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根据真实社会事件改编，人物姓名均为化名，部分情节和对话经过艺术加工，旨在反映当代社会现象，引发读者思考。
"离！必须离！你还有脸回来？"老张的声音在民政局大厅里炸开，震得排队办事的人都回过头来。
"老张，你听我解释......"68岁的刘阿姨泪流满面，死死抓住丈夫的胳膊不放，"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解释什么？15天！整整15天你都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老张的脸涨得通红，手指着妻子颤抖不止。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刘阿姨瘫坐在椅子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都怪我......全怪我......"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赶紧递过纸巾，小声劝道："您冷静点，48年的婚姻不容易，有什么事慢慢说......"
刘阿姨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里藏着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秘密。
01
三个月前，刘阿姨的生活还是一潭死水。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给老张准备早餐，白粥、咸菜、煮蛋，48年来从未变过。老张吃完就去小区下棋，她收拾完家务就坐在阳台上发呆。
"妈，您怎么不出去走走？整天闷在家里多无聊。"女儿小雯周末回来看她，总是这样劝。
"出去干什么？我都68了，还能折腾什么？"刘阿姨苦笑着摇头。
女儿拉着她的手说："妈，您和我爸都退休这么多年了，应该享受生活才对。隔壁李阿姨都参加合唱团了，您也找点爱好啊。"
刘阿姨看了一眼在客厅看电视的老张，他正专心致志地看新闻联播，对母女俩的对话充耳不闻。
"你爸不喜欢我出去瞎混。"刘阿姨压低声音说。
"那是以前！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退休了就应该好好享受。"女儿有些急了，"您不能总围着我爸转啊。"
那天晚上，刘阿姨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老张早就打起了鼾，睡得很沉。她盯着天花板，想起女儿的话。
48年了，她的生活除了围着老张转，围着家转，还有什么？
转机出现在一个月后。
那天她去菜市场买菜，看到小区公告栏前围了一群人。凑近一看，原来是"夕阳红骑行团"在招募新成员。
"阿姨，您有兴趣吗？"一个看起来很精神的老头主动和她搭话，"我们每周都有活动，既锻炼身体又能交朋友。"
刘阿姨仔细打量着这个老头。大概65岁左右，头发花白但梳得很整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说话温和有礼。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骑车吗？"刘阿姨有些心动。
"当然能！我们团里最大的成员72岁了，身体好着呢。"老头笑着递给她一张宣传单，"我叫李建国，是这个骑行团的团长。您要是有兴趣，可以先来参加一次试试。"
回到家，刘阿姨把宣传单藏在抽屉里。晚饭时，她试探性地问老张："老张，你说我们退休这么久了，是不是应该培养点爱好？"
老张头也不抬，夹了一筷子菜："你又想干什么？"
"就是......我看小区有个骑行团，挺好的......"
"骑行团？"老张终于抬起头，眉头紧皱，"你疯了？都68的人了，还学人家年轻人瞎折腾。万一摔着碰着怎么办？"
"人家团长说了，都是老年人，很安全的......"
"不行！绝对不行！"老张放下筷子，语气严厉，"你就安安分分在家待着，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刘阿姨心里一阵失落，不再说话。
可是那张宣传单就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悄悄发芽。
第二天，老张去下棋后，刘阿姨偷偷给李建国打了电话。
"李团长吗？我是昨天在公告栏遇到的那个阿姨......"
