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区牧民救助受伤牦牛,3天后将它送回草原,当晚牛群却前来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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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拿不出钱,我就自己去你家挑牛!”

面对恶霸的最后通牒,他却救回一头受伤的野牦牛。

妻子绝望地问:“扎西,你疯了?”

这个不被理解的善良举动,却在那个深夜,引来了整个牛群。

它们包围了帐篷,上百双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他……



01

我叫扎西,一个在藏北高原上放了一辈子牛羊的普通牧民。

这片草原,一眼望不到头,天和地就像一口倒扣的锅,把我们这些人和牛羊都罩在里面。

风是这里的主人,一年四季,它都在不知疲倦地嘶吼,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疼。

我老婆叫赵秀珍,是个汉族女人,当年跟着医疗队来我们这儿,后来就留下了,再也没走。

她总说我这人闷得像块石头,一天也说不了三句话,可她还是跟了我。

我们有个儿子,叫洛桑,今年八岁,身体不太好,瘦得像根豆芽菜,风大点都怕把他吹跑了。

秀珍最大的心愿,就是等洛桑再大点,能送他去县城里念书,不像我一样,一辈子都只能跟牛羊打交道。

我知道,去县城念书要花很多钱,那不是我们家能负担得起的。

我们家的全部家当,就是那几十头牦牛和一百多只绵羊,它们是我们活下去的本钱,也是拴住我们离不开这片草原的铁链。

每年的收入,除了勉强糊口,剩下的钱都给洛桑买了药,那药贵得吓人,像是在吃金子。

我们住的帐篷,是几十年前我阿爸手里传下来的,上面补丁摞补丁,晚上风大的时候,能从缝里看见天上的星星。

生活就像这草原上的天气,看着平静,其实随时都可能变脸。

最近,这份平静就被打破了。

镇上的收购商巴珠,说我去年卖给他的牛皮里,有几张是烂的,害他亏了钱。

他拿着一张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单子,非说我欠他五千块钱,如果年底前还不上,就要拉走我们家十头最好的牦牛抵债。

五千块钱,对我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巴珠是什么人,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他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心黑手狠,专门欺负我们这些老实巴豆的牧民。

我去找他理论,他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斜着眼睛看我,吐出的烟圈都带着一股子瞧不起人的味道。

“扎西,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年底,拿不出钱,我就自己去你家牛圈里挑牛。”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了我的心里。

我捏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都感觉不到疼。

秀珍知道了这事,背着我偷偷哭了好几回,眼睛肿得像核桃。

她怕我跟巴珠拼命,一个劲儿地劝我,说人没事比什么都强,牛没了可以再养。

我看着她那张愁得起了褶子的脸,还有旁边儿子洛桑苍白的小脸,心里的火就被压了下去。

是啊,我不能出事,这个家还要我撑着。

可那十头牦牛,是全家来年的指望,要是真被拉走了,洛桑的药钱怎么办?去县城读书的梦,就更是想都别想了。

那几天,我心里堵得慌,每天骑着马在草原上转悠,一圈又一圈,像是头找不到方向的孤狼。

我恨巴珠,更恨自己没本事,守不住自己的家,护不住自己的老婆孩子。



02

就在我被巴珠的事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我遇到了它。

那天下午,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

我骑着马,赶着牛群往回走,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才能凑够那五千块钱。

路过一片乱石滩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这味道在草原上很常见,通常意味着有狼群出没,或者有牲畜受了伤。

我策马走过去,发现在几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躺着一头黑色的野牦牛。

它的体型比我们家养的牦牛要大上一圈,浑身的毛黑得发亮,像绸缎一样,两只角又粗又长,弯成一个威风凛凛的弧度。

这是一头正值壮年的公牛,是草原上真正的王。

可现在,这位王者却倒下了。

它的后腿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皮肉都翻卷了过来,能看到里面森白的骨头。

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把周围的草地都染红了一片。

看那伤口的形状,应该是被狼群围攻了。

它还活着,粗重的鼻子不停地喘着气,喷出一团团白雾,那双铜铃一样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我知道,野牦牛性子烈,从不轻易让人靠近。

