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华山北峰的救援队员汪建国双手颤抖着拨通电话，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惊。
"找到了，在北峰后山的一处天然石洞里。"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询问声，汪建国咽了咽口水，望向身后那个狭窄的洞口。
"人还活着，但是..."他停顿了一下，"她说她是自己爬进去的。"
五天五夜的搜救，动用了上百人的队伍，最终在这个连经验丰富的向导都很少涉足的隐蔽山洞里，找到了失踪的福建女孩沈晓妍。
可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是如何独自到达这个几乎不可能抵达的地方？
更让人费解的是，当救援人员发现她时，她蜷缩在洞穴深处，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他们不会找到我的，他们不会找到我的..."
01
三个月前，福州的春雨绵绵不绝，沈晓妍坐在咖啡厅的落地窗前，手指轻抚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对面的闺蜜叶雨桐放下咖啡杯，眉头微蹙："小妍，你最近怎么了？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沈晓妍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可能是婚前综合症吧。"
"婚前综合症？"叶雨桐凑近了些，"你和子豪在一起三年了，感情一直很稳定啊。怎么突然..."
"雨桐。"沈晓妍打断了她的话，目光重新投向窗外，"你说，如果一个人突然消失了，会有人真心实意地去找吗？"
这个问题来得太过突兀，叶雨桐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当然会啊，你的家人，子豪，还有我们这些朋友..."
"是吗？"沈晓妍的声音很轻，轻得像要被雨声淹没，"可是如果这个人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呢？"
叶雨桐察觉到了异样，她伸手握住沈晓妍的手："小妍，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晓妍的手很凉，即使在这个温暖的春日里。她看着叶雨桐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苦涩。
"没事，真的没事。"她收回手，重新端起咖啡杯，"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你觉得去哪里比较好？"
"一个人？"叶雨桐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要一个人旅行？那子豪呢？你们不是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吗？"
"正因为要结婚了，所以想最后任性一次。"沈晓妍的笑容有些勉强，"你知道的，结了婚就不一样了。"
叶雨桐仔细观察着沈晓妍的表情，总觉得她今天的状态很奇怪。从小到大，沈晓妍都是那种温顺听话的女孩子，从来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如果真的要一个人出去，那就去华山吧。"叶雨桐试探性地说，"你不是一直说想去看看华山的日出吗？"
沈晓妍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华山..."
"对啊，华山。不过小妍，你真的确定要一个人去吗？华山可不比其他地方，山路险峻，一个女孩子..."
"我会小心的。"沈晓妍打断了她，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
咖啡厅里的音乐轻柔地流淌着，窗外的雨声渐小，但叶雨桐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她总觉得，沈晓妍这次的旅行，不仅仅是为了看日出那么简单。
当天晚上，沈晓妍回到和男友郑俊杰共同的家中。郑俊杰正在客厅里打游戏，听到开门声头也没抬。
"回来了？晚饭在厨房，自己热一下。"
沈晓妍换了鞋，走到郑俊杰身后："子豪，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等等，这局马上结束。"郑俊杰的注意力完全在游戏上，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沈晓妍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画面。三年了，这样的场景她见过无数次。曾经她以为这是生活的常态，可是今天，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
游戏结束后，郑俊杰才转过身来："什么事？"
"我想一个人去趟华山。"
"华山？"郑俊杰皱了皱眉，"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
"这几天不行，我妈要来看婚房装修的事，你得在家陪着。"郑俊杰说得理所当然，"华山什么时候都能去，结婚的事要紧。"
沈晓妍的心沉了下去："那如果我坚持要去呢？"
"坚持？"郑俊杰看了她一眼，"小妍，你最近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应该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正事。沈晓妍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悲凉。
02
第二天一早，沈晓妍就收拾好了行李。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郑俊杰。
行李箱里的东西不多，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些必需品，还有那本她一直舍不得扔掉的日记本。日记本的封面已经有些泛黄，里面记录着她从十六岁开始的所有心事。
她轻抚着日记本的封面，想起了昨晚的那个电话。
"小妍，你真的决定了吗？"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嗯，我想了很久，是时候了。"
"那好，我等你。华山北峰，老地方。"
"会不会太危险？"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只是...你确定不会后悔吗？"
沈晓妍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我已经后悔了二十八年，不想再后悔下去了。"
电话挂断后，她在黑暗中坐了很久。郑俊杰在她身边睡得很沉，偶尔翻个身，但从来不会在意她是否入睡。
这样的夜晚，她已经度过了太多太多。
现在，收拾好行李的她，在客厅的茶几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子豪，我去华山了。如果三天后我还没回来，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吧。对不起。——小妍"
写完这张纸条，她的手颤抖得厉害。她知道，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以沈晓妍的身份，给这个世界留下什么。
出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两年的家。客厅里还摆着他们的合影，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甜，可是现在想来，那笑容里有多少是真心的呢？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沈晓妍拖着行李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渺小。她买了最早一班去西安的火车票，然后坐在候车室里，静静地等待。
身边的人们都在忙着打电话、发微信，向家人朋友报告自己的行程。只有她，手机静静地躺在包里，没有人需要知道她要去哪里。
"开往西安的K1234次列车开始检票..."