"刘阿姨是吧？您想好了？"李建国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太好了！这周六我们有个短途骑行，您可以来试试。"
"可是......我老伴不同意......"刘阿姨有些犹豫。
"理解理解，家里人担心是正常的。这样吧，您先悄悄来参加一次，体验一下再说。我们都是正经的退休老人，绝对安全。"
那个周六，刘阿姨撒了48年来的第一个谎。
她告诉老张要去超市买东西，可能会晚点回来。老张正和棋友杀得难解难分，随口应了一声。
刘阿姨换上运动装，心跳得厉害。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做坏事的小偷。
夕阳红骑行团的集合地点在公园门口。刘阿姨远远就看到了十几个老人，有男有女，都穿着鲜艳的运动服，正在检查自行车。
"刘阿姨！您来了！"李建国热情地迎了上来，"来，我给您介绍一下大家。"
团员们都很友善，主动和她打招呼。有个叫王阿姨的还拉着她的手说："太好了，又多了个伴儿。我们这些老家伙最怕孤单了。"
李建国给她准备了一辆轻便的自行车，还贴心地调整了座椅高度。
"您先试试，看看合不合适。"他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车轮，"安全第一，我们不着急。"
刘阿姨很久没有骑车了，刚开始有些紧张。李建国就在旁边扶着车架，耐心地指导。
"放松，别紧张，您骑得很好。"他的声音很温柔，"慢慢来，不着急。"
那一刻，刘阿姨心里涌起一股暖流。48年了，老张从来没有这样耐心地对她说过话。
短途骑行只有十公里，沿着江边的自行车道慢慢骑。江风轻抚着脸颊，阳光洒在水面上闪闪发光。刘阿姨感觉自己就像重新活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李建国骑在她旁边问。
"太好了！我都忘了骑车是这么开心的事。"刘阿姨笑得像个孩子。
"那您以后就常来吧。我们每周都有活动，还经常组织长途骑行呢。"
"长途骑行？"
"对啊，我们计划今年夏天去川藏线骑行15天，您有兴趣吗？"
川藏线！刘阿姨心里一震。那是她年轻时就梦想去的地方，可是结婚生子后就再也没提过。
"我......我年纪大了，可能不行......"
"年纪大怎么了？王阿姨去年就去过新疆，骑了半个月呢。"李建国指着前面的王阿姨说，"人活着就要有梦想，不管多大年纪。"
回到家，刘阿姨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老张问。
"超市人多，排队排了很久。"刘阿姨撒谎时心跳得厉害。
"买了什么？"
"就......日用品。"她赶紧去厨房准备晚饭，不敢再看老张的眼睛。
当天晚上，刘阿姨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她骑着自行车在高原上飞驰，天空蓝得像宝石，白云就在头顶飘过。
02
接下来的两个月，刘阿姨过起了双重生活。
每周她都会以各种理由出门参加骑行活动。有时说去看老同学，有时说去医院检查，有时说去超市采购。48年的婚姻让她对老张的习惯了如指掌，什么时候他会关心，什么时候他不会过问，她都摸得清清楚楚。
骑行团成了她生活的全部期待。
李建国是个很有文化的人，退休前是中学语文老师。他总是能在骑行途中给大家讲很多有趣的故事，历史的、文学的、人生的。
"刘阿姨，您年轻时一定很文艺吧？"有一次休息时，李建国问她。
"哪里哪里，我就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刘阿姨摆摆手。
"不会的，您说话的方式，还有看问题的角度，都能看出来是个有思想的人。"李建国认真地说，"您一定有很多故事。"
刘阿姨心里一暖。48年来，从来没有人说她是个有思想的人。在老张眼里，她就是个做饭洗衣的保姆。
"其实......我年轻时很喜欢读书，也喜欢写点东西。"她小声说，"可是结婚后就没时间了。"
"为什么没时间？"
"要照顾家庭，照顾孩子，照顾老人......"刘阿姨苦笑，"女人嘛，总是要为别人活着。"
"那现在呢？孩子都成家了，您完全可以为自己活一次。"李建国的眼神很认真，"人生这么短，不能总是委屈自己。"
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刘阿姨。是啊，她为别人活了68年，什么时候为自己活过？
川藏线骑行的计划越来越具体了。李建国买了详细的地图，制定了路线，联系了住宿。每次开会讨论时，刘阿姨都听得入迷。
"15天的行程，我们会经过雅安、康定、理塘、林芝，最后到达拉萨。"李建国指着地图说，"沿途的风景绝对让您终生难忘。"
"会不会很危险？"有团员担心。
"有一定风险，但我们会做好充分准备。而且我们都是老骑手了，经验丰富。"李建国看了看刘阿姨，"当然，最终还是要看个人情况和家庭情况。"
刘阿姨心里矛盾得要死。她太想去了，可是老张绝对不会同意。
那天回家后，她试探性地问老张："老张，你说如果我们去旅游15天，会不会太久了？"
"15天？"老张抬起头，"你想去哪？"
"就是......川藏线什么的......"