换做平时,我肯定掉头就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那天,我看着它那双倔强不屈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我自己。

它就像现在的我,被生活这头恶狼咬得遍体鳞傷,却还在拼命挣扎,不肯认输。

我心里动了一下。

我翻身下马,慢慢地朝它走了过去。

它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受伤的后腿让它使不上一点力气。

“别怕,我不是来害你的。”

我也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懂,就这么轻声说了一句。

我离它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就停下了,怕惊着它。

我从马背上取下水囊,拧开盖子,放在了地上,然后慢慢往它那边推了过去。

它的嘴唇干裂,显然是渴了很久了。

它盯着那个水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水的诱惑,伸出长长的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舐着。

看着它喝水的样子,我心里那块被巴珠的事情堵得硬邦邦的石头,好像稍微松动了一点。

我决定救它。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自己的麻烦还没解决,哪有闲工夫去管一头野牦牛的死活?

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有灵性的生命,就这么在荒郊野外流血等死。

我把自己的牛群赶到附近一个避风的山坳里,然后又折返回来。

想把这么大一头牛弄回家,光靠我一个人肯定不行。

我骑着马,飞快地跑回帐篷,把事情跟秀珍说了。

秀珍一听,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扎西,你疯了?巴珠的事还没完,你弄一头野牛回来干什么?那东西养不熟,万一伤了人怎么办?”

“它快死了。”我只说了四个字。

秀珍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一声长叹,什么都没再说。

她知道我的脾气,我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转身进了帐篷,拿出了家里最好的伤药,那还是上次洛桑摔伤时,她托人从县城里买回来的,金贵得很。

她把药和干净的布条塞给我,低声说了一句:“小心点。”

我点了点头,心里暖烘烘的。

这就是我的婆娘,嘴上埋怨,心里比谁都疼我。

03

我赶着家里的马车,带着工具,回到了乱石滩。

那头黑牦牛还躺在原地,看到我又回来了,眼神里的敌意少了一些,但警惕丝毫未减。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它弄上了马车。

这家伙的个头实在太大了,又重得要命,要不是它后来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主动配合了一下,我估计天黑都弄不回去。

回到帐棚,天已经擦黑了。

我和秀珍合力,把它安置在了帐篷旁边一个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里,地上铺了厚厚的干草。

洛桑也跑了出来,好奇地看着这个巨大的不速之客,小脸上满是兴奋。

我让他离远点,怕被伤到。

处理伤口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

那家伙虽然受了伤,但力气还是大得惊人,我每次靠近,它都会不安地甩动脑袋,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嘶吼。

秀珍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手里的马灯都有些拿不稳。

“扎西,要不还是算了吧,太危险了。”

我没说话,只是学着草原上老人的办法,嘴里哼起了一段很古老的调子。

那是我小时候,我阿爸哄牛睡觉时唱的,调子很慢,很柔,像草原上缓缓流淌的河。

说来也怪,听着我的哼唱,那头黑牦牛居然慢慢安静了下来,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不少。

我抓住机会,迅速用剪刀剪掉了它伤口周围那些沾满血污的毛,然后用温盐水一点点清洗伤口。

当秀珍把那金贵的药粉洒在它血肉模糊的腿上时,它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乱动。

包扎好伤口,我们一家三口都累出了一身汗。

秀...珍去煮了浓浓的奶茶,又拿来了家里最好的草料,放在了它的嘴边。

它闻了闻,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接下来的三天,照顾这头黑牦牛,成了我们家最重要的事情。

我每天给它换药,喂草喂水,秀珍一有空就陪它说话,洛桑也会隔着栅栏,给它讲一些他自己都听不懂的故事。

这头草原上的王者,似乎也感受到了我们一家的善意。

它不再对我充满敌意,我给它换药的时候,它会安静地趴着,偶尔还会用温热的舌头,轻轻舔一下我的手背。

它看秀珍和洛桑的眼神,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这期间,巴珠又来过一次。

他远远地看到我们家门口多了这么一头雄壮的黑牦牛,眼睛都直了。

“扎西,可以啊,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头好牛?正好,年底你还不上钱,这头牛就归我了!”他一脸贪婪地说道。

“这牛不是我的,等它伤好了,我就放它回草原。”我冷冷地回答。

巴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你脑子被风吹坏了吧?到嘴的肉还往外推?我告诉你,别耍花样,你家的牛,我一头都不会少要!”

