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奶奶，我想买房了，您能帮帮我吗？"王晓慧拉着我的手，眼中带着期待的光芒。 就在同一天下午，外孙女陈思琪也打来电话："外婆，我看中了一套小户型，首付还差一些..."
我王秀珍活了六十五年，教了一辈子书，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家里人因为钱的事情闹矛盾。两个孩子几乎同时提出买房，我当场就决定了——每人资助五十万，一碗水端平。
01
决定资助两个孩子买房的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五十万对我这个退休教师来说，已经是大半辈子的积蓄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儿子王强和女儿王芳都叫到了家里。"妈，您这样做会不会太辛苦了？"王强有些担心地说道。
"孩子们都不容易，现在房价这么高。"我摆摆手，"我这把年纪了，钱留着也是留着，不如帮帮孩子们。"
王芳眼圈有些红："妈，思琪那丫头嘴笨，平时也不怎么来看您，您对她这么好..."
"都是我的孙女，没有亲疏远近。"我打断了女儿的话，"五十万，一人一份，这事就这么定了。"
那天下午，我分别给两个孩子转了账。王晓慧收到钱后，立刻发了个微信："奶奶您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会孝顺您的！"还配了好几个爱心的表情。
陈思琪只是简单回了句："谢谢外婆，我会还您的。"
当时我还觉得晓慧这孩子嘴甜，懂得感恩。现在想想，可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两个孩子的差别就已经显现出来了。
02
买房的过程中，两个孩子的表现就不太一样。
王晓慧选的是市中心的一套小两居，总价二百八十万，除了我给的五十万，她父母又东拼西凑了一百万做首付。"奶奶，您来看看我的新房子，装修得可漂亮了！"她兴奋地拉着我参观。
房子确实不错，家具家电都是名牌，光是客厅的那套沙发就要三万多。"晓慧啊，你刚工作没几年，这些东西是不是买得有点超预算了？"我有些担心。
"奶奶您放心，我已经规划好了，每个月还贷款加生活费，绰绰有余！"她信心满满地说着，还给我看了她做的预算表。
陈思琪选的房子在郊区，总价一百六十万，位置偏一些，但胜在环境安静，小区绿化也好。她没有让我去看房，只是在微信里发了几张照片。
"思琪，外婆想去看看你的新房子。"我主动提出。
"外婆，房子还在装修，等弄好了您再来吧。"她总是这样，话不多，但办事稳重。
搬家那天，王晓慧办了个小聚会，亲戚朋友都来了，热热闹闹的。我作为出资人，被安排在主位，接受大家的恭维和感谢。
"王老师，您这孙女真有福气啊！""是啊，有您这样的奶奶，这孩子以后不愁了！"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五十万花得值。
陈思琪搬家就简单多了，没有什么仪式，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已经搬进去了。
03
搬家后的头几个月，王晓慧经常来看我，每次都带着各种小礼品。"奶奶，这是我给您买的燕窝，要天天吃，对身体好。""奶奶，这是按摩椅，我特意挑的，您试试看。"
她总是这样，嘴巴甜得像蜜一样，每次来都要在我面前夸赞自己的房子多么好，工作多么顺利。"奶奶，多亏了您的帮助，我现在过得特别好，同事们都羡慕我有这么好的奶奶。"
我听着心里暖洋洋的，觉得这个孙女真是贴心。
陈思琪就不一样了，她很少主动联系我，偶尔打个电话也是问候几句就挂了。我有时候主动找她聊天，她也总是说"外婆我在忙，改天再聊"。
"这孩子可能是工作太累了。"我这样安慰自己，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有一次，我胃疼得厉害，半夜给两个孩子都发了消息。王晓慧很快回复："奶奶您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我明天就来看您！"
陈思琪的消息简短："外婆，我马上过来。"
结果第二天，王晓慧因为有个重要会议，没能来成，只是让她妈妈代为问候。而陈思琪真的来了，还带着胃药，陪我去医院做了检查。
"外婆，以后身体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她很少说这种贴心话，那天却反复叮嘱了好几遍。
但我当时只是觉得，王晓慧工作重要，不能因为我这点小毛病耽误她的前程。年轻人嘛，事业要紧。
04
转眼一年过去了，两个孩子的生活轨迹越来越不同。
王晓慧经常在朋友圈里晒生活，今天是高档餐厅的精致料理，明天是名牌包包的开箱视频，后天又是和朋友们的聚会照片。每次我点赞留言，她都会秒回："奶奶，这些都是托您的福啊！"
她来看我的频率也很规律，每个月两次，从不间断。每次都会带点小礼物，陪我聊天，问候我的身体状况。
"奶奶，您的气色越来越好了，一定是我给您买的那些保健品发挥作用了。"她总是这样说，让我觉得她很孝顺。
但我渐渐发现了一些细节。比如她每次来都会看时间，超过两个小时就开始坐立不安。比如她虽然嘴上说着关心我的身体，但从来不记得我上次说的那些小毛病。
陈思琪就更少出现了，有时候一个月都联系不上。我偶尔会问女儿王芳，思琪最近怎么样。
"妈，那丫头就是个工作狂，天天加班到很晚，周末也不休息。"王芳有些无奈地说，"我都劝她了，身体要紧，但她就是不听。"
有一次我路过她家楼下，想上去看看她，结果管保安说她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可能是出差了。
"这孩子，工作这么拼命，也不知道照顾自己。"我心里有些担心，但又觉得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我也不好过多干涉。
那段时间，我明显更喜欢王晓慧一些。毕竟，谁不喜欢嘴甜会哄人的孩子呢？
05
去年秋天，我突然晕倒在家里，幸好邻居发现得及时，送到了医院。医生说是血压太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我在病床上给两个孩子发了消息："奶奶住院了，在人民医院。"
王晓慧很快回复："奶奶！您怎么了？我正在开会，开完就去看您！"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一个小时后，陈思琪出现在了病房里，还没说话，眼泪就先掉下来了。"外婆，您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没事没事，就是血压有点高，观察几天就好了。"我连忙安慰她。
"您一个人在家怎么行？以后我每天晚上都过来陪您。"她说着就开始收拾床头柜，把我带的东西整理得井井有条。
"思琪，你工作这么忙，不用天天来..."
