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距离新中国成立已经足足过去几十年,但在老山的战火却还没停止,有一群永远值得敬佩的解放军战士,在老山战场上守护着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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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一吻
7月的老山温度很高,激烈的战斗一刻也未停止,24日这一天,设在半山腰上的野战医院格外忙碌,大批伤员不断从前线运过来,医护人员忙得不可开交,额头凝满汗滴。女战士张茹此时就在野战医院忙碌,她是一名护士,负责给受外伤的伤员进行初步处理和包扎。
正在为一名伤员处理伤口的张茹,突然听到有人大喊:“医生在哪?快来医生!”她循声望去,发现有一个重伤员被人抬了过来,看样子伤得不轻,双腿的库管随风摆动,这意味着战士的双腿可能被炸没了。
这一幕令张茹感到伤感,但眼前的伤员急需处理,她没时间想太多。让张茹没想到的是,不一会儿就有人喊她的名字,让她赶紧过去一趟,看看刚刚送来的重伤员,是不是赵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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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声声“张护士”的呼喊声中,张茹赶紧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朝着喊她的方向跑了过去。她认识赵维军,是一名19岁的小战士,与张茹一样都来自兰州军区。说是认识,其实也就见了一面,不久前赵维军受伤被送进野战医院,当时是张茹负责照顾他,得知他也是兰州军区的兵,两人聊得很投机。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张茹对赵维军的印象很不错,听到有人喊她去看看是不是赵维军时,她的心咯噔一下。带着不祥的预感,张茹跑过去看了一眼,尽管赵维军当时双腿被炸没了,满脸都是血,但张茹还是认出了他,顿时感到一阵窒息。
张茹毕竟是野战医院的护士,这种场面不知道见过多少次,她很快就从感性中走出来,蹲下身子开始为赵维军处理伤口。赵维军这次受伤实在太重了,除了给双腿的伤口处止血以外,还要查看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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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赵维军全身是血,破烂的衣服与血肉粘在一起,张茹谨慎小心的为他清理伤口,又用剪刀一点点将衣服与血肉分离。即便是张茹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伤情,见到赵维军身上的伤时,还是忍不住动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奋力的压住他的伤口,尝试帮赵维军止血。
这个时候,赵维军的意识短暂的恢复过来,逐渐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当赵维军发现眼前的护士是张茹时,明显激动起来。但由于赵维军当时身受重伤,已经奄奄一息,处于牺牲前的最后时刻。尽管赵维军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虚弱的挤出几个颤抖的声音。
赵维军告诉张茹,自己想回家。短短几个字,落在张茹耳中却让她瞬间情绪失控,眼泪立刻落了下来。张茹强忍着悲痛告诉赵维军,他一定能回家,让他不要怕。这显然是鼓励赵维军的话,但赵维军的伤实在太重了,嘴唇因为失血过多都开始发白了,身体也逐渐冰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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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茹深知这样的症状意味着什么,赵维军自己其实也知道。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赵维军的眼角也出现了泪花,他轻声对张茹说了最后心愿,自己短暂的一生,甚至都来不及谈一次恋爱,希望张茹姐姐能够抱抱自己。
这一刻,张茹彻底释放出自己的悲痛,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安慰着赵维军不要怕。张茹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比谁都清楚,19岁的赵维军回不去兰州了。张茹想到此处,俯身吻了赵维军的额头和嘴角,让赵维军完成了最后的心愿,闭上双眼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奉献青春
张茹亲吻临终前的赵维军这一幕,恰好被战地摄影干事王红拍到。王红本来一直在前线负责拍摄,恰好今天有事去野战医院,仿佛冥冥之中注定要拍摄下这一幕。这张照片后来被刊登在报纸上,引起了全国的强烈反响,照片被命名为《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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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1993年,张茹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老山继续奋战。这一年她跟随部队撤离前线,也意味着从此远离战争,开始了平静的生活。这样的生活自然是张茹一直向往的,但她却始终忘不掉那些牺牲在她眼前的战士,赵维军只是其中一个。
因此,张茹回去以后没有选择享受生活,她想为那些永远留在老山的战士们做点什么。这些战士的姓名和事迹,在张茹一次次拜访首长、战友期间,逐渐清晰起来,被张茹整理成册。从此以后,张茹开始了人生的跋涉,去往一个又一个山村,将那些烈士的事迹转达给他们的父母和家人。
张茹这样的举动,温暖了那些烈士的家人,但同时也亏空了自己的钱包。由于她的举动完全是个人行为,所有的费用都要自己来出,到最后她连房子都卖了。张茹为了做这件事情,不仅花费了很多的钱,同时也奉献了自己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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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距离赵维军牺牲过去29个年头,张茹去了赵维军所葬的烈士墓。阔别多年,姐弟二人再次“相见”,张茹仿佛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前线。她在赵维军的墓碑前缓缓蹲下身子,放下一束鲜花,伸手轻抚墓碑,饱含深情地说了一句,姐姐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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