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去世我独自养继妹,第15次相亲失败,继妹:离了男人不能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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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程揽月把脚从高跟鞋里解放出来,总算松了口气。

她身上这条米色的连衣裙,是她衣柜里最贵的一件,可现在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饿了,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家里还有吃的吗?”程又菱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理所当然的语气。

程揽月走进客厅,光线很暗,空气里有股泡面和零食混杂的味道。

她伸手按开了灯,沙发扶手上搭着程又菱昨天换下来的校服,茶几上散落着薯片袋子和饮料瓶。

“这个星期的菜不是轮到你买吗?”程揽月的声音很平静,但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疲惫。

“忘了,”程又菱划着手机,头也没抬,“下午社团有活动,结束都几点了,哪有空去菜市场。”

“那晚饭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刚从外面回来吗?没吃?”

程又菱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哦,对,相亲失败的人,一般都没心情吃饭。”

程揽月胸口一堵,没再跟她争辩。她走过去,默默地开始收拾茶几上的垃圾。

这就是她二十八岁的生活,具体,琐碎,且日复一日。

白天,她是广告公司的项目策划程揽月,穿着得体的职业装,能为了一个标点符号和客户反复沟通半小时。



晚上,她是程又菱的姐姐,是这个家的保姆、厨师兼提款机。

十年前,父亲和继母在那场车祸里都没能抢救过来。

刚满十八岁的程揽月,当着所有亲戚的面,牵住了当时只有十岁、不知所措的程又菱的手。

“她跟我。”

就这三个字,像一个烙印,从此刻在了她的生命里。

她有时候会看着厨房窗户外面,对面那栋楼里,一格一格的窗户透出温暖的黄色灯光。

她会想,那样的灯光什么时候才能有一盏是为她亮的。

不是因为她是“姐姐”,也不是因为“责任”,只是因为她是程揽月。

所以她去相亲。公司的张姐说得对,女孩子终归是要有个家的。

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想要一个能和她一起承担风雨,分享日常的人。

一个能在他下班回家时,笑着问他“今天工作累不累”的普通男人。

可这个简单的愿望,实现起来却那么难。

她想不通,为什么诚实和负责,反而成了她寻找幸福的最大障碍。

02.

十年前的那个夏天,医院的走廊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远方来的亲戚们聚在一起,用一种程揽月看不懂的眼神打量着她和程又菱。

他们的叹息声比哭声更让人难受。

“这俩孩子可怎么办啊……”说话的是她二叔。

“揽月还好,成年了,可以自己出去打工。

就是又菱这孩子,才十岁,正是要人管的时候。”三姑接话。

“要不……送福利院吧?”一个声音小声提议,“她妈那边的亲戚早就断了联系,我们这边……谁家也不宽裕啊。”

“不行!”

一直沉默的程揽月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她当时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泪痕,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她走到缩在角落长椅上的程又菱面前,蹲了下来。

程又菱那时候很瘦小,抱着膝盖,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程又菱,”程揽月看着她的眼睛,“你听着,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以后,这个家我来撑,你跟我一起生活。”

程又菱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咬着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不把我送走?”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

“不送走,”程揽月伸出手,有些笨拙地给她擦掉眼泪,“我是你姐。”

这个承诺,程揽月一扛就是十年。

她没有去读大学,拿着高中毕业证,找了第一份工作,在商场里卖手机。

为了多拿提成,她每天要站十几个小时,嗓子喊到沙哑。

发了第一个月工资,一千八百块,她给程又菱报了最好的补习班,给自己买了一双三十块钱的打折帆布鞋。

后来她觉得卖手机没前途,又自学了电脑,跳槽去了一家小公司做行政,工资高了点,也更忙了。



她白天上班,晚上回来还要检查程又菱的作业,给她开家长会,听老师说她上课不专心,和同学闹矛盾。

她卖掉了父母留下的大房子,因为那里的房贷她根本负担不起。

她用那笔钱,在郊区买了一套小小的两居室,付了首付,剩下的存成定期,那是程又菱未来的大学学费。

她像一个上满了发条的闹钟,十年里,没有一天敢停下来。

03.

“揽月,说真的,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看看你,都二十八了。”

在公司的茶水间,张姐把一个苹果塞到程揽月手里,脸上写满了关切。

张姐是公司的老人,也是为数不多知道程揽月家里情况的人。

“上个星期我外甥女结婚,那场面……啧啧,我看着就为你着急。你又不比别人差什么,怎么就这么耽误下来了?”

程揽月啃着苹果,含糊地说:“忙嘛,哪有时间想这些。”

“都是借口!”张姐点了点她的额头,“就是你心太实了!我跟你说,女人啊,工作再好,事业再成功,那都是给外人看的。关起门来,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心里还是空的。”

她说着,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你看看财务部那个小静,长得还没你好看呢,嫁了个老公,家里有两套房,天天车接车送。

你图什么?你挣的钱,自己舍不得花,全填你妹妹那个无底洞里了。你得为自己打算打算!”

程揽月沉默了。她想起了上个星期天,家里的水龙头坏了,关不紧,一直滴水。

她一个住顶楼,大半夜的找不到人修。

她就自己拿着扳手,对着手机上的视频教程,捣鼓了两个小时,浑身弄得湿淋淋的,才勉强修好。

那一刻,她瘫坐在冰凉的厨房地板上,前所未有地感觉到孤独。

“张姐,”她轻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知道就好!”张姐见她态度软化,赶紧说,“我这次给你介绍的这个小孙,人我见过,绝对靠谱。

在银行上班,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胜在踏实。

我可跟他说好了,你是个温柔贤惠的好姑娘,你见到人家,可千万别一上来就竹筒倒豆子,把家里的事全说了。”

“可那是事实啊。”

“事实也可以讲究方式方法嘛!”张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可以先处着,等有了感情基础,再慢慢让他了解。

哪有人一见面就自曝缺点的?你这是相亲,不是上《今日说法》!”