"工作再忙也没有外婆重要。"她打断了我的话，"我已经跟公司请了假，这几天就陪着您。"
当天晚上，王晓慧终于来了，还带着一大束花和水果篮。"奶奶，对不起，今天的会议特别重要，我实在走不开。您看，我给您买了最好的花，还有您爱吃的水果。"
"没关系没关系，奶奶理解。"我笑着说，但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陈思琪在旁边默默削苹果，没有说话。
06
住院的那几天，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
王晓慧来了三次，每次都带着礼物，在病房里拍照发朋友圈，配文都是"陪奶奶看病，希望老人家身体健康"之类的话。她会在病房里陪我聊天，但总是聊她自己的事情——工作上的成就，房子装修的心得，朋友圈里的点赞数量。
"奶奶，您知道吗？我那套房子现在已经涨到三百五十万了，一年就涨了七十万呢！"她兴奋地说着，"多亏了您当初的资助，不然我现在根本买不起。"
我笑着点头，但心里有些复杂。她说得好像这房子涨价跟我有关系似的。
陈思琪就不一样了。她真的每天晚上都来，有时候我已经睡了，她还在病房里的陪护椅上过夜。白天她会去上班，但中午一定会来看看我，给我带午饭。
"外婆，医院的饭不好吃，我给您带了家里做的粥。"她总是这样，话不多，但做的都是实事。
有天晚上，我半夜醒来，看见她坐在椅子上打盹，脖子歪成了很难受的角度。我轻声叫她："思琪，回家睡吧，奶奶这里没事。"
她醒过来，揉揉脖子："外婆，我不困，您快睡吧。"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愧疚。这个平时话不多、看起来不够贴心的外孙女，原来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我。
出院的时候，医生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项，需要定期复查，按时吃药。王晓慧认真地记在手机里："奶奶，我都记下了，您一定要按时吃药啊。"
陈思琪没有记录，但她默默地把所有药品分门别类装好，每一种都贴上了标签，写明服用时间和剂量。
07
出院后的日子，让我更加看清了两个孩子的本质。
王晓慧依然保持着每月两次的探望频率，每次都会询问我的身体状况，提醒我按时吃药。但我发现，她从来不会主动问起我上次说的那些症状怎么样了，也从来不记得医生的具体嘱咐。
有一次，我告诉她最近胃口不好，她立刻说："奶奶，我给您买个好点的营养品吧，听说XX牌子的蛋白粉特别好。"然后真的买了一大罐价格不菲的蛋白粉。
但当我说想吃点清粥小菜的时候，她却说："奶奶，您都这个年纪了，应该多补充营养，不能总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
陈思琪就不一样了。自从我住院以后，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隔三差五就会来看我，每次都会带点我爱吃的小菜，或者煲好的汤。
"外婆，您最近胃口怎么样？还有没有反酸的情况？"她总是能记住我上次提到的那些小毛病，并且会关注是否有好转。
有一次我血压有点高，她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陪我去医院。在排队等候的时候，她一直握着我的手，生怕我有什么不舒服。
"思琪，你这样天天为我操心，自己的生活怎么办？"我有些心疼她。
"外婆，您就是我的生活的一部分啊。"她说得很自然，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时候我开始反思，也许我一直以来都看错了。真正的孝顺不是嘴上说得好听，也不是买昂贵的礼物，而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和陪伴。
08
今年春节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彻底看清真相的事情。
除夕那天，按照惯例，两家人都要来我这里吃年夜饭。王晓慧一家来得很早，还带了很多礼品。"奶奶，这是我给您买的燕窝，进口的，特别好。还有这个按摩器，专门给老人用的。"
她把礼品一样样摆出来，还要拍照发朋友圈。"和最爱的奶奶一起过年，幸福满满！"配图是我们的合影，还有那一桌子的礼品。
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在说房子的事情："奶奶，您知道吗？我那套房子现在估价都四百万了！我同事们都说我投资眼光好，其实都是托您的福。"
"晓慧真是有眼光，当初选的地段就好。"我笑着附和，但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她说话的重点好像不是感谢我，而是在炫耀自己的成功。
陈思琪一家来得稍晚一些，她没有带什么贵重礼品，只是拎着两袋菜。"外婆，我给您包饺子，您最爱吃韭菜鸡蛋馅的。"
她二话不说就进了厨房，开始和面擀皮。我想去帮忙，她坚持不让："外婆您坐着就行，今天我来做。"
晚饭后，大家坐在客厅聊天看春晚。王晓慧一直在刷手机，时不时拍个视频发朋友圈。陈思琪却坐在我身边，陪我看电视，偶尔给我剥个橘子，或者给我披个毯子。
晚上十点多，王晓慧就说要走了："奶奶，我们明天还有安排，就先回去了。您早点睡，身体要紧。"
陈思琪却主动提出："外婆，今晚我留下来陪您吧，大年三十，您一个人不好。"
"不用不用，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我连忙推辞。
"外婆，陪您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她坚持留了下来，还陪我聊到很晚，听我讲以前的故事。
那一晚，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同样是我的孙女，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发现让我彻底明白了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