广播声响起，沈晓妍站起身，跟着人群向检票口走去。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郑俊杰打来的。
她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小妍，你真的去华山了？"郑俊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我不是说了这几天不行吗？"
"子豪，对不起。"沈晓妍的声音很平静，"我必须去。"
"必须？为什么必须？"郑俊杰的语气更加不耐烦了，"你到底怎么了？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
沈晓妍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子豪，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找我吗？"
"什么叫消失？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消失了，你会真心实意地找我吗？还是会觉得解脱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郑俊杰不耐烦的声音："小妍，你是不是有病？好好的说什么消失不消失的。赶紧回来，别闹了。"
"我没有闹。"沈晓妍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子豪，谢谢你这三年的照顾。如果可以的话，请忘记我吧。"
"沈晓妍，你..."
她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检票的队伍在缓缓前进，沈晓妍跟着人群，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未知的终点。她知道，从踏上这趟列车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是原来的沈晓妍了。
火车启动的瞬间，她透过车窗看着渐渐远去的福州。这座生活了二十八年的城市，承载着她所有的记忆，也埋葬着她所有的痛苦。
现在，她要去寻找一个答案，一个困扰了她整整二十八年的答案。
03
火车在夜色中穿行，沈晓妍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车厢里大部分乘客都已经入睡，只有她还醒着，思绪万千。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华山北峰后山，青松岭。
这个地址，她已经记了十二年。
十二年前，她十六岁，还是个高中生。那一年，她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件，信封上没有寄件人的姓名，只有一个模糊的邮戳。
信的内容很简单：
"小妍，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十二年后的今天，来华山北峰后山的青松岭找我。记住，一个人来。——你的姐姐"
姐姐？沈晓妍从小就知道自己是独生女，哪来的姐姐？
她拿着信去问父母，父亲沈志强看了信后脸色大变，一把夺过信撕得粉碎。
"胡说八道！什么姐姐，你就是我们唯一的女儿！"
母亲叶秋兰也在一旁附和："对，小妍，你别听外人胡说。这肯定是有人恶作剧。"
但是沈晓妍敏锐地察觉到了父母眼中的慌乱。从那以后，她开始留意家里的一些细节。
她发现，家里的相册中，她的照片都是从三岁以后开始的，之前的照片一张都没有。
她发现，每年的生日，母亲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哭泣，说是高兴，但那眼泪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的眼泪。
她发现，父母偶尔会在深夜里小声争吵，争吵的内容她听不清楚，但总能听到"不能让她知道"这样的话。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和父母长得一点都不像。父亲是典型的北方人长相，高大魁梧；母亲是江南女子的模样，温婉秀气。而她，却有着一张略显异域风情的脸，眼睛很大，鼻梁很高，完全不像是他们的孩子。
这些疑点在她心中积累了十二年，直到今天，她终于决定去寻找答案。
火车到达西安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沈晓妍没有休息，直接转乘去华山的大巴。
华山脚下游人如织，到处都是旅行团和背包客。沈晓妍混在人群中，显得毫不起眼。她没有选择坐缆车，而是决定徒步上山。
"小姑娘，一个人爬华山？"售票处的工作人员看了看她，"华山可不好爬，你确定不要找个导游？"
"不用，谢谢。"沈晓妍买了票，背上背包，开始了她的华山之行。
华山的山路确实险峻，沈晓妍平时缺乏锻炼，没爬多久就气喘吁吁。但她没有停下，一步一步坚持着往上爬。
路上遇到的其他游客都是结伴而行，只有她一个人。有好心的游客问她要不要一起走，她都礼貌地拒绝了。
她必须一个人去，这是信中的要求，也是她内心的坚持。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沈晓妍在一个休息点停下，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
"小姐，你也是一个人爬山吗？"旁边一个中年男子主动搭话，"我叫汪建国，是华山的向导。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熟悉山路。"
沈晓妍抬头看了看他，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朴实的中年男子，皮肤被山风吹得有些粗糙，眼神很诚恳。
"我想去北峰后山的青松岭，你知道怎么走吗？"
汪建国愣了一下："青松岭？那地方很少有游客去，路也不好走。你去那里干什么？"
"找人。"沈晓妍简单地回答。
"找人？"汪建国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小姐，青松岭那一带很偏僻，而且..."