"川藏线？你疯了？那地方海拔那么高，我们这把年纪去那里找死吗？"老张的反应比她预料的还要激烈，"你最近怎么老是想些不切实际的事？"
"我就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也不行！我们老老实实在家养老不好吗？非要学那些年轻人到处瞎跑？"
刘阿姨不敢再说话了。
可是川藏线的诱惑太大了。每天晚上她都会偷偷上网查攻略，看游记，看照片。那些雪山、草原、湖泊，就像有魔力一样吸引着她。
李建国似乎看出了她的纠结。
"刘阿姨，您还在犹豫？"有一次骑行结束后，他单独找她聊天。
"我......我老伴不同意。"刘阿姨不好意思地说。
"为什么不同意？"
"他觉得危险，而且觉得我们这个年纪不应该到处跑。"
李建国沉默了一会儿，说："刘阿姨，您想过没有，您的人生是您自己的，不是别人的。"
"可是我们是夫妻......"
"夫妻也应该相互支持对方的梦想啊。您支持他下棋，他为什么不能支持您骑行？"
这句话让刘阿姨陷入了深思。是啊，她从来没有阻止过老张的任何爱好，可是老张却总是阻止她。
"而且，"李建国接着说，"这次川藏线骑行对我们这些老人来说，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最后一次机会！这几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刘阿姨的心。
是啊，她已经68岁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再过几年可能真的骑不动了。
那天晚上，刘阿姨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她要去川藏线，哪怕老张不同意，她也要去。
第二天，她鼓起勇气和老张摊牌了。
"老张，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刘阿姨深吸一口气，"我想参加川藏线骑行。"
老张正在看报纸，听到这话头也不抬："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身体很好，而且有专业的团队......"
"我说不行就不行！"老张放下报纸，怒视着她，"你一个老太婆，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到处跑，像什么话？"
"什么叫不三不四？他们都是正经的退休老人！"刘阿姨也急了。
"正经？正经的老人会鼓动你一个女人抛家舍业地到处跑？"
"我没有抛家舍业！我就是想实现一下年轻时的梦想！"
"梦想？都68了还谈什么梦想？你的梦想就是在家好好过日子！"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天天下棋打牌，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爱好？"刘阿姨终于爆发了。
老张被她的话噎住了，愣了半天才说："那不一样......我下棋就在小区里，又没跑远......"
"距离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您从来不关心我想要什么！"刘阿姨眼圈红了，"48年了，您问过我一次想要什么吗？"
"我......我这不都是为你好吗？外面多危险......"老张的语气有些软了。
"您根本不是担心我的安全，您是怕麻烦！怕我不在家没人照顾您！"
"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刘阿姨彻底豁出去了，"您想想，这么多年来，您什么时候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人看待过？我在您眼里就是个保姆，一个免费的保姆！"
这话说得太重了，老张的脸涨得通红："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夫妻！"
"夫妻就应该相互尊重！相互支持！可您呢？您有尊重过我的想法吗？"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老张气得摔门而出。
那天晚上，老张没有回家吃饭。刘阿姨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子的菜，泪水止不住地流。
48年了，她第一次和老张这样激烈地争吵。
可是她不后悔。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必须说出来。
第二天早上，老张回来了，脸色阴沉沉的。
"你真的决定要去？"他问。
"是的。"刘阿姨的声音很坚定。
"那你去吧。"老张冷冷地说，"不过你别指望我支持你。"
"我不需要您的支持，我只要您不阻止就行了。"
老张不再说话，两人陷入了冷战。
接下来的半个月，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老张基本不和她说话，她也不主动搭理他。
可是刘阿姨心里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她终于为自己争取到了选择的权利。
川藏线骑行的出发日期定在了6月15日。
前一天晚上，刘阿姨收拾行李时，老张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刘阿姨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你注意安全。"老张的声音很小。
刘阿姨心里一酸。48年的夫妻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我会的。"她说，"您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
这是他们半个月来说的最多的一次话。
03
6月15日清晨，夕阳红骑行团准时从公园门口出发。
刘阿姨背着行囊，戴着遮阳帽，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李建国检查了她的装备，满意地点点头。
"准备好了吗？"他问。
"准备好了！"刘阿姨的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出了城市。刘阿姨坐在大巴车里，看着车窗外逐渐远去的城市，心情复杂得很。
她想起了老张。走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她没有叫醒他，只是在餐桌上留了张纸条：冰箱里有菜，记得按时吃饭。
15天，这是她48年婚姻中第一次离开老张这么久。
"在想什么呢？"坐在旁边的李建国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紧张。"刘阿姨笑了笑。