程揽月被她逗笑了,心里的那点阴郁也散了些。

“行,我知道了,张姐。谢谢你。”

“谢什么。今天下午五点,万达广场三楼那个角落的咖啡店,打扮得漂亮点,别迟到啊!”张姐叮嘱道。

她答应着,心里却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她只是觉得,去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04.

下午四点五十,程揽月就到了那家咖啡店。

她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点了杯美式咖啡。

店里人不多,放着轻柔的爵士乐。

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情侣们手牵着手,一家三口推着婴儿车,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程揽月不自觉地挺直了背,好像这样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孤单。

五点整,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在她对面坐下,他看起来比照片上要瘦小一些,头发有点乱,似乎是匆忙赶来的。

“你好,请问是程揽月小姐吗?我是孙志明。”男人开口,声音有点紧张。

“是我,你好。”程揽月对他笑了笑,尽量显得自然。

开头的气氛有些拘谨。他们聊了聊天气,聊了聊工作。

孙志明在银行做柜员,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工作,他说自己最大的爱好就是下班回家打游戏。

“那你呢?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孙志明喝了口水,看着她问。

“我?”程揽月愣了一下。爱好?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个东西了。

她的时间被工作和家务分割得一干二净。“我平时……喜欢看看书,收拾收拾屋子。”

“哦,挺好的,爱干净是优点。”孙志明点点头。

接下来又是长久的沉默。程揽月觉得,这杯咖啡喝完,她就可以回家了。

没想到,孙志明突然开口:“张姐说,你是一个人住?”

程揽月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她放下咖啡杯,杯子和碟子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她抬起头,迎上对方探寻的目光,语气平淡地开口:“不是,我和我妹妹一起住。”

她停顿了一下,给了对方一个缓冲的时间,然后继续说:“我父母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她是我继妹,今年刚上大学。这些年,一直是我在照顾她。”

孙志明的脸上,那种客气的、程式化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他端起水杯喝水,眼神却飘向了别处。

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那挺辛苦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干巴巴地挤出这么一句。

“还好,习惯了。”

“她上大学的费用,都是你一个人负责?”他又问,这个问题像是在走程序。

“对。”

“以后……我是说如果,我们要是结婚了,她也会跟我们住在一起吗?”这个问题,他问得很快,好像生怕自己会后悔一样。

“在她能完全独立、找到工作之前,会。”程揽月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答案。

她知道,这次相亲到这里,已经可以画上句号了。

果然,孙志明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有同情,有为难,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程小姐,”他身体往前倾了倾,声音压得很低,好像怕被别人听到,“你是个好姐姐,真的,我很佩服你。

但是……说句实在话,我就是个普通人。我爸妈攒了一辈子钱,才给我付了房子的首付,我自己每个月还要还房贷。

我……我想找个能跟我一起分担的人,而不是……增加负担。”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话说得太重,又补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主要是……我妈身体一直不好,家里也需要用钱。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我明白了。”程揽月对他笑了笑,这次的笑容真实了许多,也苦涩了许多,“没关系,我能理解。谢谢你今天能坦诚地跟我说这些。”

“那就好,那就好。”孙志明像是完成了一个艰难的任务,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他看了一眼手表,立刻站起身,“哎呀,都这个点了。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我得先走了。今天这顿我请,你慢用。”

说完,他几乎是逃一样地快步离开了咖啡店,自始至终,没再回头看她一眼。

程揽月一个人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很久,直到那杯美式咖啡变得和冰水一样凉。

她拿出手机,付了自己那杯咖啡的钱,然后起身离开。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城市的霓虹灯亮了起来,五光十色,却没有一束光能照亮她回家的路。

05.

程揽月回到家的时候,迎接她的是一片漆黑和震耳欲聋的电视声。

她按开玄关的灯,光亮刺得她眼睛有点疼。

程又菱盘腿窝在沙发里,怀里抱着一桶快要见底的爆米花,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档男团选秀节目。

“回来了?”程又菱的目光没有离开屏幕,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程揽月没说话,换了鞋,走到客厅,拿起遥控器,直接把电视按了静音。

“你干什么!”程又菱一下就炸了,从沙发上弹起来,一把抢过遥控器,“正到关键部分呢!你有病啊?”

“你能不能把声音关小一点?邻居不要休息吗?”程揽月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努力压着什么。



“现在才几点?谁家这么早睡?”程又菱不服气地顶嘴,但还是把音量调小了些。她抱着胳膊,重新坐下,斜着眼睛打量着程揽月。

“怎么了这是?相亲不顺利,回家拿我跟电视撒气?”

“程又菱,”程揽月转过身,看着她,“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怎么没好好说话?”程又菱嗤笑一声,也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

她的个子已经和程揽月差不多高了,眼神里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未经打磨的锋利。

“我说错了?你看看你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活像被人抛弃了一样。

不就是又失败了吗?多大点事儿。算上这次,第十五次了吧。”

她凑近一步,歪着头,像是在研究什么稀有动物一样看着自己的姐姐。

“程揽月,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你到底在急什么?我们俩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你是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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