"而且什么？"
汪建国犹豫了一下："而且那一带经常有人失踪。前几年就有好几个游客在那附近走失了，到现在都没找到。"
沈晓妍的心跳加快了一些："失踪？"
"对，都是一些年轻女孩子，和你差不多大。"汪建国看着她，"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那里，太危险了。"
但是沈晓妍已经决定了，她必须去青松岭，无论多么危险。
"谢谢你的提醒，但我必须去。"她站起身，重新背上背包，"你能告诉我路怎么走吗？"
汪建国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好吧，但是我建议你明天一早再去，晚上山路太危险了。"
"不，我今晚就要去。"沈晓妍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有些事情，等不了了。"
04
夜色中的华山更加险峻，沈晓妍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沿着汪建国指引的路线前进。
山风呼啸，树影摇曳，四周除了她的脚步声，就只有夜虫的鸣叫。她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即将揭开的真相。
青松岭在华山北峰的后山，是一个很少有游客涉足的地方。这里没有修建好的石阶，只有一条蜿蜒的山路，两旁长满了茂密的松树。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沈晓妍终于看到了一块刻着"青松岭"三个字的石碑。石碑很旧，字迹已经有些模糊，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她在石碑前停下，四处张望。按照信中的约定，她应该在这里等待。
"你来了。"
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沈晓妍吓了一跳，猛地转身。
月光下，一个女子缓缓走了出来。她的年龄看起来比沈晓妍大几岁，身材高挑，长发披肩。最让沈晓妍震惊的是，这个女子的长相和她有着惊人的相似。
"你是..."沈晓妍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沈晓萱，你的姐姐。"女子走近了一些，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准确地说，是你的双胞胎姐姐。"
双胞胎姐姐？沈晓妍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天旋地转。
"不可能，我父母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因为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沈晓萱打断了她的话，"小妍，你想知道真相吗？"
沈晓妍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晓萱在石碑旁坐下，示意沈晓妍也坐下来。
"二十八年前，我们的生母在华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里生下了我们。"沈晓萱的声音很平静，但沈晓妍能听出其中的痛苦，"那时候计划生育很严，生双胞胎是要被罚款的，而且我们的生母是未婚先孕。"
"然后呢？"
"村里的人都说这是丢脸的事，我们的生母承受不了压力，在我们三岁的时候选择了自杀。"沈晓萱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自杀之前，她把我们分别送给了两个家庭。你被送给了福州的沈志强夫妇，我被送给了西安的一户人家。"
沈晓妍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那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沈晓萱苦笑了一下，"我的养父母在我二十五岁的时候才告诉我真相，还给了我你的地址。他们说，如果我想找到你，就写信给你。"
"所以十二年前的那封信..."
"是我写的。但是我当时还不确定要不要见你，所以约定了十二年后。我想给自己一些时间，也给你一些时间。"
沈晓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二十八年来困扰她的所有疑问，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那我们的生母...她叫什么名字？"
"叶雨萱。"沈晓萱从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她唯一留下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眉眼间和她们姐妹俩确实有几分相似。
沈晓妍接过照片，手指轻抚着照片上的面容："她...她为什么要自杀？"
"因为绝望吧。"沈晓萱的声音很轻，"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在那个年代，承受的压力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两姐妹在月光下相对而坐，二十八年的分离，在这一刻终于结束了。
"小妍，你现在过得好吗？"沈晓萱关切地问。
沈晓妍想起了郑俊杰，想起了那个即将到来的婚礼，苦笑了一下："不知道算不算好。我马上要结婚了，但是..."
