿了一下，"不过爸，您也要注意分寸。毕竟..."
"毕竟什么？"徐建华的语气有些冷。
"毕竟她还年轻，您也是单身。外人要是说闲话，对谁都不好。"徐志远小心翼翼地说道。
徐建华沉默了。儿子的话像一盆冷水，让他瞬间清醒过来。是啊，他一个六十五岁的老头，怎么能对一个三十八岁的女人产生那种想法呢？
"我知道分寸。"他的声音有些生硬。
徐志远看出父亲的不悦，赶紧转移话题。但这番话已经在徐建华心中埋下了种子，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和刘淑英之间的关系。
夜深人静时，徐建华躺在床上想着儿子的话。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刘淑英只是一个善良的保姆，而他不过是一个孤独的老人，把感激误解成了别的情感。
但在隔壁房间，刘淑英却抚摸着肚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的肚子还是平坦的，但她知道，里面已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04
两周后的清晨，徐建华正在花园里浇花，刘淑英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捂着嘴冲向洗手间。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她呕吐的声音。
徐建华放下水壶，关切地敲了敲洗手间的门："淑英，你没事吧？"
"没...没事，可能是昨晚的菜有点凉。"刘淑英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过了十几分钟，她才从洗手间出来，脸色苍白如纸，额头还冒着细密的汗珠。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徐建华扶住她的胳膊，发现她的身体在轻微颤抖。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刘淑英摆摆手，但脚步虚浮，明显站不稳。
徐建华不由分说地扶她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这几天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总是没精神。"他坐在她旁边，语气里带着担心。
刘淑英捧着水杯，犹豫了很久才开口："徐先生，我...我可能怀孕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徐建华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盯着刘淑英，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可能？"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吗？"
刘淑英低下头，手指紧紧握着水杯，指节都发白了。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徐先生，那天晚上...就是您睡不着，我们在客厅聊天的那个晚上..."
徐建华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裂了。他想起那个深夜，想起刘淑英拉住他胳膊时的温柔，想起她眼中的泪水和感激。
"不可能。"他猛地站起来，声音颤抖着，"我们什么都没做，就是聊了几句天。"
"可是..."刘淑英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那天晚上之后，我就开始有反应了。医生说胎儿的发育时间正好对得上。"
徐建华感觉天旋地转，他扶着沙发背才没有跌倒。作为一个六十五岁的男人，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虽然保养得不错，但要说还能让女人怀孕，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确定吗？真的怀孕了？"他的声音听起来空洞而遥远。
刘淑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化验单，递给他。上面清楚地写着：HCG阳性，妊娠八周。
徐建华接过化验单，手抖得厉害。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希望能发现什么错误，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想起了那个夜晚的一些模糊片段。
那天晚上他确实喝了点酒，而且失眠药的剂量可能吃多了。当刘淑英拉住他的胳膊时，他感受到久违的温暖，然后...然后他的记忆就变得模糊了。
"徐先生，我知道这很突然。"刘淑英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但是孩子确实是您的。"
"这不可能！"徐建华突然爆发了，他把化验单扔在茶几上，"你一定是在外面有了男人，现在想要诬赖我！"
刘淑英被他的怒吼吓了一跳，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徐先生，我知道您不相信，但这真的是您的孩子。"她哽咽着说道，"我可以发誓，除了您，我没有碰过任何男人。"
徐建华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但是...如果真的如她所说，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的事情呢？
"我需要时间想想。"他颓然坐回沙发上，声音疲惫不堪。
刘淑英擦了擦眼泪，轻声说道："徐先生，我不是想要您负什么责任。我只是想让您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说完，她转身上楼，留下徐建华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对着茶几上那张薄薄的化验单。
窗外的梧桐叶片正黄，秋意渐浓。徐建华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一个荒谬而真实的梦。
05
接下来的几天，徐建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他开始暗中观察刘淑英，想要找到她撒谎的证据。但是她的反应看起来是那样真实——晨吐、嗜睡、食欲不振，所有的症状都符合怀孕初期的表现。
更让他困惑的是，刘淑英并没有因为怀孕而提出任何要求。她依然像往常一样工作，只是动作比以前更加小心，偶尔会无意识地抚摸着肚子，眼中流露出母性的温柔。
"爸，您最近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徐志远周末来看望父亲时，发现了他的异常。
徐建华坐在书房里，面前摊着一堆医学书籍。这些都是他从图书馆借来的，想要了解六十五岁男性的生育能力。
"没什么，就是最近睡眠不好。"他合上书，不想让儿子看到书名。
徐志远走过来，无意中瞥见了桌上的书籍，眉头皱了起来。
"爸，您看这些书干什么？"他拿起一本《男性生殖健康》，疑惑地问道。
徐建华有些慌乱，赶紧把书抢过来："没什么，就是随便翻翻。"
徐志远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作为儿子，他太了解父亲了。徐建华从来不是一个会看医学书籍的人，除非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
"爸，您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他关切地问道。