他指着我,恶狠狠地撂下几句狠话,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着巴珠的背影,秀珍的脸上又布满了愁云。

“扎西,要不……就把这牛给巴珠吧,总比把我们自己的牛给他强啊。”她小声地跟我商量。

我摇了摇头。

“秀珍,我们是人,不能干那种事。”

我看着棚子里那头安静吃草的黑牦牛,心里很平静。

我救它,不是为了图什么回报,只是因为,我觉得应该这么做。

如果我把它交给了巴珠,那我和巴珠那种人,又有什么区别?



04

3天后,黑牦牛后腿上的伤口,已经明显好转,可以站起来慢慢走动了。

我知道,是时候该送它回家了。

草原才是它的家,它不属于我这个小小的帐篷。

秀珍和洛桑都很不舍,特别是洛桑,抱着我的腿,眼圈都红了。

“阿爸,能让‘大黑’再多住几天吗?”

“大黑”是洛桑给它起的名字。

我摸了摸儿子的头,轻声说:“洛桑,它的家在很远的地方,它的家人肯定都在等它。”

我解开了棚子的栅栏,牵着它,慢慢走向广阔的草原深处。

它似乎也知道要离开了,一步三回头,冲着帐篷的方向,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叫唤。

我一直把它送出了很远,送到了一片水草丰美的山谷。

我解开了牵着它的绳子,拍了拍它结实的脖子。

“走吧,回家去吧。”

它用它那巨大的头,在我身上轻轻蹭了蹭,然后转身,朝着山谷深处跑去。

它跑得很快,黑色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像一道闪电,很快就消失在了远方的山峦后面。

看着它消失的方向,我心里空落落的,像是送别了一位老朋友。

回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

帐篷里,秀珍做好了晚饭,是热气腾腾的糌粑和香喷喷的酥油茶。

一家人围着火堆,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我知道,他们都还在想着“大黑”。

就在我们准备睡觉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声音,从帐篷外传了进来。

那不是风声,也不是狼叫,而是一种低沉的、带着奇特韵律的轰鸣声,像是打雷,又像是千军万马在奔腾。

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最后,停在了我们家帐篷不远的地方。

我心里一紧,抄起身边防身的猎枪,悄悄地走到帐篷门口,掀开帘子的一角,向外望去。

外面的景象,让我瞬间愣住了。

只见我们家帐篷前的空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密密麻麻地站满了牦牛。

黑压压的一大片,至少有上百头,在清冷的月光下,像是一群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黑色幽灵。

它们一动不动地站着,既不嘶吼,也不乱动,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望着我们的帐日志。

那场面,诡异到了极点。

秀珍也跟了过来,看到外面的景象,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

“天呐,扎西,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心里同样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我认出来了,站在最前面的,领头的那头最雄壮的黑牦牛,正是被我救下的“大黑”。

它腿上的伤口,在月光下还能隐约看见。

是它,把整个牛群都带到我们家门口来了。

它们想干什么?

报仇?因为我囚禁了它们的头领?

可它们身上,没有丝毫的杀气和敌意,那上百双眼睛里,透出的情绪,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这些牦牛怎么不走?”妻子赵秀珍有些不安,“它们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

我走到帐篷门口,仔细观察着这群不速之客。

领头的那头黑牦牛就站在正前方,它的伤口在月光下依稀可见,那双巨大的眼睛,穿透夜色,直直地看着我,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

突然,那头黑牦牛向前迈了几步,整个牛群也跟着它,发出一阵沉闷的蹄声,向前移动。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猎枪,以为它们要发起攻击。



可是下一秒,领头的黑牦牛停住了脚步,它仰起头,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叫声,紧接着,在我和秀珍惊骇的目光中,它做了一个动作。

随后,它身后的上百头牦牛,如同接到了无声的命令,竟然也跟着做出了完全相同的动作。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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