"但是你不快乐。"沈晓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我能感觉到。"
"是的，我不快乐。"沈晓妍第一次对人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我总觉得自己像是在演戏，演一个别人期望中的沈晓妍。"
"那就不要演了。"沈晓萱握住了她的手，"小妍，我们是双胞胎，我们之间有着血缘的联系。从你踏上华山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了。"
"你的意思是？"
沈晓萱站起身，走到悬崖边："小妍，你想不想彻底摆脱现在的生活？"
沈晓妍也站了起来，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萱萱，你想做什么？"
"我想让沈晓妍彻底消失。"沈晓萱转过身，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然后，你可以用我的身份重新开始。"
05
沈晓妍后退了一步，她从沈晓萱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让她恐惧的东西。
"萱萱，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很简单。"沈晓萱缓缓走向她，"你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我也一样。我们可以交换身份，或者说，让其中一个彻底消失。"
"消失？"沈晓妍的声音在颤抖，"你是说..."
"我是说死亡。"沈晓萱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讨论天气，"小妍，你知道吗？我这些年过得比你更痛苦。我的养父母对我很不好，我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结婚。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死的是我就好了。"
沈晓妍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她开始慢慢后退："萱萱，你冷静一点。我们好不容易相认，为什么要说这些？"
"因为这个世界上不需要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沈晓萱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疯狂，"小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如果你消失了，会不会有人真心找你吗？现在机会来了。"
沈晓妍这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她想起了汪建国说过的话——这一带经常有年轻女孩失踪。
"萱萱，那些失踪的女孩..."
"都是我杀的。"沈晓萱承认得很坦然，"她们都长得像我们，我以为她们是我的姐妹。但是杀了她们之后，我发现她们不是。直到遇到你，我才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沈晓妍的血液几乎凝固了。她面前站着的不是什么失散多年的姐姐，而是一个杀人犯。
"你疯了！"她转身就跑。
但是沈晓萱早有准备，她迅速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了沈晓妍的胳膊。
"别跑，小妍。这是命运的安排，我们注定只能活一个。"
两人在山路上扭打起来。沈晓妍拼命挣扎，但沈晓萱明显比她强壮很多。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是姐妹啊！"沈晓妍一边挣扎一边哭喊。
"正因为我们是姐妹，所以我不能让你继续痛苦下去。"沈晓萱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扭曲的温柔，"小妍，你不是说想消失吗？我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就在沈晓萱即将制服沈晓妍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手电筒的光芒。
"有人来了！"汪建国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我听到了喊声！"
沈晓萱愣了一下，沈晓妍趁机挣脱了她的控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救命！有人要杀我！"
但是沈晓萱很快追了上来，在沈晓妍即将跑到汪建国面前的时候，她从后面一把推倒了沈晓妍。
沈晓妍重重地摔在地上，头部撞到了一块石头上，瞬间失去了意识。
汪建国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沈晓萱蹲在沈晓妍身边，一脸焦急的样子。
"怎么回事？"汪建国赶紧跑过来。
"我妹妹不小心摔倒了，头撞到了石头。"沈晓萱的演技很好，眼中满含泪水，"汪师傅，你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汪建国检查了一下沈晓妍的伤势："伤得不轻，必须马上送医院。"
"那怎么办？这里离医院这么远。"沈晓萱假装着急。
"我背她下山。"汪建国毫不犹豫地说，"你在前面带路。"
就这样，昏迷中的沈晓妍被汪建国背着，在沈晓萱的"带领"下，向山下走去。
但是沈晓萱并没有带他们走向医院的方向，而是越走越偏僻。
"这条路对吗？"汪建国开始怀疑。
"对的，这是近路。"沈晓萱回答得很自然。
又走了一段路，汪建国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这不是下山的路，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沈晓萱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脸上的焦急表情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的笑容。
"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汪建国意识到了危险，但为时已晚。沈晓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