"紧张什么？有我们在呢。"李建国的语气很温柔，"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您的。"
这句话让刘阿姨心里暖洋洋的。多久了，没有人说要照顾她了。一直都是她在照顾别人。
第一天的行程是从成都到雅安，相对轻松。大家都很兴奋，一路上有说有笑。
李建国是个很好的向导，不仅路线熟悉，而且知识渊博。他给大家讲沿途的历史典故，讲自然风光，讲高原反应的预防，讲得有声有色。
刘阿姨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听他说话。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说话时眼神专注，让人感觉很有安全感。
"李团长，您以前经常来川藏线吗？"她问。
"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李建国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高原有种神奇的力量，能让人找到内心深处的宁静。"
"您说得真好。"刘阿姨由衷地赞叹。
"您也会有这种感受的。等到了海拔高一点的地方，您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第一晚住在雅安的一家民宿里。大家都很累了，早早就休息了。
刘阿姨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想给老张报个平安，可是拨通了又挂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开始进入山区，道路变得崎岖起来。刘阿姨虽然体力不错，但毕竟年纪大了，骑了一上午就有些吃力。
李建国注意到了她的疲惫，主动骑到她旁边。
"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他问。
"还好，能坚持。"刘阿姨不想拖大家的后腿。
"别逞强，咱们不赶时间。"李建国的语气很温柔，"安全第一，健康第一。"
他让车队停下来休息，还拿出自己的水壶递给刘阿姨："喝点水，补充一下体力。"
刘阿姨接过水壶，心里涌起一阵感动。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谢谢您，李团长。"她说。
"客气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李建国笑了笑，"而且我有责任照顾好每一个团员。"
休息了半小时后，大家继续上路。刘阿姨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骑得也更有劲了。
第三天，车队到达了康定。海拔开始明显升高，有几个团员出现了轻微的高原反应，头疼、恶心。
李建国很有经验，给大家分发了预防高原反应的药物，还细心地为每个人检查身体状况。
"刘阿姨，您感觉怎么样？"他摸了摸刘阿姨的额头，"有没有头疼？"
刘阿姨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脸红了："没有，我感觉还好。"
"那就好。不过今晚一定要早点休息，明天的路更难走。"
当天晚上，刘阿姨终于给老张打了电话。
"喂？"老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
"老张，是我。我到康定了，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
"嗯。"老张只是应了一声。
"你......你吃饭了吗？"
"吃了。"
"那就好。我过几天再给你打电话。"
"嗯。"
整个通话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刘阿姨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多想。老张生气是正常的，过几天就好了。
第四天的行程是最艰难的一段，要翻越海拔4000多米的折多山。
山路蜿蜒陡峭，空气稀薄，刘阿姨骑得很吃力。李建国一直在她身边，时不时停下来等她，还主动帮她推车。
"李团长，您不用管我，我能行的。"刘阿姨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们是团队，要相互帮助。"李建国擦了擦额头的汗，"而且您已经很厉害了，很多年轻人都没有您这样的毅力。"
"真的吗？"刘阿姨眼睛亮了。
"当然是真的。您看，我们团里您的体力是最好的几个之一。"
这句赞美让刘阿姨心里美滋滋的。多久了，没有人夸过她了。
翻过折多山后，眼前突然开阔起来。雪山、草原、蓝天、白云，美得像画一样。
"太美了！"刘阿姨忍不住感叹。
"是吧？这就是我说的高原的神奇力量。"李建国在她身边说，"您看，那些雪山已经存在了千万年，我们人类在它们面前是多么渺小。但正是这种渺小，让我们更加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刻。"
刘阿姨被他的话深深打动了。她看着远处的雪山，突然觉得心胸开阔了很多。
那一刻，她想起了自己的一生。从小到大，从少女到老妇，她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总是在为别人着想，为家庭牺牲，为孩子操心。
可是现在，站在这4000米的高原上，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是自己的，每个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不管多大年纪。
当天晚上，在理塘的一家客栈里，刘阿姨失眠了。
不是因为高原反应，而是因为心里的激动和感动。这几天的经历，让她重新认识了自己，也重新认识了生活。
李建国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人生这么短，不能总是委屈自己。
是啊，她委屈自己48年了，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
第二天一早，刘阿姨主动找到了李建国。
"李团长，我想和您聊聊。"她说。
"好啊，有什么事？"李建国很热情。
两人走到客栈外面，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晨光洒在雪山上，景色美得让人窒息。
"我想谢谢您。"刘阿姨认真地说，"如果不是您，我永远不会有这样的经历。"
"您客气了，这是您自己勇敢的选择。"
"不，真的要谢谢您。您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刘阿姨停顿了一下，"您知道吗？我结婚48年，从来没有人像您这样关心过我的想法。"
李建国愣了一下："您的先生......"