"我很好，你别瞎想。"徐建华站起来，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就在这时，刘淑英端着茶水走进来。她看到父子俩的表情都有些奇怪，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徐先生，您的茶。"
"谢谢。"徐建华接过茶杯，但眼神不敢与她对视。
徐志远注意到了父亲的异常反应，也仔细打量了一下刘淑英。他发现她的脸色确实不太好，而且腰身似乎比以前粗了一些。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他心中升起。
"刘阿姨，您最近身体怎么样？"他试探性地问道。
"还...还好。"刘淑英的回答有些结巴，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红晕。
徐志远的心沉了下去。他是过来人，妻子怀孕时的各种症状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刘淑英现在的状态，很像是怀孕初期的反应。
"爸，我想和您单独聊聊。"他的语气变得严肃。
刘淑英识趣地退出了书房，轻轻关上门。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徐志远直截了当地问道。
徐建华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儿子。当他说完整件事后，徐志远的脸色变得铁青。
"爸，您糊涂啊！"他压低声音，但语气中的愤怒显而易见，"您怎么能相信她的话？一个六十五岁的男人，怎么可能让女人怀孕？"
"可是那天晚上..."徐建华的声音充满困惑。
"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徐志远打断了他，"爸，您被骗了！她肯定是在外面有了男人，现在想要讹诈您！"
徐建华被儿子的话刺激到了，他猛地站起来："你怎么能这样说她？淑英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爸，您清醒一点！"徐志远也站了起来，"她一个保姆，突然说怀了您的孩子，这不是讹诈是什么？"
"够了！"徐建华怒吼道，"我不许你这样说她！"
父子俩对峙着，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过了很久，徐志远才深深叹了一口气。
"爸，我知道您这些年孤单，但是您不能被人利用啊。"他的语气软化了一些，"要不我们做个亲子鉴定吧，事实胜于雄辩。"
徐建华愣住了。是啊，亲子鉴定，这是最直接的办法。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那一切疑虑都会消除；如果不是，那刘淑英的真面目就会暴露无遗。
"好。"他缓缓点头，"我们做亲子鉴定。"
当天晚上，徐建华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刘淑英。她听后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
"徐先生，我同意做亲子鉴定。但是我希望您能相信我，这个孩子真的是您的。"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真相而感到某种说不出的情绪。
06
亲子鉴定的过程比想象中要简单。
徐建华和刘淑英一起来到市中心的司法鉴定中心，这是一栋白色的现代化建筑，看起来严肃而权威。
"请问是要做亲子鉴定吗？"接待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声音清脆而专业。
"是的。"徐建华的声音有些紧张。
"请填写这些表格，然后我们会安排采样。"女孩递过来几张表格。
徐建华接过表格，手指有些颤抖。刘淑英坐在他旁边，神情平静得出奇，仿佛即将揭晓的真相与她无关。
"紧张吗？"她轻声问道。
"有一点。"徐建华如实回答。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您。"刘淑英的话让他心中一暖。
填完表格后，医务人员带他们到了采样室。先是给徐建华采集了口腔拭子样本，动作娴熟而专业。
"现在需要采集胎儿的样本。"医生看向刘淑英，"我们需要做羊水穿刺，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一些不适。"
刘淑英点点头，平静地躺在检查床上。徐建华站在一旁，看着那根细长的针管刺入她的肚子，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痛楚。
"好了，样本已经采集完毕。"医生收好试管，"结果会在一周内出来，到时候我们会电话通知您。"
走出鉴定中心，秋日的阳光显得格外刺眼。徐建华和刘淑英默默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徐先生。"刘淑英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如果结果显示孩子不是您的，您会怎么看我？"
徐建华愣住了。这个问题他考虑过无数遍，但当刘淑英直接问出来时，他却发现自己没有答案。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回答，"但是如果真的不是，你为什么要撒谎？"
刘淑英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她轻抚着肚子，声音轻得像羽毛："有些时候，一个女人会为了保护自己和孩子，做出一些...不得已的选择。"
这句话让徐建华更加困惑了。刘淑英的话里藏着什么秘密吗？她为什么不能直说？
"淑英，你到底在隐瞒什么？"他追问道。
刘淑英摇摇头，眼中含着泪水："等结果出来吧，到时候您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完，她快步走向公交站台，留下徐建华一个人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那一周的等待对徐建华来说简直是煎熬。他无法集中精神做任何事情，脑海中反复想着各种可能的结果。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那他该如何面对这个现实？如果不是，那刘淑英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
更让他困扰的是，在这种时候，他发现自己对刘淑英的感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让他既愤怒又担心，既怀疑又不舍。
终于，鉴定中心的电话来了。
"徐先生，您的亲子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请您尽快来取报告。"
徐建华放下电话，手心已经出了汗。他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他决定立即出发，这个折磨了他一周的谜题，终于要揭晓了。
07
徐建华到达鉴定中心时，刘淑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她坐在候诊区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脸色苍白如纸。看到徐建华进来，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徐先生，您来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徐建华在她旁边坐下，感受到她身体的紧张，"准备好了吗？"
刘淑英点点头，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恐惧，又像是解脱。
"徐先生，刘女士，请到办公室来取报告。"工作人员叫道。
两人一起走进办公室，医生已经准备好了那份决定命运的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