"他是个好人，但他从来不理解我。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家庭妇女，除了做饭洗衣什么都不会。"刘阿姨苦笑了一下，"可是您不一样，您会听我说话，会关心我的感受。"
"每个人都应该被尊重，被理解。"李建国的语气很温柔，"您是一个很有智慧的女人，值得被好好对待。"
这句话让刘阿姨的眼圈红了。48年了，第一次有人说她值得被好好对待。
"您别这样说，我会不好意思的。"她擦了擦眼角。
"我说的是真心话。"李建国看着她，眼神很真诚，"其实我也想谢谢您。"
"谢谢我什么？"
"谢谢您让我重新感受到了陪伴的快乐。"李建国有些不好意思，"我老伴走了三年了，这三年来我一直很孤单。带着大家骑行，看着大家开心，我也很开心。特别是看着您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的快乐，我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原来李建国是丧偶！刘阿姨心里一震。她一直以为他是单身，没想到他也有过一段婚姻。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有些不知所措。
"没关系，都过去了。"李建国笑了笑，"人总要往前看。我现在最大的快乐就是帮助像您这样的人实现梦想。"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都在消化着彼此的话。
"李团长，"刘阿姨突然说，"您觉得一个人什么时候开始为自己活？"
"任何时候都不晚。"李建国毫不犹豫地回答，"只要你想，任何时候都可以开始。"
这句话深深地印在了刘阿姨的心里。
第七天，在从巴塘到芒康的路上，意外发生了。
山路湿滑，刘阿姨的自行车突然打滑，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路边。
"刘阿姨！"李建国第一个冲过来，紧张地检查她的伤势。
刘阿姨的膝盖擦破了皮，胳膊也蹭伤了，疼得直咧嘴。
"疼不疼？能动吗？"李建国小心翼翼地扶起她。
"应该......应该没事......"刘阿姨试着站起来，但膝盖一阵钻心的疼。
"不行，必须马上处理伤口。"李建国二话不说，背起刘阿姨就往最近的小镇走。
其他团员也赶过来帮忙，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她送到了镇上的卫生所。
医生检查后说没有骨折，就是外伤，但需要好好休养几天。
"这样吧，大家先继续前进，我留下来照顾刘阿姨。"李建国对其他团员说。
"那怎么行？您是团长，大家都需要您。"刘阿姨赶紧阻止。
"没关系，安全第一。等您好了我们再追上大部队。"
其他团员也表示理解和支持。王阿姨还特意留下了一些常用药品。
就这样，刘阿姨和李建国在小镇上住了下来。
那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
晚上，李建国买了很多好吃的，还特意煲了汤。
"您太客气了，我哪里值得您这样照顾。"刘阿姨有些不好意思。
"别这样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相互照顾是应该的。"
"朋友......"刘阿姨重复着这个词，心里暖暖的。
那天晚上，两人聊了很久。从各自的生活经历，到对人生的感悟，从过去的遗憾，到未来的计划。
刘阿姨发现李建国真的是一个很有见识的人，而且非常善解人意。他会认真听她说话，会为她的遭遇感到愤慨，会为她的坚强而感动。
"您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刘阿姨说。
"为什么？"
"因为终于有人把我当成一个完整的人来看待了。"
李建国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我也很开心。自从我老伴走后，我就没有这么开心地和人聊过天了。"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相遇，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温柔。
就在这时，刘阿姨的手机响了。是老张打来的。
老张拿着手机，盯着朋友转发过来的照片。照片里，刘阿姨和一个陌生男人并肩坐在雪山脚下，脸上的笑容是他很久没见过的。
"这是我老婆？"老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48年的婚姻，他以为足够了解这个女人。可照片里的她，眼神里有光，笑得像个少女。
老张的手开始颤抖。
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当他翻到下一张照片时，看到的景象让他险些摔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